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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都會撩妹了,你個死女人還不滾回來拜堂?

01

趙國天啟十六年,冬。

寬大如小房子的馬車裡,坐著鳳紅羽與皇上派下來的兩個宮女。

因為天氣不好,馬車隊走得很慢。

她挑起帘子朝外看去,北風呼嘯,天地一片白茫茫。

沒有標誌物,也不知和親隊伍走到了哪裡。

馬車後面,有西秦使者用著蹩腳的漢話,同朝中的送親臣子在交淡,「啊,已進入西秦地界了,到前方休整一天再趕路吧?今天風雪太大了。」

「好,前方有處小山丘,到那裡休息!」

傍晚時,車馬隊駐紮休整。

裹在大氅內的鳳紅羽被宮女們扶進了帳蓬內。

「二小姐慢點走,當心腳下。」宮女們提醒說道。

她是大小姐,和親的原本是二小姐,看到和藹的二嬸哭得聲嘶力竭,她毅然同意了頂替和親。

因為二妹身子弱,和親到這麼惡劣的地方,無疑是送死。

再說了,以二妹那膽小如鼠的性子能幹什麼事?

而她,則是帶著使命而來。

宮女們將她安頓好,退出了帳篷,鳳紅羽以手撐頭,獨自沉思。一陣「嚓嚓嚓」腳踩小石子的聲音,在帳蓬外停下。

緊接著,厚重的棉布帘子被人掀起,冷風捲起飛雪吹進帳內。

一個年輕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緊跟在她身後,還有七八個壯實的漢子。

女子素白色長裙外,罩著一件雪狐狸毛大氅。

一身裝扮清麗雅緻,但,她秀美的臉上卻是表情森冷。

鳳紅羽疑惑地挑眉,「清雅表姐,你怎麼也來西秦了?你不是在京城嗎?」

「西秦?呵,鳳紅羽,實話告訴你,這裡不是西秦而是北燕國!那個與你鳳氏子弟及鳳家軍打了四十多年仗,他們恨不得食你們全家肉的北燕!」

什麼?

鳳紅羽心頭攸地抽緊,鳳家與北燕可是宿敵!

四十五年前,爺爺和奶奶宣宜公主,從北燕人手裡搶回了被霸佔的大片土地,建立了北地三城。

父親帶軍駐守趙國北地一帶二十多年,阻止了愛搶掠的北燕鐵蹄向南進軍的步伐。

鳳家軍殺了他們的一個皇帝,兩個王,七個將軍。

因此,鳳氏一家才被北燕人恨之入骨。

而她們鳳家,父親,三叔,三個哥哥,還有父親的兩個結拜兄弟,也先後死在兩軍戰場上。

而且,父親的屍骨還被北燕人扣著不還。

人丁興旺的鳳家,只剩了幾個老幼婦孺。

鳳家從此敗落,這和親的名額,才會被其他有權勢的大臣們踢到了鳳家。

而她鳳紅羽身為鳳家的小姐,去和親北燕無疑是羊入虎口!

「這不可能!白天的時候,我還聽到了西秦使者的聲音。」

柳清雅彎唇一笑,「那是假的!過了六盤山,送親隊伍就已改了路線,這一路上,你不是待在馬車裡就是在帳蓬里,騙你,只是小事一件而已!」

「我為什麼會被送來北燕?皇上的聖旨上分明寫的是讓鳳家女去和親西秦。」

「為什麼?這是太子的意思!」柳清雅微微一笑。

「太子?不可能!他為什麼這麼做?」鳳紅羽的聲音顫抖了幾分。

她的耳畔,彷彿還響著他溫柔的話語。

他說,他這一世最愛的人是她——他的羽表妹。

他說,用不了多久,他會迎她回朝,為她請封太子妃。

而她一閉眼,就能看到那雙世間最清澈的眼眸,淺淺含笑看著她……

柳清雅紅唇輕揚,「為什麼?因為你們鳳家帶給他一輩子洗刷不掉的恥辱!因為你三叔的戰敗,他才被北燕國擄去做了半年的俘虜!」

「……」

「又因為你父兄頑固不化,抵死不和親與北燕人年年征戰而惹怒了他們,北燕人將對鳳家軍的怨恨全都撒在了太子的身上,以至於他在北燕受盡了非人的屈辱。太子又如何不恨你們鳳家?」

「……」

「你說,他一個未來的帝王,怎麼能容忍帶給他恥辱的人活著,而不除去為快?將你送給北燕人,既能安撫北燕人怨恨的心,又能一血他心中的仇恨,難道不是一箭雙鵰之計?」

鳳紅羽的唇角浮著冷笑,原來——

這便是太子趙元恆假意溫柔下的真實面目。

柳清雅又笑道,「而且,你會嫁給被你大哥削了一隻左手毀了臉上容貌的北燕烈王單于烈。那個暴戾之人可是一直在揚言,若抓了你們鳳家的人,不論男女一律送往他的大軍供人玩樂一番,再煮熟了喂狗!」

鳳紅羽心頭一沉,朝柳清雅身後的七八個壯漢掃了一眼,「表姐,你是來救我的嗎?」

「救你?我是來送你上路的!我的好表妹!」柳清雅朱唇一揚,忽然哈哈哈笑了起來,銳利的目光中閃著殺意。

鳳紅羽眸色一沉,「你想幹什麼?」

柳清雅的秀麗容顏笑得更加明艷起來。「若你在與北燕烈王行禮之前已被人毀了清白,你說,那暴戾的單于烈會不會一氣之下,將你送到軍營供人玩樂泄憤,最後煮熟餵了他的狼狗?哈哈哈——」

鳳紅羽眼神微眯,「柳清雅,我沒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因為太子!他雖然恨著你們鳳家,卻又將正妃之位留給你,說日後會迎你回朝封你為正妃。那麼你就不能活!哼!正妃之位只能是本小姐的,你這個和過親的殘花敗柳想也不要想!」

「……」

她朝身後一招手,「現在,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的收拾這個賤女人,除了那張臉,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七八個漢子嘿嘿地笑著朝鳳紅羽圍了過去,一個個貪婪地盯著鳳紅羽的臉。

「妄想!」

鳳紅羽眸色一沉,揮袖朝幾人掃去。

只是,頭重腳輕,她忽然栽倒在地。

她心頭大驚,怎麼回事?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

柳清雅得意一笑。

「鳳紅羽,你知道嗎?你身上穿的這身珠玉嫁衣里,珠玉是空心的,裡面裝滿了令人骨頭都會軟的『美人酥』,但劑量不大,會一天一天讓你慢慢地中毒,只要你一發怒,毒性會發作得更快。所以,現在,你就好好的享受男人的愛撫吧,哈哈哈——」

漢子們猥瑣笑著將手伸過來,有人撕她的衣衫,有人伸手扯了她的鳳冠。

鳳紅羽忽然眼神一眯,奮力朝旁一滾,一個用來取暖的大火爐子倒下了。

火爐一倒,火炭飛濺。

漢子們嚇了一大跳,紛紛跳開。

「啊——」

有塊火炭濺到了柳清雅的臉上,她疼得尖叫一聲。

「給本小姐動作快一點!」

但,炭火倒地,燒著了地上的絨毯。

漢子們不敢上前。

「你小看我鳳家兒女了!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懲!」

鳳紅羽咬牙趁著柳清雅捂著臉,而那些人又跳開的機會,奮力向前一滾。

柳清雅大氅的一角被她牢牢地拽在手裡。

然後她用力一拉,柳清雅摔倒在一堆火紅的炭火里。

鳳紅羽又奮力一個翻身,死死地壓著她的腿。

很快,柳清雅的頭髮起火了,結著,半個胳膊燒著了。

「快救我!救我啊——」柳清雅又嚇又疼尖叫起來。

因為是嚴寒的冬天,這帳逢里堆滿了褥子,炭火飛濺開來,很快就騰起火苗。

沒一會兒,柳清雅與鳳紅羽就被火包圍了。

鳳紅羽忍著身上被火燒著的疼痛,怒目看向那幾個嚇傻了的漢子們。

「你們若不滾,被人發現後你們就是縱火犯!」

幾個人頓時神色大變,一個個嚇得拔腿就跑。

「回來,你們這些混蛋,回來救我!」柳清雅尖聲叫嚷起來。

看著那火苗已將柳清雅的整個頭髮燒光,大半個身子都是火時,鳳紅羽又朝旁邊一滾,放開了她。

柳清雅馬上從地上跳起來,拚命地跳著腳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苗。

她的大半個臉上紅黑一片,肉皮捲起,雙手也燒得露出了紅肉,正疼得在地上不停地尖叫狂跳。

鳳紅羽倒在地上,藥力的發作,讓她再無力動彈。

她拼著最後的力氣,森森然地笑著。

「柳清雅,你知道嗎?我本來可以拉著你一起同歸於盡,但是,你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反正你的大半張臉已經被燒毀,活著也是個醜八怪,那麼,太子還會要你嗎?我要讓你的下半生,活在被人鄙視的眼光里,活得生不如死!」

「鳳……鳳紅羽!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人超度你!將你送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啊——,好疼,來人,來人啊,救命啊——」

柳清雅一身是火,尖叫著跑掉了。

這時,「哄」的一聲,帳頂坍塌。

「快滅火,那裡是和親公主的帳篷!」

腳步聲,叫喊聲,響徹在帳篷外。

一陣急促的馬蹄奔跑聲,由遠而近。

同時,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高聲喊道,「火鳳凰,你敢死試試看——」

聲音焦急,凄厲,透著絕望。

火鳳凰,是她隱藏身份住在益州城時,曾經用過的一個雅號。

這裡,怎麼會有人知道她?

他是誰——

……

漫無邊際的黑,這是哪裡?

鳳紅羽渾渾噩噩地朝前走著。

黑暗讓她心頭壓抑,因為,無論她怎麼走,總是走不到光明的地方。

一個琉璃荷花燈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輕輕地朝前移動。

她看不清提燈人的模樣,只看到一角綉著雲紋的墨色袍角,隨著那人步子的移動在輕輕地飄著。

耳旁有隱約的聲音傳來。

「鳳紅羽,你膽子肥了居然敢瞞著爺去和親?」

「鳳紅羽,你要是再不回來,爺會將你從墳地里挖出來鞭屍!」

「鳳紅羽,爺可是在月老廟前跪了二十年了,你若再不回來……」

「鳳紅羽……」

02

趙國京城,臨安城,鳳府。

後宅東院的鸞園裡,繁花似錦,早春的午後,陽光和煦,窗外鳥兒歡快的叫著。

啪——

一本書掉在地上,將趴在桌上熟睡的鳳紅羽驚醒。

她抬起頭,發現眼前一片亮堂堂。

午後的陽光透過貼著窗花的碧紗窗,印在屋裡的地板上,斑斑駁駁。

光明……

光明!

鳳紅羽睜著一雙漂亮的杏眼,怔然看著面前。

這是——

她不是在和親的路上被火燒死了嗎?怎麼還在自己家裡?

還是……

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鳳紅羽往一旁的地上看去,那裡掉了一本《法華經》,地上還散落著不少抄寫的經文。

抄經文?

她記得,在那個夢裡有段時間常常抄經文,是因為她言語上總是冒犯了老夫人,老夫人罰她寫經文讓她靜心。

而那時,太子也還沒有被俘虜,三叔還沒有死,還沒有提到和親……

「翠姨?打點水來吧?我要梳洗。」

沒人回答。

「竹韻?荷影?」

還是沒人應聲。

她皺了皺眉,起身走到外間。

外間也沒有人在,而且,整個鸞園裡靜得很,只有一個守門的婆子劉嬸,坐在園子門口曬著太陽。

「劉嬸,其他人呢?」

劉嬸忙站起身來,「大小姐,老夫人將她們都叫去問話去了。」

老夫人?

她是去年快過年時才回京的,到現在也才三個多月,她與她的侍女們,卻已被老夫人叫去訓話了十多次。

從言行,衣作,打扮,無一不在挑著毛病。

而今天,又是為了什麼事?

她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自己在房內找了點水,簡單的梳洗了,又換了身衣衫。

外間有腳步聲小跑而來,大丫頭秀菊站在房間門口喊著她。

「大小姐,老夫人找您有事呢。」

「老夫人?」鳳紅羽擰著秀眉,跟著秀菊走出鸞園。

老夫人只是祖父的繼室,並不是她的親祖母。

親祖母宣宜公主,生下父親後沒多久就病逝了。

老太爺當年任大都督,常年駐軍在外,看著要打理的偌大的家業,和剛剛生下的兒子,老太爺只好續娶了柳學士家的小姐。

柳家小姐進門後,生了鳳家姑太太和二老爺。

「老夫人讓您帶著人去法安寺接老太爺回來。」秀菊說道。

鳳紅羽停住腳步,心中吃了一驚,接老太爺?

那麼今天是天啟十五年三月初二?

她記得,在那個夢裡……

她出生那日,母親亡,父親在她滿百天大後,帶她到了駐軍之地益州城長住。

天啟十三年,父親與三哥帶著幾百人在邊地巡邏,遇上偷襲的一萬北燕人馬。三哥被亂馬踏死,父親下落不明,後來北燕那邊放出話來,已殺了父親,並將他裝入冰棺內,以此炫耀。

天啟十四年,大哥與二哥帶兵與北燕交戰,兩人帶著先遣部隊深入探敵,不想遇到了對方的埋伏,以三千人對抗十萬,全軍覆沒。

至此,鳳家大房裡,只剩了她與大嫂。

為了不讓大嫂孤單難過,她才離開住了十五年的益州,回到京都臨安陪大嫂。

當時,成親五年的大嫂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聽到噩耗,幾乎崩潰,是撐著一口氣想生下鳳家大房唯一的血脈才活下來的。

但她卻在大嫂最無助的那一天離開了。

她去城外接老太爺,到了次日一早才回,而大嫂就在她離開的那晚難產而亡。

一大一小,都沒保住。

她袖中的手指在顫抖,如果……如果當時她不去城外接老太爺呢?事情會不會有所轉機?

她沒再多想,轉身走上了另一條路。

「大小姐,您走錯了,老夫人的園子在西邊。您這是往東邊走。」秀菊小跑著跟在後面。

鳳紅羽沒有理她,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

大嫂,等等我,不管你今世是否仍是難產而亡,至少讓我看看你最後一面。

大嫂待她如親妹,她不能薄情。

秀菊這時忽然一把拉住鳳紅羽。

「大……大小姐,老夫人正等著您呢。」

鳳紅羽冷眸一眯,喝道,「放肆!」

秀菊卻沒有放開她,仍是緊緊的拉著她的胳膊。

「大小姐,老夫人已發下話來,讓你一定要接回老太爺,二小姐三小姐都沒有單獨出過遠門,膽子小。四小姐是庶出,五小姐四少爺又被三夫人帶著走親戚去了而且年紀又小,三老爺又不在京里……」

鳳紅羽伸出另一隻手,用力一抓她的胳膊,冷喝道,「這是誰借你的膽子,敢抓主子的胳膊?」

「大小姐,如果你不去,至少去跟老夫人說一聲啊,不然的話,老夫人會怪罪下來的。」

「晚去一個時辰也沒有關係!」

「可是大小姐……」

鳳紅羽眯著眼盯著秀菊的雙眼。

她總覺得這丫頭今天怪異得很,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她攔著她。

秀菊迎上鳳紅羽凌厲的眼神,嚇得身子一抖,眼神也跟著慌亂起來。

「老夫人那裡,我自會說明,但是你,現在給我跪下!再敢攔我,便將你發賣了!」

這丫頭拼著被她罰的勁來阻止她去見大嫂,難不成大嫂那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秀菊見她真發怒了,跪在原地不敢再說話。

鳳紅羽很快就到了鳳家大少夫人阮雨宸的錦華園。

園子門口,守著鳳二夫人身邊的兩個嬤嬤。

兩人見到她,神色均是大變。

有一人拔腿就往裡跑。

另一人則攔在園子門口,臉上堆著笑,「大小姐?您怎麼來少夫人這裡了?二夫人正與少夫人說著話呢,您晚些時再來吧。」

鳳紅羽眯著眼看她。

婆子的眼神慌亂,笑容帶浮。

這是——有鬼?

03

那婆子伸手一攔,臉上的笑容也收了,下巴微抬,

「大小姐這樣闖入長輩的屋子裡,是不是應該先請示一下?」

「長輩?」鳳紅羽一笑,杏眼中閃著一絲戾色。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錦華園原來是我娘住的院子,我娘去了後,一直空著。大嫂進門,我父親便主張讓大哥大嫂住。怎麼,我來我娘的屋子,要向誰請示?」

那婆子還要攔著,被鳳紅羽伸手一扒拉,給推到一旁去了。

婆子一急伸手拉她,嘴裡還在哇啦哇啦叫著,鳳紅羽嫌呱燥,直接拍暈了。

她眉頭緊鎖,腳步匆匆走到了主屋前。

一隻腳才踏在台階上,便聽到裡屋里,阮雨宸高一聲低一聲的痛呼聲陣陣傳來。

有婆子丫頭匆匆走過的聲音。

鳳家二夫人正高聲說道,「都給仔細著,動作快點,這可是鳳家的第四代,老太爺一早就盼著的曾孫子呢!」

「是,二夫人,奴婢們小心著呢。」

鳳紅羽心中一跳,果然,她猜得沒錯,阮雨宸真的是今天生產。

她加快了步子,才走到外間,又聽到裡頭婆子問著鳳二夫人。

「二夫人,少夫人難產了,保大還是保小?」

「保小的!」

「是!」

難產?

真的是難產?

鳳紅羽袖中的手指開始顫抖。

她飛快往裡跑,只是,才到二門處,又被一人攔住了。

婦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個子高瘦。

高高的元寶髮髻上,一隻碩大的金鳳步搖晃得人眼花。

瓜子臉頰,一雙細長鳳眼斜斜往後飛去,鼻子生得帶鉤,儘管偏薄的唇角掛著笑意,但一眼看去,仍覺得是一個涼薄的人。

湖藍色上襟配黛青的八片綉折枝梅長裙,雙手緊握於身前,手腕上的幾個扭金絲鐲子金燦耀眼。

「羽丫頭?你這是做什麼?怎麼打起了你二嬸的僕人?」

「二嬸。大嫂要生了,我想進去看看,可這嬤嬤死活攔著……」

「她是為你好,你生下來便沒了母親,一些規矩沒有人教你,這產房進了後,可是會給未婚男女帶來血光之災的。」

「血光之災?」鳳紅羽眯了眯眼。

這時,她忽然發現屋子屋外的僕人,全都不是大嫂的人。

她心頭一沉,二話不說抬步又往裡闖。

「羽丫頭,你出來!」鳳二夫人臉色一變。

幾個婆子丫頭忙去拉鳳紅羽,但又哪裡拉得住?

鳳紅羽自小習武,別說二三個婆子,十來個漢子也攔不住。

鳳二夫人朝左右看了一眼,咬了咬牙,低喝一聲,「沒用的東西,一個丫頭片子都攔不住!」

她忍不住也要跟進去。

一旁的崔嬸則小聲說道,「夫人,大小姐只是個姑娘家,能懂什麼?再說了,不是都準備好了嗎?您身子金貴,那等血腥的地方,還是不去的為好,免得沾上污濁之氣。」

鳳二夫人斜瞄了她一眼,唇角一彎,「你說的沒錯。」

鳳紅羽衝進了裡屋,床榻上的阮雨宸正在痛苦的哀嚎著。

汗水浸濕了髮絲,臉色蒼白,眼神朦朧,周圍都不是熟悉的人,她該多麼害怕?

她奔到床頭,「大嫂,別怕,我來陪你。」

阮雨宸微微睜著雙眼,臉上露著驚喜,「小妹……」

她緊緊的抓著鳳紅羽的雙手,彷彿掉入水裡的人抓著了一根浮木。

床邊守著的兩個婆子,看見鳳紅羽嚇了一大跳。

有一人來拉她,「大小姐,這可是產房,你不能進來!」

鳳紅羽正要說話,這時,她的鼻間忽然聞到一絲異樣的氣味。

她眉尖一擰,兩眼如淬毒利刃射向屋中的兩個婆子。

兩人嚇得身子一抖。

鳳紅羽壓下了心中的那股火,她抬腳悄悄一勾,碰倒了一旁盆架上的水盆。

水盆「嘭」的一聲倒下來,盆中的水將床前香爐里的香塊給澆滅了。

她訕訕道,「這架子怎麼擺的?擋道了!」

兩個接生的婆子不敢說她。

「好生給少夫人接生!」

「這個自然,可……少夫人難產啊。」

「怎麼個難產?」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孩子大,少夫人身子弱沒力氣,而且……倒生……」

鳳紅羽冷眸微眯,朝兩人喝道,「我大小都要保,你們認真點,否則,老太爺怪罪下來,你們逃不了責任!」

「是……」

她又溫聲對阮雨宸道,「大嫂挺住,千萬別睡著了。」

「好……,小妹……,我……我沒力氣……」阮雨宸說著話幾乎要睡著了。

鳳紅羽眸色一沉,從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個藥瓶,取出一粒大補丹餵給阮雨宸提神,又伸手按著她的穴位,防著她睡著。

吃了葯,阮雨宸明顯的精神了不少,抓著鳳紅羽的手,力量也在加大。

而鳳紅羽心中則是在冷笑,什麼難產?原來另有真相。

那香爐里居然燃著迷。香!

婦人生孩子要的可是力氣,讓阮雨宸昏睡著,還怎麼生?

如果,接生的人再不加以用心,讓阮雨宸的孩子一直悶在肚子里不接生出來,可真是殺人於無形!

阮雨宸的聲音幾乎喊得嘶啞,但孩子還是沒出來。

鳳紅羽一急,跑到床榻的另一方看。

兩個接生婆子與兩個端水的丫頭都要攔著她。

但沒攔住。

鳳紅羽一看,心中更是冷笑。

這些人欺她年紀小不懂?

可知她七八歲就隨師傅遊走江湖,接生,接骨,開堂,解毒,什麼沒瞧見過?

孩子的頭髮都看見了,居然騙她說是倒生?

「剪刀放火上燒紅拿來給我!熱水準備著!」

她早瞧出來了,這兩個接生婆子根本就沒用心,只是做個樣子,孩子的頭早已看見了,不剪開更待何時?

在婆子與丫頭的驚愕中,鳳紅羽給阮雨宸接生。

一聲嬰孩的啼哭,將坐在外間悠閑喝著茶的鳳二夫人猛然驚醒。

「生了?」該死的!

嘭!

她怒得砸碎了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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