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說 蒲草香

一九三七年《國語詞典》釋「香」字謂：氣芬芳，今謂凡氣味之悅人者曰香。

蒲的香氣與蘭花的香有所不同，蘭花的香悠遠，菖蒲的香帶著生澀的氣味。如果用金石器碑體來形容，蘭香若「石門頌碑」飄逸悠遠，蒲香如「爨寶子碑」醒透生澀。蒲的香味想到《浮生六記》中的「芸」，她嫻靜婉約的品德，真如蒲草的芳香。美人的香氣在中國文學中渲染出神秘的傳說。香妃有體香，是一位香美人，更有甚者，《玉蒲團》小說中形容，「玉香」的皮膚會散發出絲絲的香氣。

絲絲的」是一種線形的形態，中國人的藝術都是線形的、平面的，西方人是塊面的、體積的。走在大街上不時會有一種香味撲過來，特別是老外身上撲過來的香，真有一種體積感的塊面撲過來的感覺，這種香味帶有侵略性的質感，也許是文化上的差異吧。

國文化中的「香」都帶著文雅的特質。每一種花香也有著自己的性格。梅花的香「冷」，玉蘭花的香「艷」，月季花的香「野」，牡丹的香「貴」………

人類的嗅覺需要美好的香氣，各種各樣的香氣飄蕩在人們的生活中，陶冶著各自的精神。

蒲的香氣，在眾多的「香」中頗具個性，很難準確形容她的特點，是啊！人類創造的語言文字在這面就顯得「笨拙」，但有時想到，音樂、詩歌、繪畫、書法、舞蹈也都是一種「語言」，表達著人類情感的方方面面。

意思的是，西方的玫瑰等花兒能提煉出香料，而中國蘭花、菖蒲的香至今未能提煉出來。也許那種悠遠內斂的，帶有變化的香氣，人類還無法將她們凝固下來吧。

（本文來自：菖蒲研究院，作者：王大濛，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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