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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懸疑】養父

Chapter 1

我家歷代都是養子。

我曾祖六歲那年被人收養。在十九歲那年遇到了他的初戀,二十歲那年,他的戀人懷著孕離開了他,下落不明。二十七歲那年他收養了一個孩子,就是我的祖父。那年我祖父六歲。

十三年後,我的祖父十九歲,遇到了他的初戀。二十歲那年,祖父的戀人懷著孕離開了他,下落不明。二十七歲那年他收養了一個孩子,就是我的父親。那年我父親六歲。

之後一模一樣地,我祖父在二十七歲那年收養了六歲的我。

像是個輪迴。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固定的時間戀愛、戀人失蹤、收養下一個孩子,也不知道那些懷著孕的女人都去了哪兒。畢竟只要有親情,是否有血緣關係其實不重要的。而且我想知道也無從知道,我祖父在我小時候去世,我父親前年死於車禍。我現在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同村的人談起我們家的事情也只當作是行善事的美談,卻完全不知道內在的原因。

但現在,我特別想知道真相。

一來我剛過十九歲生日。十九歲,估計就會遇到……這個目前完全沒有端倪。

二來我在父親的遺物中翻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我爸爸和我爺爺站在一起,看上去年齡相仿。這是不可能的。更驚悚的是他們是站在一個靈台的前面。靈台上的照片竟然是我的臉!

震驚之餘,我開始思考有誰能為我提供線索。村裡的那些老人是指望不上了,他們只在乎事情的娛樂性而不關心其背後的聯繫。我也沒什麼親戚,我跟我父親、我祖父、我曾祖根本沒有血緣關係,自然談不上有宗族。

看來只能去之前我待了六年的那個孤兒院碰碰運氣了。五六歲時我對很多事情還是懵懂的,只隱隱約約記得院長是個張姓的老人。現在我手頭上的一點關於那家孤兒院的信息都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我試著找了那家孤兒院。結果時過境遷,孤兒院早在多年前就因為拆遷被拆掉了。好在張院長依然在世,在另外一家福利機構就職。

跟她通電話時,她一聽明白我的身份便開始猶豫,似乎並不想見我。或許是看我迫切想知道真相,她跟我約了時間在她的辦公室見面,並對我說在她的辦公室里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

來到她的辦公室時張院長並不在,一個十八歲上下的少女也在等她。少女的手中拿著一張照片,沒錯,就是我的那張。

少女告訴我她叫蘭金,是張院長讓她來的。她的身世比我更撲朔迷離:她祖母十八歲時因為不明原因懷了孕,生下了她媽媽。她媽媽十八歲那年失蹤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也是懷孕的。家裡人覺得丟人就秘密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就是蘭金。我問她芳齡幾許,她說十八歲。

這時張院長進來了,她看著我低聲說了句:「十九年,真快。」隨後她向我們說出了背後的故事。

原來遺像上的人是祖父的非血緣哥哥,祖父是被收養的。兵荒馬亂時哥哥和他戀人失散了,更染上惡疾,臨終前囑託祖父一定要找到他的戀人。

誰知祖父和那個女人有染,還讓她懷孕了。

這女人就是蘭金的祖母。

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承諾,祖父不遺餘力的要找到她。當祖父找到她時,她一個人帶著祖父的女兒。她曾嫁過一個男人,後來被拋棄了。

祖父又帶著她去找這個男人,發現此時這個男人已另有家室,還生了兒子。那時正值解放戰爭,這個男人跑去了台灣,卻沒來得及帶走他兒子。祖父感覺是自己攪亂了這個男孩兒的生活,於是收養了他。這個男孩就是我的養父。他在文革下鄉插隊時遇上了蘭金祖母的女兒,使她懷上了蘭金。

照片的來歷其實是養祖父硬拉著我養父的父親向他哥哥道歉,拍下了照片(他自己好像也該道歉的……)。

張院長和我的養父是多年摯交,知道其中原委。

那麼我是誰呢?我只是個長得酷似祖父哥哥的孩子,是我養父為了還父輩的債而收養的。

後來我和蘭金戀愛了。無奈性格不合,戀情只持續了一年。事後我聽說她離開時是懷孕的。我多方打聽她的下落,卻得知她並不想見我。我一定要找到她,盡一個男人該盡的責任。

直到我被殺的那一刻,我依然是這麼想的。

Chapter 2

林小樹的屍體是在一條陰暗的街道里發現的。這條小道在地鐵站的旁邊,很明顯是林小樹下了地鐵後抄近道回酒店的途中遭人襲擊。這條小道常年無人打掃,污水橫流。報警的是個流浪漢,一般在這種地方活動的也只有流浪漢而已。牆邊星星點點的幾道血跡證明這是第一現場,其他線索早就被污水和糞便毀滅殆盡了。

估計是急著回酒店,逮著條小路就亂闖。刑警雲宵這樣想著,踮著腳走入現場。他趕來出現場時部下基本將小道清理出來了,原先埋在污水穢物里的屍體被平放在一塊乾淨的地上,也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吧。死者身上東西很少,錢包里有身份證和一點現金,以及一張詭異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人和一副遺像,遺像上的人乍一看與林小樹一模一樣。林小樹的檔案很快就被拔出來了。他是孤兒,在還是孤兒的時候在本市過去的一家孤兒院里待過,那時候他的名字叫「小樹」。後來一戶林姓人家將他領養走,他的姓名才變成「林小樹」。剛滿十九歲不久,從一個動車大概半個多小時行程的城市來到這裡。

死者死於後腦鈍擊,最乾脆利落的死法。兇器應該是金屬棒球棒一類比較粗大的東西,因為傷處直接開花了,一擊致死。想必兇手也是孔武有力之人,否則不可能一瞬間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力。

從死者口袋裡還翻出一款功能手機,已經進水打不開了。

一個孤兒,帶著如此詭異的一張照片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想必不是來旅遊的。孤兒有沒有親人,那除了孤兒院恐怕沒什麼值得尋找的了。

「那座孤兒院很多年前就被拆了。」

「地兒沒了,人還在。」雲宵收起了照片,「去找找他們院長。」

張院長對警察的到來顯然不太歡迎。現在她依然在一家福利機構里任職,或許是害怕驚擾了孩子?

「張院長,我就廢話不多說了。」雲宵掏出照片,「林小樹最近來找過您嗎?」

張院長似乎想撇清關係說「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但被雲宵的目光頂了回去。

「他一年前來過。我認識他的一些親人,他過來問了一些關於他身世的事情。」

「他最近死了,你知道嗎?」

突然間,在辦公室的附近響起了「啊」的一聲。但是辦公室里只有雲宵和張院長兩個人。雲宵皺了皺眉頭說道:「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你聽錯了吧。」張院長說道。但是她慌亂的神色怎能躲過雲宵的眼睛。雲宵四處敲打辦公室的牆壁,希望找到暗門。可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是徒勞。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不對……那聲女孩兒的聲音真真切切的就在這個房間里。

「警察先生,您在找什麼?」張院長眯起了眼睛,「我能幫什麼忙嗎?」

雲宵沒有回答她,重新坐回原處。

「林小樹的事情我很難過,他是個好孩子。」張院長嘆了口氣,「但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一年前。」

「您能將他的身世告訴我嗎?」

「好的。」張院長將那個曲折的故事講給雲宵聽。雲宵一邊速記著,一邊為這個故事的曲折而扼腕。

「謝謝您,張院長。」聽完了她的故事後雲宵遞給她一張名片,「有新的線索的話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我。」

回到警局雲宵就把筆記本遞給部下小張:「你照著這個故事一點一點地查。三天之內,能挖出多少就挖出多少。」看到小張面露難色,雲宵笑道:「我知道這個很狗血,你不必勉強。能調查多少就調查多少。」

「明白!」小張撓撓頭,「對了,上次那個死嬰案還沒結呢……」

「死嬰案?」最近稀奇古怪的案件有點多,雲宵有些健忘。

「就是把一個嬰兒的屍體裝在旅行包里的那個啊。」

一聽到這兒雲宵感到一股惡寒。在張院長辦公室里他就有種不協調感,辦公桌的下邊是不是放著一個旅行包。

Chapter 3

我叫蘭金。

我的肚子里懷著一個孩子,媽媽告訴我這是命運。但我認為這只不過是孽緣而已。在媽媽把我叫到辦公室之前,我沒有想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發展。

那時媽媽對我說,待會兒會有個小夥子來,不管我對他講什麼你都不要驚訝。按照我說的去做。

隨後她將一個相框遞到我手裡,讓我在那個男人來的時候在辦公桌旁邊看照片。媽媽還讓我裝作跟她只是朋友,並給我編了一套身世。其他的都附和她就可以。

之後那個男人,不,只能算是男孩的名叫林小樹的傢伙來了。看上去是個很單純的小夥子。

那個男孩一看到我手裡拿著的照片就愣住了,我就按照媽媽說的把我的虛假身世告訴了他。他雖然很驚訝但顯然毫不猶豫地相信了。

我媽媽來了後,一一回答林小樹提出的問題。我在旁邊越聽越疑惑,騙一個人至於編這麼複雜的故事嗎?

林小樹走後我把我的疑惑告訴了媽媽。媽媽笑著說她講的故事幾乎完全是真的。

是么?她給我編的身世可完全是胡說八道。我有外公外婆,根本沒有什麼「歷代單親媽媽」這一說。只不過外公外婆去世的早,我都沒見過。

「你的虛假的身世,是為了讓我講的真實的故事更加真實。」媽媽笑道,「但從你這一代開始要變成真實的歷史了。」

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而媽媽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這種預感:「我要你去接近林小樹,並且懷上他的孩子。並且在懷孕後離開他。」

這是一個母親說的話嗎?

但母親用一個庸俗而現實的理由打垮了我的自尊心。這個林小樹雖然是養子但依然繼承了不菲的遺產,同時還因為其養父的車禍獲得了巨額保險金。

把林小樹拴住,今後的日子就不會苦了。

「那為什麼還要在懷孕後離開他?」

「孩子,你不懂男人的。」媽媽冷笑道,「拴住男人的心依靠的不是甜蜜,而是恐懼。」

是對於感情的恐懼還是命運的恐懼?那時候我還不懂。

我按照媽媽說的懷孕後離開了林小樹。這成功的將他吊住了。拉鋸戰前期他只是像個失戀的大男孩那樣糾纏著我,但後來他發給我的信息越來越奇怪。

他說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一種遺傳病的癥狀。這種遺傳病只有在近親婚配的情況下才有比較大的概率被激發,而林小樹是養子。如果他的命運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近親結婚的概率是不大的。

但這時我更擔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我去做了孕期檢查,發現胎兒嚴重發育異常。應該是遺傳病導致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跟林小樹有血緣關係,或他祖上幾代有亂倫的經歷?

我覺得在媽媽的辦公室里有可能找到什麼線索,就在一天晚上趁夜潛入辦公室中。結果我在她的辦公桌底下發現了一個旅行包。我把旅行包打開,發現裡面竟然裝著一個被大卸八塊的洋娃娃!

這個洋娃娃如果拼起來估計有十歲左右小女孩兒那麼大。內部有電路,只要碰一下就會發出「啊」的一聲。

媽媽的辦公室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你為什麼弄壞我女兒?」

我愣了。

「既然你弄壞了她,你來代替她吧。」

Chapter 4

小張在第三天下午把雲宵想要的資料搞定了。看著他一臉被雷劈般的表情,雲宵就知道資料的真相比他聽到的故事更糾結。

雲宵遞給他一根煙:「理順一下思路,慢慢講。」

「嗯。」小張說道,「林家的確是歷代領養的。通常這種親子關係在傳統的宗譜上不會有記載。但老林家一向為人和善,我去他們村問了一下發現的確有這麼回事兒。」

「那個戀人一懷孕就跑路的故事也是真的?」整個故事裡雲宵覺得最怪異的就是這點。

「頭兒,這個咱先不提。如果一個男人能生育,那戀人跑了再找一個就是了。何必非要去領養?」

「你的意思是這一家男人歷代都是太監,代代被戴綠帽子?」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小張苦笑,「誰知真相更離奇。這個家族有遺傳病史。」

「遺傳病?」

「沒錯。」小張點點頭,「但只有在親緣婚配的情況下才能發作。那個時候表親婚配多了去了。為了以防萬一能不結婚就不結婚。」

「初戀往往是不顧一切的。」雲宵抽了口煙,「心灰意冷之後,就反而理性了。」

「還有更離奇的。」小張打開了右手一直攥著的垃圾袋,「你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雲宵往垃圾袋裡一瞅差點吐出來:「你從哪兒搞到的這東西?」那是一袋子被拆碎了的洋娃娃。其中幾塊兒零件碰幾下還會發出「啊」的一聲。雲宵想到自己在辦公室聽到的那個聲音,心中一寒。

「孤兒院舊址。」小張說,「舊址的旁邊有個收廢品的大娘,我從她弄到了這些東西。這是當時拆遷的時候她從廢墟里發現的。因為看上去很恐怖,所以她一直保留著,覺得可能會有人用到。」

「這大娘真有心。」

「其實是因為當時關於張院長的流言風語特別多。」小張說,「傳說張院長曾經生過一個兒子,但夭折了。之後就有傳言說在張院長的辦公室里就時常傳出莫名其妙的聲音。恐怕是精神失常的張院長在拿著這些洋娃娃發泄。」

「不過小張啊……」雲宵打斷他,「你調查了這麼多跟林小樹的死有關係嗎?」

「有。」小張將一份卷宗遞給雲宵,雲宵翻了翻,發現是上次未結的那個死嬰案的資料。

「上次咱們兩個在調查死嬰案時就懷疑可能是販賣嬰兒的團伙所為。我調查林小樹時也在調查著這個,我總有種強烈的感覺,二者似乎有種相似之處,但不知道是什麼。」小張說道,「結果我查到了……」他拿出林小樹的那張照片,指著被林祖父拉去道歉的那個人,「他。」

「你找到了這個人?」根據張院長的故事,這個人已經跑到台灣去了。

「這個人當年是當地有名的軍閥,後來入了國民軍。當時他娶過一任妻,可是因為妻子的原因生不了孩子,只能借腹生子。據說後來借腹的這個姑娘的親戚找過來,跟這傢伙好一個鬧。」

雲宵頓時明白了,搞了半天林小樹祖父的相好被人借腹了啊。那他拉著人家拍照片可真能鬧的。

「不過事情可能並沒有這麼簡單。」小張說,「我們手上的信息,一直是這個軍閥是林小樹養父的父親。但我查到的結果是,那個軍閥的孩子,是個女孩兒!」

「走,我們要再去一趟。」雲宵突然說,「去找張院長。」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到福利院。張院長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過了一會兒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孩兒走了進來。

雲宵說:「我們是警察。我們想見一下張院長。」

「張院長她出差了,最近不在這裡。」

「她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女兒笑了笑。

雲宵心裡狐疑。剛想離開,突然聽到一聲模模糊糊的「啊」。

「什麼聲音?」

女孩兒不回答。

雲宵直接去找旅行包,發現旅行包還在辦公桌底下。

只不過上面布滿了斑斑血跡。

Chapter 5

我姓張,我沒有名字。這麼多年來我換了太多的名字。

這是我的故事,跨越了很多年。但很多事情至今仍歷歷在目。

我看上去六十歲左右,其實真實年齡已經八十上下了。這得益於我總是作母親。我的女兒生蘭金時難產死了,於是蘭金一直喊我「媽媽」。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認識了一個林姓的富家少爺。他有個得了遺傳病的弟弟,跟他沒有血緣關係。我跟他弟弟相愛了,但我知道由於遺傳病他是不能留下後代的。於是他提出讓我勾引他哥哥,懷上孩子後我們兩個就私奔。

後來我們成功了,私奔的那一夜他對我說:「你知道我父親的事情嗎?」

他告訴我,他父親六歲那年被人收養。在十九歲那年遇到了他父親的初戀,二十歲那年,他父親的戀人懷著孕離開了,下落不明。二十七歲那年他父親收養了一個孩子,就是他。那年他六歲。

他認為這是個輪迴,正在發生在他的身上。

我卻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戀人其實是我家族裡的一個人。我們家族靠勾引男人生下孩子再將孩子賣掉為生。雖然這是傷天害理,但在黑暗的舊社會總得有活下去的辦法。所以在我們家只有女孩兒能留下來。

之後林家少爺聽說他的哥哥重病,要回去看看。我就趁他離開時逃走了,幾個月後生下了個孩子。是個男孩兒。

男孩子不可能幫我掙錢,我就把他扔在了教堂的門口。

後來為了生存,我給一個軍閥借腹生子,沒想到居然在軍閥的女人那裡見到了我的孩子!我自己生的孩子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時林家少爺也找上門來了。他跟軍閥起了爭執,聲稱要讓他給他哥哥去謝罪。可笑!他也背叛了他哥哥啊。那個軍閥是個孬種,真的被帶去磕頭謝罪,還被拍了照片作為把柄。這時我要求林家少爺收養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是我和他哥哥的骨肉。

我給那個軍閥生了個女兒。我把兩個孩子一起養著。

誰知有一天我出現了一些異狀,竟然和林家少爺提到過的遺傳病的癥狀有些類似。我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林家少爺告訴我之所以會有遺傳病是因為我家的女人和他家的男人在幾代之前就有糾葛,這種遺傳病會在我和他兩家所有近親婚配的孩子身上體現出來。他父親那一代其實就有遺傳病,他哥哥是正常生育所以避免了遺傳。但由於他哥哥跟我有血緣關係,因此我們兩個的孩子會重新患上遺傳病。

他說這是我們兩家的詛咒,永遠逃不掉的。我不相信命運,於是帶著女孩兒逃到了鄉下,委託他照顧好兒子。

大饑荒的時代,在鄉下活命是很難的。或許是對我的報應,我的女兒生蘭金時難產而死。

我想贖罪,就在解放後到一家孤兒院工作。慢慢地我開始有些精神混亂,喜歡玩洋娃娃,玩夠了再大卸八塊塞到旅行包里。因為我覺得旅行包的模樣很像子宮。

有一天孤兒院收養了一個男孩兒,我一眼就認出他很像當年林家少爺的哥哥。但他有沒有林家的血脈已經無可考究了,但願不要有。事後我的兒子來找到我,將這個孩子領養走了。十九年後,這個叫林小樹的孩子回來找我問當時的故事,我突然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林家的血脈。我就謀生了一個罪惡的想法,讓他和蘭金生一個孩子看看嬰兒會不會有遺傳病。果不其然,竟然真的是!可這時我後悔了,我害怕這種孽緣繼續流傳下去。於是我殺了林小樹,準備將蘭金也殺了。

誰知她下手更快。她把我打暈後塞進了旅行包里!

她想取代我,主宰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幸好那個姓雲的警察把我救出來,那時我只能本能地發出「啊」的聲音了。

就像那些洋娃娃一樣。

我最終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安心了。

我可以去見林家少爺了,不管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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