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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畫卷·第六輯 1985-1986 作品

張文元集 · 國畫卷

第六輯 1985-1986 作品

雲擁山腰霧滿崖金剛坡下有人家

曲折蛇行石板路竹窗涼榻下午茶

有閒且擺龍門陣莫談國事品清茶

隔壁小店新開甏大麯白乾小酒盅

不醉無歸興致好回來路上步輕鬆

山澗流水淙淙響野樹吟濃陣陣風

眼前盡是詩書畫潑灑自應勤後工

乙丑秋老圃文元寫蜀中舊日風光於九朝古都洛陽

久雨澗水溢初晴濕霧迷

岫遠雲煙淡泉落自成溪

乙丑中秋老圃文元

寫於滬上

臘盡沙窩雪已消漥灘凍土未回潮

耐旱蓬蒿枯桿醒衰草宿根發綠毛

春來幾月猶呼冷向陽還得著皮襖

依稀乃見羊腸路秋賞五彩草花嬌

乙丑春撿得舊詠

寫塞上荒灘圖

老圃畫並記

老閒足猶健探幽入山深

宿墨渲暮氣淡掃染煙雲

偶入未被列為旅遊名勝之野山中

不聞人聲嘈雜一路鳥語蟲鳴

歸來寫此遣興乙丑冬

老圃張文元洛陽旅中

淡淡青山淺淺雲潺潺流泉水清清

河山隨處皆畫譜得心應手便怡情

乙丑深秋文元寫於洛陽客次

山勢奇特霧迷茫石林近處憶遊蹤

匡盧黃山灕江美都是滄桑造化工

乙丑孟夏寫以自遣

時客春申

風急嘯聲緊荒漠雪捲塵

括地走沙石漫天氣凝冰

遠丘微見白路有野歸人

迎風學俯首驅寒效疾奔

乙丑寫塞外風雪圖老圃於滬上

雲霧山中煙霧迷瞬間變幻唯依稀

且憑印象試潑灑果然水墨出預期

乙丑夏日試學沒骨法

桂林山水天下秀山水畫家接踵遊

祗因好景皆傑作畫面類同未可非

隨寫奇峰立江岸又植野柳臨溪流

依稀似有灕江色何處江山我未知

乙丑暮春弄筆遣閒於滬上

畫松何必皆迎客寫山豈有不染雲

展紙霎時有形象下筆似不費經營

乙丑初冬

胸無成竹信筆隨寫

又松又雲未能免俗聊以遣閒耳

老圃文元並記於洛陽旅次

山深白日暗樹密晝生寒

荒徑知何去徘徊欲步艱

隨處皆入畫凝目即又得

歸路頻反顧拜師大自然

乙丑初冬入野山中有此印象

老圃於洛陽旅次

技法從來師自然披麻斧劈創前賢

學古貴在能突破探索還應敢涉險

雲山變換倏忽間氣勢蒼茫瞬萬千

創新我自有餘勇不計歪門邪道嫌

乙丑於滬上

林野晨間霧煙水見空濛

乍晴又忽雨迷茫意向中

偶步至郊外

遇雨而返遂寫所見

已不知傳統筆墨為何矣

老圃文元乙丑初冬於洛陽旅次

石上猶存斧鑿痕中原憑眺幾黃昏

九朝不變青山色一劍難招故園魂

乙丑秋深遊龍門石窟

抄錄前人遊記詩碑半首題之

文元於洛陽

遊山都道春山好總嫌秋色太蕭條

試將赭墨染蒼茫江山如此亦多嬌

乙丑仲秋文元寫於滬

暮雲山色暗荒草著雨聲

何用悲秋去來年又是春

乙丑秋日以潑染法寫秋山煙雨圖

文元於滬上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乙丑仲秋寫劉禹錫吟秋詩意

文元時客滬上

山東江流水似懸西去瞿塘蜀道艱

輕舟號子峽谷應白帝江陵一日間

乙丑寫川江印象

沙窩連大荒草灘好牧羊

邊民何處家天際野煙橫

乙丑深秋經內蒙訪舊居寫途中所見

老圃文元於銀川客中

山色似迷晨前霧溪聲如訴昨宵雨

煙柳輕舟桃源近淡施彩墨寫真意

乙丑秋末文元隨筆遣閒於洛陽客次

窗上結冰花水面油蹤散

偶悟造化妙彩潑雨中山

乙丑夏試出沒骨法之新於滬郊

從未去桂林何來灕江景

間接受感染不妨亂彈琴

神往生幻象造車學閉門

可能別處山只要數峰青

乙丑春並隨油詩一首

以待來日身臨其境時一笑耳

草濕生薄霧雨細出輕煙

迷茫如幻境神往便成仙

乙丑春

用敗絮代筆未計成敗也

於上海

江天無際窮遊目峰嵐雨後更青綠

山村水閣是何處萬里長江染一角

乙丑仲春

老圃文元初試潑彩法於滬上

濕紙寫山塢水墨兩模糊

似有雲雨意效果究如何

乙丑夏日濕染得此

雖不理想棄之又可惜

老圃並記油詩自嘲

山色青蔥嶺上松只在空濛雲霧中

試將濕筆大寫意水墨似忌細加工

乙丑冬老圃文元於洛陽旅次

日暮丘陵暗投荒夜獨行

山野無宿店孤村夜叩門

一聲老鄉好不速客成賓

無須詢來意入座奶茶溫

野老談鋒健不覺近三更

沉沉入夢去恍惚故鄉行

久留鬧市厭依舊戀荒村

乙丑文元寫

三峽西行千里程江流直瀉逆舟登

未聞猿聲啼不住質檢兩?遠峰青

神女不知何處是遙指天際霧深沉

東去滄海仍為水除卻巫山也是雲

乙丑秋寫峽江圖

並錄舊詠時在滬上

寫山不在看山時看出神時才構思

只憑大勢丟枝節蒼茫煙霧可成詩

乙丑秋日潑彩

時在滬上

宿雨濕氣繞山腰夜霧迷濛曉未消

似有若無煙將散敷彩無須用筆描

乙丑夏月於滬上

眼花墨隨意手顫筆生狂

雜樹荒坡亂恰好寫秋光

乙丑夏月於滬上

野山蓁莽亂煙昏雨潤荒坡草自生

修飾不如自在美此間風物最怡情

乙丑夏日隨筆塗鴉遣興耳

老閒足猶健探幽入山深

宿墨渲暮氣淡掃染煙雲

偶入未被列為旅途名勝之野山中

不聞人聲嘈雜一路鳥語蟲鳴

歸來寫此遣興

乙丑冬老圃張文元洛陽旅中

峰巒重疊多奇險亂雲從容出自然

無限風光隨處是洞是天成豈有仙

昔在蜀八載

偶在巴縣至璧山途中

發現一大溶洞未敢深入

乙丑仲秋寫其大概於滬上

雲山淡若無煙樹迷輕霧

雲峰惜用墨輕抹已嫌多

乙丑長夏

展紙凝思眼前似有此形象

乃不知何處見此雲山也

老圃隨筆遣閒耳

豈胸中丘壑乎

十年山村住忽發故鄉思

形象偶一閃漫寫幽居圖

水榭遊廊寂修竹映蓮池

有意弄筆墨卻無出世思

丙寅冬閒重寫牛棚時舊作

敝帚自珍並無好古之意也

老圃文元於滬上

避寇西奔滯蜀中歌樂山下竹叢叢

石板路遙通村店龍門陣擺沱茶濃

丙寅歲朝憶寫四川巴縣金剛坡山居一角

老圃文元於海上

青瓦屋頂白粉墻叢簧捲映木門窗

石板路遙通庭院梯田四繞獨村莊

新發桐花香滿園舊睡竹榻夏來涼

提壺集上沽白酒操刀菜豆作羹湯

辣子花椒四川味安貧即是好文章

出門草笠肩頭簍既防驟雨又遮陽

爬坡練得雙腿健樂豈不思蜀家鄉

文元寫舊居圖於洛陽

天下黃河富寧夏秦漢渠道林成帶

青銅峽水傍堤滿田疇滋潤米糧川

鹽堿荒原今沃土賀蘭山聳阻風沙

稻香塞外亦江南異鄉遊子忘思家

丙寅夏文元寫於銀川南郊

避寇流亡走渝州蟄居幽谷效偏安

上下爬坡健雙腳小橋院內夢江南

鳥語泉鳴山村靜恍如避世入桃源

半世紀前猶似昨寫此聊寄蜀山戀

丙寅冬閒憶寫重慶南岸黃桷埡深處山村

老圃文元於浦江畔

時年七十又八

澗曲流水響山陰林木深

沙荒遍西北綠化造長城

丙寅秋寫賀蘭山

文元於銀川

刻意細描山似假隨情揮灑卻存真

效果偶能出意外畢竟技熟得傳神

甲寅初夏寫昔日遊山村殘留印象

老圃文元並題於滬上

從漫畫家到文人畫家張文元

陳偉思

去年秋天,老漫畫家張文無由陝西回滬,帶回國畫作品四百餘輻,余因與張舊知,得先睹之快,感到張畫技奇竣,充滿性格,且題詩述志,別具新風,惜此時張兩度摔跌,手顫足癲,又兩日近盲,無復作畫矣,張乃將畫事托余代理。友命難違,故作此文,以介紹張的生平及作品。

一,在國難中奮起的漫畫家

張文元,太倉人,現年八十二歲,號老圃,又稱太倉一粟。張原習漆工,自幼喜畫,有志成為國畫家,但當時國難當頭,激於匹夫有責,毅然放棄國畫,致力漫畫,在漫畫界前輩王敦慶、魯少飛指導提攜下,漆工張文元一躍成為上海漫畫界的新秀,作品遍及報刊雜誌,正式步入職業漫畫家之行列。1937年滬戰前,張與沈逸千、余刨碩等三人在上海大新公司舉行「三人抗敵畫展」,當時筆者正求學滬濱,曾在此畫展留言,盛讚張文元所作大幅抗敵漫畫的膽識。不意張畫的《交誰家天下》觸怒日本浪人,租界當局懾於日本軍方淫威,勒令停展,一時激起輿論界紛紛抗爭。八.一三滬戰爆發,張參加「上海木刻、漫畫家抗敵協會」走向街頭、農村,宣傳抗日必勝。滬戰西移,隨軍到武漢,張在馮玉祥將軍主辦的《抗敵畫刊》社工作。入川後,張參加郭沫若主持的政治部第三廳藝術科工作,任上校科員。1945年張文元與著名漫畫家葉淺於、張光宇、丁聰、特偉、廖冰兄、余所亞、沈同衡等於重慶舉行「八人漫畫聯展」,當時報刊評為這是四十年代我國影響最大、效果最好的一次漫畫展覽。此後,張又在美國新聞處與沈從文、柳無垢等合作繪製大量抗日宣傳畫,以傳單形式由盟軍飛機向淪陷區散發,直至日本投降。

抗戰勝利後,張文元在黨的領導下,畫了大量反內戰、反獨裁的漫畫。國共和談破裂後,張文元與米穀、沈同衡、廖冰兄等由滬撤港,仍堅持漫畫陣地。據黃蒙田先生在香港《大公報》回憶,張文元在抗戰中究竟畫了多少漫畫即使是張自己也已無法統計。有一次晚上黃向張提出約稿要求,第二天絕早張已將四幅畫好,待人來取。黃認為,「有人要寫中國漫畫史」,這位快手毫無疑問要佔一個篇章。

全國解放後,張應邀參加第一次「文代會」,當選為首屆全國文聯候補委員,美協理事,並任《新聞日報》社美術組組長,自此,張的漫畫作品幾乎天天見報,成為上海最多產的漫畫家。

張文元廁身漫畫界,從未忘懷有朝一日要畫國畫,但直到1957年帶上右派帽子,他徹底終止了漫畫生命以後,張畫國畫之衝動乃如山洪瀑發、洶湧而出,先是在寧夏農村為農民畫了大盤玻璃畫,曾引起寧夏電視、廣播界的注視,以後又孜孜於國畫創作,終於陸續完成了以巴山蜀水、黃土地風光、牛棚生活等題材的作品四百餘福。

二,在命運否塞中奮進的文人畫家

張文元早在四十年代已嘗試新國畫創作。1941年張在重慶的中蘇文化協會舉行了個人國畫展覽。他的一幅《重慶在轟炸後》的國畫,曾為畫家徐悲鴻以三千大洋購去。張自謙此畫並不成熟,實借光於馮玉祥將軍的題字。

二十年後,張告別漫畫。當張潑墨揮毫之時,它所重視的不是品嘗筆墨的趣味,而是著重於人生意境的探索,他認為若畫家心中填滿了名利世故,就不可能開闢人生之境界,發現舒展之天機,亂畫象之靈性與個性也無從表現。是故,他在大漠「牛棚」蝸居二十年,所涉及之題材已完全超脫吟風嘆月之情調,而入於密切聯繫現實、憂時傷世的新文人畫之境,他的筆墨也盡脫漫畫家時的纖微、瘦弱之氣,而入於氣勢恣意排撻縱橫之境,即畫殘山剩水也別具風格似有天籟之音。觀其畫,察其志,環顧中國畫壇在文人畫家中,他恰似荷載彷徨之老軍。這也許正是吾人所以矚目於張文元的道理。

張文元之組畫《黃土地風光》、《牛棚生活》,在題材上是中國畫家中罕見之作品,在這方面張文元共畫了近二百幅作品,其創作恰與畫家石魯有相似之處。石以祖國大西北黃土高原為題材,作品洋溢濃烈的鄉土感情,粗獷的自然特色。而這些和石魯身歷十年浩劫瀕臨死境的遭遇、堅貞不屈的意志有關,張文元則更甚,他在西北黃土高原上落戶、務農二十年,他閱盡了大漠滄桑,長年生活於砂丘、草灘、荒村、窮鄉,和牛、羊、雞、犬作伴。春來下種,夏日除草,秋夜孤燈,冬夜拉煤.....。他在這裡度過了花甲、古稀之年,至到接近八十高齡,才重返畫壇。當他奮起作畫時,石魯已作古,張文元則如轉瞬將逝的晚星剛剛升起,正因為來日無多,張文元以堅強的意志,畫了他念念難忘的黃土地風光和牛棚蝸居的許多作品。張曾在一幅自畫像題詩自嘲說:「晨昏無暇照鏡子,尊容如何不知道,偶對水溝顯原形,吃驚程度可不小,那裡來的老妖怪,嘴尖眼陷白髮積.......」,按此寫照,張文元在黃土高原蝸居居牛棚的生活情況可以想見一股了。

張文元所取畫題還有另一特點,儘管厄運連綿,身陷絕境,但從不作無望之哀鳴,「夕陽無限好,猶是勝朝暉」,「新芽負土山,白髮伴春飛」,「最是黃昏興趣好,濃茶熱酒夠銷魂「.......這都是他在拾糞、運煤、種地之餘的豪情逸興。他即是畫濃雲密布、風游天地之畫,也引人想到此處年年要吃反銷糧的老百姓。又如畫菜根、蕨薇、土豆、雞羊時,詼諧、幽默之情溢於畫表。在這些畫面上,雖乏剛毅、雄健之美,但人生命運之真諦,卻油然而現,發人深省。由是觀之,張文元乃當代文人畫家也。

除了黃土地風光、牛棚生活等組畫外,文人畫家張文元的氣質也在其它作品中頗多反映。他的詼諧、幽默不以己之不幸而放棄樂觀的天性,經常貫徹於他的作品中。例如他在四十年代入川移居重慶金剛山下,他在寫景之餘,寫上他自豪的意志:「.......霧蘢遠山藏集市,難民總比順民強,亂世到此猶出世,疑是桃園又一鄉」。在許多畫上,他往往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引人探索人間百味的弦外之音。.....如寫游西安驪山捉蔣亭畔石縫的畫上說:「石壁天然裂縫生,懸崖絕處疑有門,縱然能入非坦途,攀登豈能靠鑽營」,真是一語破的,躑地有聲。

三,筆骨墨氣偷取造化生機

張之致力於國畫,與國畫家李可染、博抱石等有一定姻緣。張在1935年即與李可染是同行,都在民眾教育館從事宣傳工作。1938年入川後,與李又同時在郭老主持的政治部第三廳藝術科同事,並為鄰居。李此時己奠定風格,張文元對其稚拙古樸之筆墨嘆為觀止,於此同時,張又與傅抱石交誼篤厚,經常到傅室看傅豪飲後潑墨揮筆,由此而言,張文元深受李、傅兩人影響並不為過。張也自云:「傅抱石以枯墨干筆揮灑乾濕紙上,煙雲雨霧,意境生動。」而張對國畫的要旨也和李、傅兩人相似,張認為:「水墨畫者,水與墨之交融也,筆墨故重要,而水墨渲染亦為至要,墨之無骨水而成彩,淋漓之處,自然成趣,國畫傳統不應泥古,而貴於推陳出新,大膽創新.....」。

張文元在一幅為深圳博物館收藏的國畫作品上題詩云:「寫山不在看山時,看出神時才構思,只憑大勢丟枝節,蒼茫煙霧可成詩」,具體說明張文元之創作方法:凝視靜思,看出神時即揮筆如天馬奮蹄一往無前,直至蔚然成詩時才擱筆。如張文元畫《夔門天下雄》而觀,這是張抗戰時入川後在奉節縣鄰江茶樓的寫生,主張畫內思奇特,用筆不多而夔門之雄,躍然紙上。其效果遠比用重彩疊墨烘托巴山之峻險、巫峽之激流更有意境。

另一幅以劉禹錫《吟秋》為題的水墨畫,則更能說明張畫應用水墨之技巧。寺雲:「自古悲秋逢寂寞,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雀排雲上,便引詩意到碧霄。」詩意雖繁多,而主題是「勝春朝」,張以寥寥水墨在短短素箋上畫一雀排雲飛騰重山...,詩情畫意已完全可和原詩媲美。又如張畫《高峰草木寒》,寫嵐谷紫煙,秋氣含凍,氣韻逼真。而張畫渲染山含宿凍之技法是完全創新,曾引起許多畫家的猜測遐想。

縱觀張文元國畫,已超越他的漫畫水平,「三中全會」後,張文元幾乎以全部身於遊山、涉水,觀察山水之靈氣,體會自然之雄勁壯美,可以說做到了生活即畫,畫即生活。他甚至多次「失蹤」招致家中發信尋人。但張屬垂暮之身,自然力不從心,1987年從華岳寫生歸來時,不意摔跤於西安,從此一蹶不振,告別畫壇。

熟悉張文元者今日往往有此想法:張如在四十年代與李可染、博抱石為鄰時,即改弦易幟,或早享盛譽,何致於因漫畫開罪,全家被掃地出門到漠北,甚至潦到至今,一籌莫展。悲夫!

張文元國畫選·前言

五十年代漫畫界負有盛名的張文元先生,數十年來已久不聞其名。當他年逾八十高齡且肢殘目瘴的時候,卻帶來已成事實上「絕響」的國畫作品數百幅,不能不說是近期畫壇的一件新聞。

張文元先生的上述作品,雖未公開展覽但已悄悄流傳。新聞界前輩、前文匯報總編輯徐鑄老(成)觀後寫道:「不覺拍案驚奇,原來他不僅畫得驚奇古雅,字也寫得有功夫,詩則清絕直逼古人。」毫不誇張地說:「文元兄詩、書、畫可稱『三絕』」。

徐老所稱「三絕」當然是指一部分佳作精品。但余認為張畫還有一個普遍的特色,就是所有題材,絕非追求風月而是敢食人間煙火。

馬白水先生論畫曰:「繪畫是具有觀察于思想表現的藝術品」,張文元之畫當之無愧。謂予不信,可觀其「大漠風土」、「牛棚詩畫」等一系列組畫,即可證實吾言之不謬也。文元先生所以能達此化境,乃因「下放」後長期生活在底層,觀察思考所得,而終因長期生活艱苦,顛沛流離、營養不良而致疾。在這一點上如說張文元以身「殉」畫亦不為過也。由此可見,張文元今天宛如一顆晚星之出現,誤人豈能無動於衷?

為了鑒賞、藏集張文元先生的作品,我們不久將選輯一本畫冊以饗同好,這裡選出的作品,雖非他的代表作,但也可以看到張文元其人其畫之一斑。

陳根林識

辛未年三月春分

謝謝關注文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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