他是歷史上最會浪的文人，把幽默做成了一生的事業

文化 06-03

幽默這個詞雖然是從外國傳進來的，不過中國人自古就不缺幽默。在小文的印象中，古代那些鼎鼎大名的文人騷客，大多都很幽默，比如蘇東坡，比如徐文長，比如唐伯虎，比如紀曉嵐，不過再幽默也沒有接下來的這位幽默，他是臨死之前還不忘幽默一把，活生生把幽默做成了一生的事業。

金聖嘆，明末清初的文學家，文學評論家，他博學多才，著作等身，流傳下來的文學著作一直以來備受人們的讚賞，影響深遠。

不過，撇開文學家的身份，金聖嘆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段子手，他的人生，可以說是用無數的段子拼湊起來的。

段子手的特徵之一就是思維叛逆，這一點，在金聖嘆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他九歲入私塾，博覽群書，才氣逼人，甚至放言說道：「恰似自古迄今，只我一人是大材」，本來呢，讀書人應該講究謙虛禮讓，即使自己真有才，也不能說出這樣的大話，可是金聖嘆就敢說，而且說了還洋洋得意。

當然，我們得承認，金聖嘆確實有才，文章寫得那叫一個妙筆生花，要說考取功名，那就是如探囊取物分分鐘的事，不過我們的金同學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從小沉迷佛家經書的他篤定人生不過就是一場大夢，全場虛幻，與其認真對待，不如遊戲一場，對功名利祿看的很淡。

於是，科舉考場變成了他肆意揮灑段子的遊樂場。

他第一次參加科舉考試時，碰到的題目是「吾豈匏瓜也哉，焉能擊而不食」，金同學不好好寫字，倒是展示起了繪畫才藝，他在試卷上刷刷刷，畫了一個和尚和一把剃刀，搞得考官如同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第二次題目是「如此則安之動心否乎」，這題目很玄乎，不過也難不倒一向腦洞大開的金同學，他大筆一揮，在試卷上寫上：黃金萬兩、有美一人，夫子動心乎？然後寫了39個「動」字，剛好把試卷填滿。這次考官們當場暈菜，就問金同學，金同學來了個神回答：孟子說過「四十不動心」，那四十歲之前都會動心啊！39個「動」字不到四十個，剛剛好。

這樣子的考試態度，還想過？不存在的。不過不要緊，因為金同學壓根就不在乎過不過，他在乎的是怎麼不缺席每年一度的遊樂場之行。

第三次的題目是「孟子將朝王」，反骨越來越長的金同學歪頭想了半天，這「孟子」、「朝王」都被寫爛了，五個字裡頭也就「將」字可以寫寫。他忽然想起戲台上將軍出場的時候，兩邊立馬就有四個戲子叫「吁」，於是金聖嘆在試卷上寫了四個「吁」字。

第四次題目是「西子」，這一次，金同學倒是寫得挺像那麼回事，他是這樣寫的：

出其東門，西子不來；出其南門，西子不來；出其北門，西子不來；出其西門，西子來乎?西子來乎

嗯，這邏輯沒毛病，可這麼明目張胆地戲弄考官，考官也不幹啊，於是大筆一揮，在試卷上寫下：西子是來了，但你的秀才溜了。

本來年輕人喜歡浪，我們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對金同學，我們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因為他不是因為年輕才會浪，事實上，他一直都把浪當作自己的人生事業，就這麼浪到了他53歲上刑場的時候。

他犯事完全是因為一直以來心中爆棚的正義感。順治十八年（1661年），他所在縣的縣官為了追收欠稅，鞭打百姓，還虧空了常平縣的漕糧，蘇州的文人都不幹了，金聖嘆一直以文人領袖自許，在這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將縣官告到了蘇州巡撫那裡。可惜官官相護的道理到哪裡時代都是通行的，金聖嘆打倒貪官不成，反倒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