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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前,她背著沉重的攝影裝備行走了30個地方

初春的一個下午,可意風塵僕僕地趕到了我們即將要做採訪的咖啡館裡,她一邊說著「抱歉抱歉,兩個會接著開,剛開完,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一邊隨手將風衣外套輕輕地搭在沙發上,露出一件頗有設計感的淺色連衣裙,低低的馬尾隨性地綁在腦後,溫柔優雅中帶著一絲靈動俏皮。

我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精緻女生,卻在她30歲前,背著沉重的攝影設備,行走了包括世界七大洲、四大洋和南北極的30個地方。

徐可意,旅遊專欄作者,風光攝影師。30歲之前,行走地區已包括七大洲,四大洋,南北極在內的30個國家和地區。攝影作品既有男性攝影師的大氣磅礴,又有女性攝影師的溫暖細膩。文字和攝影作品曾發表於《中國國家地理》、《中國國家天文》、《博物》雜誌、鳳凰旅遊等媒體。

「別人家的小孩」

可意的成長經歷,可謂「別人家的小孩」。2006年,她以優異的高考成績,考入了香港中文大學新聞傳播學院;2007年以全系第一的成績,獲得學校最高的80000元獎學金;她三次榮登院長名單,以榮譽學士畢業後繼續在香港中文攻讀傳播學哲學碩士(全額獎學金)。看著我滿臉崇拜地聽著她講述自己的學術史,她笑著自嘲「要靠當年的成績來給自己臉上貼金,我真是老了啊。」我不禁打斷她:「你怎麼能在當一個學霸的時候還能到處旅遊?」她說:「第一次出國是07年去瑞士當青年獅子會(LEO CLUB)的志願者,後來又去加拿大麥吉爾大學當交換生,因為我副修德語,所以暑期會去德國上語言課程,就順便在歐洲旅行了……」「你還會德語?」我覺著這天是很難聊下去了。碩士階段,可意憑著傳播學幾大最高會議如國際傳播學會(ICA)、國際媒介與傳播研究學會(IAMCR)、劍橋大學互聯網研究學會上發表自己學術成果的方式,到南非、英國、愛爾蘭等國家遊歷;畢業後,她加入了中國最大的市場化媒體集團。

言談中,可意多次提起她愛好看書和寫作,這樣一個安靜的人,又如何對行走世界到處拍東西感興趣呢?可意說:「大概就是想要滿足自己對世界的好奇吧,」小學二年級,她有位非常喜歡的,教《常識》課的毛老師,他平時上課時非常嚴肅,但開設課外攝影班的時候,每次講起拍照,都激情滿溢、神色飛揚,讓她不由得對相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剛開始時,她只是拿著自己的膠片相機拍拍花草。後來在老師的幫助下,漸漸開始拍攝身邊的小生活。記得有次,她遞交的作業是城河公園中的雕塑,第一次讓幼年的她有了「攝影好厲害啊」的感覺。在廣角仰視的視角下,照片中的雕塑高大威武,甚至比遠處的高樓還大,畫面中無意識拍攝到的透視原理讓她第一次受到了老師的表揚,也是從那時開始,她進入了奇妙的攝影世界。

有人稱攝影是文明的手印,是為了記錄光影的變化、定格瞬間的真實。在可意的理解中,攝影是為了記錄當下,記錄自己眼中的世界。「照片是凝固的時間,二十多年過去了,現在我不知道那個雕塑是否存在,但是從歷史的角度看,它呈現了城市在那個年代的樣子」,她回憶道。

也是因為對世界的好奇,對記錄時間的熱愛,她選擇了香港中文大學新聞系,選擇了加拿大蒙特利爾大學做交換生,選擇了在參加國際會議的同時帶著沉重的相機到處旅行。「我想知道世界在發生什麼,為什麼這樣發生,發生了以後會怎樣。」

被四頭獅子追是什麼體驗?

2012年,可意在南非參加國際媒介與傳播研究學會,閑暇之餘和朋友租了一輛車去南非最大的野生動物保護區克魯格國家公園拍攝。7月的克魯格國家公園荒草叢生,大量的獅群正在慵懶地躺在草叢裡曬太陽,雄獅高昂起頭,長長的鬃毛在陽光下閃著金光,有隻母獅子還像貓咪一樣舔著自己的爪子。她拿著相機,不停地按快門。然而,意外發生了。出園的時候,她們的車子突然爆胎,車上只有可意和她的朋友倆人,更不幸地是有四隻獅子正在朝他們奔來。「我們離出口還有35公里,景區信號特別差,救援都聯繫不上,當時天快黑了,只能硬著頭皮自己換胎,真是千鈞一髮,生死時速,」可意形容當時的情況,「你能想像陽光下懶洋洋的大貓,真正張牙舞爪起來的樣子嗎?」

雄獅子

攝影師時常要面臨這樣跋山涉水、危險重重的境地,這對耐力和體力都是非常大的考驗,也是對勇氣的一種挑戰,尤其對女性來說。「為了旅行和攝影,我可以忍受一切困難」,她笑著說,「因為最後拍到好作品的那種興奮感和成就感是無法比擬的」,她翻著當時拍的照片指了指,「你看,這獅群里,一家子多麼可愛。」

土耳其藍色清真寺

恆河瑜伽

為了拍攝恆河日出,她曾背著十幾斤的設備凌晨三點穿梭在印度的街頭;為了拍攝北極的日全食,她在北極冰原上徒步三個小時差點失溫;也曾為了尋找最好的拍攝角度,她毫不猶豫地爬到屋頂上拍到了一張具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意境的土耳其藍色清真寺。可意喜歡迎難而上,她坦言自己是個性格倔強,骨子裡不服輸的人。然而也是因為這樣的性格,讓她收穫了人生中最美麗的愛情。

為了拍鯨群,「愛情皆可拋」

陳海瀅,畢業於清華大學電子工程學院,《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特約攝影師,《SCIENCE》雜誌封面攝影師。「我就是因為他拍的照片而愛上了他」,可意害羞中又帶有點自豪地說。那時她還在大學,在朋友的推薦下認識這位厲害的攝影師,請教攝影的問題。漸漸地,他們發現彼此擁有很多共同愛好,不僅是攝影,從天文地理到古龍金庸,從唐詩宋詞到星球大戰,太多聊不完的話題,愛情便在雙方心中悄悄地萌生起來。

他們經常一起早貪黑的去拍攝日出、日落,去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記錄奇觀。他倆第一次結伴出遠門,便是去極寒之地北極追日全食。在全世界最北的城市朗伊爾城,在無邊無際的北極冰原上,拍攝日全食。 「北極的旅程特別辛苦,零下20℃的氣溫,三十多斤重的設備,長時間的徒步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挑戰,何況是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可意的鞋還非常滑,隨時面臨滑倒的危險」,海瀅至今回想起來,都非常心疼。在這次拍攝中,可意的臉被凍傷了,刺骨的寒冷從四面八方侵蝕她的皮膚,雖然「這種寒冷讓人感到絕望」,但最後拍到的日全食照片,卻讓她感到非常自豪。

企鵝驅趕賊鷗

巨大的冰山

出現在船舷的鯨

很多時候,可意對於「發現世界」比海瀅更加激動。今年年初他們坐船去南極,驚喜地遇到了鯨群,「船長正在廣播出現鯨群了,有四頭鯨!」,可意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拋棄」海瀅,更快地沖向了甲板。此時的他們其實已經拍攝了三個小時,精疲力盡,但當出現鯨群的時候,她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有人因為忍受不了寒冷放棄了拍攝,但他們永遠是堅持到最後的那倆人。

認識至今,他們攜手走過了十個國家。」他向我求婚的時候,就是在我們連續三天,兩點半起床登山,長途跋涉拍完雲海日出的狀態下,我迷迷糊糊就答應了」,有朋友笑話她就這樣糊裡糊塗地嫁了,但她說:「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這才是我要的愛情。」

走遍500個世界遺產

他們是擁有共同理想的人,走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500個世界文化遺產和世界自然遺產,是他們的共同目標。可意在讀書期間,就有著這樣的計劃。有次她和好朋友去土耳其,到了世界自然遺產番紅花城,發現整個城市已經人去樓空,破敗不堪,看起來像個鬼城。但是當她登上山頂的時候,看到這些歷史文明古迹,感嘆與現代文明形成了強烈對比,頓時覺得不後悔了。

土耳其國父紀念堂的換崗

樂器印出黑壓壓的觀眾

和海瀅在一起之後,這個計劃比之前更加具體。「這些遺產對與人類和自然來說是最美好的創造品」,有次他們一起去探索了墨西哥的文化遺產。眼前一座500年前的水道橋,壯觀地佇立在一個小山村裡,彷彿穿越到了中古世紀。村莊里沒有任何遊客,只有幾個當地的小孩在興高采烈地踢著足球,還有幾個小孩騎著馬悠然地從那路過。「如果不是我們這個要去看世界遺產的計劃,我想我們也不會來到這樣的地方,見到如此非常鮮活和自然的場景,這才是真正的世界和生活吧。」可意若有所思地說道。

旅行攝影師 徐可意

「旅行讓攝影更廣,攝影讓旅行更深」,可意的人生也因此變得更加廣闊。她和海瀅的愛情也因為旅行和攝影變得更加堅固,不僅是在攝影方面,文字上,可意是第一流的,有很強的組織材料的能力;海瀅邏輯感很強,特別善於去分析查找資料。每次旅行歸來,他們合作撰稿,配上在旅途中拍攝的精彩照片,發佈於在各大媒體上,受到不少關注。

「去看生活,去看世界;去目擊偉大的歷史事件;去看窮人的面孔和驕傲者的姿態;去看不同尋常的事物——機器、軍隊、群眾、以及月球上的陰影;去看人類的傑作——繪畫、建築和發明;去看千里之外的世界,以及難以接近的危險事件;去看那些被男人所愛著的女人們還有孩子;去看並且享受愉悅;去看並被感動;去看並被教育……」

這是美國攝影紀實類雜誌《Life》中的創刊詞,也是可意的座右銘。她從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用攝影去記錄自己心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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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芳菲天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她影像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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