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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控歐鎮德遏俄大戰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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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遠方(讀史專欄作者)

歸根結底,世界博弈是大國之間的博弈,而近代史以降,尤其是二戰之後,博弈點主要集中在美國、俄國、歐洲,以及中國之間。自蘇聯解體後,美國成為當之無愧的老大。

在東方,美國糾結日本、韓國、菲律賓、澳大利亞等「小弟」組成「小北約」,採取「島鏈戰略」,遏制中國的崛起;在西方,美國則通過「北約」戰略,達到控歐鎮德遏俄的目的。比如前些年的科索沃戰爭、伊拉克戰爭、利比亞戰爭,表面上是這些小國家不服「老大」管理,實則是美國控制歐洲的手段之一,米洛舍維奇、薩達姆、卡扎菲只不過充當了可悲的小棋子而已。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美國是如何利用「北約」這一組織「控歐」「鎮德」「遏俄」,及至牽制中國的。

遏蘇、鎮德、控歐

美國前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戰略思想家布熱津斯基在《大棋局》中宣稱:美國需要一項「統合整個歐亞的全面而長期的地緣戰略」。而北約就是美國實現這項戰略使命的最佳機構。

1990年代後,蘇聯解體,華約解散,北約存在的基礎已不復存在。但事實卻是,北約不但一直存在著,而且從來沒有停止向外擴張的腳步。

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美國全球霸權主義的野心需要。

北約的出現是美歐相互利益需要的結果。借用北約首位秘書長伊斯梅爾十分生動的概括,冷戰時期北約的戰略功能就是三句話:「壓住德國人、留住美國人、防住蘇聯人。」

而美國的目的也很明顯:一是控制歐洲;二是對抗蘇聯陣營;三是給自己建立戰略緩衝地區。

1954年,蘇聯曾要求加入北約,共同擔負歐洲安全,但被拒絕。

時任蘇聯副外長的葛羅米柯「憤慨」地說:「如果北約集團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是為和平事業服務的話,它就不能不同意蘇聯加入這個組織。」

從歷史角度來看,美俄兩個大國都有極強的「歐洲情結」,美國是歐洲人的後裔,而18到19世紀以來的俄羅斯是歐洲國際政治的參與者與「圈內人」。更重要的是,歐洲,尤其是中西歐,幾個世紀以來,都是世界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誰控制了中西歐,就等於控制了世界。

美國顯然不會給蘇聯染指中西歐的機會。事實上,從戈爾巴喬夫到葉利欽再到普京、梅德韋傑夫,俄羅斯一直在試圖接近西方,並多次要求加入北約。但直到今天,俄羅斯仍然是遊離於西方國際政治核心圈層之外。

1985年3月,戈爾巴喬夫上台,歷史的巨變由此揭開序幕。戈爾巴喬夫認為,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終有一戰」的結論是錯誤的。他要通過推銷自己的「新思維」,撕裂美國在西歐和蘇聯之間豎起的鐵幕,讓蘇聯重返歐洲。

作為「新思維」在歐洲政治的體現,戈爾巴喬夫提出將建造一座「從大西洋到烏拉爾」的「歐洲大廈」,並稱美國和加拿大在這個大廈中「也將有它們的位置」。

顯然,戈爾巴喬夫不是幼稚就是愚蠢,或者是別有用心。結果,戈氏沒有遊說打動西方,反而使自己的陣營掀起翻天波瀾,引發東歐劇變。

看美國如何玩轉並非鐵板一塊的「北約」

雖然戈氏的「歐洲大廈」最終導致了蘇聯和華約的解體,但是也引起北約內部的矛盾爆發,歐洲離心傾向加深,對美國的擔憂和不滿上升。美國《洞察》周刊的一篇文章指出:「國際形勢的現實已使北約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存在下去。」

這絕對不是美國想要的結局。時任美國國務卿克里斯托弗坦承,「北約是美國參與歐洲事務的重要工具」。美國必須趕快給北約的生存尋找理由。

1991年5月,北約國防部長會議決定:用「全方位應付危機戰略」取代「前沿防禦戰略」,在「共同敵人」消失的情況下,北約的目標將是對付「共同危險」,邁出了北約職能擴張和轉變第一步,也為外擴的北約戰車預熱了發動機。

波黑和南聯盟地區發生的戰火,為北約的戰略轉型提供了良好的試驗場。美國開始積極插手波黑事務,推動北約用武力解決問題,以彰顯北約才是歐洲真正的「守護神」,並藉以恢復北約的活力。

通過此次戰爭,美國證明了北約繼續存在的必要性。但是,由歐洲內部主導「北約」,反對美國指手畫腳的聲音卻日益加強。

因此,由美國主導的北約面對的不但是外部挑戰,還有內部團結這個更困擾的問題。

北約不是鐵板一塊,由於組織不斷擴大,成員國的龐雜造成矛盾的增多和組織的鬆散。比如,東正教國家希臘和伊斯蘭國家土耳其就是「異類」。

這是1952年,美國為了加強對中東和地中海地區的滲透和控制,不顧北約盟國的反對,強行吸納的二戰後由其控制著的兩名成員國。尤其是土耳其,因為美國在中東有著巨大的利益,一直是美國重要的盟友。

而就對外而言,北約內部分歧最嚴重的當推對俄政策。這種分歧很自然顯示在北約東擴問題上。美國及東歐盟國都力促東擴。美國的戰略意圖很明顯。通過東擴引進與其關係更為密切的中東歐國家來分化和制衡「老歐洲」。相反,北約「老歐洲」成員國則認為俄羅斯是北約以至歐盟不可或缺的合作夥伴。

實際上,法德意等歐洲大國都懂得「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它們需要藉助俄羅斯的力量來制衡美國,希望利用其軍事大國的地位,幫助歐洲在防務安全問題上擺脫對美國的依賴。此外,它們也需要俄羅斯的資源來平衡美國對中東石油的控制。因此,它們一直和俄羅斯保持著相應的密切聯繫。

美國戰略預測公司在日前一份公開報告中將北約成員國劃分為三大利益集團:大西洋主義者,包括美國、加拿大、英國、荷蘭和丹麥等國;歐洲核心集團,包括德國、法國和一些南部地中海國家;中東歐成員國,包括從黑海到波羅的海之間的原華約範圍內的國家。

這三大集團利益訴求各不相同,對於北約未來發展的期待各異:大西洋主義者希望北約在歐洲之外展開行動;歐洲核心集團希望加強對北約的主控,策略地減少美國的話語權,同時加強與俄羅斯合作;中東歐成員國則要求北約將活動重點放在歐洲和應對傳統威脅,特別是要制約俄羅斯。

1949年,美國在世界經濟中所佔的比重超過了二分之一,而此時飽受戰爭創傷的西歐仍在廢墟中掙扎,實力嚴重削弱。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因此,一開始,歐洲國家只能在北約中扮演「小媳婦」角色。但是,自1960年代起,美歐力量對比逐步發生了不利於美國的變化。歐洲「小媳婦」終於成了「頂樑柱」,開始與美國「婆婆」公開表露分歧。

事實上,從1950年代開始,法德就已經開始爭取實現長遠意義上相對於美國的獨立,倡導成立歐共體。1967年7月1日由法德主導的歐洲共同體開始運作,拉開西歐國家與美國為首的北約爭奪主導歐洲事務主動權的序幕。

美國駐歐共體前大使羅伯特·舍索爾這樣說:「從前,美歐關係中的語調是合作,有緊張但總體來說是次要的。但從1970年起,這種語調顛倒過來了。」

進入新世紀後,歐盟開始在「防務支柱」 建設方面加快了步伐,組建獨立於北約的軍事指揮機構和快速反應部隊。

對此,美國心裡很不爽。隨後,在美國的倡導下,北約組建了快速反應部隊,以此遏制住歐盟崛起的勢頭,進而給歐盟獨立防務敲個警鐘。

如果說波黑戰爭給「北約」繼續生存找到了理由的話,那麼,伊拉克戰爭、利比亞戰爭,則成為美國赤裸裸敲打歐洲盟友手段。

控歐的伊拉克戰爭

可以說,通過波黑和科索沃戰爭,以及北約東擴,美國在完成了對俄羅斯的戰略空間擠壓的同時,也加強了對以法德為軸心國的歐盟的鉗制。

而通過伊拉克戰爭,美國進一步控制住歐盟的經濟命脈,也使美歐之間的裂痕公開化。

2003年,美國總統小布希不顧北約盟國法德的強烈反對,在沒有得到聯合國授權的情況下,悍然發動對伊戰爭,使北約產生歷史上罕見的大分裂。

之所以如此,白宮有自己的戰略布局。

進入新世紀後,隨著歐盟的進一步強大,美國開始面臨著巨大的戰略危機:北約崩潰,失去對歐洲的控制。

美國一旦失去對歐洲的控制,則美國就成為孤家寡人,最重要的是,美國將面臨著與歐盟在大西洋、地中海爭奪制海權,在歐洲爭奪中東歐國家的主導權。美國在歐洲一線的主導權和影響力將面臨著結構性的崩潰。

美國不會坐以待斃,而反擊的關鍵點就是北約和歐盟。

這是歐洲經濟界流傳的一種觀點,認為白宮發動伊拉克戰爭的真正目的,在於通過控制伊拉克和中東地區石油的出海口,鉗制歐洲的石油來源,削弱歐洲經濟,從而打擊歐元,甚至使其破產,以維護美元在國際金融體系的霸主地位。

近現代史上,中東與歐洲大國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可以說,兩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即在於歐洲新貴德國與歐洲老列強英法對中東主導權的爭鬥。

在德國崛起之前,法國控制著歐洲大陸,英國則霸佔著海洋,雙方已經戰爭上百年。那時,地中海及中東即為兩個列強爭鬥的最大戰場之一。

就在英法爭鬥的不可開交得時候,19世紀末,位於中歐的德國迅速崛起,加入爭奪地中海和中東支配地位的戰爭。

這迫使英法兩個老冤家走上合作對抗德國的道路,並在20世紀上半世紀引發兩次世界大戰。只是,經過兩次世界大戰,即使勝利者英國、法國亦將自己的力量消耗殆盡。

當時,西德之父、德意志聯邦共和國第一任總理阿登納指出:「法國和英國不再是堪可與美國和蘇聯並駕齊驅的大國。德國也不會。它們要想在世界扮演決定性角色,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團結起來以歐洲為一體:歐洲團結將是復仇之路。」

英國卻選擇另外的道路,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說:「英國不採取歐洲團結的做法,而選擇了永遠追隨美國的政策。英國認識到它必須仰賴美國,只不過繼續以大國姿態行事罷了。」

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兩樣東西在整個歐洲起著一種決定性的作用,一個是歐盟,一個是北約。法德等「老歐洲」通過歐盟謀求歐洲自立,美國則通過北約「遏蘇控歐」。

至21世紀,歐盟的經濟規模和金融市場的規模已經與美國相當,歐元開始與美元平分秋色。這給美國帶來巨大損失。有人進行了計算,美國的損失最高可達到2.5萬億美元。

2000年11月,薩達姆將伊拉克石油銷售改用歐元計價。這讓歐盟很是興奮,白宮則笑不出來。

1970年代,美國國務卿基辛格就指出:「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了所有國家;如果你控制了糧食,你就控制了所有的人;如果你控制了貨幣,你就控制了整個世界。」

因此,打伊拉克,不僅僅是石油的問題,還有貨幣問題。

而這也不難理解,2003年,除英國外,歐洲盟國為什麼一片反對之聲,甚至法德直接站到俄羅斯一邊,北約四個最主要的國家美英法德幾近決裂。

通過利比亞戰爭染指地中海

通過對伊戰爭,美國鞏固了其大國地位,但也有顯然的副作用,就是北約內部分歧擴大。在此後多次軍事行動中,法德等國持明顯不支持態度,充當急先鋒和主力的都是美軍和英軍,其它主要成員國則按兵不動。北約開始變得名存實亡。

這顯然不是美國想看到的,白宮在保證其在歐洲利益的同時,必須縫合北約內部的嫌隙。利比亞戰爭成為一個契機。

自2011年利比亞局勢惡化以來,世界都在關注北約國家的態度。由於各有各的利益盤算,這些國家圍繞對利比亞軍事打擊及其戰局主導權的博弈顯而易見。

有歐洲政治分析家說,在應對地中海近鄰發生的緊急狀況時,歐洲國家表現得不夠團結。

這正是善打組合拳的美國人樂意看見的。這有利於它坐收漁利。

實際上,與1986年美國轟炸利比亞相比,歐洲的北約國家已經分化。

1986年,當美國整裝待發,準備戰鬥的時候,歐洲盟國卻反其道而行之。除了英國外,所有北約國家都反對,法國和西班牙甚至禁止美國的轟炸機飛越其領空,使其不得不繞道數千公里,通過六次空中加油才得以完成轟炸任務。

2011年這一次仍然有反對聲音,但是,北約最終還是通過了對利動武決議,並且替美國背起了黑鍋,接過指揮權。

無疑,法國的轉變是最重要的。無論是2009年重返北約軍事一體化機構,還是此次爭奪利比亞戰爭的主導權,法國都有自己的訴求。但這並不妨礙美國利用這個機會整合北約,同時染指一直被歐盟控制的地中海地區。

可以說,利比亞並不是阿拉伯世界中的主要國家,對美國利益沒有多大威脅。同時,擁有中東主控權的美國也不需要利比亞的石油資源,最起碼不是最重要的。利比亞擁有約360億桶石油的探明儲量。相比之下,由美國主控的科威特石油的探明儲量是1020億桶。相反,歐洲卻十分依賴一海之隔利比亞的石油資源,其90%的石油都出口到歐洲。

這就很明顯了,美國真正的目標是歐洲。

美國在中東的支點是沙烏地阿拉伯,利比亞則在北約歐洲成員國的能力範圍之內。

一個事實是,冷戰後,尤其是近年來,歐盟國家從北約獲得自主權的趨勢不斷增強。早在1980年代,巴黎和羅馬就曾討論在地中海建立歐洲共同體的「特殊責任區」。1995年的巴塞羅那會議開啟了歐盟與地中海以東和以南國家的合作進程。1997年,法國和義大利建議北約設立由歐盟機構指揮的「地中海司令部」。當時,英國和葡萄牙否決了這項提案。但2008年,地中海聯盟在法國的發起下成立,43個國家加入了這個新組織,其中包括瑞典、荷蘭等遠離地中海地區的歐盟國家,構築了歐洲國家與北非、阿拉伯國家的新關係。

歐盟的地中海倡議引起了華盛頓的警惕:北約的跨大西洋基礎正在受到侵蝕。利比亞戰爭正好為美國提供了「合法」進入地中海地區,阻止這一不利進程的絕佳機會——北約一旦掌控了地中海地區,就等於美國扼住了歐盟向南發展的脖頸。

因此,2011年打擊利比亞也只不過是美國新棋局的一個開始。

干預型北約上路

實際上,從1999年起,美國就已經撕開北約溫柔的面紗,成為其稱霸全球的一個棋子。

1999年由美國主導推出的《北約21世紀戰略新概念》為北約規划了一幅雄心勃勃的藍圖:鞏固一片、控制一線、進而向亞非延伸。

所謂「鞏固一片」,就是通過政治、軍事、經濟的滲透和聯合,鞏固和擴大北約關係國所轄的廣闊土地,並進一步擠壓俄羅斯的戰略空間,使其永遠淪為二流、甚至三流國家。

所謂「控制一線」,就是控制裏海—高加索—黑海—地中海這一線的戰略區域。這條線深入歐亞大陸腹地,向北可以進一步擠壓俄羅斯,向南可以遏制伊斯蘭國家,向東則可以觸及中國。美國前國務卿貝克曾撰文指出:這個「歐亞走廊將會給美國從歐洲到中國的戰略利益帶來重要結果」。

而在「向亞非延伸」方面,北約已經有選擇地與外高加索及中亞一些國家訂立「特別的夥伴合作計劃」,並以「共同價值觀」的名義,與日本、韓國及澳大利亞、紐西蘭建立了機制性聯繫。2011年利比亞戰爭,則顯示出北約向非洲延伸的趨勢。

由此可以看出,在北約外擴和北約「戰略新概念」的背後,是美國決策者的全球霸權主義,它曾經決定了過去和今天的北約,並最終將決定未來的北約。

讓時間重新回到1999年春天——相信大家不會忘記這一年我們被炸的使館——在短短兩個月內,北約成為三大歷史性事件的主角。

3月12日,波蘭、捷克和匈牙利成為北約東擴的首批成員,歷時7年的北約東擴計劃終於結出了果子。

3月24日,北約發動對南聯盟的空襲。

4月25日,北約正式通過《北約21世紀戰略新概念》,賦予北約「全球化」的性質,北約由一個域內的防衛,變到域外的干預的軍事組織。

這三個事件並非孤立發生,之間貫穿一條嚴密的內在邏輯,那就是北約面向21世紀的志向和抱負。國際觀察家認為,科索沃戰爭是北約推行其所謂的「新戰略概念」的試驗場。

與海灣戰爭不同,北約這次戰爭行動沒有得到聯合國安理會的授權。

英國《新政治家》雜誌就此發表社論指出:「(北約)今天干預的是科索沃,明天干預的是全世界。」

阿根廷《民族報》更加明確道:「關鍵問題不是南斯拉夫,也不是米洛舍維奇,而是未來。」

美國則宣稱:「北約不是聯合國的附屬機構」,北約不聽命於聯合國,不能讓聯合國影響「北約軍事一體化指揮系統的完整性」。其時任總統柯林頓更是赤裸裸地說:「我們需要聯合國的時候,我們跟他一起干;我們不需要聯合國的時候,我們一腳把他踢開。」

實際上,早在1997年,柯林頓政府就根據四年防務審查結果,發表了《新世紀國家安全戰略報告》。美國斷定,從1990年代中期到2015年是美國的戰略機會區間。在這一區間內,全球沒有能夠對美國強權構成挑戰的其他權力中心。美國獨霸世界成敗與否就取決於對這一機會區間的把握。

在穩住歐洲,遏住俄羅斯,掌控中東,並染指戰略要地北非之後,美國終於騰出手來對付中國了。當然,這些年美國忙著戰略布局,中國也沒有放鬆發展積聚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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