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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亞軍爭奪戰

黃牌

第二輪拿到首勝,我們迎來了第三輪對手四班。他們有博、倫、俠、佳、威、草壩情聖、葉肥(當時身高一米七四五、體重一百七八十斤)等球員,比賽波瀾不驚,最終我們2:1戰勝對手,重點說說大胖子葉肥的故事。

葉肥很胖,但絲毫不影響他對足球的熱愛;因為肥胖,他比別人付出更多努力加練基本功;他尤其喜歡研究弧線球,模仿哈斯勒(那時還沒有貝氏弧線),練就精妙的弧線球腳法。

葉肥形似胖版老馬

據博回憶:「我們班安排了絞肉機戰術,過了半場的對方核心都要貼身防守」。比賽開始後,葉肥和我對位,只要我一過半場,他呼哧呼哧就緊貼上來,感覺大地都在顫抖。還好他受限於自身體重,跑得比較慢,我盡量快出球,他也沒辦法近身,但比賽總有身體接觸,我這小體格被他貼上站都站不穩,他們的絞肉機戰術開始起作用了。

有兩三次進攻時我方前場沒有接應點,我只能帶球突破,每次都和葉肥有身體接觸,雖然裁判也吹犯規了,但讓我不斷積累負面情緒,終於在一次被侵犯後我徹底爆發。當時我過掉葉肥,他不顧球直接把我撞倒在地,我當即跳起來,使出全力推他,他卻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我又上手繼續推,還是推不動,他也不還手,攤開手很戲謔地表示:「裁判都吹了的嘛。」(這是仗著幾百斤的體重挑釁啊)

此時,主裁判鄭老師跑過來隔在我倆中間,把我拉到一邊出示黃牌:「哎呀,你也太著急了嘛!」

我表示很無辜:「他犯規在先,為啥給我牌?」

「這個動作給你紅牌也不冤枉!」鄭老師厲聲斥責。

黃牌的威懾力很大,我默默不語,調整自己的心態繼續投入比賽中。誰曾想決賽時我和姚胖子有了更出格的行為,慶幸鄭老師沒有執法那場比賽,否則直接紅牌就可以把我倆送回教室了,後面將詳細介紹。

黑科技

兩連勝,我們來到積分榜次席,第四輪對手是六班,雖然整體實力較弱,但也不乏好手:乃子、曦妹兒、文淵、毛狗等。比賽結果在前文「強強對話」中已提及,我們3:0取勝,比賽過程一邊倒,壓著對方半場踢。肥貓一直心心念:「你們班的黑科技李核桃應該好好寫哈」。

李核桃帶給我們一個勵志故事,聯賽開始前,他基本不踢球,姚胖子力薦他出任中後衛。結果他天賦異稟加上刻苦努力,在比賽時發揮了強大作用:球風硬朗,出腳果斷,身體條件和頭槌功夫俱佳。本場比賽李核桃出任前鋒,原本作為中後衛的他好似范志毅附體,在鋒線發揮出色,頭頂腳踢梅開二度,書寫了傳奇一幕。

後排左起:豆瓣醬、一線天、阿偉、李核桃、吳暗猖、樂屁兒

前排左起:阿陽、代雀雀、包子、姚胖子、黃巴西

渴望冠軍

聯賽一共五輪,前四輪戰罷,一班4戰全勝積12分排名第一,二班3勝1平積10分排名第二。當年的賽程安排,聯賽最後一場恰好安排了一班對二班,正如大尾巴所言:「 冥冥之中的安排成了最後的決賽。」

明知對手實力強勁,我們依然渴望勝利,年輕且無畏,賽前雙方就打起嘴仗,都不認慫,德先生更是在一班的政治課上放出了煙霧彈。前不久跟老熊聊天,他還提及此事:「最後一場打二班之前還是全勝零失球,德先生政治課上就分析,物極必反,沒有攻不破的堡壘,另外實事求是承認一班實力強,二班唯一目標就是進球!」

比賽當天,主裁判竟是教一班語文課的高松老師,他的專職是語文教學!當時我就有很多疑問:高老師從來不踢球,懂規則嗎?為何沒有迴避原則?那麼巧,體育老師當天全部告假?

關於裁判,時至今日,一班巨星大尾巴才告訴我真相:「二班的偉小弟和樂屁兒是我初中同學,他們拿球的時候我就整他們,反正高松一般不會吹」,「偉小弟老實人,欺負他」,「接邊線球的時候,偉小弟要跳起來停球,結果我在背後一推,人就飛出去了,一邊飛一邊罵我:XX,勞資日你!......記得清清楚楚」,「這些我從來沒說哇,哈哈哈,這些小動作高松不曉得是沒看到還是故意也不吹」。

黑啊,真黑啊!當年我和姚胖子(其他隊友不得而知)明顯受到影響,頗感不公,加之求勝心切,在這樣強大的雙重壓力下,我倆從比賽一開始就帶著情緒,逐漸心態失衡。比賽自然少不了球迷的吶喊助威,大尾巴復盤:「因為一班隊服是花格子球衣,好像是二班的哪個妹子先想出來的採花口號,然後二班球迷一起喊採花;結果一班球迷開始針對二班的黃巴西隊服,就喊掃黃,一班女生多聲音又大,一來一回,場上聽的清清楚楚,飛雞兒搞笑!」

大尾巴突破,球迷助威(一班和其他班比賽時)

開場不久,在一次拼搶中,我的眼睛被對手無意間抓傷,疼得眼淚直流,坐地不起,場下的一班球迷不幹了,齊聲高呼:「包子詐傷,他是裝的!」聽到這些,我怒火中燒,心中暗罵:「讓你幾爺子罵,勞資一會兒進了球喊你們閉嘴」。現實很殘酷,我方一直被動防守,沒等來進球,倒是讓對方胡玻璃利用角球先聲奪人,我和姚胖子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圍著裁判理論,嚷嚷著攻方越位,糾纏著裁判希望他宣布進球無效。當然,這一切都是徒勞,我們心裡很清楚,進球本身沒有問題,處在越位位置的球員不影響進攻。

罷賽

一聲長哨,裁判宣布進球有效,一班球迷更加狂妄:「包子臊皮輸不起!」,越聽越火大,我和姚胖子商量了一下,就像承認逃課那樣迅速達成默契——「走,踢鎚子!」,步調一致跑出場外罷賽以示抗議!很意外當時德先生似乎沒有阻攔我們的荒唐行為,也沒有安排換人,場上只剩下9人應戰。很快我們再丟兩球,0:3落後,延續著三班的悲哀(抱歉又讓藍霸天們躺槍了),越強的隊被虐得越狠,慘的。

我和姚胖子在對方球門後面呆坐著,時不時還能聽見對方球迷挑釁式的助威,越聽越來氣,我起身從地上抓起幾顆小石子朝著一班球迷扔過去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想著:「你幾爺子罵嘛,勞資喊你們罵!看哪個挨飛火!背求時!」雖然心裡很憤懣,但我出手時突然冷靜下來,怕砸傷人,手腕一抖減了力道,小石子散落在人群前幾米的地方,還好沒傷著人。感性的衝動,理性的剋制,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要是一班球迷全躺地上或者全撿石頭扔我,該怎麼辦?順帶提一句,姚胖子比我冷靜,沒有攻擊球迷,估計是脫衣慶祝回家挨打的教訓讓他收斂很多。

罷賽了,發泄了,氣也消了,我和姚胖子琢磨著如何賴回賽場。突然間,機會來了,我方在大禁區左側角上獲得一個自由球,李核桃主罰,球傳向中路,鄧陽迎著球一擺,球進啦!1:3!我和姚胖子趁機狂奔著加入慶祝的隊伍,大家簇擁著把我倆帶回場上,裁判、對方球員也都看見了,搖搖頭笑而不語,一班球迷可不客氣,鬨笑著繼續他們的口號:「裁判把耍賴的罰下去!」。

接下來的比賽,我們無力回天,也沒有再丟球,1:3告負,一班奪冠!看看冠軍隊當年的風采,令人懷念的克羅埃西亞格子隊服。(採花!採花!)

大尾巴和女球迷互動

大尾巴傳中

左起:靦腆的付胖子、阿健、王蓓豬

左起:阿輝、老熊、李大尻

平心而論,我們的實力不如對方,硬撐著想贏球,踢著踢著心氣沒了,認慫但又不願承認,煎熬著,終場哨響其實是一種解脫。

遙不可及的冠軍

21年前的故事告一段落,足球陪伴著我的成長,化為一種信仰融入血液。感謝大尾巴和所有一起踢過球的小夥伴們,我們漸漸老去,一群業餘足球愛好者,我們依舊喜歡鐵血的日耳曼戰車、憂鬱的羅伯特巴喬、紳士的萊因克爾、優雅的范巴斯滕、飄逸的卡尼吉亞,似乎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但當下的每一場直播,也會熬夜,也會吶喊,我們再踢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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