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學中認識自己
從心學中認識自己
中國自古以來的哲學思想主要作用是灌輸教育忠君報國,功名利祿等世俗追求,主要是儒家哲學,從春秋戰國以來,不管是先秦儒家講究的這一套仁義禮智信,還是後來漢儒家所推崇的大一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特別是程朱理學中,講天理講太極,大力地要維護儒家倫理,宣揚三綱五常。他的邏輯也很簡單:君臣父子之類的道德規範不是早就有了嗎?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由於一切道理都來自太極,所以君仁臣忠父慈子孝等等就是天理。「存天理,滅人慾」,諸如此類誰敢違抗,天理不容!這些都是這套科舉制度下思想教育的重點,時至今日仍然如此,只是變了一個名目而已,轉而從幼兒園起學生就不斷被灌輸愛國、愛黨教育,卻沒有人性關懷教育,這些名義高大上的政治教育,對幾歲甚至十幾歲的孩子來說,是如此空洞,枯燥,無趣簡直是天書。
與此同時,人性教育、邏輯教育卻是空白,在這套體系下成長起來的中國傳統知識分子顯的如此虛偽,傳統知識階級的表面仁義道德,一轉眼就是背後傷人,這類人的嘴臉在魯迅先生的作品中早已揭露得生動又深刻,在此不再贅述,當然在此我們是排除一部分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真正的民族脊樑」這一類人,只是這部分人是鳳毛麟角,對這部分人,本人是抱以不敢望其項背的謙恭態度的。
傳統的教育體制中對人性的輕視,造成了一批批缺乏人性的體驗和認識的人,人性是人格的基礎,缺乏人性的教育也塑造了一代代連健全的人格都沒有的民眾,也造成了中國特有的價值觀。
傳統哲學思想中的價值觀是社會評判的一切標準,都是從國,家,社會,等各個方面為準則。從大的方面講,空洞的政治愛國教育,偏離了普羅大眾的生存環境需求,而從個人來看從來沒有一種思想,來幫助人們認清自己心中內心深處的想法,幫助每個人找尋他獨特的生命意義和價值,傳統的人們總是在壓抑自己內心真正意願和想法。不管是平老百姓,亦或是知識分子。個人的唯一價值就體現在,大的為國,小的為家,而個人所謂修身,也只不過是在這一切的評判標準之下為展示給他人而被迫帶上虛偽的面具而已,在這傳統文化的土壤上,結出的果實就是當代中國社會中人們生存關注點的內容,不外乎是房子,汽車,面子上。在世俗生活各個方面有著很強的從眾心裡。這種國人的價值追求的,單一性,同質化,功力性的價值觀,構成了中國人的價值觀基礎,從來沒思考過「我是誰」「生命的意義是什麼」?當下社會,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生存壓力的日益激烈,人們變得越來越務實,沒有多少閑情翻看閑書、做閑事,因為需要忙著賺錢,養家糊口。
結果呢,越忙,越心累;越趕,越不安。也許物質越來越豐富精緻,表面看起來越來越富裕精彩,內心世界卻依然蒼白粗糙——因為我們在一味向外尋求、爭取、從不或者很少願意花時間向內探索。一個人如果不了解自己本心、不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過怎樣一種生活,他便始終處於無明狀態,在塵俗中摸爬滾打,被名利所惑,永不知足,將大好時光與大美自然辜負。
在中國傳統的哲學思想史上。王陽明心學的出現,猶如一道閃電,給當時中國黑暗的思想史帶來一盞明燈,為中國哲學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為文化知識界開闢了一條新道路。王陽明心學的出現將中國人的虛偽打破了,將傳統知識分子嘴上的各種仁義道德,一轉眼馬上投入功名利祿中,這一遮羞布扯下。王陽明心學的「致良知」」「知行合一」將個人內心的思想和外在的行為完美的合二為一,將內在的個人思想內化成評判自身外在行為的唯一標準,使每個人從內心深處自發的遵循而不是以外在他人的價值觀評判為依據。
也將「我是誰」「活著的意義是什麼」這一個永恆的哲學問題重新擺在中國人的面前,傳統的倫理道德教給我們,灌輸給我們的是對國家要忠君報國。對家庭要孝敬父母,疼愛妻兒,對自己是做人上人,享受榮華富貴。這種價值觀已經深深根植於中國人的思想之中。
那麼王陽明的心學的出現將被傳統儒家哲學所壓抑著的中國人拯救出來,將每一個人還給他自己,將傳統儒家哲學思想體系統體制下的「為他」而活,回到人類的出發點「為己」而存在,而他的心是他一切的標準。
我們應該懂得這樣一個真理「不管身處什麼時代什麼地點,都沒有人能替代我們看顧自己的內心」。我們應該懂得,堅持自我,跟隨自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將自己的心安定下來,才能不為外物所動。只有這樣每個人本身所具備的巨大智慧才會顯露出來。
以孝敬父母在一點說,心學認為「心之體,性也。性即理也。故有孝親之心,即有孝之理;無孝親之心,即無孝之理矣。有忠君之心,即有忠之理;無忠君之心,即無忠之理矣。理豈外於吾心耶?」因此孝敬父母這種行為是我們心中與生俱來的,你孝敬父母對於你自己的內心來說是修鍊的一個過程,你孝敬這個行為是因為自身內心良知的推動下而進行外在的行為動作,是從你心裡直發而出的,而不是因為社會倫理等一些外在的標準強求你去孝敬父母這個行為的。傳統儒家思想(或者說程朱理學)是認為孝敬父母這個行為,是你該進行的動作,因為這種行為是符合社會倫理的,這一切的「理」自古以來的就是永恆存在的,你不能違背,因此是你該進行的責任。根據朱熹的哲學系統來看,那就只能說,「因有孝之理,故有孝親之心;因有忠之理,故有忠君之心,」一切理都是永恆地在那裡,無論有沒有心,理照樣在那裡。根據王守仁的系統,則如果沒有個人的主觀意識「心」的存在也就沒有了理,因此「心」是宇宙一切的法,也是一切「理」的基礎。
從遵循「理」而孝順,到遵循「內心」而孝順的轉變,王陽明心學將中國人自古以來的被動行為中拯救出來,把「心」還給每個人從而推動個人的主觀能動性上。從中可以更清楚地看出傳統儒家甚至是同時代朱熹的哲學與王陽明的不同,以及兩人所代表的學派的不同。
因此心學給歷史中迷失在「我是誰」這個哲學問題中的人們點亮了一盞明燈,讓我們重新認識自己,能知道,了解,認識自己的優點和不足,亦或是能清醒地面對自己的慾望,這種人才真正稱得上是大智慧的,但古往今來又有幾個算的上智慧呢。
王陽明的「心學」是以「心」為宇宙人生的本體,「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心外無事」。每個人認識的世界,就是心靈體驗的一切,「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心感知的範圍就是我們存在的世界。
我想王陽明心學的出現給了人們更多的思考方向,也讓這些問題「以何為人?」「為何而活?」「意義是什麼?」更加直入那些苦苦思索生命的人的心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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