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求職,他竟殺妻;為當宰相,他跟相比功;為保命,他以君王擋箭
唐肅宗的時候,吳起等歷史上十位武功卓著的名將被供奉進武成王的廟內,稱為「武廟十哲」。也就是說,在唐肅宗的眼裡,吳起是可以進入歷史上名將排行榜前十位的人。
但是要我來說,就算把吳起劃入歷史名將榜的前五位,也不為過。為什麼呢?第一、吳起是常勝將軍,他一生中幾乎沒有打過敗仗。第二、吳起先後帶過三個國家的軍隊,不管這些國家是弱小還是強大,他總能成功。第三、他不僅是戰將,還是重要的軍事理論家,他的《吳子兵法》,可以比肩《孫子兵法》,和《孫子兵法》一起,成為中國古代軍事理論的兩大源頭。第四,吳起不但是武將,是軍事家,他還是文臣,是重要的政治家,其在魏國對西河郡的治理,在楚國實施的變法運動,讓他邁入了中國古代一流政治家的行列!
有這麼四點,還有人懷疑我對吳起的高度評價嗎?
不過,我想說的是,雖然我對吳起在軍事政治上的才幹很認可,但並不表明我很欣賞他這個人。恰恰相反,我很鄙夷他的為人和做法!
為什麼呢?我說一下我的理由:
第一,吳起功名心太強,為了功名,以至於變態發瘋。吳起家裡本來是挺富裕的,但是為了外出求取功名,他耗盡家財,撒了很多錢出去,卻沒能謀得一官半職,最後只得灰溜溜地回來。回來後,鄉親們都嘲笑他。他不思反悔,竟然一怒之下殺掉三十多個嘲笑自己的親朋好友,逃出衛國。要知道,這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父老鄉親,大家不過想勸他做本分人而已,他卻下此毒手!臨行前,還咬著自己的胳膊對他娘說:「我要是當不了卿相,就絕不回衛國。」
第二,吳起沒有人倫,冷血無情。吳起從衛國逃到魯國後,恰好遇到齊國發兵攻打魯國。吳起自薦為將。魯穆公被他的一番言談折服,準備啟用他。但是旁邊的人卻對魯穆公說,吳起的老婆是齊國人。若是把軍隊交給吳起,他帶著軍隊倒打過來,那有多可怕!魯穆公又有點猶豫。誰知道吳起聽到這話後,回家一刀就把他老婆給殺掉了,提著他老婆的人頭就來見魯穆公表忠心。魯穆公才放心,準備拜他為將。但這時候,他母親又去世了,照理,這個曾經拜過孔子徒孫曾申為師的門徒,必須要回家盡孝的,家裡人也來信多次催他回去。但他為了當官建功名,竟然隱瞞住,不回去。最後惹得他的老師曾申大怒,把他逐出師門。
第三、吳起機心深重,治軍不擇手段。吳起在魯國雖然帶領魯兵打敗了齊國,但是他的作為招致非議。有人對魯穆公說:「吳起這人雖能打仗,但品德低下,咱們用這樣的人,會有很多閑話拿給別人說啊!」魯穆公覺得這也不算什麼。那人接著說:「更嚴重的是,咱們魯國是小國,絕對是不可能稱霸的,但是,要是別人覺得我們用很能打仗的吳起是有稱霸的野心,將來咱們還不成為所有諸侯的敵人!」這一句話很厲害,魯穆公怕了,於是罷了吳起的職務。吳起只得離開魯國,來到魏國。
魏文侯很重視他,拜他為將。吳起在任將期間,為了帶好兵,可以說費盡心機。他和最下等的士兵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伙食。睡覺就睡在不平整的地上,也不蓋被子,身上搭一些樹葉便遮寒。也不騎馬。和士兵一樣步行,而且還把乾糧背在身上自己帶。更絕的是,士兵身上如果生了惡性毒瘡,吳起還會俯下腦袋去給士兵吮吸惡瘡里的膿液。據說有個母親聽說吳起給她兒子吮膿液,不禁大哭不已。別人奇怪了,問道:「你兒子得到將軍這樣的重視,你應該感動才是,怎麼反而哭起來了呢?」那位母親說:「我哭是因為我兒子離死不遠了!你不知道,我丈夫就曾經被吳將軍吮過毒瘡,於是我丈夫奮不顧身為吳將軍賣命,戰死在沙場上。現在吳將軍又為我兒子吮吸毒瘡,你說我兒子還會顧惜自己的命嗎?」
確實,吳起治軍很有一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更何況是俯首給自己吮毒瘡,哪個士兵不為他賣命!不過,當我看到這裡的時候,我總是覺得有些詭異。從那吳起的歷史來看,他其實是個冷血的人,他對他的士兵不可能有愛,他那樣做,只是一種手段而已。這樣的機心,正如那些老婦的感覺一樣,恐怖而噁心。
第四,吳起的人際關係做得很差。吳起有傑出的政治才敢,他在魏國曾擔任西河郡守。後來去楚國後,楚悼王又讓他擔任令尹(相當於相國),在那裡,吳起實施了戰國時期一次重要的變法運動,歷史上稱為「吳起變法」。這次變法,雖然讓楚國一度強盛,但也因此把吳起送到了生命的盡頭。楚悼王死後,楚國的貴族聯合起來射殺吳起。吳起中箭後,跑到楚悼王的屍體邊,把身上中的箭拔下來,插在楚悼王屍體上,想借楚悼王的屍體保護自己。但是那些瘋狂的貴族不惜把箭射在楚悼王的屍體上,仍然還要繼續追射。
吳起變法失敗的原因雖然很多,但是他人際關係做得不好,則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其實,從吳起與鄰居交惡,到一生輾轉三國,就可以看出,他確實人際關係做得非常不好。在魏國的時候,魏王用能力不突出的田文為相,而不用他為相,他便非常生氣,直接衝去指責田文道:「來,我們比一比能力!」田文也不生氣,笑道:「可以。」吳起質問道:「統帥三軍,讓士兵願意為國戰死,讓敵國不敢進犯,你比得上我嗎?」田文答:「比不上!」吳起又問道:「管理國家,讓百姓親附,讓國庫充實,你比得上我嗎?」田文答:「比不上!」吳起再問道:「打遍天下無敵手,讓秦國不敢東犯,讓韓國、趙國臣服,你比得上我嗎?」田文答:「比不上!」吳起道:「既然都比不上,你還有什麼臉呆在相位上。」田文說:「正因為我什麼都比不上你,而國君又年輕,大臣們也不親附,所以國君才把相位交給我!」直到這時,吳起才明白他是「功高蓋主」,無話可說。
這吳起也是,你既然「功高蓋主」,你就應該謙虛一點!他不謙虛,依然那樣咄咄逼人。田文涵養好,吳起那樣質問他也不生氣。但是田文死後,新的相國公叔就沒有那麼好的肚量了,最後使了一招計策,把吳起攆到了楚國。
吳起到楚國後,仍然一點不吸取教訓,一直高調做事。不善於籠絡團結,最後搞得所有人都不喜歡他。等楚悼王一死,就急急忙忙起來射殺他,讓他這個一代軍事家政治家,走到了悲劇的下場。
所以我們可以看出,一個人做事,能力自然很重要,但是品性和涵養卻也不能缺乏,否則,他也只能像吳起一樣,成不了功,幹不了大事,最後還很可能把自己給弄沒了。
※難至節見——源自廣宗的成語
※你們知道春秋和戰國有哪些不同嗎?它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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