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朝天語,我本不羈人——八大山人作品甄選
八大山人
繪畫發展到明清之際,文人畫可謂盛極一時,文人畫家的著作,陸續問世,他們對文人畫推崇備至,文人畫幾乎在畫壇上壓倒一切。文人畫在發展當中,雖然都以傳統繪畫為基礎,但是對待傳統的態度不一樣。「摹古」與「創新」不斷地鬥爭著,兩種說法,兩種畫風,截然不同。繪畫創作上,革新的一派,強調個性的解放,要求「陶詠乎我」,提出「借古開今」,反對陳陳相因。他們不受古人約束,自辟蹊徑,強調「古之鬚眉,不能生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腸」。八大山人朱耷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八大山人(1626-1705),名朱耷,明朝寧王朱權的後裔,籍貫江西南昌。明亡後,落髮為僧,後做道士。居「青雲譜」。號八大山人、雪個、個山、個山驢、人屋、良月、道朗等。一生對明王朝覆沒之痛,隱之於心。據《南昌縣誌》、《隆科寶記》等說他「嘗持《八大人覺經》因以為號」;但如張庚所說:「八大」二字與「山人」二字連起來,像「哭之」「笑之」,作為他那隱痛的寄寓。
縱觀八大山人的繪畫,基本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在六十歲之前,是從多方吸收廣取博收的繼承探索期;六十歲到六十五歲,是突破開創的個性創造期;六十五歲以後是晚年成熟期。本場2018北京匡時春拍,澄道——古代書畫夜場中共甄選八大山人精品之作三幅,基本都是他個性創造期與晚年成熟期的作品。在這個時期的八大山人由內心的自我掙扎時期轉化為老年心境平和、一心追求藝術創造時期。可以說這是他藝術生涯走向巔峰的最關鍵是時候。
八大山人 墨荷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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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T 1721
八大山人 墨荷圖
紙本手卷
出版:
1.《泰山殘石樓藏畫》第二集,《八大山人書畫》P24-30,[清]高邕 撰,1929年再版。
2.《八大山人書畫集》第一集,P102-109,汪子豆編,人民美術出版社,1983年。
3.《明清中國畫大師研究叢書 - 八大山人》P285,吉林美術出版社,1996年。
4.《南畫大成》第九冊,興文社,1939年。
備註:
1.高邕、張大千、陳璧承舊藏。曹文植,字霽原,乾隆庚辰(1760)科進士,官至戶部尚書,謚「文敏」。高邕(1850-1921),字邕之,號李盦、赤岸山民,仁和人。官江蘇縣丞。高邕一生所藏所覽極豐,於八大畫作收藏頗富。陳璧承(1904-1998),字序西,晚號舍知老人。師從光緒進士、戶部侍郎唐文治,擅書法,精釋典。
2.附高邕臨摹《墨荷圖》一卷,虛谷題本幅。
本幅: 23.5×258 cm
題跋: 28×8 cm 24×248 cm
RMB: 25,000,000-30,000,000
八大山人的《墨荷圖》從款識上判斷應為八大山人晚年,1689年之後的精品之作,山人晚年偏愛畫荷。一方面是因為荷花被士人所愛,是高潔人格的象徵。另一方面因為,山人晚年思想逐漸平和,繪畫中多少帶有一些對平和安詳的晚年生活的嚮往。這張《墨荷圖》原為高邕的舊藏,高邕愛此畫甚深,特原樣臨摹一幅以表對八大山人的仰慕(高邕臨摹作品為Lot 1721《墨荷圖》附件)。
鑒藏印
繼高邕之後,張大千,陳壁承也曾分別收藏過此幅畫,畫面左下角、右下角分別鈐有「大千好夢」、「蕭山陳壁承藏」等藏印。
LOT 1722
八大山人 葡萄雙鳥圖
紙本立軸
出版:
1.《中國古代繪畫總合圖錄》第四卷,JP8-030,東京大學出版社,1983年。
2.《中國書畫-筆與墨的伝言》P14,日本天六書房。
備註: 內藤乾吉題盒。內藤乾吉,內藤湖南之子,日本學者,著有《六部成語註解》。
105×39 cm
RMB: 4,000,000-5,000,000
據考,現存於各大博物館以及流通於市場的八大山人的早期畫作當中,禽鳥類並不多,他主要的禽鳥類作品都完成於1684年之後,晚年最多。山人早期作品中的禽鳥,造型寫實,眼睛呈圓形,以繼承前人畫法為主。而1684年至1689年期間,八大山人所畫禽鳥作品無論從質量上還是數量上,都較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統觀這個時期的所有禽鳥,鳥眼大而方、瞪而怒、白眼向天,顯得怪誕誇張。造型上運用了誇張、變形等手法,從寫實向具有象徵性的符號轉化,個性突顯,用以抒發內心強烈的情感。1689年一直到八大山人去世前,是他繪畫生涯的晚年成熟期,此時期也正是八大畫禽鳥的高峰期,現存禽鳥類作品以此時期數量最多,質量最精。此幅《葡萄雙鳥圖》正是作於此時,雙鵪的眼睛為圓形,造型手法誇張、扭曲,講究點線面的構成。筆墨處理上剛柔相濟,融入書法運筆,方圓並用,勾皴點染結合,用墨水份增多,濃淡乾濕有序。
LOT 1723
八大山人 古松瑞鹿
紙本立軸
175×84 cm
RMB: 5,000,000-6,000,000
八大山人一生坎坷,飄零孤寂。曾題詩云:「蕉蔭有鹿浮新夢,山靜何人讀異書」。這是來自「覆蕉尋鹿」的典故,故事出自於《列子·周穆王》。八大山人借典故之意,詠世事無常、嘆浮生若夢。十八歲開始經歷亡國、出家、還俗、入道,八大山人的一生的經歷曾為他帶來過無限的痛楚,他用強烈的情感和超凡的繪畫回應了世界。這張《古松瑞鹿》從款識及風格上斷代為八大山人晚年的作品。他筆下的鹿是唯一一種比較寫實,不會被用誇張的筆法表現的動物,且晚年作品比較多。他曾作詩云:「人道難馴鹿易降」來表達他對世道的失落,將精神寄託於鹿。鹿是他坎坷人生的總結,含有似夢非夢之意。他借鹿圖向世人賀壽,也期待世人對他感情的理解和回應。
朱耷的畫風對後世的「揚州八怪」以及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等畫家有較大的影響。八大山人的作品,受董其昌影響至深,善於從筆墨形式結構上去重塑繪畫風格史,把「四王」他們借鑒董其昌的那套方法,作了非常個性化的詮釋,在殘破的形式結構中,注入真情,展示大美。八大山人以其過高的才能和靈性,創作了大量的作品,是一位不但多產,而且繪畫品質極高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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