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魔鬼城落日

最新 06-06

雅丹地貌成因多是風化或水蝕，使山體化為陡壁。維語中雅丹的意思即為陡峻的山坡。烏爾禾的魔鬼城因其最為壯觀，被認為是國內雅丹地貌的代表。自駕去北疆的路上，我們自然選擇在此處落腳，並前往一觀。

——往前一步是陽光作者昧旦弋鳧———

幾年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我們已經再次來到克拉瑪依的烏爾禾。不過，初到時的感觀卻不甚好，也許是小鎮經過幾年的發展漸趨擁擠，也許是住處附近道路設施不夠整齊，或許是國道從鎮里經過，大車太多顯得擁擠。印象中，很純樸、很有生活氣息的烏爾禾，似乎已經消逝在時光里。

直捱到傍晚八點三十，距離景區停止進客還差半小時，開車去景區。九點差五分，坐最後一班區間小火車進入魔鬼城時，太陽正斜斜地掛在天邊。舊地重遊，是因著這雅丹地貌國內第一的名頭。選擇這個時間點，一是避開暑熱，二是為了瀏覽夕陽下的魔鬼城。如果不是選擇在斜陽下觀其暖黃色調與輪廓，而是下午時分到達此地，會覺著簡直是來受罪。

當金色斜陽即將墜入山的背後，你會看到不同的山丘上已經有人駐足觀賞。選定一座山丘，奮力奔跑。這會，如果你留意我奔跳過的地面，會發現這不毛之地的表皮，看似堅硬，底下著實鬆軟，一腳下去，能陷進半個鞋幫子。酥軟的土層伴隨著陡峻的山體，讓攀爬成了一件技術與體能兼備的活。一起上去的幾個遊客顯然打算中途而棄，停止了前進。連LD也站在山腰，遙望著我在山坡處腿手齊搖。而當我跑上高處，抬眼望向遠方，頓時忘了呼吸，忘了身處何地。遠方寥廓的蒼穹，眼前如血的殘陽，這一剎那，視線與聚焦不用選擇，統統交付給了紅遍西天瑰麗無比的彩霞，交付給了那輪顫巍巍偶爾跳脫一下的夕陽。我一直以為，太陽不是慢慢沒入西地平線，或隱入某座山嶴，而是跳著、顫動著，就突然藏起來了。

我在不同場合，看過無數次夕陽西下。不管是大江，大海，大湖，還是大山，大草原，甚至戈壁灘，每一次，我都會心蕩神馳，看得如痴如醉。

怎樣的，才算是永恆；怎樣的，才令人的目光永遠追隨，不分地域，不分年代：我說，是時間。

時間，造就日出與日落的奇蹟；時間，是不是也會還烏爾禾一個美好的未來？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