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瓷探妙?繪畫大師與瓷繪

工步營造?畫坊

瓷器與繪畫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有些更是血與肉的關係。千百年來，瓷繪藝人在瓷器上描繪下無數美妙的圖畫，編寫出一部中華瓷上畫史的巨著。歷來，陶瓷考古界關注的多是文人紙絹畫對瓷上畫的影響，而很少有人關注瓷上的畫對紙絹畫有些什麼影響。

瓷繪對「專業」畫家有影響是必然的。因為常識告訴我們，一個專業畫家，他必然要多方面汲取營養，特別是須臾不離的日用瓷器。只是古代史料上留下的記述太少，難以拿出「證據」罷了。

當代藝術大師林楓眠先生留學法國期間，曾一度熱中於中國古瓷，一再跑博物館去觀賞和臨摹。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1962年，他在《豐富多彩的越南磨漆藝術展覽》一文中寫道：「從漆我想到瓷，在瓷這方面，我們有更多的傳統技法，有待畫家、雕刻家去深入研究創作出新的作品。」1957年林先生對一位訪問者說得更明白：「我畫中汲取了民間的東西，也汲取了定窯和磁州窯的瓷器上的線條，古樸、流利。」「我重視顏色，也很喜歡用線，我畫的《雙鷺》不就是採用了瓷器上的線條嗎？(圖01)」（見李樹聲《訪問林楓眠的筆記》。）不僅林先生所提到的《雙鷺》，從其他作品上，如《裸女》(圖02)，也明顯地看出其構圖和線條受到了磁州窯的影響(圖03)。我在《民窯青花瓷畫與八大山人》一文，提出八大必然受到他生活圈內青花瓷畫影響的看法，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認識，尚舉不出八大像林楓眠那樣親口說出的「證據」。但我一直認為，像八大這樣的藝術大師，他不可能閉著眼不看身邊的青花瓷器，家鄉的民間藝術會給他以熏陶。說他受到瓷畫中「瞪眼」和「白眼向天」的啟發，借其形而抒自己之情，自以為不屬無稽之談。

圖01?林風眠?《雙鷺》

圖02?林風眠?《裸女》

圖03?金?磁州窯人物瓷枕?摘自1993?廣州西漢南越王墓博物館出版?《枕?楊永德伉儷捐贈藏枕》?第84號圖版?小編提供

說藝術大家關注瓷繪藝術，遠不止上述二位。古代的傳世記述難見，以當代說，國畫大家李苦禪先生給學生講課時就談到磁州窯的寫意畫。油畫大家董希文先生家中壁間常年懸掛宋代紅綠小碟，他更建議愛好漫畫的學生注意青花瓷上的人物，說可做人物造型的參考。這都表明，優秀的民間藝術，包括瓷繪，必然熏陶和滋養著歷代的藝術大家。

文章續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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