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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躲著不肯「買單」的人,後來都成什麼樣了?

不知道你們注意過沒有,凡是共同打車坐在司機旁邊的人,一起吃飯搶著買單的人,出去玩時給大家買水買零食的人,大多會有所作為,因為這種人格局大,懂捨得。相反,那些到了該花錢時就往後躲的人,縱使有倆小錢,也難有大出息。

文:朱海東

縣委辦公室秘書老陳在一家小吃店門口下了電動車,支好,轉身走進了店裡。他向老闆娘要了一盤蒸餃,一碗撒湯。剛吃了一個蒸餃,抬眼看見縣政辦秘書老李的身影,腦子裡不由掠過一個問號,他也進店吃飯嗎?

這是縣委附近的一條大街,大街兩旁排列著大大小小的飯店,是有名的小吃一條街。原來大街上還有不少臨時的小吃攤點,最近縣委提出要創建文明縣城,小吃攤點都趕走了,只留下這些飯店。

來這裡吃飯的多半是縣委政府機關里的工作人員和來此辦事的鄉村幹部。外地來賓都安排在幾家星級賓館,是不會來這裡吃飯的。當然,如遇到機關加班什麼的,一般也會來這裡消費。自中央八號文件公布以來,來這裡公款消費的明顯減少,但自費來吃飯的依然不少,因此,飯店的生意還是不錯的。

此時是早晨的七時四十分左右。還是冬季。天冷,也亮得晚,人起得也就晚些,如在家吃了飯再來,就耽誤了上班。所以附近機關的工作人員早晨大都不在家吃飯,在小吃一條街花上三五塊錢就解決了問題。

縣委辦的秘書老陳,天天好睡個懶覺,老婆比他還懶,很少在家吃早飯,就成了這個小吃街上的常客。他今天選擇了一個離縣委較遠的、也比較偏的小吃店,一來是為了節約,二來是怕遇到熟人。遇到了熟人,給人家出錢捨不得,讓人家出錢自己又不好意思,乾脆,不讓人家為自己出錢,自己也不為人家出錢。

真是怕啥來啥,偏偏這時候老陳遇見了老李。兩人雖不在一個單位上班,但都是熟人,遇見了不打招呼也不好,就連忙站起來說道:「老李,你也沒吃飯?」「沒有呢,天冷想睡個懶覺,不想在家吃了。」老李答應道,隨即在老陳後面的長條桌邊坐了下來,要了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外加一個燒餅,大吃大喝起來。

老陳曾為老李付過一次飯賬,那是在縣城的另一個攤點上。那晚,老陳的老婆想吃一碗餛飩,就讓老陳去買。而餛飩這東西,一般的飯店是不屑賣的,只能在小吃攤點上才能買到,老陳就到他家附近的一個小吃攤點去買。

老闆娘把一份餛飩裝到一個塑料袋內剛遞給老陳,老陳就看見了正在此處吃板面的老李。恰在此時,老李也看見了老陳,就起身同他打招呼,是老陳呀,來來,過來喝一盅,這時,老陳才看清老李面前放著幾塊板雞和半斤白酒,正一個人自喝自飲。

老陳就說,不啦,老婆在家正等著吃餛飩呢,說罷就要掏錢,老李忙說,你走吧,我來付,老陳本來打算光付自己一碗餛飩錢的,見老李一說這話,忙改口道,我來我來,說著就把錢掏了出來。正在啃著半塊雞腿的老李連忙站起來說,不要,不要,老闆,你不要收他的錢,說罷,就找餐巾紙想擦去手上的油污,往自己的衣袋裡掏錢,老陳見老李如此,也加快了動作,就把面額50元的錢幣遞到了老闆娘的手裡,說連老李的一塊付。

老李此時也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朝老闆娘伸去。老闆娘看著同時遞過來的兩份錢,一時不知接誰的好。老李說,收我的。老陳也說,收我的,我是零錢,好找。也許是這句話提醒了老闆娘,老闆娘說,都是同事,誰給都一樣,這次他給,下回你出吧,說吧,收下了老陳遞過來的五十元錢,然後又從滿是油污的外衣口袋出掏出一卷錢來,找出15元錢遞給了老陳。

老陳走出了好遠,老李還在責備老闆娘收了他的錢,我吃的飯怎麼能讓他出錢呢,真是!老闆娘說,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出錢不正省了你的。

老陳出了錢以後,走到路上就後悔了, 30元錢,夠賣6碗餛飩的呀,真是可惜了。但是怨誰呢?不都怨自己么,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下回可不能做這樣的傻事啦。

可偏偏這次又遇到了老李,他想這次可不能做上次那樣的傻事了,這回得讓老李出回血。

可讓老李出血也不容易:自己先進來的,老李後進來的;自己先吃的,老李後吃的,自己肯定比老李先吃完,而根據慣例,兩個人吃飯,誰先吃完誰先付錢,自己總不能吃完了飯不走等著老李付錢吧,這樣面子上更不好看。

想讓老李付這個飯賬,只有先讓老李先吃完飯並且先走。老陳就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平時狼吞虎咽的他今天改作了細嚼慢咽。

平時一口一個蒸餃的他,今天改為三口四口才吃完,平時幾口就能喝完的撒湯,今天干喝總不見底。但即使這樣,他也不能保證會落在老李的後邊。

於是,又掏出手機,給辦公室打個電話,王主任嗎,我今天起晚了,現正在吃早飯,可能要晚到一會兒,點名時給我說一聲,哎,好好!電話打完後,又用餐由紙反覆地擦拭桌子,桌子擦罷又擦自己的手指,正當他沒完沒了擦拭的時候,在後面桌子上吃飯的老李走到了自己身邊,老陳,你慢用,我先走了,飯錢我付過了。

老陳如遇到大赦一般,頓時身上一陣輕鬆,嘴裡卻說,你看,哪能讓你給,你真是!好,好,你先走,我還有點事。

如今,我離開那個單位多年,但據我所知,老陳至終碌碌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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