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產品本身，少兒編程能挖掘多大的增量市場

摘要：不同於傳統的英語和 K12 教育的存量市場，增量市場並不能靠跑馬圈地實現快速發展。李天馳的重點也不在於百分之百拿下市場而是要打磨自己的商業模式，他希望編程貓能夠像蘋果一樣而不是小米。

某程序段用 VB 語言寫了一個判斷循環，並在定義的數組內存儲了相應的數值元素，只有完全看懂這段程序才能從四個選項中選出該程序的正確輸出結果。這是去年 4 月浙江高考選考科目技術的一道試題。同時，浙江省信息技術課程改革方案出台，從 2018 年起浙江省信息技術教材編程語言將會從 VB 更換為 Python。即是說，作為人工智慧最常用的 Python 語言被納入浙江省高考範疇。

李天馳得知這個消息後，更加確信編程貓正在做正確的事情。2015 年，李天馳放棄了即將拿到的三個碩士學位，回國創立了少兒編程平台編程貓（深圳點貓科技有限公司）。他跟父母撒謊說「隨時可以回去重修」。從被傅盛看好拿到其種子輪融資到今年 5 月 25 日對外宣布獲得新一輪 3 億元人民幣融資，兩年半時間裡編程貓獲得了 7 輪融資。

但不同於傳統的英語和 K12 教育的存量市場，增量市場並不能靠跑馬圈地實現快速發展。李天馳的重點也不在於百分之百拿下市場而是要打磨自己的商業模式，他希望編程貓能夠像蘋果一樣而不是小米。極客公園和編程貓創始人李天馳聊了聊如何在這個增量市場中建立護城河，以及少兒編程市場進一步拓展的壁壘在哪兒等問題。

（以下問答經極客公園編輯整理）

以產品建立壁壘

問：現階段對公司有什麼期望嗎？

李天馳：快速發展，每個創業公司都是同樣的期望吧，只不過發展方向上可能不同。有的希望去把營收做的很高，把用戶數做得很高，還有的有另外的一些打法。不同階段、不同行業、不同市場情況，想做的事情會不一樣。

問：編程市場和 K12 市場有什麼區別？

李天馳：K12 和英語教育都是存量市場、而編程是增量市場。對於 K12 和英語這兩個存量市場，可能快速的把市場份額拿下來更重要。少兒編程實際上是最大的增量市場，其實市場份額在未來會有很大的變化。因為有增量，在這個前提下我希望能夠建起壁壘。存量市場它的打法是很明顯的。非常快速的去獲取市場份額，這是它的主要打法。增量市場不是這麼去打的，增量市場的打法是你一定要有足夠的耐心，並且在將來這個市場爆發的時候，一定要有足夠的優勢、足夠的壁壘，能支撐你在將來去成為第一。

問：如何建立壁壘？

李天馳：對我們來說，編程的壁壘在於產品和工具的先進性，我們想在這方面發力。所以，在 5 月的新品發布會上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說營收或者說我們做的其他東西，更多的還是突出產品。而好的產品應該做到幾點：更容易用、更快，更好看。其實它還有更具體的指標，只不過涉及很多專業術語，但任何一款產品，它呈現在用戶的面前，不是帶著這些所謂的參數，或者帶著底層代碼的呈現，而是一個整體的產品，對於用戶來說，好用就是好用，不好用就是不好用。現在我們公司有 700 多人，一半都是做產品的。

問：這個以產品為核心理念是怎麼產生的？

李天馳：我們天使投資人可能和這個也有關，因為傅盛是做產品出來的。我們在做產品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他的一些理念，包括一些方法論的。跟用戶做朋友，是我們全公司範圍內的一個要求。

問：為什麼我們的產品裡頭要有綜合性的概念？

李天馳：其實我覺得任何一個工作崗位事實上都是一個跨學科綜合性的崗位。它跟以前有很大的區別，以前可能工人只需要懂他專業領域的一些知識。但是現在哪怕不懂計算機，也要去做 PPT，也要去做 Excel 表，做很多相關的事情。我們從這裡倒推回來，未來我們需要什麼樣的人才，現在我們需要什麼樣的教育。所以我們反覆強調跨學科學習，融合式學習，而不是單一學科的灌輸，所以在編程貓這個產品裡頭承載的是跨學科的融合式學習的理念。

問：產品如何去承載這個綜合性的概念？

李天馳：我舉一個具體一點的例子，比如有一個編程物理，它可以讓孩子們理解拋物線運動。傳統的方式是給他一個公式讓他去理解，給他一些案例，然後做一些習題。但編程貓裡頭會做一個類似於《憤怒的小鳥》的遊戲，在做這個遊戲的時候，要設計那個小鳥射出去的那個曲線運動，就要去了解這個曲線運動是怎樣的，橫縱坐標怎樣定義，運動軌跡怎麼去算出來。因為要寫程序的話，你得寫這樣的代碼去讓他動起來。這樣你就得去了解這些知識，把這個公式使用起來，而不是背誦下來。

少兒編程更重要在培養一種思維

問：怎麼想到回國創立編程貓？

李天馳：國外對編程的重視是一方面，但去看一個市場的時候一定不要忽略最重要的環節。現在大家看到的很多都是從所謂的微信生態、小程序、公眾號，或者什麼頭條、抖音的流量口出發，但實際上市場是經常發生變化的。而整個少兒編程真正的變化來自於去年的下半年。這裡邊關鍵變數有兩個，分別在 6 月份和 7 月份發生。第一個是浙江省高考 6 月份出現了編程相關的題目。第二個是 2017 年 7 月 25 號，國務院頒布的新一代人工智慧規劃，裡邊提到了鼓勵中小學去把編程教育以寓教於樂和校企合作的方式帶到校園裡面。這一次國家的高度重視，實際上對整個的我們的產業環境來說有巨大的促進作用。甚至是一定要去關注一個重要影響。

問：小朋友學編程在學習方式上和成年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李天馳：如果是在大學裡邊學編程，通常我們這代學編程的人是希望通過這個專業去找工作。所以它是以最終的實用性為主，它期待通過三四年的學習，能掌握一些技能去謀生。但是對小孩來說，肯定不是謀生的一個手段，而是對他整體思維能力的培養。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選擇從圖形化編程去切入，因為重要的是培養編程思維，對數據結構的理解，對演算法的理解，而不是說我掌握某一種技能。就像我們的父母是大學以後學英語，而我們是從中小學就開始學。從學習效果和各方面來說會有很大的區別。

問：編程思維為什麼對下一代來講如此重要？

李天馳：實際上去講英語的時候，是在利用英語作為一個工具去實行全球化溝通。從人工智慧的大背景來講，編程也是這樣，當面對一個新的人工智慧物種的時候，當去處理計算機上面的一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我們跟以前也非常不一樣。

問：如何實現市場的從 0 到 1 的過程？

李天馳：從 0 到 1，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做法，我們那個時期，我們是通過微信的朋友圈做了一個募集活動，就找到了 100 個用戶。從 0 到 1 我覺得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手段，但是比這個更重要的是產品怎麼從 0 到 1。其實產品層面來說是從 0 到 1 會更難，組建團隊，包括從最早沒有產品，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技術的這個過程裡面，怎麼樣去把它做出來。

問：如何實現產品的從 0 到 1？

李天馳：我跟孫悅合作過很多次了，所以對我們來說這個事情還是蠻合適的。但是我們碰到的最大的困難在於怎麼樣把我們倆主導的項目變成工程化管理的項目。用項目制的方式去引入更多的人來參與其中。特別是到後面，不斷的把一些人材，比如谷歌的架構師、英特爾的圖形引擎的主要的負責人這些大牛挖過來，幫我們一起做教育這個事情。這個過程其實是個很心酸的歷史。有一次，我們好不容易搞定的一個大牛要加入了，但是搞編程的這些大牛們，很多人像我們這樣輟學去做這件事。因為大學文憑，儘管他是業界大牛，但是他被卡在了簽證關卡。

問：行業發展的下一步困難在哪裡？

李天馳： 我們覺得整個行業來說，編程教育老師是個很稀缺的資源。坦白說，在少兒編程行業，不是比絕對值而是比相對值，你找了個中專生，我找個大專生，就比你強。你找大專生，我找大學生，就比你強一點。學計算機的在行業內，普遍的會給出 30 萬左右，非常貴。所以要招到教師，你的吸引力一定要比他們更高，這樣商業模式的成本就會非常高，一定要有一個好的商業模式支持，才能去干這個事情。所以現在我們想好好打磨自己的商業模式，像蘋果或好未來一樣，而不是像小米一樣去做大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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