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她向完全陌生的植物人帥小伙,求婚了!
下午五時,醫院ct室門口正被圍堵的水泄不通,小羽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去看自己的排號,後面一個高亢的女聲喊道:「前面的人麻煩閃一閃!快點!麻煩啦!」
一張病床從病人堆里勉強的滑了過來。
病床上躺著一個白白的男孩,他看起來二十多歲,長得十分帥氣,而他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好像周遭的嘈雜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他身上掛著尿袋,嘴上掛著氧氣罩,十分憔悴。
周圍的人都知道,這是重症推出來的病人,他們來ct室都是加急的,因為他們隨時都會失去生命,堵在門口的人紛紛散了開……
有姑娘把滑落到下巴的口罩立刻戴了上;有大媽在感慨命不由人,為小夥子擔心;也有人在為他落淚…其中就包括小羽…
除了陪同的幾個家人眉頭卷在一起,低聲啜泣……
小羽見狀,不知怎的,就感覺前世認識這個帥小伙,她感到嘴邊鹹鹹,臉上濕濕的……
小羽驚異道:她這是哭了嗎?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帥小夥子?
一個看起來頗有社會閱歷的大哥也是男孩的家屬,他將男孩送進ct室,馬上跑出來跟護士溝通男孩的病情,聽起來,男孩應該是患了精神上的疾病後身體急轉直下……
一個頭髮半卷的蒼老女人,看起來像是男孩的媽媽,邊落淚邊半蹲下來,「怎麼辦啊,怎麼辦,你說咱兒子,唉……他還沒結婚啊,沒結婚啊……」
站在她身邊的老男人一臉勞累,他拍著女人的肩,不知該說什麼……
小羽拿著大夫開的ct增強的單子,憂鬱的心境感覺和男孩同病相憐,可她比男孩幸運多了……
男孩被推了出來,家屬都圍了上去,小羽竟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做完ct的男孩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小羽看到他莫名有些心疼……
小羽腦中竟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他長得這麼好,能活下去該有多好……
如果自己能陪著這麼年輕帥氣的他好起來,即便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無遺憾了……
小羽見自己的號還有很長時間,她便一路尾隨男孩來到了ICU門口……
男孩又被推了進去,家屬們在門口急得團團轉,小羽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竟上前輕聲的問男孩的媽媽:
阿姨,打擾您一下,您兒子他怎麼了?
男孩的媽媽似是沒心情與人講話,沙啞的回復了一句:心衰……
小羽很驚訝,這麼年輕,怎麼會心衰!她沒有再說什麼,愣愣的走到扶欄邊……
男孩的媽媽好似自言自語般喃喃說道:抑鬱症……葯吃多了,跟變了個人似的,自己跑出家去突然就出了車禍,植物人,現在就器臟衰竭了,大夫說……
男孩的媽媽說不下去,她止不住掉眼淚,小羽來到男孩母親身邊,輕輕的給她擦眼淚……
突然,小羽說了一句:「阿姨,我給您當兒媳婦好嘛?」
男孩母親忽然停住了哭,「姑娘,他是個將死之人啊,你怎麼……」
小羽平靜的回答:「阿姨,我可能也是將死之人了。」
小羽搖了搖手裡的報告書,就在上午,她被診懷疑是卵巢癌,一個拳頭大小的包塊長在卵巢里……還沒確診,大夫說,要加做一個pet ct,再活檢……可從醫生的表情上看,她的情況不樂觀……
「姑娘,你是,你這是……」男孩的媽媽怎麼也說不出「卵巢癌」三個字……
「現在還沒確診,阿姨,我沒男朋友,家裡就我自己,爸媽都去世了,這是我的身份證……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卵巢癌的話,我想死前嫁人結婚……」
小羽幾乎是半跪倒在男孩媽媽的身邊……
「孩子,如果你願意,阿姨真的……阿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知道我兒,這病是怎麼得的嗎?」
「他有個初戀,他倆處了十年,後來一次偶然體檢,他被誤診成癌,她女朋友就跟別的男人跑了,他受不了了,一下抑鬱了……後來就一直走不出來了……
有時我疼他,可有時候,我真恨他,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他堂堂七尺男兒,為了這麼個女的,就這樣了……他想過我們沒有……唉……」
男孩母親眼淚又開始撲簌簌的掉……
就這樣,Icu門口,第一次見面的一老一小開始掏心掏肺的說開了話……
或許是傷痛讓人變得心如鋼鐵,男孩母親答應,只要男孩醒來,小羽也活著,就讓他們領證結婚……
不知是命運安排還是怎的,男孩死裡逃生,從死亡線上走了回來……
而小羽每天來醫院,都會到icu看望男孩母親,只幾天的時間,她們便像母子一樣……
第七天,小羽拿到了診斷書,上面赫然的三個字,讓她頓時嚎啕大哭……沒有一句廢話,人生就這寥寥幾個字便能決定生死……
小羽躲在廁所里哭夠了後,她去找了醫生,醫生建議她摘除子宮,並做化療。小羽說了聲謝謝,眼圈紅紅的去找男孩了……
而偏偏是在這一天,男孩奇蹟般的恢復了體征,被送進了普通病房。
男孩母親見小羽眼睛腫得像桃核,關切的拉住小羽,小羽不言語,勉強的笑了笑,說是想進去看看男孩。
男孩母親見狀,也沒有再多問。
病床上,男孩帥氣依舊,他長得真好,高挺的鼻子,飽滿的額頭,薄薄的嘴唇。小羽唯獨看不到他的眼睛,因為他依舊沒有醒來。
小羽像是真正的戀人般,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手上粗大的血管清晰可見,有些瘀血印跡和碘酒的黃暈,可他的手上還有溫度。
25歲的小羽還從來沒談過戀愛,甚至沒人牽過她的手,因為她太忙,忙著工作,忙著打工,忙著照顧那時活著的父母,她,沒時間談戀愛。
忽而,她附在男孩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句。
之後的一個月,小羽每天都會來看男孩。
每天她都會男孩耳邊說一句話。
男孩的母親告訴小羽,男孩叫子風,王子風。
第31天,小羽沒有來,她疼暈在醫院的廁所里。
而這天,男孩卻中頭彩一樣的醒了。
男孩母親喜極而泣,男孩爸爸欣喜的老淚縱橫,男孩的表哥直接來了句「哎呀我去,奇蹟出現啦!」
此刻,似乎沒人在記得小羽的存在。
而此時,男孩極其困難的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
那個叫小羽的女孩去哪兒了?
男孩的母親愣住了,全場霎時安靜的只聽得見呼吸。
男孩母親急忙上前問:「兒啊!你怎麼知道小羽呢?」
男孩眨眨眼,沙啞又費力的說:她每天都來跟我說一句話:
「你好,我是小羽,你的妻子,我在等你」。
全病房人瞬間淚崩。
而此時的小羽,正在手術,醫院聯繫不上她的家人,為保其命,只得破格先為她動了手術。而此時,她的子宮已經悄悄的離開了她。
子風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子風去看了術後還未蘇醒過來的小羽。
說實話,小羽長得很普通,非常普通,甚至因為這幾年的操勞,讓她顯得有些蒼老。
子風有些吃力的趴在小羽床邊,拉起她的手,像是真正的情侶般,附在她耳邊,說了跟小羽一樣的話:
你好,我是子風,你的丈夫,我在等你。
子風的父母悄悄為小羽繳付了手術費和一系列費用。
這個在ICU門口向完全陌生的植物人男孩求婚的癌症女孩,不管她能活多久,他們也一定會救。
因為她的存在,讓生命有了價值。
當小羽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竟然是那張帥帥的臉,小羽終於看到了他黑黑的眼睛,小羽忽然笑了:「你的眼睛真好看!」
子風一本正經的握住了小羽的手:「你好,我是子風,你的丈夫,我在等你。」
小羽眼角湧出了淚花,他的手比之前還要暖,小羽喃喃說道:「你好,我是小羽,你的妻子,我在等你。」
小羽接受了多次化療,也接受了子風家人的資金幫助,而她卻沒有接受子風的求婚。
小羽在醫院的花池邊,對跪在地上的已經痊癒的子風說:
「子風,我沒了子宮,即便我好了,我也不能給你生孩子,可你知道,你的生命有多寶貴嗎?你需要有個女人給你延傳香火,你不能因為別人對你的一點點傷害,就覺得生命沒有了意義,選擇放棄你來之不易的生命……因為最起碼,你的生命,還要再延續生命……這是使命,也是宿命。」
王子風深情的凝視著小羽,他有些霸道的回答:
我只知道,我的人醒了,是因為心醒了。」
「我只知道,如果我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生孩子,那才是對生命的褻瀆。」
子風上前吻了吻小羽的額頭,小羽知道,在她生命結束前她只結一次婚,而新郎一定是眼前這個帥帥的男孩。
TAG:陪嘮小書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