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希特勒的偶像,他雖是國王,卻被後人稱為大帝
原標題:作為希特勒的偶像,他雖是國王,卻被後人稱為大帝
他雖是國王,卻被後人稱為大帝。
1806年,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皇帝拿破崙在耶拿戰役一舉擊潰普魯士軍隊,普魯士,曾經的歐洲陸軍軍事強國,在法軍面前時那樣的不堪一擊。拿破崙進入了柏林,這位天才統帥卻保持著清醒地頭腦,在柏林郊外,他用馬鞭指著一座墓碑說,:「如果他活著,那我們根本無法進入柏林。」100多年後,同樣在柏林。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元首希特勒,面對東西兩線盟軍的巨大鉗形攻勢,儘管蘇軍已經兵臨城下,他的忠實信徒多次勸他到南方去進行未竟之業,都被他堅決拒絕,而他淚流滿面地讀著一個人的傳記,用近似絕望的眼光凝視著室內的唯一的一件裝飾品,那是一個人的畫像,從1934年到1945年,時刻它不離他身邊,甚至希特勒認為自己身上附有偶像的靈魂。不管拿破崙還是希特勒,都曾在歐洲統一進程中寫下重要的一頁,儘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而他們兩個天縱英才,都對一個人充滿了深深的敬意和崇拜之心。他到底是誰?答案是:腓特烈大帝。其實這個稱號本身很矛盾,因為他本人從來沒有自稱皇帝,他當時的身份只是普魯士的國王,大帝的稱號是後人加的。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讓理性的德國人對他讚譽有加?讓拿破崙和希特勒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提到腓特烈大帝,不得不提一下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威廉二世。一個守財奴,為柏林圖書館捐錢,一生只捐過兩次,捐的數目令人瞠目結舌,第一次是捐了4個塔勒,第二次是5個塔勒。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吝嗇的國王,把國庫收入中700萬塔勒中的600萬塔勒用來搞軍隊建設。他酷愛軍隊,把軍官看成是「兄弟和獨子」,成天泡在軍營,用操練和體罰訓練軍隊的紀律,他的最高目標是「死屍似的服從」。甚至親自下場子揍人,粗話連篇。
所以當我們腓特烈大帝出生後,他的父親打算用軍隊的方式來管理兒子。腓特烈王子小小年紀就穿著樸素的衣服和自己父王頻頻出入軍營。但是我們的王子偏偏感情豐富,喜歡藝術,對吹長笛,舞蹈情有獨鍾,對軍營和炮火深惡痛絕。這可能有逆反心理在起作用。看到兒子這樣不爭氣,威廉自然大發雷霆。父子的矛盾越來越深,不可調和。於是富有反抗心的王子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和好友卡特一起決定逃到英國去,他們的小把戲哪裡能瞞得過老謀深算的威廉。1730年11月6日清晨,在庫斯特林要塞的一間牢房裡,一個看守粗暴地叫醒王子,並強迫他站在窗戶旁邊觀看血腥的一幕,在要塞的空地上,卡特跪在那裡,隨著一聲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卡特人頭落地,王子面無人色。
18個月後,王子終於向父王屈服,他開始研究戰略戰術,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軍事天賦要遠高於藝術天賦。後來,威廉為腓特烈娶了個美麗的公主,公主雖然仰慕王子的才華,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王子一直不喜歡她,兩人彼此痛苦,痛苦了一生。當死神叩響威廉的大門時,這位國王面對兒子腓特烈的進步,說了一句最為他彌留之際的遺言:「我的事業後繼有人,我死而無憾」。腓特烈王子加冕成為了普魯士的國王,後來,面對大臣的恭維,國王憂鬱的說:「您不了解我,當國王實在不是我的願望,音樂家或是詩人才是我的追求。」
初登王位的腓特烈表現出了比他父親要敏感的多的政治嗅覺。在腓特烈登上王位的同年,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的領袖查爾斯六世駕崩,他的女兒特蕾西亞繼位,消息傳來,腓特烈直覺地感到機會來了,他不顧大多數大臣的反對,以女性沒有繼承權為借口出兵奧地利,他的目標是哈布斯堡家族控制下的西里西亞,這一舉動很大膽,但並非不可行,因為特蕾西亞的女性身份,使歐洲很多國家找到了干涉德意志內政的機會,腓特烈利用這種心理,與法國結成盟國,解除後顧之憂。
先進行外交鋪墊,然後發兵進攻西里西亞地區。他的父親被稱為:「一直舞刀弄槍,卻從不扣動扳機」,而腓特烈剛剛登基就大動干戈,歐洲國家這次打算看看腓特烈的笑話了。1745年6月4日,當奧地利與薩克森聯軍打算伏擊普魯士軍隊時,腓特烈當機立斷,打破傳統戰爭規則,派騎兵向山上的奧薩聯軍側翼發起攻擊,徹底打亂對方的作戰計劃,經過一天苦戰,普魯士勝利。
兩天後,奧薩聯軍整軍再戰,以兩倍之眾猛攻普軍,腓特烈再次襲擊對方側翼,獲得勝利。奧地利無法承受這一系列慘重的失敗,只得求和。普奧簽訂德累斯頓條約,承認普魯士對西里西亞的佔領,而腓特烈則同意選舉特蕾西亞的丈夫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這一條約讓普魯士的疆域和人口一下增長了30%,而且西里西亞比普魯士任何地方都富饒。 腓特烈的表現讓整個歐洲大跌眼鏡,打算看他笑話的歐洲國家開始重新估量腓特烈和他那令人生畏的軍隊,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周邊國家沒人願意看到在歐洲腹地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強大的戰爭機器,歐洲的政壇暗流涌動,各國的政客和外交使節們竊竊私語。
不過此時的腓特烈並沒意識到這一點,當他帶領大軍凱旋迴柏林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市民突然高呼「腓特烈大帝萬歲」,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來的,但無疑腓特烈的勝利令他在民眾中享有了崇高的威望,而這個稱號還將響徹歐洲上空。 這一仗讓腓特烈得到了十一年休養生息的機會,以繼續推動他的改革大計。他普及義務教育,成立柏林科學院,設立科學獎學金,對各種發明進行獎勵。據一位普魯士作家記載:「國王的錢櫃好像就擺在市場上和道路旁等著,誰一有什麼發明,就付給報酬。」 他採取一切手段大力發展經濟,把普魯士搞成一塊近代氣息甚濃的綠洲。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增加稅收,發展軍事力量,其用意按腓特烈的話說:「政府的基本法則都是擴張領土」。
此外,腓特烈還第一次開放了普魯士的言論出版自由,打破了新聞禁忌,甚至允許柏林的書店裡公開展出醜化他的漫畫,他說「我和我的人民達成了協議,我干我想乾的事,而人民則說他們想說的話。」 可是作為一個國王,他又有著強烈的統治欲,他對部屬明確表示:「我是主宰」,他直接處理大量的文件,只有他自己才能作出決定,從外交措辭(雖然他的語言上的功力很差,不管是法語還是德語)到軍裝的材料都得他說了算。他對所有的下屬都不放心,他認為99%的文職官員都是「賊」,他讓官僚互相監視,委派幾個官員辦同一件事,整個國家都處於他的絕對掌握之中。
腓特烈對軍隊的訓練與他的父親一樣,他也把大量的金錢投入軍隊,賦予軍人特殊的社會地位。正如18世紀末,法國米拉波伯爵就說過一句至今仍被反覆引用的名言:「別的國家都擁有一支軍隊,而在普魯士卻是一支軍隊擁有一個國家。」 但為了防止影響經濟的發展,他把王室80%的收入投入軍隊,盡量不從國家財政剋扣,這樣就不會對國家的發展帶來太大的影響。 恩格斯認為「他的軍事組織是當時最好的」。腓特烈從實戰出發,對軍隊的作戰方式和兵種構成進行了一系列改革。他還寫出了一部軍事專著,《軍事教典》,被奉為西方軍事經典,對拿破崙及以後西方軍事思想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是他提出了那條著名的軍事法則:「戰爭中的一條永遠的公理是----確保你自己的側翼和後方,而盡量設法迂迴敵人的側翼和後方。」這條鐵律是他從許多次血戰中提煉出來,並使他從勝利走向勝利。
雖然在對奧地利的戰爭中,腓特烈獲得很多東西,但也埋下了日後戰爭的種子。1756年,國際局勢對普魯士來說,是越來越不利了。宿敵奧地利的女王卧薪嘗膽,斬釘截鐵的說:「為了奧地利軍地的強大,我將不惜賣掉我的最後一條裙子。」周圍列強在上次戰爭中看到了普魯士軍事的強大,他們最不願意看到一個強國在歐洲中部崛起,於是歐洲大陸上的三大強國,俄羅斯,奧地利,法蘭西,聯合起來圍攻普魯士。普魯士面對的幾乎是整個歐洲,他必須為生存而戰,這一打就是7年。 「讓我的敵人罵我是一個侵略者,這是小事,但卻不能讓整個歐洲先聯合起來對付我的國家。」腓特烈對他的姐姐曾這樣說道,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腓特烈作為軍事統帥最大限度地發揮了他的智慧和經驗。他比同時代的任何人都理解戰爭的精髓,他穿著最樸素的士兵制服和自己的戰士待在一起,他用軍人的自豪感來激勵士氣。在魯騰會戰中,他對部隊說:「 一旦戰鬥打響,我下令出擊後,如果騎兵中有誰在衝鋒中躊躇不前,戰鬥結束後我得叫他滾下馬鞍,充任後備部隊。如果戰鬥打響後步兵中有誰表現猶豫不決,甚至膽怯得提不起軍刀,我就叫人撕去他軍服上的花飾。先生們,再見!用不了多久,我們要麼在勝利中相會,要麼就此永別!」。 險惡的形勢要求他必須做出最精確的指揮,甚至做出看似不可能的冒險計劃,這要求完美的指揮和堅決執行命令的軍隊融為一體,腓特烈和他的軍隊無疑做到了這一點,以至於拿破崙讚歎說:「除非有腓特烈的精神,否則這種腓特烈式的行動毫無用處。」
腓特烈要求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哪怕前進一步就是死亡也決不後退半步。但他並不是嗜血的魔君。他說,「如果毫無理由地讓士兵流血,這是非人道的屠殺。」 有一次,腓特烈問一個逃兵:「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這個逃兵回答說:「陛下,說老實話,我們的情況太糟糕了。我不認為我們可以打贏。」腓特烈開玩笑說:「好吧,今天讓我們再打一仗,如果我失敗了,明天我們大家一起逃走好了。」隨後就把這個逃兵送回原來的部隊並且不加處罰。
腓特烈的才華和身先士卒贏得了戰士的心,他們稱他為「老弗里茨」。他帶著普魯士軍隊在7年時間裡大小數十戰,常常以反常規戰術和普魯士軍人的英勇,以少勝多。當時的英國人作為腓特烈的盟友經常為他的勝利燃放焰火表示慶祝。英國國會在1757年,很勉強地給與腓特烈16萬4千鎊的軍事援助;而到1758年,卻自動增加到120萬鎊。當時在英國的德國作曲家亨德爾,還應英王的要求為慶祝腓特烈的勝利寫下了後世聞名的《焰火音樂》。 但這畢竟是對整個歐洲的戰爭,戰爭打的不僅是軍隊,還有經濟,普魯士無法與整個歐洲相抗。 雖然贏得過無數的勝利,但腓特烈也飽嘗戰敗的苦果。一次慘敗後,面對血染沙場的將士,一向頗為冷靜的腓特烈悲痛欲絕,單槍匹馬揮劍沖向黑壓壓的敵軍,大喊「為什麼沒有一顆子彈擊中我!」卻被部下強行拖離戰場。結果只有6千普軍逃離了戰場。
1761年,柏林被俄國、瑞典軍隊包圍,奧地利佔領西里西亞,英國政府更迭,後勤支援被切斷,面對幾近亡國的窘境,腓特烈仍在苦苦支撐。他拒絕國王的待遇,穿著半舊藍色步兵軍服,和自己士兵一樣睡在簡陋的帳篷里,50歲的他已是滿頭白髮、容顏衰老。 他在一封信中說:「我告訴你,我每日備受煎熬……我的牙齒正在破碎脫落;我的面龐遍布深深的皺紋,宛如女士的裙邊;我的脊背彎曲得像一把弓。我憂鬱地躑躅四處,像苦行僧一樣萎靡不振」。他隨身帶著毒藥,告訴部下他將支持到最後再服毒自盡。 1862年1月5日,就當腓特烈在生死中掙扎的時候,他走向死亡的命運突然來了個急轉彎。在萬里之外的聖彼得堡,俄國女沙皇伊麗莎白病死,有普魯士血統的彼得三世作為女沙皇的外甥繼位,而這位年輕的沙皇彼得三世卻瘋狂崇拜著腓特烈。他馬上下令俄軍全線停火,把俄軍佔領的全部土地歸還給普魯士。5月5日,俄羅斯單獨同普魯士簽訂了和約,還把8萬俄軍交給了腓特烈指揮。不久瑞典也退出反普同盟 。
腓特烈戲劇性地轉敗為勝。不僅保住了普魯士,還保住了西里西亞地區。這場神話般的勝利和腓特烈的「偉大堅持」使他成為普魯士精神的代表。德意志人民堅信他們必將走向統一。這場勝利也使德意志民族優越感急劇上升,並對戰爭抱有燥熱的激情。 以至於200多年後,腓特烈另一位瘋狂崇拜者在蘇軍兵臨城下時,還在淚流滿面地讀他的傳記,堅信奇蹟會重演。歷史沒給那個叫希特勒的瘋子創造奇蹟的機會,他忽視了腓特烈的警告:「這個銅頭的巨怪,戰爭的魔鬼,只想飲血和毀滅!」 在此後的歲月里,腓特烈全力恢復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國家,他建立國家福利制度,救助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弱勢群體,免費給窮人供食,為成千上萬的老人開辦養老院。
他把封建法規和傳統陋習扔進了歷史的壁爐,並催生了一部嶄新的法典——《普魯士邦法》,他還改造司法機構,導入陪審制度。而他改革法律的原則是「法律必須反映人類本性」。 他創建了普魯士國家銀行和國際貿易機構,把持海外貿易,經營木材及鐵產,掌握食鹽專利,這其實也是國家資本主義的雛形。 腓特烈對所有的宗教派別,都一律平等對待。在他看來每個人都可以「經由他自己的道路進入天堂」,而這都是為了國家的統一和團結。
十年之後,普魯士的經濟和社會生活恢復了。此後的歲月里,腓特烈不再直接使他的國家投入戰爭。但這並不妨礙他從他國攫取土地,他憑藉的是自己的戰略眼光、政治手腕和外交能力。1772年,他夥同俄國和奧地利瓜分了波蘭,普魯士得到了西普魯士,普魯士王國終於形成一個整體。腓特烈滿意地說:「這是一件極其有利的戰利品。」 他名正言順地去掉了「普魯士的國王」這個頭銜中之「的」字。普魯士終於被認可為一個歐洲強國。
腓特烈的戰略眼光也越來越獨到,他不顧英國盟友的反對,大力支持美國的獨立戰爭,甚至鼓勵自己的部下到華盛頓麾下當志願軍,他致信華盛頓說:「歐洲最老的軍人向你表示敬意。」他也贏得了華盛頓的敬意,他死後,全體美軍降半旗致哀。 1786年,74歲的腓特烈堅持在大雨中檢閱軍隊達6個小時,早已心律衰竭的他因此病故。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將毫無遺憾地離開這個世界。」
他留下的是領土和人口增加了60%多的歐洲強國,和一支用棍棒調教出來的20萬大軍,還有5100萬塔勒的國庫,這相當於兩年半的國家收入。更重要的是他為德意志的統一留下下了堅實基礎和實現統一的方式,在德意志民族性格中烙上了堅韌、負責的印跡。 奧國皇帝約瑟夫二世獲知消息後,長出一口氣,心情複雜地說:「一個時代結束了。」
※從這種種跡象可以看出,秦始皇是一個高大威猛的武士,你覺得呢?
※繁盛的唐朝,對日本產生了我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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