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批稀世珍寶不準人碰,大難臨頭卻扔進長江
公元373年,東晉皇室和王、謝等大家族終於鬆了一口氣,權勢熏天,戰功赫赫的丞相、大司馬恆溫真的死了!恆溫本來是晉明帝的駙馬,因戰功卓著而逐漸掌握大權,控制朝政長達十餘年。在他的晚年,他曾經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要篡位的野心,而此時,他竟然真的一病不起,東晉當時面臨的最大隱患,就這麼解除了!
要知道,當時的恆溫,曾經廢掉司馬奕而立司馬昱為晉簡文帝,這是晉朝立國一百多年以來,第一次發生皇帝被廢的事情。後來,他又大肆排除異己,連天下聞名的謝安都不得不遙拜他,對他行君臣之禮。最囂張的是,他竟然要求朝廷給他加九錫,一般人臣到了這個階段,就是明目張胆的說:我要篡位!幸好當時王、謝兩個大家族千方百計拖延阻攔,才熬到了桓溫自己病死。
桓溫之死,對於朝廷來說是好事,對於百姓來說也避免了生靈塗炭。然而,對於桓家來說,卻是天大的噩耗。桓溫臨死前,命令弟弟桓沖掌握軍隊,又讓自己最小的兒子桓玄承襲自己的南郡公爵位。桓沖完全和哥哥不一樣,他忠於朝廷,不僅沒有成為威脅皇權的權臣,甚至讓出了揚州刺史給謝安,並協助謝安打贏了淝水之戰。
桓沖的忠心和大度,雖然化解了當時危機重重的東晉內部矛盾,但客觀上也讓桓家衰落。雖然貴為南郡公,恆玄長大之後,卻只能在東晉朝臣的猜忌和防備之中度日。
但是,桓玄也確實有些本事,即使東晉皇族和高門大族對他百般防備,還是被他抓住機會,先後消滅殷仲堪和楊佺期,併除掉了輔政的司馬道子父子,再次讓桓家牢牢把控了東晉的朝政。大概是父親的基因,桓玄同樣有不臣之心,而且比他父親更進一步的是,他最終逼迫晉安帝禪位,在建康建立桓楚政權,自立為皇帝。
與當時的風氣相切合的是,恆玄不是一個只會殺戮的武夫,他的文學造詣相當高。他頗有詩人氣質,做的詩歌感人肺腑,史稱他的作品「哀樂過人,每歡戚之發,未嘗不至嗚咽」。甚至在他後來敗亡的時候,他還親自撰寫自己的《起居注》。
除了詩歌意外,恆玄更為得意的是自己的書法。庾肩吾《書品》曾將他與羊欣、衛夫人等十五人列為中之上品,評語是「筋力俱駿」。李嗣真《後書品》對其稍低,也列為中中品,評價:「桓玄如驚蛇入草,鑽鋒出匣。」 最令後人贊同的是竇臮在《述書賦》的評點:
敬道耽玩,銳思毫翰。依憑右軍,志在凌亂。草狂逸而有度,正疏澀而猶憚。如浴鳥之畏人,等驚波之泛岸。
但是恆玄在世的時候,對自己的書法作品卻自視甚高,他認為可以與王羲之比肩,旁邊的近臣們雖然不同意他的觀點,但認為至少和當時孔子的嫡傳後代孔琳之相當。(議者未之許,雲可比孔琳之)
桓玄如此酷愛書法,自然對於收藏名家的字畫樂此不疲。他篡位稱帝後,對於晉朝皇室的稀世珍寶,首先搶到手的就是皇家字畫。稱帝之後,更是到處搜羅名家的字畫,視為珍寶收藏。特別是王羲之、王獻之的作品,桓玄是不遺餘力,希望能夠一網打盡。
他並不是附庸風雅,而是時時欣賞,「乃撰二王紙跡雜有縑素正行之尤美者,各為一帙,常置左右」。當東晉大將劉牢之派兒子劉敬宣前來建康投降的時候,恆玄就是以字畫來招待他們,帶他們領略中國書法的魅力。
恆玄還經常帶其他客人欣賞字畫,他招待客人吃完餅後,就安排他們欣賞字畫。由於手上有油污,經常弄髒了字畫。這樣一來,讓恆玄很不高興,所以後來,他盡量不讓人觸碰字畫,同時也不安排客人吃餅。餅在當時又叫做「寒具」,「桓玄寒具油」的典故就是指請人欣賞字畫。
不過,恆玄篡位之後,沒有多久就遭到眾叛親離。劉裕起兵討伐,直指建康,響應者雲集,新生的桓楚政權岌岌可危。此時的桓玄,卻如同過了把皇帝癮後就可以死了似的。他毫無抵抗鬥志,積極安排逃跑。
他將宮中字畫全部轉運,當跑到長江邊上時,想起自己九五之尊,卻抱頭鼠竄,不由悲從心來。但他又擔心成為俘虜,更怕這一船船的珍寶成為自己的負擔。於是,他喪心病狂的喊道:「我不能常有此物,毀之亦不留世人!」恆玄最終下令將王氏父子的字畫全部扔進水中。
桓玄離王羲之的年代較近,搜集了許多王羲之的真跡,此次可謂是王羲之字畫的一次滅頂之災。後來梁武帝也收集了不少,在城破的時候被不孝子孫縱火燒毀。到了北宋時,真的假的王羲之作品在一起也不過一百多帖了,還在靖康之亂中不知所蹤。到了明清,人們甚至只能將唐朝人臨摹的也算真跡。直至今天,王羲之的親筆真跡已經失傳,連唐人摹本也寥寥無幾,視作國寶。
參考資料:《晉書》、《法書要錄》、《歷代名畫記》
※如果不是遇到此人,曾國藩要麼中年早逝,要麼精神崩潰
※大將飛揚跋扈,權勢熏天,侯爺帶皇帝看了一物後,馬上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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