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的一個稱呼,讓襲人從此對她俯首帖耳!
當賈寶玉和林黛玉的「小心事」,逐漸被賈府眾人悄然窺知的同時,「金玉良緣」的說法也在賈府的上空慢慢彌散。林黛玉和薛寶釵,誰才是最合適的寶二奶奶?賈府中不同人有不同的想法。而賈寶玉房中的首席大丫頭襲人,卻很明顯是支持薛寶釵的。
曾經因為一個絳紋石戒指,襲人在賈寶玉面前好一頓數落黛玉,說她從不拿針線,小心眼,愛耍小性子。同時,又把薛寶釵抬得極高,說她「真真心地寬大,有涵養」。隨後,薛寶釵的一個稱呼,更是讓襲人從此成了她的鐵杆粉絲,並且對她俯首帖耳,百般為寶釵製造機會,接近寶玉。
第三十四回,賈寶玉挨打之後,薛寶釵拿了家裡的治棒瘡的葯,送到怡紅院。閑話之間,薛寶釵問起賈寶玉挨打的原因,襲人便按照自己從茗煙那裡聽到的話,說了一遍。賈寶玉因為襲人提到了薛蟠,趕忙攔襲人的話。薛寶釵道:「……就是我哥哥說話不妨頭,一時說出寶兄弟來,也不是有心挑唆,一則也是本來的實話,二則他原不理論這些防隙消失。襲姑娘從小兒只見寶兄弟這麼樣細心的人,你何嘗見過天不怕,地不怕,心裡有什麼,口裡就說什麼的人!」
薛寶釵的這一番話,一則是在替薛蟠辯駁,二來也是在去賈寶玉和襲人的疑心。這都沒有問題,然而,這這番話中,薛寶釵稱呼襲人,卻用了一個詞「襲姑娘」。
要知道,「姑娘」在賈府中可不是隨便稱呼的。一則用來稱呼主子小姐,二則用來稱呼青年男主子們的妾室,比如平兒被稱為「平姑娘」;三則是低級的小丫頭或者下人,稱呼主子房裡的大丫頭們,比如篆兒曾經問晴雯「姑娘作什麼?」四則是對自己家大小姑子的稱呼,比如晴雯的嫂子,稱呼晴雯「我們姑娘」。
而薛寶釵稱呼襲人「襲姑娘」,並不符合上列一、三、四中的情況,只能採用的是第二種情況,即暗示襲人,在我眼中,你已經是寶玉的妾室了!要知道,在不久之前,晴雯曾經諷刺過襲人「連個姑娘還沒掙上去呢,也不過和我們一樣」,而襲人,也一直在為了成了寶玉的妾室而奮鬥。所以,薛寶釵的這個稱呼,在襲人聽來,恐怕會通體舒泰,飄飄欲仙。
薛寶釵,可也是未來的寶二奶奶的重要候選人。有了這位「寶二奶奶」的支持,何愁將來沒有好前途?所以,從此襲人更是成了堅定不移的「金玉良緣」的擁躉。雖然,她只是一個下人,但她卻是賈寶玉房裡最重要的下人,王夫人對賈寶玉的了解,無一不是通過襲人。這也使得襲人在「金玉良緣」中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她可以建議王夫人,讓賈寶玉搬出園子,並暗示寶玉和黛玉的「不才之事」,使得王夫人對本來就不喜歡的黛玉,更加不滿。
而且,她可以製造機會,讓薛寶釵和賈寶玉密切接觸。比如賈寶玉一個人在床上睡,她可以趁著此時無人,給了薛寶釵為賈寶玉綉鴛鴦的機會,讓賈寶玉覺得自己虧欠和「褻瀆」了寶姐姐。
所以,薛寶釵這一個很容易被讀者忽略的稱呼,至關重要,這看似輕飄飄的三個字,使得襲人從此對薛寶釵俯首帖耳,無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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