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鬧離婚,又怕拿不出彩禮再婚,正發愁母親勸他:有你妹妹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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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哥婚事一直是爸媽的心病,兩人天天為此勞心勞神。在我們村,33歲未婚的男人,總是婚姻市場中的殘次品。媒婆們來了一批又一批,縱是再舌燦蓮花,千誇萬誇,只一提到年紀,女方就變了臉。
半年前有人給哥說個新寡的孀婦,還帶個孩子。爸爸怕哥這輩子真耽誤了,竟也咬咬牙提著禮品上門,誰知那女人將爸媽攆到門外,「你家兒子三十多還不結婚,肯定有毛病」。
「我死了一回老公,可不想再有一回。」
爸媽為此好幾天沒吃飯,哥哥也越發沉默寡言,連廠里的活也不去做。成天抱著手機蹲門口石凳上看直播,時不時還對著屏幕嘿嘿笑,村裡凡是有幾分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見了都繞道走。他們都傳哥哥想媳婦魔怔了。
後來就連隔壁大嬸子,在大叔不在家時也早早閉了門戶。我最受不了的是,她見了我,眼中就流露著某種憐憫又惋惜的光,好像在說,「真可憐,被哥哥耽擱了不能出嫁。」
我才不可憐呢,我雖24了,可我有對象,若是哥哥實在不爭氣,再找不到媳婦,我早他結婚爸媽也奈何不了我。
不過,令我欣喜的是,哥終於在頹廢了幾個月之後,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篤定笑意,這事似乎有了些眉目。
果然,過了一陣,哥就不顧爸媽阻攔,去市裡打工。
再回來都是七月了,媽擦著額上的汗,將相親對象的照片擺成一排。啟料,哥把手一攤,笑一笑,「不費這事了。」
2
哥兩月前在網上認識了一姑娘,巧得很,就是鄰村的。兩人聊得挺好,就去市裡和她一起打工。兩人相處融洽,姑娘還帶哥見了父母,連婚事都同意了。爸媽喜的眼淚都下來了,急著要去給祖宗上墳。
不過這種喜悅並未持續多久。哥說,姑娘家要他在市裡買婚房,還要8萬彩禮。
爸媽笑容僵在臉上,多年來,家裡生計就靠著爸媽擺個水果攤,我跟哥也是這兩年才有工資。饒是如此,全家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買房,差太遠了。
「進過城的姑娘慣會作妖」
爸丟下這句,便佝僂著背回房了,汗漬過的蛋黃色複合肥的T恤在爸身上直晃蕩,爸是真沒幾兩肉。
那天過後,哥又不起床了,那種篤定的春意在他臉上散的無影無蹤。不過,爸和媽每天起的更早,回來更晚了,兩人皮膚從褐色變成了栗色。他們打心底還是想為哥拼一把。
短短几日,媽臉上又新添了許多溝壑,我心裡一陣一陣疼,真是有些反感哥哥。不知道他們還要多久,才不為哥操心,可以好好歇一歇。
家裡氣氛沉重,我寧可加班也不願回家。雖然工作很簡單,只用拿著熱熔槍將一條線路焊上去就行。白班還好,要命的是夜班,若是加班也是趁晚班,早上八點別人都下班了,我還繼續上到中午十二點。
那天實在是太困了,機器聲轟鳴得我兩眼皮直打架,一不留神,熱熔槍戳手上,塑膠手套都化了一塊,嚇得心裡毛毛的。
「安小蘭,快下班,你媽進醫院了」
3
我急急忙忙趕到醫院時,媽還在和護士爭論。
「我沒事,別給我用藥,我回家躺躺就好了......」
「哎呀大嬸,你不要亂動好吧,你不打針傷口會發炎的!」
「護士......我同你講,我真不用打針......」
「家屬呢,家屬呢......」護士轉過身,似乎氣急了。我喝住了媽,讓她乖乖打了針。護士重新插好針,媽才紅著眼圈說了事情始末。
她和爸為了多賣點,就把車子開到了市中心人流密集處。誰知那條路正在嚴查小攤販,要扣車,爸開著車跑,媽沒坐穩,就從車上掉下來了。城管怕擔責任,硬是將媽送到醫院。
「我一掉下來心就安了,他們搶著送我到醫院」
「那車西瓜可是高價進的」
「下午能賣個好價錢就好了」
媽努著嘴比劃著,彷彿是她掉下來立了大功。那時我才注意到,她的嘴唇往外翻著許多干皮,像倉起的魚鱗。
她一定沒捨得吃一口西瓜。
我背過身抹了淚,「哥呢?他怎麼不見?」
「他跟著一道來的,我們讓他去約那姑娘了」,媽壓低聲音,又補了一句,
「賓館有空調,能辦成事就好了」
「辦什麼事?」媽看著我一臉不解,指指肚子,對我說,「讓你做姑姑」
「辦成了她家估計沒臉要彩禮了」,媽看我若有所思,惡狠狠對著我,「你可不能這樣」。
看著媽臉上曖昧不明的神色,我心裡五味雜陳。
4
哥果然一夜未歸。因著媽的傷,我得跟爸去水果市場批發水果。
出發時天還未亮,水果市場卻像是另一個世界。一處由兩層樓房圍成的大院子,擠滿了人和成堆的水果。各種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汽車鳴笛、三輪車聲不絕於耳。
還有穿著睡衣的女人在大卡車間揪回自己兒子,嘴裡罵罵咧咧,「兔崽子,鐵盒裡的錢呢......」孩子叫喊著跟著女人在一堆綠皮西瓜里沒了影,又從二樓走廊處冒出頭。我這才發現,這裡的倉庫只是一樓,二樓還得住人。
「阿蘭吶,看著車......別傻站著」爸將兩箱西瓜搬上車,因為吃勁,手臂上筋都凸起了,像一條條盤著的青蛇。才放上,爸又急匆匆跑著去搬葡萄。
他的後背全濕透了。
我有些討厭未來的嫂子。也討厭彩禮,結婚為什麼總是要和錢相關呢?我想,等我嫁人,我必然不讓男方家那麼辛苦。
待搬好所有的水果去到爸常出攤的地方,好位置都被人搶走了。爸嘆著氣支起幾塊木板,像是支起一個家的重量。
不容他坐下歇會,我們就被叫回家了。
來的人說,哥被打的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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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兩隻眼腫的眯成縫,白襯衫也破了幾道口子,露出幾道滲血的傷痕。
是那姑娘家人乾的,姑娘的媽扯著尖利的大嗓門說哥意圖不軌,想強姦她女兒。我看了看她肥厚的身軀,強姦這兩個字從她嘴裡出來,連磕絆都沒有。
不過,奇怪的是,也不索賠,只厚著臉皮吃吃喝喝,問爸什麼時候正兒八經去提親。
爸把頭埋得低低地說好話,媽在灶上燉雞煨肉。哥,依然在灶台後不作聲。
我把事告訴對象時,他讓我們報警,這是敲詐的。
這我卻是不信的,怎麼敲詐也不會逼著我哥結婚啊。女方家要求爸媽必須在一個月內準備好房,還得寫女方名,外加8萬彩禮。不然就告我哥強姦未遂。
6
「小畜生盡給老子惹禍」
「主意是你出的」
很好,送走了人,哥會頂嘴了。爸坐在客廳角落的暗影里,煙斗忽明忽暗。我喊他,他過了兩秒才重重應了。我把準備好的兩萬塊錢拿給他。
「哪來的錢,工資不都給我了嗎」我說我存的,他才咧了咧嘴,
「還是閨女好」
爸的這句話,我心裡得到了空前的滿足,有種這真的很了不起的得意。晚間,媽跟我一床睡,問了我錢哪裡來的,我才把那錢背後的主人供出來。
媽沒問我們如何相知相愛,只再三盤問我和他有沒有睡覺。
「女人家那樣就不值錢了」
媽是那麼說的。我也只當她關心我,否認了也沒當回事。
那段時間,爸媽把家裡所有親戚都求遍了,終於在兩人腿都細了兩圈時再郊區買了兩室的二手房。家電都是齊全的,嫂子家沒置什麼嫁妝。
在爸媽授意下,我預支了我和對象的幾個月工資,總算讓哥娶到嫂子。
我也算鬆了口氣,他娶了,終於可以輪到我了。我是真心希望哥和嫂子好好過日子,讓全家安寧。
可是誰知第二日,哥一大早就砸門,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進了門直直鑽進爸媽房裡,哭叫,
「她是破鞋!二茬子,我不要!」
「吼什麼,怕人不知道呢?」
爸吼了他,再後來沒聽見什麼聲音,許久,哥才又回去了。
又過了一個月,哥打電話說,嫂子懷孕了,三個月。家裡氣氛更凝重了。
這次我隱約明白了那天的「二茬子」是什麼意思,哥是當了接盤俠啊。
爸媽跟哥商量,把嫂子送回娘家。哥前腳進門,嫂子後腳拿著菜刀比著脖子,「你說了,我就弔死在你家門口,誰也甭過了。」
一向良善的媽還說了「去子留母」這樣的話,但無論好說歹說,嫂子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哥的。要是打胎,就和哥離婚,讓哥凈身出戶。
家裡債還還不盡,哪來錢打官司?
沒想到,很快家裡想出辦法,而這辦法讓我心寒至極······(原題:《嫁娶之禮》,作者:骨多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我家泰迪害校草家柯基懷孕,我常去他家照顧卻發現上了他圈套
※深山裡的罪惡:買來的媳婦在丈夫死後,被送到村裡其他光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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