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打時代：被路·普萊特回答弄傻

文 / 劉克麗 錄入 / 華仔排版 / 許霜、華仔

我國海關和電子部聯合打擊走私

1995年6月14日，我從海關總署獲悉，海關總署與電子部在當天簽署了《關於合作打擊計算機和外部設備及其他電子產品走私違法活動備忘錄》。

當時電子部副部長曲維枝和海關總署副署長王樂毅分別在備忘錄上簽字，當時海關總署署長錢冠林出席了簽字儀式。

1995年7月中旬我和記者們在惠普離丹佛100英里的半導體工廠參觀。

在這份備忘錄中，雙方達成的主要協議內容是：電子部今後將及時通報有關計算機和外部設備及其他電子產品的產業政策，國際市場供求、價格等信息，向海關提供走私線索，並對海關打私辦法提出建議……

這是我國海關和電子部第一份公開發表的打擊計算機走私備忘錄。

我為惠普（中國）10周年獻計

就在這一天，中國惠普紀念成立10周年(1985年6月20日中國惠普成立)，惠普總裁路·普萊特前來參加慶典。

其實在此之前半年當時中國惠普公司代表沈小民找過我商量中國惠普十周年慶典一事，我和她自1988年交往以來非常投緣，很多想法總能達成一致意見。

當時她想請我將中國惠普10年寫成文學作品出版，我建議她不要這樣做，因為許多投資、人員變動內幕公開也不好，不公開也不行，如果能出本精美的畫冊，將10年歷史貫穿起來，就什麼都解決了（當然我還有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1995年我十分繁忙，每天都是白天採訪，晚上寫稿到深夜，根本沒有時間去寫什麼書）。

沈小民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採納了我的意見，也就是說中國惠普10周年紀念冊的策劃應該有我一份。

路·普萊特的傳奇人生

1941年4月11日生於紐約州Johnson市的路·普萊特，曾獲康奈爾大學（位於紐約州Ithaca市）機械工程學士學位，賓西法尼亞大學Wharton商學院（位於費城）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1995年7月中旬和當時中國惠普公關周玲、計算世界副總編李良玉在惠普丹佛工廠草地上。

1995年他被美國柯林頓總統任命為貿易政策談判顧問委員會( ACTPN)委員，並任其三個特別工作組之一世界貿易組織特別工作組的主席，1966年加盟惠普公司，1992年就任公司總裁及首席執行官進入公司董事會，1993年9月17日惠普前董事長戴維帕卡德宣布退休，董事會一致推舉他繼任。

路·普萊特的承諾部分完成

惠普總裁路·普萊特6月14日到了慶典，我在慶典上舉行的發布會上提了4個問題，路·普萊特在回答我的問題時說，惠普未來10年在中國投資速度會超過前10年，惠普實驗室也將在中國成立，它與國家科委共同投資，擬開發通信計算機、生物等技術。與英特爾合作開發64位CPU晶元進展比預想得要快，基本體系結構已設計完畢。惠普去年在中國採購額超過1500萬美元，今年會超過這個數字。

現在看來路·普萊特已經部分實現了4年前的承諾，4年來的投資已經超過了前10年，因為惠普公司在上海的印表機廠，計算機廠已經年產量超過100萬台，在中國的採購額在1997年超過了10億美元。而惠普實驗室沒聽說建立，IA-64位晶元問世都拖至2000年。

據說當時路·普萊特受到胡啟立部長接見時說到惠普在中國投資上遇到的兩大困難是PC走私問題和合資人員出國問題。

午宴上記者中只有我與路·普萊特同桌（不知為什麼記者那天都躲著他）。當時惠普公司經濟如日中天，每年都以25%的速度增長，於是我就問他為什麼其他公司經濟是「波浪式」地前進，而惠普公司是直線上升。

滿面紅光的路·普萊特聽到我的問題哈哈大笑，說了一個完全出我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也不知道。」說完接著笑，我卻傻在那裡。

路·普萊特帶惠普奔500億美刀

1992年上任以來的路·普萊特，把惠普從一個100億美元年營業額的公司推到了將突破500億平均營業額的大公司。

他的工作風格一向穩紮穩打，到1995年惠普的營業額還在增長時，路·普萊特曾經告誡過股民，惠普公司營業額基數增大，不可能再有這樣的發展速度了。果然，在1998年惠普公司降低了速度，同比增長僅有9.7%，在中國增長只有5%。

1999年5月路·普萊特訪問中國，同年12月1日，他辭職到美國矽谷酒廠當老闆

路·普萊特是個十分有思想的人，1999年10月，他推舉他的接班人卡莉當選惠普的CEO之後，12月1日，他到了美國加州Napa Valley Kendall Jackson WineHy酒廠做了老闆。據說他一生愛酒，在他家中藏有4000多瓶各種珍貴的酒。

本文作者2018年6月6日加：那是因為從1993年起惠普開始做PC了。

IBM 35億美元收購Lotus

就在6月14日這天，IBM（中國）公司宣布，IBM以35億美元收購Lotus計劃已在雙方決策層達成協議，其實在這之前，IBM公司收購Lotus公司的傳聞四起，接下來又聽說以每股美元收購（共計33億美元）；再接下來又聽說以每股64美元收購（在收購之前，IBM佔有Lotus不到10%的股份）。

本文作者2018年6月6日加：我參加了北京發布會。

IBM曾摘世界最大網路公司桂冠

在此一周以後，IBM(中國)公司在北京舉行電信技術研討會，在這個研討會上，我獲悉，IBM公司網路部門在1994年年營業額達64億美元（當時Cisco公司年營業額還不到40億美元），成為1994年、1995年乃至1996年世界上最大的網路公司。至今許多人都不知道IBM公司曾經擁有過世界上最大專業網路公司桂冠。

IBM(中國)公司在1995年6月的市場活動達到了「瘋狂」的地步，這個月我每天幾乎都能收到IBM公司的邀請信，傳真稿件。

6月23日我趁IBM(中國)信息中心開業之際，對IBM(中國)的周偉琨說：「IBM(中國)瘋了？」，周偉琨接受了我的意見。

這些發布會上IBM(中國)公司發布了（夏季熱浪）12個S/390產品，性能提高20%。AS/400性能提高了30%。RS/6000用了POWER PC 604晶元，整機43P和42T/42W5大類PC是PC300 75/90和採用Power PC的台式機與便攜機。RAID和RAMC硬碟成本降低30%，同時容量擴大2倍。

Ward Prefect被賣

6月25、26日，Unix(中國)公司代理商大會舉行，此次大會是宣布Unix ware、Tuxed、NetWare三種軟體平台捆綁銷售，令我奇怪的是為什麼Ward Perfect為什麼不在其中？我怎麼會知道在數月後Ward Prefect被賣了呀。

蘋果語音演示驚艷

6月12日蘋果北京代表處宣布電腦平均價格下降5.1%之後舉行了「蘋果公司1995年中國市場研討會」。這個研討會實際上又是蘋果公司語音演示會，用《黃鶴樓》古詞作為語音系統的演示，還有抑、揚、頓、挫，聲音由一台PowerPC/Mac機發出，征服了全場500多名觀眾。

本文作者2018年6月6日加：當時我在台下手掌都拍紅了。

PC大企全部進中國競爭

6月底優利（中國）公司發展了方正集團為總代理，當時方正集團並沒有自我品牌的PC，代理DEC PC處於「爐火正旺」之時。

6月底Dell公司宣布直銷成功，公司營業額增長40%，利潤增加225%。當時已在中國設立代表處的Dell公司說在中國仍然採用分銷政策。

7月初，惠普公司宣布自己為『98足球世界盃計算機指定供應商。』98世界盃網路用1200 PC聯成巨型計算機網路。

康柏助力打擊走私

7月5日，康柏北京代表處舉行發布會提出打擊計算機走私「自掃門前雪」的策略。

當時康柏採取三項措施，即7月17日起，凡屬康柏授權在中國銷售的康柏Desk Pro及Pro Linea，隨機配備消費者權益登記卡，將此卡寄到北京代表處取換三年保修卡，均隨機配上Windows 3.1和Windows 3.2軟體，中文簡體手冊。對於自行升級的康柏產品，康柏不保證對升級部分保修服務……

1995年7月又去斯坦福大學

發布會上，計算機司副司長陳冲說：「要打在疼處……」。北京代表處首席代表奚祖強回答我提問時說，發現走私現象後，先引導用戶退貨，廠商自動消除走私品，如不聽引導者，上報有關部門查處。

從1998年7月打擊走私對市場的影響來看，1995年6月開始的那次打擊走私只是進軍號，而實質上沒有1998年打擊走私收穫大。

華勝併入彩虹只為未來

7月中旬，眼看電子部六所併入彩虹集團已半年的時間，我聽到了各種傳言，於是7月11日借一次活動採訪了華勝高技術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胡聯奎。

我和六所李曼俊所長當時已有6年以上的交情，對她採取的「並人彩虹」計劃非常理解，要「併入就要有犧牲」，這樣的犧牲也包括了李曼俊自己的利益。我當時間李曼俊，你為什麼想到把華勝併入彩虹？

她說，為了未來。我當時十分佩服她的魄力。這次採訪胡聯奎也得了「初見端倪」的答案，胡聯奎說，半年來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包括彩虹的投資，借貸）獲得8000萬元資金，使流動資金得到了緩解。

劉克麗2000年2月

（本文轉載自劉克麗總編微信公眾號《穿越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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