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國面對小偷
在法國面對小偷
這篇說在法國面對小偷，請法國友人包涵，不是專挑法國說事；也不是說我們這裡沒有小偷。而在在海外被盜，會生出許多不便，專此說說而已。法國很有魅力，巴黎很是溫馨的。「騎游世界群」的幾個小隊在歐洲騎行，相繼遭遇賊手，前後有五輛自行車被盜。以至於有的當即買票回家；有的準備做幾天背包客，再相機決定是否買車，還有一位女士堅持在巴黎買車，以完成剩下的十幾天行程。結果買來的新車還騎得不順心。
不說遭遇偷車的騎行者，單說那偷車賊，歐洲那地兒的竊者，已經不算小偷，算是強盜——蠻強地到了一定要盜車得手才罷。被盜車中，一輛是在阿姆斯特丹被偷得剩下一個輪子；三輛放在旅店大堂里竟然被大力鉗剪斷車鎖一掠而去（真的是「剪」徑了——剪得人家沒路可走了）；再一輛是在盧浮宮廣場上。如果賊兒上手再早點，連鎖在一起的三女士車子估計就全軍覆沒了。盧浮宮廣場那金字塔前，簡直是宵小的匯聚地：倒賣剩票、兜售冰水、可樂、掏口袋翻背包啥，最初級的財富積累之地。
我自己在法國四次正面遇賊，全身而退，堪稱完勝。
第一次，是從塞維利亞飛到巴黎戴高樂機場時。你知道的，人生地不熟地出了機場航站樓，怎樣換乘火車進城正暈著呢。一輛列車過來，是穿過巴黎市區到奧利機場的。候車旅客一擁而上，車裝得潽潽滿。我們四人拖著行李，正猶豫詢問著，一年輕歐洲女孩吊著車門不讓關，一再揮手起勁鼓勵我們上車：「巴黎！巴黎！」
我看來者奇怪，堅持大家就地等等。那姑娘居然也跳下車來，徑直走到前門，硬生生地扒開車門，招呼一女伴擠下車來。完全旁若無人。等到下一輛到Gare de Nord的掉頭車過來，她又隨著我們一道上車。車子很空，大家在車廂內相持無語，一站路後，倆女子下車，另尋獵物。
第二次，是在地鐵站內。列車來了的瞬間，四名年輕女子圍來擠在我們身邊，有擋道的，有摸包的，有掩護的，有堵著我不讓過去看護的，囂張到完全如入無人之境。我招呼家人大家注意，看她們如何……也只是一站路，四位奇女子一起下車，不知是否在他人身上得手。
第三次，是從凡爾賽宮回巴黎市區。黃昏，宮殿打烊前開始謝客，一時大量參觀者離開後同時湧入C線火車上。反正都要到市區，沒有座位的遊客就坐在雙層列車的樓梯上。車開了一站地，上來兩位年輕女子，高調地嚷嚷扒開眾人擠進來。一位看上去有孕在身的，大聲用英語說讓所有坐著的人站起來讓道；一位則無聲息地躲在一邊。
孕婦來了，大家自然都起立讓行，誰料那女子既不上樓，也不坐下，站在樓梯口開始詢問乘客怎麼換乘啥。此時，估計所有的乘客都知道兩人來者不善，鬨笑著看著她倆，也有微笑著答應幾句。孕婦也故作不懂狀問答幾句，一站後兩人又擠出去。車廂內一陣鬨笑，見怪不怪地再度安心下來。
第四次是在文化名城阿維尼翁。小城優美閑暇，在一教堂門前的小廣場上，一個簡單搭就的小舞台，五六位藝術家載歌載舞的。台下，除了坐著喝酒圍看的觀眾外，許多人成雙成對地在舞台前跳探戈。場面真是優雅和溫馨。
我站在人群中，請我大姐為我拍一張照片。大姐肩背著挎包，用心地瞄著。這時，我看到一高大穿著拉風的閑漢擠到到她旁邊，雙手插在褲袋內，也不動手，只是用眼睛低頭認真看她的挎包敞開了沒有。我看得發急，準備他伸手我就過去揪住他。（所以，拍下的照片上，這一刻我的臉神非常奇怪。）好在挎包的拉練合上的，那閑漢故作不經意地停留一下後，不動神色地走開了。
在法國遊走，如此密切地面對小偷，也是一種經歷。實話實說，在以小偷出名的羅馬，我還沒有這麼緊張過呢。帶家人的緣故，煩著這些一路。
（2018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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