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之睚眥：它是狼頭龍角的神獸，上古兵器之神，竟是姜子牙的伯樂？

《大秦帝國》劇照，范睢

現代漢語里有一個常用的成語：睚眥必報，其中的睚眥就是一種上古神獸，龍生九子中的老二。其實在古代漢語里，睚眥必報曾經是一個褒義詞。比如《史記·范睢蔡澤列傳》云：「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很多人對我這個判斷可能還有所懷疑，因為范睢在歷史上本來就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據說正是因為當初白起駁過他的面子，他就在秦王面前添油加醋害死了一代戰神。也許司馬遷是為了說他小心眼兒呢？

《三國演義》法正劇照

那我們就再來看一條，《三國演義》中的蜀國名將法正，作者羅貫中在形容他的為人時說：「法正為蜀郡太守時，凡平日一餐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可見睚眥必報在古代是一種恩怨分明是非公正的優良品性。到了現代卻是為了說明這個人太矯情，小肚雞腸，別人哪怕有一丁點對不起他它都會記著，日後一定會報復。你打了我的左臉，我伸給你右臉？想多了吧，我定然會以相同甚至高於你的力度，以相同的角度甚至大於你的出拳角度打回去！

傳說中的神龍，是一種非常濫交的神獸，比如明代的謝肇淛（zhe）就在他的書《五雜俎》卷九中黑龍：「龍性最為濫淫，與牛交配則生麒麟，與豬交配生出來的是大象，與馬交生的是龍馬。」龍生九子只是一個概數，是為了說明龍的私生子非常多，其實遠遠不止九個。

龍二子睚眥，狼頭龍角

睚眥是傳說中龍子龍孫中的老二，據說他並非是龍父出軌而是實打實與龍母生的親生孩子，可是還是不像他爹，龍父就很煩惱，從小就不待見他，本來打算扔了算球，是龍母苦苦哀求才留了下來，在龍宮中把他養大大。但是父親的嫌棄始終沒有改變，這一點睚眥當然心知肚明。

所以睚眥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沒有背景的人，表面上看是一個堂堂的龍太子，其實爹不疼媽也不敢愛，只有禹禹獨行的背影而已。於是他就異常發奮努力，別的兄弟都在K歌泡妹子的時候，他都是以讀書習武作為消遣。長大之後，睚眥終於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闖蕩一番了，他便辭別父母，進入了江湖。

神獸睚眥

當時正是紂王當道的時代，朝廷一片烏煙瘴氣，民間一片怨聲載道，睚眥看了也是不住地嘆氣，他就想著趁著這個亂世，自己一定要有一番作為，才不負這麼多年的用功苦讀，勤練武功。後來打聽到西岐的西伯侯還不錯，廣施仁德，據說他的封國境內都已經到了晚上不用關門，也沒有人會偷東西；丟了東西除非是失主，別人根本不會撿的地步。於是睚眥便仗劍來到了岐山，等著有朝一日能夠會一會這位名聲在外的諸侯。

終於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被他等到了，紂王也聽說了西伯侯姬昌的事情，非常惱火，決定御駕親征，好好教訓這個敢於搶自己風頭的小諸侯，布告貼得滿大街都是，公交站牌，電梯間，商鋪大樓，處處都是：朕欲親征，幹掉西岐，爾等與我同去！

紂王和妲己

姬昌當時心裡是矛盾的，因為他是一個有道德潔癖的文人，容易糾結，容不得自己干出任何不符合天理道義的事情。雖然說紂王無道，可是他始終是君，自己畢竟是臣，如果反抗就是不忠；可是讓他等死也是很難說服自己的，畢竟祖上苦心經營多少代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姬昌當晚就做了一個夢，說第二天到城東頭的小樹林里去，自然有人相助。於是第二天大清早，迎著清晨四點鐘的清風，姬昌早早就起床了，來到了城東。天亮不久，他就看到一個造型清奇的青年正在舞劍。此人長著豺狼的腦袋，雙目圓瞪，面目猙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有頭上的一對龍角表明了他的不簡單，應該是龍族的後裔。姬昌心想，夢裡所說的應該就是他吧。

小樹林里的約會

於是上前詢問，睚眥就痛快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跟姬昌分析了當前的局勢，曉以大義，終於消除了西伯侯心中的顧慮，決心與紂王一決雌雄。他還邀請睚眥當了自己帳下的顧問，睚眥順手又向他推薦了姜尚姜子牙，聲稱此乃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再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西周周文周武父親兩代戮力同心，終於推翻了紂王統治，建立了西周王朝。

又因為睚眥非常喜歡打造和收藏各種兵器，後代的將士都把它的頭像雕刻在刀劍之上，尊他為兵刃之神。

注釋

［1］睚眥在古代類似於「惡小」這樣的意思，比如西漢劉向在《戰國策》中說：「夫賢者以感應忿恨睚眥之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政治安可獨嘿然而止乎？」意思是莫以惡小而為之，自古賢者對於不符合天理的事情都會洞若觀火，怎麼會任人唯親，對於分內之事嘻嘻哈哈糊弄過去呢？

兵刃之神睚眥

［2］睚眥還有小仇小怨的意思，接近現代漢語中的詞義。比如東漢班固《漢書·孫寶傳》云：「我與穉（ti）季幸能同土而居，素來無睚眥。」

［3］到了清代，睚眥還有側目的意思。比如曹雪芹《紅樓夢》中的句子：「在閨閣中，固尚可為良友，但若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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