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水滸傳》里的捱光計之二：想睡覺有人送枕頭

文史 06-04

牽絲戲

銀臨;Aki阿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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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說《水滸傳》里的捱光計之一：西門大官人是怎麼發家致富的？

文/馮地模

【作者簡介】馮地模，1952年生，籍貫重慶萬州,鐵路退休職工。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重慶市作協、美協、電視協會會員，重慶文學院首屆創作員。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茶水王婆婆是個有心人，西門慶這類男人屁股一翹拉屎撒尿的勾當，見多識廣的她眼眨眉毛動，全部明白，暗自偷樂，掙錢的生意來了。

他無非是看中了隔壁樓上摔竿子勾引男人的傻婆娘，有身段有臉殼子的武家娘子，女的肯定男人出門以後春心蕩漾寂寞難耐，樓上瞟中了過路的西門官人，故意叉窗帘子扔脫物件，繡球似的打中野老公的腦殼，有理由下來瞭一瞭著名地西門大官人，只是不方便繼續下去，更有可能是吊男人胃口。

王婆與炊餅武植稔熟，雖然大郎搬來紫石街不久，也和姓潘的娘子出門見面招呼，知道兩個人這樁婚配的滑稽尷尬——以後有戲敲鑼開場。想不到肥肉這麼快就有狗嘴伸來討吃，正中下懷。

婆子何許人也，說來嚇諸位大跳。

茶坊雖說生意清淡，每天營業的賺頭養活她自己本來沒有問題，問題是她丈夫死早，有個獨丁丁的兒子外縣幫工，沾染上賭癮十賭九輸，欠人家一勾子爛賬，經常找母親討錢，莫說安家娶妻生子了。王婆婆拚命掙錢，兼職干起了許多項目的事情：安胎、墮胎、接生治療包括花柳等疑難雜症和替人牽線說媒，無師自通，依靠著膽大和經驗和乍唬，十數年沒出紕漏，運氣啊。

還干一些見不得太陽光的勾當，清河縣出名的馬泊六——介紹男女私情，順便拐帶人口長途販賣，應了江湖那句言語：車船店腳牙，就是牙婆，不死也該殺。裡面壞人壞事太多。

眼睛珠子黑的，銀子是白的，王婆婆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不假。久病成良醫，她慣會的是天空銀河搭鵲橋，在男女關係方面算是半個專家，不是亂說浮誇。

老妖精欲擒故縱穩坐釣魚台，算定這個騷棒蒼蠅似的必然逐臭回來。

果然，西門慶搖搖擺擺魚兒般踅回茶坊，坐下，王婆不咸不淡打趣道，大官人卻才唱得好個大肥諾，西門慶心裡明鏡似的趕緊賠笑，詢問美女的情況有點迫不及待，問間壁的雌兒究竟誰的家屬。王婆不直接回答，扯圈子扛旗幟笑說，是閻羅王的妹子五道將軍的女兒，問她怎地？

西門官人生氣，和你正事兒你要說笑，曉得你在吊人胃口。王婆故意裝蒜，大官人啷個不認識了，她老公就是每天在縣衙門前面轉來轉去叫賣熟食的傢伙，頂頂有名的。見王婆的圈子繞攏西門高興，猜是做棗糕的徐三老婆，徐三窮些小伙兒還是一表人才身強力壯，勉強。

王婆否定著搖手，若是，也勉強合適的一對男女鴛鴦，可惜。西門慶連舉幾個，譬如銀擔子李二，花胳膊陸小乙等，惹得老太婆哈哈大笑，說你聰明其實不夠，也是難猜天王老子都料想不著，她是人不像人鬼是鬼，每天街上傻裡傻氣長聲吆吆喊人掏錢賣炊餅的傢伙。

西門慶恍然大悟，三寸丁谷樹皮的娘子，連連跌腳大叫冤枉，好塊羊肉掉進狗口裡面。王婆婆也嘆息，便是這般苦事，好妻賴漢，老天爺瞎了眼睛。

西門慶頓時有了主張和信心，曉得你王婆想幹什麼要幹什麼，入糓太急擔心挨宰，迂迴著王顧左右問茶錢多少，又關心老太婆唯一的兒子，建議她幺娃回來創業，由他推薦工作或者跟隨他做事情也行，保證恭喜發財。再講幾句不著邊際的閑談，稱謝而去。

莫約兩個時辰不到，西門慶耐不住性子，還是回來在茶坊門口落座，身子朝著武家大門，眼珠子滴滴溜溜轉，渴望思戀的小美人娘子露頭，就是重登瑤台層樓，雲里霧裡復拋下叉竿打自己個血流滿面死也是快活。

等待很久的王婆見魚兒咬鉤，出來問官人可要吃個梅湯？西門答應，最好，多加些酸酸。王婆做了酸梅湯客人吃，西門慶誇獎湯做得好，有多少在屋裡。王婆將話題牽扯到做媒拉縴身上，西門官人大喜過望，到底吹盡黃沙見到真金，王婆還擔心此人犯生活作風錯誤的決心不夠堅定，扯著風臉取笑，讓西門慶失望再次走開，這個鬼婆子喜歡玩弄耍子，老沒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