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人在旅途
文/李國良
【作者簡介】李國良,山東濰坊人,現為南部戰區某部報道員,喜歡用文字和鏡頭追尋夢想,出版長篇軍旅小說《兵路》。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休假結束,坐在從濟南返回廣州的火車上,我打開音樂聽著朴樹的《平凡之路》,邊聽歌邊看一排排山川和湖泊從眼前掠過,車越往南開,山越秀麗。北方的山像漢子,南方的山像姑娘,我喜歡看遠處的山川從眼前晃過,隨著火車的移動飄向遠方,車越往前開,家也越來越遠。
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約五十多歲的老大哥,他的頭髮已經開始斑白,臉上隱隱若現的老年斑讓他更顯出了幾分滄桑。坐了一會,我們相視一笑便聊了起來,跟他聊天得知他是南下看望朋友的,今年五十二歲。聊著聊著我們便敞開了話匣子。聊天中得知他有一個和我年紀相差不多的兒子,去年也剛考上公務員在政府部門謀了職務。
九十年代的時候他還在淄博電機廠上班,他們的企業是生產電機類的重型企業,與部隊的兵工廠也有著長期合作,中國第一台解放牌汽車的電機就是他們廠生產的。他目光和藹,聲音溫和的向我講述著,說起這些,不難看出,老大哥的眼裡是自豪,也有對時間流逝的感慨和回憶。我問那這個電機廠現在還有嗎,他輕嘆一口氣,笑著說,早沒了,八十年代國企轉制就沒了。
我沒經歷過那個年代,但不難想像,那個年代能在國企上班該是一件多麼光榮和自豪的事情。那時候能在國企上班就是人們羨慕的「鐵飯碗」,工作安穩而且有保障,但人年輕的時候都喜歡闖蕩,老大哥也不例外。九一年他在家人的反對聲中辭去了「鐵飯碗」南下經商,幸運的是,後來經過打拚,他在南方也有了自己小有規模的企業。他這次南下,還特意帶了三小箱淄博特產的櫻桃帶給朋友。三小箱櫻桃倒也不大,三箱用膠帶四周纏繞在一起正好可以一手提著,他指著三箱櫻桃說,本來想郵寄的,但櫻桃這水果快遞搬來搬去怕被顛壞,還是自己親自拿著好點。
聊著回憶里的電機廠,他拿出手機給我看曾經電機廠的老商標,我接過手機滑動相冊,九十年代的老商標早已褪掉艷麗的顏色,變得暗淡,雖然有的已經殘缺模糊,但卻能感覺到那個年代特有的時代感。幾十年過去了,看著這些企業的老商標,作為一個晚輩,我心裡也浮起一陣陣感動和敬意。那一座座工廠,多數已經是消失得沒有痕迹,那些曾經的輝煌只能靠這些商標回憶,那一個個讓他們這一代人炫耀的福利待遇,也早已經成為了傳說,隨著企業的轉制,商標的更迭,歲月的流逝,那個年代曾經的輝煌也隨著他們的青春一去不返……
說起自己年過半百的人生,他侃侃而談的言語里能看出他豐富的人生經歷和良好的心態,現在兒子也已經成家立業,自己的企業發展多年也早已穩定,他說現階段的自己是最幸福的,沒事南北走走,讓身體閑不著很開心也很幸福。
老大哥說自己打拚了半輩子,但最想待的還是老家,喜歡說家鄉的方言,吃家鄉的菜。是啊,年輕時候人們總想著外面的世界,想那追求與夢想,想那富貴與榮華,時間流逝,當繁華落盡,曾經的年少熱血變得平凡沉穩,等人到中年或年事已高,最想念是故土,是家園,是親情,也許這就是落葉歸根的情愫吧!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故鄉情,故鄉情就像陳年的老酒,越老越香醇。
年輕時候的人們大多四處漂泊,穿梭在一座座城市和山川,也許為生計,也許為夢想。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人這一生,其實都走在回家的路上。是的,我們一次次出發,一次次奔波,就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回家。
車繼續南下,途中不斷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我坐在窗前看著站台上人來人往,我想起了這樣一段話,「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是啊,朝朝暮暮又一載,每個人的腳步都是那樣匆匆忙忙,你來我的城市,我去你的城市,每個人也都在演繹著不同而又相似的悲喜人生。
人生就像一場旅途,每段路都是一種領悟。其實,我們就像人世間漂泊的蒲公英,一路上或遇狂風、或遇驟雨、但總有一天,我們會落地生根,破土而出!我想人前半輩子漂泊,後半輩子紮根,願有一天我們不用再四處漂泊,顛沛流離,可以有能力有條件選一城市,陪家人看日出日落,吃一日三餐,過最簡單的幸福日子。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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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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