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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違規被連續約談多次,頭條和抖音為何依舊問題重重?

繼價值30億的暴走漫畫因褻瀆英烈被查出而岌岌可危,但抖音顯然沒有吸取教訓。

有網友稱,抖音平台在搜狗搜索引擎廣告投放中,出現侮辱英烈的內容。被爆出的視頻中,使用搜狗搜索關鍵詞某英烈的姓名,出現的首條是以「英烈姓名-被火燒的笑話-2018新版下載」的鏈接,點開該鏈接是抖音的廣告,點擊上面的提示banner,可以下載抖音。

從侵犯用戶隱私到虛假廣告曝光,再至內涵段子被關,瑟瑟發抖的今日頭條不僅摸清了「約談-道歉-再約談-再道歉」的套路,還為類似事件找到了一個「永久的背鍋俠」——互聯網臨時工。只要是有問題,就可以說不是自己而是代理做的。

算上這次時間,今年短短半年時間,今日頭條已經被公開約談了至少三次,道歉五次。不過,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多次爆出問題和被約談的頭條和抖音,為何依舊問題重重?他們的歉意究竟是針對監管部門不得已而為之,還是說對於促其壯大的海量用戶真的充滿愧疚?

這是一個問題。

對「價值觀」不感冒,導致其問題頻發

且先不論演算法支持下的頭條系產品建立所謂價值觀的難度,頭條本身的一些策略多多少少和大眾認知也有所出入,這或許也是頭條系產品越來越引發質疑的原因,包括爆紅的抖音。

最開始,今日頭條標榜為技術、科技公司,這也一直是其核心立場,雖說技術中立不為錯,但張一鳴卻蹭以此為由試圖撇清與「媒體」的關係,這倒令人頗為費解。他解釋兩者的區別稱,「媒體是要有價值觀的,它要教育人、輸出主張,這個我們不提倡。因為頭條不是媒體,我們更關注信息的吞吐量和信息的多元。」

但眾所周知,傳播信息的媒介即為媒體,不管信息的獲取方式是主動還是被動,既然作為內容分發平台,信息傳播是最基礎功能,今日頭條和旗下產品憑藉演算法處理的信息量,比其它平台甚至多了一個量級,尤為重要的是,張一鳴的野心其實早已不是內容平台,而是從社交初探到自製內容,都在搶微博、百度的生意,可並沒有見到這些公司撇清「媒體」屬性。所以頭條怎麼看也更像一個媒體化的平台,稱之為媒體並不為過。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今日頭條急於撕掉媒體標籤,是因為其本身對價值觀並不感冒。

頭條對傳統媒體信奉價值觀的不屑,還表現在用戶沉迷上,相比現在外界針對頭條系產品導致過度沉迷的討論,張一鳴並不認為打德州、喝紅酒和看八卦、視頻有多大區別,「用戶是需要一些沉迷的。」

這正是其問題頻發的重要原因。

極光大數據顯示,抖音的用戶年齡主要分布在20至29歲之間,佔比達60.7%,其中,19歲及其以下用戶佔20%。從這點來看,抖音用戶人群中未成年人的比重,幾乎要高於任何一款互聯網產品。而面對這樣的用戶結構,抖音上色情、暴力、惡搞甚至槍支、賣假、販毒等內容卻比比皆是,當未成年用戶「撞上」低俗、違禁內容,所要考慮的後果就不再僅僅是沉迷的問題。

對於這些已經出現的現實性問題,張一鳴崇尚的技術既無法彌補監管漏洞,也抑制不了人性趨利的本性。

更關鍵的是,作為一個急速商業化的短視頻內容新秀,抖音價值觀缺失的背後與商業利益不無關係。就像疑似封殺「小豬佩奇」,所表現出的並不是重拾價值觀,而是內容監管之下強烈的求生欲,在「社會人」小豬佩奇給抖音帶來初期的巨大流量和商業價值之前,抖音似乎並沒有考慮到「佩奇現象」病毒式傳播的負面效應。雖然抖音曾解釋成並未封殺小豬佩奇,但在之後的平台中小豬佩奇幾乎再也沒有出現在推薦欄,這導致小豬佩奇的熱潮迅速退卻。

但無論是抖音還是頭條其它產品,外部環境壓制下的改變,終究不是自省。

無邊界競爭之下,用戶正成為犧牲品

從去年開始,張一鳴的「南征北戰」導致今日頭條成了互聯網公敵,看似不斷擴張的業務領地也在不斷刺激其估值膨脹,但回顧頭條率先掀起的多次對抗,雖說每次都渲染出「幹掉對方」的強勁勢頭,可實際上現在並沒有出現一個真正的成功案例。

曾宣稱「抖音狙擊快手路上先被滅掉」的微博,依舊地位穩固,而快手和抖音雙方用戶群體、商業模式的不同,也決定了這場競爭短時間內難以終結。如今和騰訊的戰爭更是打的火熱。可是,在這場無邊界戰爭中,普通用戶卻成了最大的輸家。

比如上個月底的頭條客戶端彈窗推送事件,新華網發文《多少道文件才能管住網遊對少年兒童的戕害?》,直接被頭條彈窗改為《新華社:要多少文件騰訊才肯收手》。而這並不會是一個個例。

首先作為內容平台,篡改新聞致使內容失真,進而引導輿論,一定程度上有損媒體應該保持的中立性,這對平台的所有用戶都構成一種潛在傷害,以後平台內容的可信度有多少?在質疑或譴責公共事件的時候是否會無形之中充當頭條的「弓箭手」?這種疑惑也會延伸到任何頭條系產品中,抖音是否也會成為打擊敵手、左右輿論的一個工具呢?

其實,頭條打擊競爭對手的姿態多少有些難看,尤其是表面上舉著遊戲影響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正義大旗」,背後卻沒少從遊戲廠商賺錢,在這點上,整個頭條系產品是一個利益鏈條。

根據App Growing發布的首份抖音數據,4月24日-5月14日期間,抖音上出現了247款遊戲共計914個廣告,而非遊戲類應用是106款共計523個廣告。可見,遊戲已經成為抖音廣告體系當中最重要的業務來源。

如果說內容推送影響用戶更傾向於側面作用,那虛假廣告損害的將是實際利益。4月份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公布了2018年第一批典型虛假違法廣告案件,其中今日頭條因發布多條未取得醫療廣告審查證明的醫療廣告,被罰款 70 余萬元。

但更嚴重的是抖音,3月底,因平台上有用戶涉嫌發布售假視頻,抖音與另一家視頻平台公司被約談。抖音對此進行專項整治,查刪視頻805個、封禁賬號677個、添加違禁關鍵詞67組。可一次性的查處只是權宜之計,當抖音帶貨能力漸漸被品牌商認可,這條產業鏈上有可能會繼續滋生不法商販,流量為上的抖音真的能承擔起監管之責嗎?

張一鳴四面突襲,或許代表一個新晉企業挑戰權威的活力,但在過程中卻不斷以用戶信任為犧牲品,如今它可能要承擔這一後果。記得在內涵段子被關停時,業界更多還是一片惋惜之聲,但僅僅不到兩個月,外界的態度呈現出天壤之別,此次侮辱英烈的廣告一出,更是導致封殺抖音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為了更大規模地吸引流量,抖音不只是遊走在被大眾討伐的邊緣,更無懼傷害用戶情感,封殺或許不可能,但如果再多幾次這種過錯,估計抵制抖音的聲量或許要和低俗化的頭條有的一拼,這需要抖音反省和警惕。

用戶何時能成為頭條系產品的真正受益者?

近日知乎周源在接受採訪、回應與悟空問答的競爭時表示,「一個更好的平台是去幫助大家認識世界,能夠持續迭代,最終的評判標準是,用戶是否能夠變成這件事情里的參與者和受益者。」

「受益」一詞很難判定其標準是什麼,對抖音等頭條系產品的用戶來講,可能沉迷於自己偏愛領域或長期觀看低俗內容,用戶本身反而覺得「受益」。但恰恰是不察其害,才更應該警惕頭條系產品利用人性弱點給用戶帶來的負面影響。

換句話說,頭條系產品天生所帶的「信息繭房」,正在削弱用戶接受內容時正常思考的能力,這對用戶莫不是一種更層次的傷害?

我在之前的文章《內容黃金時代的困境:拿著粗鄙當精緻》也提到,用戶從之前的主動找尋變為被動接受挑選過的內容,儘管號稱是適合個性喜好的投放,但主動變被動的質變,不可避免地會縮小外部信息的輻射入口。這種接受內容投放時渾淪吞棗的形式,對用戶群體來講,何嘗不是另一種內容獲取上的粗鄙呢?更何況,抖音等平台造假內容泛濫,更需要用戶加以辨別。

而擴大到認知層面,如果說知乎被周源認為是幫助用戶認識世界,那頭條系顯然更傾向於認識自己。

認識自己並沒什麼過錯可言,但頭條系產品給用戶帶來的更像是一種片面認知,一則,用戶皆趨利避害,演算法推薦下的內容都是符合自己價值觀的。二則,當一個人把過多的時間放在探索和深入自己喜好,或沉迷於自己喜歡看到的世界,久而久之或許會坐井觀天。

就像抖音上被封殺的溫婉,現在依舊有一片支持其的粉絲,表面上的擁立其實代表著他們可能存在相同的價值觀,溫婉的個例只不過會激發一些用戶發現自己進而模仿。

可抖音能封殺一個溫婉,卻不見得會斷了所有炫富、泡夜店、一夜爆紅的網紅的去路,因此依照現在用戶對抖音的沉迷程度,潛移默化的滲透只會導致網民受片面認知指引,一路走下去。

馮驥才曾經指出「一個民族文化的粗鄙帶來的問題,不僅是對自身文化的損害,而是影響著民族素質的下降,同時致使人們喪失文化的自尊與自信。」相對於馮驥才的擔憂,張一鳴似乎沒有這層憂慮,他曾揶揄,歷史上精英們一直在試圖讓大眾擁有很高的精神追求,但社會整體從來沒有達到過這個目標。

對於進擊中的抖音,對於頭條的成長,張一鳴急需反思。

歪道道,獨立撰稿人,互聯網與科技圈深度觀察者。同名微信公眾號:歪道道(wddtalk)。謝絕未保留作者相關信息的任何形式的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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