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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決定把江南的主力部隊派到西北,支援西北的部隊

他才發 出了第一道道詔書: 和禮霜孫出任中書省參知政事兼御前起居注,秩正二品。阿 合木仍任中書省平章政事。秩從一品。 接著又發出第二道詔書: 阿合木之子忽辛被革去禮部尚書之職,出任拱衛直都指揮 使司,秩從五品。忽都答兒因在舉薦忽辛擔任禮部尚書時,審查 不嚴,有瀆聖職,故被革去左丞相一職。阿合木留職交御史台稽 審,本兼各職由和禮霍孫暫代。

阿合木被稽審只進行了三個月,便官復原職。大名鉅賈盧世 榮糧不發,以種種合理的借口延擱官糧發糴,以至征伐江南的 軍糧不濟,難倒了和禮霍孫。忽必烈不得不詔阿合木戴罪就職。 安童奉旨遠赴西北,行中書省、行樞密院、兼領差。皇帝詔 委伯顏為右丞相,阿術為左丞相。他們匆匆就職,便又匆匆地返 回前線。朝中無相。

西北局勢的緊張大大出乎忽必烈的預料。至元十年,北平王 那木罕與東道諸王李兀兒出率部合攻,擊破了由海都策立的察 合台汗聶古伯。海都繼而授立八刺子篤哇為察合台新汗。繼續與 蒙古汗軍相抗,兩軍相持階段,在南疆地區隨蒙古汗軍久成的察 合台後王火忽突然叛應海都,蒙古汗軍大大失利。北平王的處境 萬分緊張起來。 火忽叛變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大都。

忽必烈深感焦慮。 他密囑宿衛,不準將西北局勢的惡化情況傳到後帳中去。他知 道,皇后最擔心北平王的安危。因此,忽必烈決定招還在江南作 戰的主力部隊,速調西北鎮撫。 但是江南歸來的不是大軍,而是伯顏元帥一個人。伯顏向皇帝如實稟報:江南的形勢也開始急轉直下。自奪取建康之後,江 南之地再無一城之降。淮東自有李庭芝據揚州,夏貴在准西仍未 公開降元。

各地勤王之師如燎原之火,冉冉升起。 「爾等亂軍踐殺,焉能不激起反抗?」皇帝責問伯顏。 「調度不給,只好劫奪。」伯伯顏只好坦率地承認。 「奪之不到,則行殺掠,是嗎?」皇帝緊追不放。 「是!」 如此,臨安不可破,江南不可奪,即使勉強破取臨安,南宋 君臣以及天下百姓誰個能心悅誠服?」 諸大臣悚然。

皇帝把話題轉向西北局勢,他讓伯顏暫緩對江 南的全面進攻,出兵西北。伯顏沒有立即答應。 廷議阿合木仍復中書省平章政事職,全面負責各路轉運司 的錢糧稽收和運調。保證江南作戰士兵的物資供給。詔諭在江南 作戰的元軍將士:萬勿劫掠,更不可嗜殺無辜。如有違旨,立斬不 饒!再問伯顏出兵西北事,伯顏仍沒有表示同意。

皇帝發怒了:「江南軍行滯阻,皆因爾等輕敵貪進,且利財剽 殺,多負朕望。爾今仍執迷不悟嗎?」 「陛下,"伯顏長跪而即 「!」 「陛下,臣願立軍令狀! 「立什麼?」 臣願揮師以平江南。狀一,若臣帳下再有劫財剽殺之事,臣 請死;狀二,臣若不能揮師收取臨安,平服江南,臣請誅九族!」 「爾,欲激情以挾朕嗎?」

「不,陛下。舉朝皆知,南宋之勢上崩瓦解,臨安克日可平。若 此時回師不進,則前功盡棄。陛下不可以馬失前蹄而棄九鼎之功啊!」 皇帝把目光從伯顏佃強的眼神前移到安童的身上。只見右 丞相超然地仰望殿頂,似乎無動於衷。 「鎮撫西北之事,當如之何?」皇帝像是自問,又像是問伯顏 也像是問安童。 「臣請全力而為!」安童回答。

愛卿也同意伯顏的主張嗎? 「當今之計,這是上策。」安童仍然平靜地回答。 安童出征西北,皇帝從蒙古營中盡量揀選優秀、忠誠的軍官 隨行。因為對右丞相來說,這是他首次大規模的軍事鎮成行動 所以皇帝倍加關注。臨行前,他密召皇侄昔里吉,令他善加輔佐 右丞相,竭忠盡智,以保西北局勢的絕對安寧。 昔里吉是蒙哥大汗的庶子,另一位近親宗王脫黑帖木兒擔 任先鋒官。

安童卸下了中書省的所有印綬。他力薦伯顏出任右丞相,並 向皇帝稟陳自己的心聲:無論西北局勢如何惡化?無論朝中變之 何疾,陛下都要倚信伯顏! 皇帝何嘗不以為如此。 上月初秋,安童陛辭於殿。皇帝加手扶額,遠眺安童出關西 行 伯顏先行,南邊的局勢又行好轉。安童後走,西北的動蕩未 卜難料。八月秋高,雁叫聲聲催腸斷。忽必烈在整個秋天並沒有 駐蹕皇殿,而是在上都行營渡過。朝中無賢相,皇帝感到空空蕩 盪。 幸好有老臣來訪,給郁問的萬安閣增添了幾分懷舊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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