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失神撞到情敵,正狼狽竹馬出現:對不起,我老婆比較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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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晨的寬闊大道,帶著冷風,周邊霧茫茫,路燈還有幾盞亮著。
冬日的馬路,沒有蟬鳴,也沒有其他動物的叫喚,偶爾幾句人聲是唯一的聲音了。
灰暗的空氣里閃爍著幾隻猩紅的煙頭,沈溯夾著煙吸了口,望著遠處,新兵連快到了。
「進去前,把煙給我滅了。」沈溯提醒道,只見他扔掉那半截煙頭,用軍靴捻滅。
「連長,聽說你在新兵連,咱們底下剛來的那些新兵都興奮得不行。」文書盧翔聽話地掐掉剩下的煙。
沈溯在之前「紅刃」特種兵集訓里,拿了個獵人勳章。能進入「紅刃」,是很多士兵終極的夢想,也難怪他們這麼興奮了。
別人不知道他去「紅刃」的目的,但他自己心裡可清楚著,他可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兵戎夢想。
沈溯沒有回答盧翔的話,盯著腳下已經被自己踩扁的煙頭,踢了兩腳,乾笑了兩聲。
這次去臨市開報告會,帶帶隔壁兄弟連新兵的氣勢。沈溯是被自家老爺子下強制命令的,還派了自己的文書跟他過去撐場面。
「嗡——嗡——」沈溯褲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可他置若罔聞,繼續往前走著。軍靴摩擦著水泥地面,發出不輕不重的顆粒刮擦聲。
「連長,連長?手機響了。」盧翔有些奇怪,戳了戳他的手臂。剛剛開始,沈溯似乎就不在狀態。
沈溯回過神,擺手示意,來電是他親弟沈澈。
「什麼情況啊,讓你屈尊給我打電話?」沈溯移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你不用去升旗?」
沈澈在電話里笑了聲,「輪班休假。說正事,我這次回家在老爺子那兒偷聽到了個重大消息,想知道么?」
沈溯嗤笑道:「有屁快放,我特么都快走到新兵連了。」
沈澈倒不在意他的口氣,直截了當,「姜漪要空降你們部隊。」
沈溯腳步一停,眯眼,「什麼?把話說明白。」
「爸跟姜老在聊天,我聽了幾句,應該沒差。我知道你一直惦記著她,畢竟那麼久都沒見著面。姜漪前兩年一直待在警犬訓練基地你知道么,你們那也有個軍犬……」
「嘟嘟嘟……」
沈溯沒等沈澈講完就掛了電話,咬肌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操,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那人正從車上下來,拖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依舊是霧蒙蒙的天,計程車前燈打在她身上,襯得她身子格外單薄。
沈溯的下頜骨依舊緊繃,他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魂牽夢繞了這麼些年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直到走到她面前,看到了燈下她左眼卧蠶中央的那顆淚痣。
姜漪依舊很瘦,小時候因為營養不良像根竹竿,大了以後還是沒長多少肉。
「小生薑。」沈溯發聲才驚覺他的嗓音帶著沙啞。
姜漪回頭,被圍巾包住的頭髮因為靜電立了幾根。見是沈溯,她拉下口罩,「嗯?沈溯,好久不見了。」
2
姜漪說她是特招的訓犬師,這會兒要去領導那兒報個到,辦手續。
「你跟我說下路線,我自己過去。」姜漪本想去夠行李箱,卻被沈溯一擋。
「唉我帶你過去,你拎著個行李箱上哪兒轉悠去啊,這邊是男兵訓練區,眼神個個豺狼虎豹似的,還不得把你吃了。」
姜漪嘴角一彎,這貧嘴功夫還是這麼利索。
辦公室在行政樓的二樓,上了樓梯時不時有路過的小兵行以注目禮,沈溯伸手將姜漪擋在身後,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對於姜漪,他總是習慣擋在前面。
進辦公室後,領導先看到意氣風發的沈溯,本來寫字的手一頓,「沈溯?幹什麼?犯事了?」
沈溯嘿嘿笑了兩聲,「你可別埋汰我了,我這不剛回來么,我來給你引薦人才。」
說完讓到一側,姜漪雙手交握有些緊張,她上前一步鞠了一個躬,「你好,我是姜漪。我是特招……招……」
見姜漪有些磕巴,沈溯自告奮勇上前,「首長,她是特招訓犬師,她……」
領導睨了他一眼,「我會不知道么?沈溯你先出去。」
「我替她說也一……」
「你三天不上房揭瓦皮又癢了?報告會還沒開夠?」
「……」
「沈溯,你去忙吧,我可以的。」姜漪覺得有些抱歉,她可不想沈溯因為她違抗軍令。
沈溯狐疑的目光盯著她,「真可以?」
姜漪堅定點點頭。
「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頭。」
關上門,沈溯站在樓梯口,路過的小兵朝他敬軍禮,他點點頭,但心思都在辦公室裡面。
這麼多年不見,突然空降,確實讓沈溯沒有做好準備,但不得不說,驚喜佔大多數。想著想著,他竟然還笑出了聲。來了好,來了好啊。
盧翔拿著文件朝沈溯走來,「誒?連長你怎麼在這兒?不去訓練啊?」
「等會兒再去。」
辦公室門沒關嚴實,姜漪的背影時隱時現,沈溯眼睛一直瞄向裡頭。
盧翔好奇看過去,「這不是剛剛那個女的嗎?連長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還等在這兒。」
見他還看著辦公室,沈溯大手扭過他的頭,讓他正視自己,「看看看,還看?那老子媳婦兒。」
又等了一會兒,姜漪出來了。她輕輕將門帶上,抬頭便見沈溯斜倚在樓道口,「順利嗎?」
姜漪點點頭,沈溯走在前面,肚子里一堆的問題,他想著便也說出來了。
「你怎麼來這裡了?這裡條件挺苦的。
「這麼久你怎麼也沒給我來個電話,我也不好去打攪你,我媽說你一直在療養。
「我也是聽沈澈那小子說起你在警犬基地,你過得還好嗎?
「我這幾年其實也挺忙,都沒什麼時間回家,回去也碰不上你。」
突然沈溯停住,他差點忘了,姜漪說不了那麼多話,他怎麼就傻子一樣提了這麼多。
這些問題,確實讓姜漪卡了殼,她看向沒回過身的男人,這麼幾年過去,他比過去更高更壯。
想到來之前,爺爺和自己說了很多,包括當年,沈父差點和沈溯斷絕父子關係的事情。
「對不起。」姜漪突然道了句歉。
沈溯有些愣,一時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回頭不明所以盯著她。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被沈叔壓在這裡。」
沈溯怔了半秒,突然哈哈大笑兩聲,「這都多遠的事了,我都忘了。」
他的手掌拍了拍姜漪的後腦勺,「別想那麼多,那不關你的事兒。」頓了半秒,他又說,「其實這一切都怪我自己,真的,怪我自己。」
3
姜漪沒有再麻煩沈溯,她拎著行李箱往軍犬基地的方向走,基地和新兵連隔了兩層鐵網,越走越近,犬吠聲也越來越響。
她好像天生就適合和犬在一塊兒,小時候沈溯家的兩條德牧,平時對生人凶神惡煞,但惟獨對她搖著尾巴,比對沈溯這個小主人還親。
犬類對她沒有攻擊性,說來也怪,真的就是這樣,任何犬到她手裡都聽話得要命。
在國外她說不了話的那段時間,也就狗狗陪著她度過一天又一天。
之後進訓犬基地,甚至還馴服了幾條生性兇猛好鬥的烈犬,培養了不少出任務立戰功的功勛犬,當時還有同事開玩笑說姜漪就是犬的剋星。
姜漪走進犬舍,訓導員本想著她一個女孩,讓她去拉布拉多幼犬那邊,但姜漪卻止住腳步,「你們這邊什麼犬種訓練的人比較少?」
訓導員隨口說道:「馬犬和昆明犬,就只有兩個人專門訓練這兩個犬種。」
姜漪說:「我能負責馬犬么?我之前一直負責這個犬種,也比較熟悉。」
訓導員有些驚訝,「你一個女孩子,可以嗎?馬犬比較認人,性格也烈。那這樣,你先試試,不行的話另說。」
姜漪卻堅持,「我行的。」
想到剛剛沈溯打電話給自己,訓導員多問了句:「你和沈溯關係不錯?」
姜漪遲疑了半秒,斟酌了話語,「是挺好的。」
新兵連這頭,雖然嚴冬,可訓練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幾個剛入伍的新兵體力有些支撐不住,落在了後頭。
沈溯從行政樓出來後心情不錯,姜漪的從天而降讓他的心騰騰地燒著。
他看著幾個新兵掉隊,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氣,而是站在檯子上鼓舞士氣,「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看看雷鋒董存瑞!快跟上跟上!要是真打仗了,炸彈早就炸你腚了!」
被自個兒突然興奮的連長要求多跑了好幾圈操場的新兵,歇下來時個個上接不接下氣,沈溯也沒再要求其他的,原地休整十五分鐘。
沈溯坐在台階上,雖然看不到人,但目光不自覺看向軍犬基地的方向,手裡把玩著哨子,哨繩纏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猶想起剛剛在辦公室門口,盧翔問的那句:「真的媳婦兒?」
沈溯哼哼,「就差領證了。」
盧翔嗤鼻,「連長,你不會一廂情願吧?人家姑娘好像和你也沒多親近啊?」
沈溯壓低聲音,一掌拍在盧翔的帽檐,「你懂個屁,娃娃親不行啊?」
不過要是當初他沒那麼衝動,他倆或許還在一起。也許連娃都有了。
但如果時間倒退,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將那根鐵棍狠狠敲在那個欺負姜漪的雜碎頭上。
4
1992年,初春,蓮市軍區大院里的嫩芽在這一年破得尤為茂密。
「程真,兩點鐘方向!我發現沈澈了!」六歲的沈溯對離他只有幾步遠、躲在另一個草叢後面的程真說道。
「看到了!記得掩護我!」程真抬手招呼沈溯跟在他後頭,可沈溯很興奮,迫不及待拿起水槍要去滋自己弟弟。
沈澈鬼靈精,在沈溯喊著「沖啊」的時候,早就閃個沒影了。沈溯的槍先越過草叢,那裝滿紅墨水的水槍全部射在了前方一大一小的身影上。
「哎呀。」一陣受到驚嚇的奶音響起。
沈溯心想糟了,伸出頭髮現,是姜爺爺,他還牽著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娃。
然後他後頸一涼,被人提了起來,這手勁他就知道是自己暴脾氣的老爸了。
想像中的巴掌沒打下來,沈溯抱著頭睜開一隻眼睛,對上了躲在姜爺爺後頭那雙眼睛。她臉上被他弄上了紅墨水,但沒有驚慌,正好奇打量著沈溯。
姜老倒不是很在意,拿出手帕給自己孫女擦了擦臉,轉而笑眯眯地對有些惶恐的小沈溯說道:「沈溯,這是姜漪。」
姜漪?是媽媽口中那個姜叔叔的女兒嗎?
想到這兒,沈溯扔掉水槍,主動握手言和,嘿嘿笑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好,我是沈溯。」
可姜漪卻往自己爺爺背後又縮了縮,不再看他。
沈溯之後才知道,姜漪生下來就有輕微的自閉症,不愛講話,怕生人。
沈家和姜家一向交好,沈父說當時姜狄老婆懷孕時兩家就說好了,要是生兒子那就是結拜兄弟,生女兒就定娃娃親。
大院里除開程真有個龍鳳胎姐姐,就沒有女孩了。沈溯幼兒園裡的好朋友有個妹妹,他總是跟沈溯吹噓自己妹妹多可愛,惹得他羨慕得不行,一直纏著自己父母給他一個妹妹。
後來沈澈出生,他可失望了。
「姜老家有個孫女,是你媳婦兒,到時候帶你去找她玩。」沈母總是這樣安慰沈溯。
「那什麼時候能見到呢?」
「……她還只有三個月。」
沈溯等啊等,等到他六歲時的這個春天,他的小媳婦出現了。她叫姜漪,很瘦,但很漂亮,像她手上抱著的洋娃娃一樣漂亮。
5
大院里的孩子都知道新來了一個小女孩,聽說還是沈溯的小媳婦。小小年紀的沈溯放話了:「姜漪是我罩著的!你們都不準欺負她!」
可能是沈溯盼了很久的妹妹終於來了,也可能是紅墨水滋在姜漪身上他理虧,反正從姜漪進入大院的那一天起,大家都知道,小霸王沈溯可寶貝這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了,總是跟在她屁股後頭求關注。
就連隔壁海軍大院的小孩都過來看個究竟,都被沈溯打回去,「有什麼好看的?走走走!再看就揍你們了!」
而姜漪總是靜靜地坐在院子里,抱著洋娃娃,無聊時會蹲在地上數著螞蟻。
一雙鋥亮的男式小皮鞋出現在姜漪的眼前,他似乎沒注意到底下正在勤懇搬運的螞蟻群,正要踩下去,姜漪的兩隻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別踩。」姜漪抬頭看向沈溯。
沈溯收了腳,跨過那群螞蟻,轉而在姜漪身邊蹲下,跟她一塊兒盯著地上。
「哎姜漪,你終於和我說話了啊,我差點以為你不會講話。」
「嗯。」姜漪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螞蟻身上,她擰下麵包屑扔在腳下,工兵蟻慢慢爬到姜漪附近。
沈溯見姜漪和他說話興緻缺缺,從背後拿出了前兩天纏著自己母親去超市買的芭比娃娃,「喏,送你的!」
果不其然,姜漪擰麵包的手停下,奇怪地看著沈溯,很久以後她搖頭,「媽媽說,不能收陌生人的東西。」
姜漪沒想到她這一句「陌生人」把沈溯給弄哭了,之後還成為了大人們飯桌上津津樂道的談資。
沈溯在地上撒潑,白襯衫染上了灰。姜漪有些蒙,她不知道沈溯怎麼就哭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收他的禮物?
「你起來吧,我收就是了。」姜漪抱過禮物盒子,從小裙子的兜里掏出一塊方帕,「不哭。」
「我要你跟我做朋友,我才起來。」
姜漪微微皺眉,但還是嗯了聲,「好,你起來。」
「那我以後叫你小生薑好嗎?」
姜漪看著眼前瞬間破涕為笑的小男生,奇怪他為什麼能馬上笑出來。
「……好。」
沈溯這一哭,成功拉近了和姜漪的距離,大院的孩子里,沈溯是第一個成功和她說上話的。
姜老發現姜漪的改變是在一個尋常的午後。姜漪喜歡吃甜豆花,自己老伴專門在一家豆腐坊預訂每天送一些來,本來安靜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姜漪突然來了一句:「奶奶,明天讓豆腐坊的叔叔多送一點好嗎?」
「姜姜,吃太多容易撐著。」姜奶奶道。
姜漪搖頭,「不是我吃,是給沈溯。我想他應該和我一樣,喜歡吃甜的。」
「你喜歡和沈家那小子玩呀?」姜老笑眯眯問道。
姜漪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從動畫片的情節里回過神,「嗯,我們說好要做好朋友的。」
她主動去交朋友,姜家二老可謂是激動萬分,連忙去隔壁感謝沈家父母,讓沈溯多帶姜漪玩玩。不過自此以後,沈溯看見豆花就下意識地一陣反胃,就連到了部隊後,食堂里偶爾出現豆花,他還是會泛起一片惡寒。
一年又一年地過去,大院的杏樹也結了一輪又一輪甜蜜的杏兒,從青澀到黃澄。
青春期懵懂的男生,對性有了好奇,也不知道是誰帶頭的,每個人手中都有幾張小黃片。
沈溯從程真那裡打撲克也贏來了幾張光碟,程真千叮嚀萬囑咐:「別被發現了,被發現了不能供出我!」
一個周末,沈溯興沖沖回家,他房間有台DVD,雖然款式比較老,但還是能用,倆兄弟總是租碟用它看老電影。
爸媽不在,沈澈去上跆拳道課了,偌大的房子就他一人,他房間門也就沒關。
畫面里男女纏繞的場景交替,沈溯看得面紅耳赤,樓下開門聲沒注意聽。
直到一聲「沈溯」響起。
沈溯一驚,回頭就瞥見了光著腳丫臉上帶著疑惑的姜漪。(原題:《溯流而上泛起漣漪》,作者:不喜蘆葦。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乞討被男神搭救我以為遇見真愛,誰料他為利益把我送給了他哥
※外出時母親給我玉鐲,說玉鐲破碎定要回家,我不聽真招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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