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晚歸她撿回個流浪兒，深夜做噩夢驚醒她被眼前景象嚇壞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沈夜遊 | 禁止轉載

1

已是深秋，夜風已經裹挾了涼氣，吹在空曠的大街上，街兩旁的植物發出葉落的沙沙聲，分外顯得蕭瑟。

在終點站卸下席茵茵之後，末班車也搶先她一步開始睡眠，席茵茵攏了攏圍巾，形單影隻地走上了每晚都必須要走的那一段步行小路。

這裡已接近郊區，為了節約資源，路燈到這個時間都是交錯熄滅一個的，所以黑暗頂多是被切割，完全不會被稀釋，好在席茵茵已經習以為常，不至於因之感到恐慌了。

白天，席茵茵和張曉雯吵了一架，因為她聽到了張曉雯背後嚼舌根，編排自己和經理陳新之間有故事的話。這會兒，一邊走向自己租住的公寓，一邊回想起白天張曉雯的嘴臉，席茵茵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十分生氣。

「算了，不去想那個長舌婦了，否則晚上該失眠了。」

席茵茵這樣勸著自己，仰頭看著夜空做了一次深呼吸，希望用清涼的空氣衝散自己心中的憤懣，目光回落時，她忽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站在路燈光的邊緣，站在路邊一家店鋪的捲簾門外，看起來那應該是個小孩兒，個子矮矮的，也就到席茵茵肋間的高度，約么有八九歲的樣子。

這個時間，一個小孩兒孤零零站在街邊，肯定有什麼問題。

席茵茵不由停下來，遲疑了一下，輕輕喊道：「小朋友，你在那兒幹什麼？」

那邊，小孩兒沒有立刻回答，他愣了一會兒，似乎在審視席茵茵是好人還是壞人，然後才怯怯地說：「睡覺。」是個男孩兒的聲音。

睡覺？

席茵茵一愣。

深更半夜，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街上「睡覺」，這聽起來實在詭奇。他為什麼不回家？難道他是個走失的流浪兒？

一下有點兒心疼，席茵茵快步向小男孩兒走了過去，走近了，她看清了小男孩兒的樣子。

那果然是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瘦瘦的，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臉上也像小花貓一樣，唯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怯怯地看著席茵茵，閃爍著無比乾淨的光。

儘管小男孩兒的臉很臟，但席茵茵還是可以看出小男孩兒長得很好看，這有點兒加重了她的心疼，使她不由自主地蹲下來，拉住了小男孩兒冰涼的兩隻小手。

「小弟弟，你是找不到家了嗎？你怎麼在這兒……睡覺啊？」席茵茵柔聲發問。

「我沒有家。」小男孩兒說。

他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雖然怯怯的，但這句話說的語氣卻很平常，就像他沒有家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一樣。

「怎麼會呢？你爸爸媽媽家就是你家啊。」席茵茵越發心疼。

「我沒有爸爸媽媽。」小男孩兒還是很平常地說。

席茵茵不敢問了，她覺得不管自己是問出小男孩兒從小就被爸爸媽媽拋棄了，還是問出他爸爸媽媽死了，都是很殘忍的事情。

可是她不問，小男孩兒卻自己補充了。

「我爸爸媽媽早就死了。」

「那是誰帶你長大的呢？」席茵茵只好繼續問。

「奶奶。」

「奶奶在哪兒？」

「也死了。」

看著小男孩兒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似乎還完全不懂得親人都去世了對他意味著什麼的樣子，席茵茵心疼得快哭了。

「那你和奶奶以前一起住的地方在哪兒呢？」

沉默了一會兒，小男孩兒忽閃著大眼睛，似乎在思考，但他最終說：「不記得了。」

2

席茵茵心疼小男孩兒，她既然遇到了他，肯定做不到把他扔下，但她是個單身女孩兒，她不可能，也沒有能力容留小男孩兒生活，所以她決定把小男孩兒帶回家，讓他住一晚，洗洗澡，明天給他買點衣服和玩具零食，然後把他送去派出所交給警察安置。

對於席茵茵要帶自己回家的提議，小男孩兒並沒有抗拒，他怯怯地跟著席茵茵回了家，吃了席茵茵給他弄的食物，洗了席茵茵讓他洗的澡，穿上了席茵茵的一套顏色比較淺淡的睡衣，睡在了席茵茵的床上。

席茵茵忙活半天，一直到讓小男孩兒躺在她自己的床上睡了，時間已經快到凌晨兩點。席茵茵覺得非常累了，她抱了一張毛毯，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哦，對了，席茵茵這時候也知道了小男孩兒的名字，他叫小濤。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睡得正香的席茵茵被小男孩兒叫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席茵茵看到房間里已經亮起來，小濤正在沙發邊蹲著，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什麼事，小濤？」

一邊問，席茵茵一邊摸過自己的手機，打算看一看時間。可是當她拿起手機，她發現她的手機上正顯示著一條新聞。

「近日，本市一名單身女性被發現死在家中，經鑒定是死於他殺，法醫在死者的脖頸上發現了一個很深的傷口，那正是死者的致命傷，可怕的是，經鑒定那傷口竟是被小孩子咬出來的。」

這新聞十分詭異，看得席茵茵渾身一冷，接著，席茵茵就想到了身邊的小濤。

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懼感，並且在席茵茵轉向小濤的面孔上表露出來。

當席茵茵的目光再落到小濤的臉上，小濤森然一笑，回答了席茵茵的問題。

「姐姐，我餓了。」

說話時，小濤的眼白忽然變成了紅色，他的嘴詭異地咧開，露出了兩排不屬於人類的尖利牙齒。

「啊！」

驚叫一聲，席茵茵從夢裡醒了過來。

睜開眼，席茵茵看到房間還沉浸在黑暗中。心臟跳得很厲害，她按著心口在黑暗中坐起來，摸過手機按亮屏幕，發現這時候才凌晨4：44。

雖然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但是席茵茵再也睡不著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席茵茵給手機插上耳機，正打算追劇，這時她忽然聽到卧室里傳來了聲音。

那聲音低低的，怯怯的，像是小濤在哭泣，席茵茵心裡一動，趕緊放下手機，推門走進了卧室里。

卧室里有小夜燈，借著燈光，席茵茵看到，小濤果然在哭泣，可是他卻並沒有醒，他就是在睡夢中哭泣，而且，他已經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直挺挺地站在窗邊，睡著。

是的，他在睡著，就像為了給席茵茵證明，他之前說自己站在捲簾門前是在睡覺的話並不是撒謊一樣，直挺挺地站著，睡著。

他應該是在做一個悲傷的夢，所以他發出了低低的啜泣聲，只是他緊閉著的眼睛裡並沒有淚水流出來。

幽幽的燈光里，那個畫面實在顯得有些詭異，席茵茵克制住自己的恐懼感，輕輕走過去，抱住小濤，喚醒了他。

「是做夢了嗎？小濤。」

「嗯。」小濤點點頭，他的眼睛乾乾的，可是卻流露出水一樣的憂傷。

「我夢到我殺死了爸爸媽媽，我只是咬了他們一口，他們就死了。」接著，小濤竟說出了這樣嚇人的噩夢內容。

席茵茵頓時渾身一冷，因為，小濤的噩夢和她的噩夢，似乎某種程度上重疊了。

3

之後席茵茵再也沒有睡著，她安置小濤重新躺到了床上，然後關上了卧室門。表面看起來，她關上卧室門完全沒什麼，但其實她自己心裡明白，自己是把小濤封鎖在了卧室里。

天亮後，席茵茵早早地帶著小濤離開了家。在外面找了一個小飯館吃了一口飯，她省略了給小濤買玩具和衣服的步驟，直接把小濤送到了派出所。

只是席茵茵雖然送走了小濤，但是小濤卻住進了她的心裡，這一整天上班的時候，她都不斷地在想著小濤的事情。

中午，在公司餐廳，也許為了報昨天的仇，張曉雯故意找茬兒，又和席茵茵吵了一架。

席茵茵氣得不行，本來她心裡還想著要放過張曉雯，可是沒想到現在張曉雯居然卻還不肯放過她了。

而正在吵完架心煩之時，席茵茵卻又突然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警察告訴他，小濤居然不見了。他們要她留意一下，因為他們覺得小濤很可能還會再來找她。

警察的這個電話，無疑對席茵茵的壞心情雪上加霜。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好不容易今天沒用加班，席茵茵下了班直奔商場，打算買一件新衣服換換心情，卻沒想到在商場里，她竟同時遇到了小濤和張曉雯。

當時，席茵茵正在試一條很中意的裙子，忽然聽到不遠處喧鬧起來，好多人都聚到了一處，然後有人發出尖叫聲，顯然出了大事。

席茵茵不由自主地也湊了過去，從人群外圍擠進去看了一下，於是她便看到了張曉雯和小濤。

是的，張曉雯和小濤居然在一起，此刻張曉雯躺在地上，她的身下是一片刺目的獻血，而小濤就趴在她的身上，正用一嘴尖利的牙齒咬著她的脖子。

噩夢居然照進了現實？！巨大的恐懼使席茵茵使勁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時，本來很專註的在咬著張曉雯的小濤似乎察覺到了席茵茵的出現，抬起頭在眾人中準確地看了她一眼，並對她微微一笑，然後站起來，擠開人群鑽出去消失了。

小濤的那一笑讓席茵茵遍體生寒，他咬死張曉雯的畫面，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中，直到她回了家，印象都沒有稍淡一些。

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也許應該給警察打一個電話，可是當她拿起手機按下了11，她卻又把手指懸在「0」鍵上猶豫了。

小濤和張曉雯認識嗎？他為什麼偏偏會咬死了她？而且是在自己選衣服的商場？難道，他是為了自己才咬死了張曉雯？只因為張曉雯得罪了自己，而自己昨夜恰好收留了他？

這實在很荒唐，除非小濤不是常人，他才能洞悉自己和張曉雯的糾葛，並準確地在商場找到張曉雯。但是，當席茵茵想到這一點，她卻被迷魂般感到那其實非常可能，因為，能當眾咬死一個人，本身已經證明了小濤確非常人。

何況……他還站著睡覺。

所以席茵茵才會糾結是否該給警察打電話。她這裡正糾結著，卻忽然聽到自己的卧室里傳出了聲音。

那是一個勻稱的呼吸聲，就像有什麼人正在安寧地睡眠。

席茵茵霎時汗毛倒豎，腦海中瞬間炸出兩個字——小濤！

一隻冰冷的手伸進了席茵茵的胸腔，把她的恐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慢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如履薄冰地走到卧室門口，使出全身力氣慢慢地推開卧室門，偷偷投進了目光。

她沒有失望，果然在卧室里看到了小濤。他正在窗邊角落裡站著睡著，窗帘半遮著他的身體，像一床垂墜的薄被。

席茵茵沒敢驚動小濤，她做賊一樣小心地關好卧室門，逃進洗手間並鎖上了門。

4

小濤是不是人？這是個問題。

躲在洗手間里，席茵茵想了很久，越想越覺得答案是否定的。

這讓她不得不懊惱自己的悲催，竟然好端端地從大馬路上撿回家一隻妖怪，而且，這妖怪還不介意殺人。

這下，席茵茵打定了報警的主意——且不說小濤詭異地又出現在自己家，對自己本身是個極大的威脅，單是他咬死了張曉雯之後躲在自己家，自己如果隱瞞不報，就已經夠得上一個包庇之罪。

但這時席茵茵才發現，自己躲進洗手間時，忘記了拿手機。

出去拿手機本不是大事，但現在卻危險到好像走進雷區。

花了好半天，席茵茵才鼓足了出去的勇氣，但當她終於小心翼翼將洗手間的門開了一條縫，她近距離地看到了小濤怯生生單純質樸的眼神。

「姐姐。」

透過尷尬的門縫，小濤輕輕叫了席茵茵。

席茵茵差點發出一聲尖叫，好在也許是求生慾望足夠大，使她神奇地忍住了它。

「小……小濤。」席茵茵發揮演技，擠出一個笑容說。

「姐姐，我替你殺死那個欺負你的女人，你難道不高興嗎？」小濤居然直截了當地問，於透視席茵茵的心思之餘，表情和語氣充滿不解。

席茵茵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問題，她意識到小濤使用的似乎並不是人類的邏輯。

「小濤，你是怎麼知道她欺負了我的？」席茵茵定了定神，小心地問。她沒有從洗手間走出來，她甚至沒有鬆開洗手間門的把手，以便隨時能關上它。

「我讀你的心了啊。」小濤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

什麼？他居然還會讀心？那他會不會已經讀到自己心裡對他的恐懼和報警的意願？

席茵茵更恐懼了。

彷彿是為了提前熄滅小濤可能對自己產生的殺心，席茵茵趕緊試探著問：「小濤，你不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嗎？」

「為什麼不對？我殺的是壞人啊。」小濤天真地說。

「是的，殺人是不對的，哪怕你覺得對方是壞人。」席茵茵告訴他。

「噢，我知道了。」小濤想了一下說。

小濤居然痛快地接受了席茵茵的說法，這讓席茵茵多少安心了一些。於是，她試探著又問：「小濤，你……你是怎麼會有超能力的？」本來，她想問的是「你是不是人」。

「我沒有超能力，我是有妖術，我是個怪物。」小濤忽然低下頭黯然地說。

「你怎麼……會這麼想？」席茵茵虛情假意地問。其實她心裡已經立刻同意了小濤說自己是怪物的說法。

「是我爸爸媽媽告訴我的，他們說我是怪物，想殺死我，所以我才殺死他們的。」小濤顯得更憂傷了，卻說出更嚇人的話。

這個小怪物竟然說，他的父母，竟然真的也是被他殺死的！

5

小濤給席茵茵講述了他自己的故事。

小濤生在一個農村，他只記得那是個農村，卻不知道它的名字了。

從小濤記事起，他就知道爸爸媽媽並不喜歡他，後來從別人的口中，他才知道爸爸媽媽之所以不喜歡他，是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個怪物。

那些人告訴他，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爺爺就死了，他爺爺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剛生出來之後的他，居然就一直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爺爺，一直把他爺爺的幸福感盯成了恐懼。

然後，他又突然咧嘴一笑，居然露出了滿口獠牙，所以他爺爺嘎地一下抽了，再也沒有救回來。

在全家人漫長的十個月期盼之後，他降生成了全家人的噩夢，成了爸爸媽媽日夜恐懼的根源，如果不是奶奶保護著，就憑他這種另類，一出生就嚇死爺爺的功勞，他可能沒出滿月就被扔了。

但奶奶雖然護著他，可後來在成長的過程中越來越顯得怪異的他，還是曾一次次地被爸爸媽媽扔掉過，只不過每一次他居然都又神奇地自己走回了家。

這種被拋棄，直到他六七歲了才停下來。而他站著睡覺的本能，也是這個時候養成的。

在他記事後，恐懼於他可能會記仇，爸爸媽媽不再敢於扔掉他，但是，後來他們卻冒出來要殺死他的念頭。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爸爸媽媽實施了他們的計劃——在他站著的睡夢中，他們把一根繩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並且，死死地勒緊了。

如果不是奶奶被驚醒救下了他，那時候他就已經死了。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奶奶帶著他離開了家，他們流浪著，成了一老一少兩個要飯的乞丐。

本來，他覺得跟奶奶要飯也挺好的，可是有一個晚上奶奶生病了。那晚冷得像冰一樣，可是奶奶的身體卻熱得像火一樣。

身體火熱的奶奶一直在喊著冷，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抱著奶奶哭，那時候，他第一次強烈地對爸爸媽媽生出了仇恨，他想，他要咬死他們。

但是，他當然並沒有立刻回家去咬死爸爸媽媽，而是守著奶奶，守了三天，奶奶死了。

奶奶死後，他一如以前他被拋棄的時候一樣，從遙遠的地方準確地回到了他的家。

這時候，他已經抱定了要咬死爸爸媽媽的心，可是當他回家，他發現，爸爸媽媽居然早已經死了。

他遇到了村裡的人，所有人看見他都驚慌地尖叫著逃開，就像看見了一個妖怪。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所有對他充滿恐懼的村裡人，都曾目睹了他在幾天前曾回家，親口咬死了他的爸爸媽媽。

幾天前，他分明還守著奶奶，怎麼可能回家咬死爸爸媽媽呢？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只要他的某個意念足夠強烈，他居然可以從精神里分裂出另一個他，去替他完成他想完成的事情。

奶奶死了，爸爸媽媽也死了，他就這樣成了一個孤獨的流浪兒，他不知道自己流浪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地方，直到那個夜晚，席茵茵撿到了他。

「姐姐，你做我的奶奶吧。」

講完了自己的故事，小濤忽然在席茵茵的震驚中這樣問她。

席茵茵完全聽傻了，小濤已經徹底改變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大腦空白了好長時間，她才有些明白過來，這段時間裡，小濤就一直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小濤，你……你知道，你這樣做是錯的嗎？」席茵茵小心翼翼地開口了，「雖然你有這樣的能力，但是你不應該用它去傷害別人，你這樣……你這樣會讓所有人都不喜歡你的。你的能力是不好的，我們應該去找警察，讓他們幫忙，消……治療你的能力。」

說話時，席茵茵感到十分恐懼，她沒有忘了小濤還有讀心的能力，她實在擔心小濤看到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是要把他交給警察，讓警察控制住他。

好在小濤似乎並沒有讀出她的內心，他猶豫了一下，問席茵茵：「警察真的能幫我治療嗎？」

席茵茵看到了希望，她立刻抓住它，「能，警察一定能的！」

6

再一次，席茵茵把小濤交給了警察，雖然對於席茵茵的「瘋話」警察表示懷疑，但作為在商場中當眾咬死了人的嫌疑人，小濤還是被他們控制起來了。

因為畢竟和小濤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席茵茵也被警察留了24個小時，當她要離開時，一位女警友善地對她表示，她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

席茵茵沒有生氣，她理解那個女警的「無知」，她只希望警察有能力，把小濤徹底剔除出自己的生活。

打電話到公司請了假，席茵茵休息了一天才再去上班，她沒想到，在公司她居然遇到了張曉雯。

張曉雯沒有死，她的脖子上也沒有留下兩排牙印，和席茵茵擦肩而過時，她甚至還一如既往地白了她一眼，那表現，栩栩如生。

席茵茵刷白了一張臉，她忍住了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卻沒忍住後背一層層滲出的冷汗。

以前，她討厭張曉雯，現在，她恐懼她。

張曉雯被咬死是席茵茵親眼看到的，可是現在她又看到了活生生的她，這隻能說明張曉雯變成了鬼，她回來了。而且，席茵茵認定，張曉雯回來的目的，一定是為了報復她。

席茵茵不願意看到張曉雯死去，但現在她更不願意看到她「活過來」。她哪裡還有心思上班？她連假都沒有請，就倉皇地逃離了公司。

世界之大，她卻覺得無處可逃，她只能逃回了家。

家裡空蕩蕩的，但是卻給了她擁擠之感，彷彿隨處都充滿了小濤和張曉雯。

她忽然想，自己唯一的希望，也許就是再利用小濤去對付張曉雯。

可是現在小濤已經被她送到了警察那裡，她該如何才能把小濤弄回來呢？她只能祈禱小濤可以像上一次一樣，自己從警察那裡逃脫，並且，自己主動地再去殺死張曉雯。

忐忑不安中，席茵茵躲在卧室里度過了一天。當夜的摻合讓恐懼的濃度變得更高時，她忽然聽到自己的客廳里傳來了異樣的動靜。

席茵茵全身的汗毛立刻又都立了起來，她啞聲問了一句，「誰？」然後一把握住了床頭柜上的水果刀。

此時此刻，她當然更希望客廳里的人是小濤，可惜，她卻聽到了張曉雯的回應。

張曉雯說著自己的名字，已經打開了她的卧室門，對她露出了自己陰森森的笑臉。

「張曉雯，你……你是人是鬼？你……你不要過來！」

縮在床上，席茵茵恐懼地叫道。

可惜她的命令對張曉雯卻並不生效，獰笑著，張曉雯徐徐地向她走來。（原題:《站著睡覺的小男孩兒》，作者：沈夜遊。文章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