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箭：巨額併購！全球第四大軍火巨頭收購軌道ATK公司

小火箭出品

本文作者：邢強博士

本文共7216字，99圖。預計閱讀時間：10分鐘。

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

92億美元收購了軌道ATK公司

美國《太空新聞》剛剛披露消息：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於美國當地時間公元2018年6月5日，正式批准了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收購軌道ATK公司的訴求。

92億美元的收購款項中，有78億為美元現金，另外的14億美元為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代替軌道ATK公司償還的債務。

按小火箭2018年的最新統計數據，諾斯羅普·格魯曼為全球第四大軍火巨頭，僅次於美國洛克希德·馬丁、美國波音和英國BAE三大軍火巨頭。

這次成功的併購，有望讓體量劇增的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在2018年的營收達到甚至超過300億美元。

而按照小火箭預計，今年英國BAE的營收會在275億美元到290億美元之間。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在2018年，全球軍火巨頭的版圖將會改寫，諾斯羅普·格魯曼將會成為新的全球第三大軍火巨頭。而美國也就同時把三大巨頭收入囊中，成為世界上少有的擁有千億美元規模軍火集團的國家。

全球軍火巨頭與航空航天領域的發展，將會更為集中，新的發展模式開始了。

上圖為軌道ATK公司（原為軌道科學公司）研製的安塔瑞斯運載火箭在美國弗吉尼亞州中大西洋地區太空中心首次發射升空。攝於2013年4月21日。

本文，小火箭和大家探討如下幾個問題：

本文開頭提到的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是個怎樣的存在？

為什麼軍火巨頭的巨額併購需要得到這個委員會的批准才能真正完成？

軌道ATK是一家怎樣的公司？

諾斯羅普·格魯曼是否有併購的傳統？

併購已生效，對於全球太空技術和其他尖端軍事科學乃至前沿科技都怎樣的影響？

委員會

實際上，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想要收購軌道ATK公司的事情，預謀已久，而且在去年雙方也已經進行了親切友好地會談並基本確定了價格。

小火箭聯合會北美分部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小火箭公眾號也早在全年，也就是2017年10月9日的《新鮮出爐！小火箭盤點全球軍火巨頭！》一文中對諾斯羅普·格魯曼併購的意圖和相關金額進行了預告。

不過，整個事情，只有在美國當地時間2018年6月5日，也就是北京時間2018年6月6日，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正式批准之後，才算是塵埃落定。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比較低調。大部分人只是通過美國宇航局NASA、美國國偵局或者美國空軍來了解和認識有關太空軍事和商業的事情。

而當類似超級軍火巨頭出現併購事件的時候，這個權力非常大的委員會就不得不展示在公眾面前了。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成立於1914年。其設立初衷是促進消費者權益保護和消除以行業壟斷為典型代表的反競爭性商業行為。

也就是說，這個機構是以消費者的角度來對抗壟斷企業或者壟斷集團的。就在上個月，聯邦貿易委員會還給現代、微軟、索尼、任天堂、HTC和華碩發了函件，指責這6家企業的保修條款違反了美國1975年通過的《馬格努森-莫斯保修法案》：即使是消費者使用了非廠家指定的零部件或維修服務，廠家也不能強制聲明這樣的行為使保修服務失效。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的大樓門口

考慮到諾斯羅普·格魯曼和軌道ATK公司的軍用和民用產品有著廣泛的消費者群體和巨額的財政、軍費款項，聯邦貿易委員會是非管不可的。

不過，這樁看起來明顯是加劇了美國軍火集團的壟斷性的併購案子為什麼居然通過了？

這看似與聯邦貿易委員會的設立初衷背道而馳的決策是有原因的。這些咱們放到本篇報告後半部分聊。

先來梳理清楚諾斯羅普·格魯曼和軌道ATK到底是怎樣的兩家企業吧！

巨頭

說起軍火巨頭，我們不妨先說一下全球企業的情況，這樣方便在與全球企業的對比中，對軍火巨頭的規模和營收穫得一個比較直觀的概念。

在全球500強公司的名單中，美國沃爾頓家族控股的家族企業，全球零售業巨頭沃爾瑪不出意外地連續第4年榮登榜首。中國國家電網公司、中國石油化工集團和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緊隨其後，位列全球500強的第2到第4名。

對於軍火貿易和涉及軍事領域的技術諮詢和發射服務來說，各大軍火巨頭之間，乃至軍事巨頭與民間企業之間既有相互融合的趨勢又有相互競爭的情形。

如果按照以營業額為唯一指標的演算法，這些融合的部分就會在各個軍火巨頭上形成重複計算，更何況像波音這樣的軍火巨頭會因客機的銷售額而大幅領先其他巨頭，而實際上，民航領域的營收應該在軍火巨頭的排名中剔除才對。

上圖為波音787-10與波音737 MAX-9。邢強攝於2017年6月。

按照舊方法，全球排名靠前的航空航天航海與軍事巨頭是：

上表是按全球500強排名後，單獨提取出來的軍事領域相關巨頭的名單。（受平台編輯器所限，上表或許只能在小火箭公號文章中才能正常顯示。）

小火箭想說：厲害了哇！

中國上榜的公司好多！

實際上，這與中國公司企業在全球500強企業中的佔比數量是直接相關的。

全球最大的軍火巨頭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其全年銷售額是472.481億美元。這相當於什麼概念呢？零售業巨頭沃爾瑪，全年銷售額為4858.73億美元，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10.283倍。

諾斯羅普·格魯曼

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以245.079億美元的銷售額排名全球第4。

有關該公司的譯名，有諾斯羅普·格魯曼與諾斯羅普·格魯門之爭。小火箭個人傾向于格魯曼的譯法。畢竟Grumman後面是man不是men，因此還是曼這個叫法更符合原讀音一些。

這家大集團的發展歷程，可以用合併合併再合併來總結。

該集團是在1994年由諾斯羅普和格魯曼兩家公司合併而成的。

諾斯羅普是個怎樣的公司？

小火箭在本文只舉兩款型號：

F-5戰鬥機

B-2隱身轟炸機

這兩款經典型號都出自諾斯羅普公司之手。

那格魯曼公司呢？

小火箭只舉一款型號！

是的！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小火箭一定會說F-14的。

有關該飛機，詳見小火箭公號文章《F-14：那隻性感的大貓》和《你是否還記得那份渴望？紀念《壯志凌雲》上映30周年》。

在2001年到2011年期間，美國最大的私人造船廠歸諾斯羅普·格魯曼集團所有。

在這期間，諾斯羅普·格魯曼是美國唯一一家能夠研製超級核動力航空母艦的集團公司。實際上，所有的尼米茲級航空母艦都是他們造的。

2011年4月由於財務問題，諾斯洛普·格魯曼原來所有的艦艇製造部門被迫自母公司分拆，而成為一個獨立的公司：亨廷頓·英格爾斯工業集團。這就是後話了。

諾斯羅普·格魯曼出品的E-2預警機。很長一段，E-2就是艦載預警機的代名詞。E-2是美國海軍唯一一款艦載預警機，也是全球產量最大、使用國家/地區最多的一款預警機。

諾斯羅普·格魯曼出品的全球鷹無人機，單價2.22億美元（相當於14.2億元人民幣）。

研製了B-2隱形轟炸機的飛翼狂魔諾斯羅普和研製了F-14雄貓這款經典力作的貓科動物研製基地格魯曼在1994年合併之後，實力大增。

嘗到甜頭的這家巨頭在收購與合併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發不可收拾：

1996年，諾斯羅普·格魯曼收購了西屋電氣公司的防務和電子業務部門。

西屋電氣公司在1905年研製了美國第一個電力驅動的火車頭；1941年研製了美國海軍的第一款具備實戰能力的雷達；1969年，西屋電氣的高清攝影設備拍攝了人類首次登陸月球之後的影像；1977年，西屋電氣提出了高級艦載預警機的概念，並且一舉研製成功高性能機載預警雷達。

上圖為E-3望樓預警機。該機背部那個直徑達9.12米的雷達也是西屋電氣公司出品的。

1996年，諾斯羅普·格魯曼把西屋電氣的相關業務部門收購後，一下子就成為了全球最大的大型軍用雷達供應商。

1997年9月7日，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F-22戰鬥機首飛成功。

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立刻開始尋求與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合併，談得正歡的時候，被美國緊急叫停了。

原因很簡單：軍方認為一旦繼續合併下去的話，新成立的巨頭將成為全球最大的軍火集團，手裡能夠捏著美國軍方超過26%的訂單以及幾乎所有的先進戰鬥機和航空母艦的大單！

那麼軍方的採購裝備的時候將會失去議價能力。

不過，諾斯羅普·格魯曼並沒有就此停下繼續壯大自己的腳步。

1997年，諾斯羅普·格魯曼花費7.5億美元收購了美國當時最大的特種軍用計算機供應商Logicon。

與原來的西屋電氣的工程師團隊整合之後，吸納了Logicon公司的諾斯羅普·格魯曼成為了美國數一數二的軍用作戰系統解決方案供應商，與IBM有了同台競爭的實力。

1999年，諾斯羅普·格魯曼收購了成立於1934年的老牌無人機研製企業Ryan。

2001年，諾斯羅普·格魯曼收購了軍用艦艇和軍用電子設備製造商利頓工業集團。

上圖為利頓集團在1969年開發成功的利頓B1艙外宇航服系統。

同一年，也就是2001年，諾斯羅普·格魯曼集團開始大肆收購美國的核潛艇和精密儀器製造商，基本上在2002年之前，完成了在造船行業的布局。

2002年，諾斯羅普·格魯曼集團收購TRW集團成功。

TRW就是湯普森-拉莫-伍爾德里奇集團。這是一個大集團，擁有122258名員工。

如果有部分好友對TRW不夠熟悉的話，那麼一定對先驅者系列深空探測器很熟悉吧！

沒錯，這個系列就是TRW集團出品的。這家曾經在上世紀80年代穩居世界500強前60名（基本上在第57名上下）的大集團，在航空航天尖端技術領域有著較為突出的貢獻。

至此，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完成了從戰鬥機、轟炸機供應商到航空和航海重型裝備供應商再到航海航空航天大集團的蛻變。

對了，人類下一代太空望遠鏡詹姆斯·韋伯，也是諾斯羅普·格魯曼出品的。

今年（2018年）年初，引起人們諸多討論和猜測的美國絕密衛星ZUMA，實際上也是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的產品。

併購

前文，小火箭和大家一起梳理了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不斷發展壯大的歷史。那麼，該公司/集團在近日併購成功的軌道ATK公司又是一家怎樣的公司呢？

答：軌道ATK是軌道科學公司和ATK公司合併之後的企業。

咱們一點一點來仔細分析。

軌道科學公司成立於1982年，是3位醉心於技術的好朋友一起建立的。

該公司最為引人注目的產品就是飛馬座空射運載火箭了吧！有關該火箭，詳見小火箭的公號報告《空中發射運載火箭能夠節省多少能量？》。

早期，飛馬座以B-52轟炸機的改進型號為平台。由B-52帶上萬米高空後釋放。

飛馬座運載火箭從1990年4月5日的首次試射到1994年，共有5次發射是從B-52載機上發射的。其中3次成功，2次部分成功。（所謂部分成功就是發射成功了，但是軌道高度比預定的低，衛星在軌壽命受到了影響。比如第2次發射，衛星的確上了天，但是軌道高度太低，設計壽命3年的衛星只飛了6個月就再入大氣燒毀了。）

從1994年6月開始，軌道科學公司開始用他們購買的一架洛克希德L-1011客機當做飛馬座空射運載火箭的載機了。

我畫了一張飛馬座運載火箭的發射流程示意圖。

科幻色彩濃郁的X-34空天飛行器技術驗證機也是軌道科學公司研製的。

軌道科學公司正在採用一架洛克希德L-1011改裝的觀星者空中發射平台把X-34技術試驗機送上天空。攝於1999年6月29日。

自1982年成立以來，軌道科學公司一直在摸索各種進入太空的技術方法。研製出了飛馬座空射運載火箭、金牛座固體運載火箭和米諾陶系列運載火箭。

軌道科學公司的金牛座運載火箭

軌道科學公司的米諾陶運載火箭。

與美國空軍的良好關係是軌道科學公司的一大法寶。米諾陶系列運載火箭的固體火箭發動機實際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和平衛士洲際彈道導彈上的。

自1982年成立以來，軌道科學公司已經研製了569枚運載火箭/導彈與174顆衛星。

按小火箭聯合會的統計，軌道科學公司在軍事和商業太空領域的市場佔有率都是比較高的。其中，在軍用軌道攔截器（中段反導攔截器）市場佔40%，在小型通訊衛星市場佔53%，在小型運載火箭市場佔40%。

再來說說ATK公司吧！

ATK是Alliant Techsystems Inc的縮寫，也就是阿連特技術系統公司。

1990年，ATK從霍尼韋爾公司裡面獨立出來，成為一家專註於太空技術的公司。

德爾塔系列運載火箭的固體助推器是ATK公司研製的。

上圖為德爾塔IV運載火箭在2007年2月17日的一次發射。這是德爾塔火箭的第323次發射。

洞察號火星探測器的太陽能帆板是ATK公司研製的。

2015年2月9日，軌道科學公司和ATK公司合併，成為軌道ATK公司。

這家擁有1.2萬員工（4000名工程師，7000名技術工人，1000名管理和保障人員）的公司與SpaceX公司、波音公司和內華達山脈公司一同競標美國宇航局NASA的為國際空間站送貨和載人的任務，並最終獲得一部分貨運訂單。

這是軌道ATK公司的天鵝座貨運飛船。

注意，該飛船的太陽能帆板與洞察號火星探測器上面的非常像。實際上，本身就是同一家出品的。

軌道ATK公司在防務領域也有一定的競爭力。上圖為使用該公司M230 30毫米作戰槍炮系統的戰術車輛。

軌道ATK公司的安塔瑞斯運載火箭。

影響

諾斯羅普·格魯曼花費92億美元收購了軌道ATK公司之後，終於獲得了幾十年來夢寐以求的運載火箭技術。

最為明顯的影響就是：

繼洛克希德·馬丁和波音之後，美國出現了第3家同時擁有衛星整星研製、火箭研製、戰術導彈研製、洲際彈道導彈研製、戰鬥機研製、轟炸機研製這六大軍火研製能力的巨無霸集團。

諾斯羅普·格魯曼在購入軌道ATK公司之後，整個集團重組為4大部門：

諾斯羅普·格魯曼航空航天系統部；

諾斯羅普·格魯曼技術系統部；

諾斯羅普·格魯曼技術服務部；

諾斯羅普·格魯曼創新系統部。

軌道ATK公司目前被整體劃入諾斯羅普·格魯曼的創新系統部。目前，軌道ATK這個名稱還是可以用的，不過未來，我們或許聽得更多的會是諾格創新這個名字了。

諾斯羅普·格魯曼的CEO最近說道：

「我們能夠非常明顯地看到這個世界正在發生著些什麼。我們潛在的對手正在以非常快的腳步加速進步，這就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注意。」

諾斯羅普·格魯曼已經站到了行業領軍企業的角度來思考產業的事情了。而實際上，小火箭倒是注意到了近期的美國空軍升級下一代洲際彈道導彈的事情。

按計劃，美國將在2030年之前，完成下一代陸基洲際彈道導彈的研製和部署，以便替換目前唯一的陸基洲際彈道導彈民兵3型。

整個研發和替換，有800億美元的預算在等著軍火巨頭們。對此，洛克希德·馬丁和波音早已摩拳擦掌。而諾斯羅普·格魯曼在收購了軌道ATK之後，擁有了非常強的固體運載火箭和彈道導彈的研製能力。

於是，一匹黑馬就這樣誕生了！值得一提的是，波音估計要坐不住了。因為波音用來競標下一代陸基洲際彈道導彈的設計，其固體火箭發動機的主要供貨商是軌道ATK。

嗯，有些釜底抽薪的感覺吧。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不是專門用來反壟斷的么？怎麼會坐視諾斯羅普·格魯曼壯大呢？

熟讀小火箭的好友們應該還記得《小火箭講述人類軍用與商業航天發展簡史》中講到的波音和洛克希德·馬丁將軍事衛星發射業務合併，成立聯合發射聯盟ULA，成為美國軍事衛星的壟斷髮射方的往事。

從2006年到2016年，聯合發射聯盟整整壟斷了十年。於是，無論是從政策上，還是經濟上，美國都力推SpaceX公司這樣的商業企業崛起，以便改變現狀。

終於在2016年，SpaceX擁有了發射軍星的能力，一舉打破了壟斷。

整個過程比較艱辛。波音和洛克希德·馬丁這樣的大集團，的確也應該反思了。

（當然，小火箭覺得某國的兩大集團在如今還沒有給出對小火箭的官方長期支持政策，是更應該值得反思的。）

打破壟斷，防止大集團綁架政策，防止壟斷軍工集團侵吞納稅人血汗錢的戰鬥，從未停止過。

這是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同意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壯大的內部原因：得扶持一家足以和波音、洛克希德·馬丁在未來的更多領域充分競爭的企業。

另外，還有就是外部原因了。

小火箭在這裡舉一個案例。

公元1996年，人類航空發展史上出了一件大事：美國最大的民用噴氣式客機生產商波音公司準備併購美國第二大的民用噴氣式客機生產商麥道公司。（當時美國也就剩下這兩家噴氣式大型客機研製單位了。）

美國政府一開始非常反對，因為一旦併購完成，那麼吃掉麥道的波音將會佔有美國將近100%的大型客機市場份額。

另外，美國軍方也緊張了起來，因為原本在軍用飛機領域，還是能夠讓麥道競標，壓一壓波音的報價的。一旦併購完成，美國軍方的採購費用就會飆升。

經過幾個月的分析，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居然還是批准了波音收購麥道的申請。

1996年，波音收購了北美航空工業集團。1997年，波音以0.65股置換麥道1.0股的股份置換的形式，完成了130億美元的併購合同。

從此麥克唐納·道格拉斯這家充滿傳奇的企業成為歷史。

原本就是全球第一大噴氣式客機供應商的波音在收購了全球第三大噴氣式客機供應商麥道之後，更加壯大了。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為什麼放任波音成為壟斷集團呢？

答：外部原因使然。那時候，歐洲的空中客車集團崛起，繼空客A300首次挑戰波音以來，發展勢頭迅猛。詳見小火箭的公號文章《A300！首次挑戰波音霸主地位！》。

歐洲空中客車集團在上世紀90年代，超過美國的麥道，成為全球第二大噴氣式客機供應商。

波音對麥道的收購，有助於提升波音在全球市場上的競爭力，確保當時67%的市場佔有率，進一步對抗崛起中的歐洲空中客車集團。

於是，諾斯羅普·格魯曼收購軌道ATK的原因基本明晰了：

內部原因：為美國引入第3家巨頭，能夠與洛克希德·馬丁和波音在今後的新一代洲際彈道導彈、下一代轟炸機和下一代軍用衛星領域展開全面競爭。

外部原因：在洲際彈道導彈和軍用衛星領域，美國面臨新崛起大國的強勁挑戰。就像當年讓波音收購麥道以便應對空客挑戰一樣，美國需要整合資源，集中發展。

小火箭總結：對內充分競爭，以市場來提升效率和控制成本；對外封鎖和壓制，保持足夠的軍事技術優勢和戰略進攻態勢。

諾斯羅普·格魯曼，有了運載火箭研製能力之後，到底能夠在全球軍火巨頭之間掀起怎樣的波瀾呢？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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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邢強博士原創文章。騰訊獨家內容，歡迎朋友圈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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