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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向廢圖譜之學

原標題:歆、向廢圖譜之學



河出圖,天地有自然之象;洛出書,天地有自然之理,二者不可偏廢也。圖,經也;書,緯也。一經一緯,相錯而成文,相須而成變化。見書不見圖,如聞其聲不見其形;見圖不見書,如見其人不聞其語。圖至約也,書至博也。即圖而求易,即書而求難。故學者為學,置圖於左,置書於右,索象於圖,考理於書,則人亦易為學,學亦易為功。後之學者,離圖即書,尚辭務說。故雖平日胸中有千章萬卷,及置之周行執事之間,則茫然不知所向。秦人雖棄儒學,未嘗棄圖書,誠以為圖之具不可一日無也。蕭何知取天下易、守天下難,故入咸陽先取秦圖書。一旦干戈既定,文物悉張,由是蕭何定律令而刑罰清,韓信申軍法而號令明,張蒼定章程而典故有倫,叔孫通制禮儀而名分有別。夫高祖以馬上得天下,一時武夫役徒知《詩》《書》為何物?而此數公又非老師宿儒、博通古今者,非圖書有在、指掌可明見,則一代之典未易舉也。況是時挾書之律未除,屋壁之藏不啟,所謂書者有幾?無非按圖之效也。後世書籍既多,儒生接武,及乎議一典禮,有如聚訟,玩歲愒日,紛紛紜紜,縱有所獲,披一斛而得一粒,所得不償勞矣。此其失,實自歆、向啟之。漢初典籍無紀,劉氏創意,總括群書,分為《七略》,只收書不收圖。《藝文》之目,遞相因襲,故天祿、蘭台、三館、四庫內外之藏,但聞有書而已。蕭何之圖,自此委地。後之人將慕劉、班之不暇,故圖消而書日盛。唯任宏後兵書一類分為四種,有書五十三家,有圖四十三卷,載在《七略》,獨異於他。宋、齊之間,群書失次,王儉於是作《七志》,以為之紀;六志收書,一志專收圖譜,謂之《圖譜志》。不意末學而有此作也!且有專門之書,則有專門之學;有專門之學,則其學必傳,其書亦不失。任宏之《略》,劉歆不能廣之;王儉之《志》,阮孝緒不能續之。孝緒作《七錄》,錄散圖而歸部,錄雜譜而歸記注。蓋積書猶調兵也,聚則易固,散則易亡。積書猶賦粟也,聚則易贏.散則易乏。按任宏之圖與書幾相等,王儉之志自當七之一。孝緒之錄,雖不專收,猶有總記,內篇有圖七百七十卷,外篇有圖百卷,未知譜之如何耳。隋家藏書,富於古今,然圖譜無所系。自此以來,蕩然無紀。至唐、虞、夏、商、周、秦、漢上代之書具在,而圖無傳焉。圖既無傳,書復日多,茲學者之難成也。天下之事,不務行而務說,不用圖譜可也。若欲成天下之事業,未有無圖譜而可行於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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