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打時代：展會發布會成我專場提問
文 / 劉克麗 錄入 / 華仔排版 / 許霜、華仔
參會提問被調侃
10月10日~14日，"95中國計算機世界展覽會在國際展覽中心召開。9號是記者招待會，來參加招待會的廠商有30多家，日程表上6個人一組，分什麼主機組、外設組、網路組……每人5分鐘發言，半小時後給5分鐘答記者問，記得1995年、1996年兩年都是這樣。
1995年11月用戶代表團一行訪問微軟總部
連續兩年這樣的記者招待會幾乎都是我一個人提問，夠緊張的。有位記朋友對我說：克麗，好像我們大家都在陪著你。我不知他這句是什麼意思，管他什麼意思，如果誰不願意陪著我，那就請別參加會好啦，問唄。
此次展覽會，首次設立網路館，還要排隊填表才能人內。館裡設有一個ATM、多媒體信息傳輸的網路演示環境，這在國內還是第一次。3Com、摩托羅拉、Bay等專業網路公司也在其中。
那次展覽會上AMD和德州儀器公司很起勁，但他們展出的產品都是486，德州儀器展台上展出了30多種486主機板卡。
大企聯合無成功案例
10月14日我應康柏公司邀請去美國休斯敦參加「"95康柏革新論壇」，我終於來到了兩年前我應該來的地方（"93年康柏革新論壇曾經邀請過我，由於我當時剛出院加上報社出國指標平衡問題沒來成）。
其實埃卡·菲弗爾當時正沉浸在提前一年實現世界第一大PC廠商的歡樂中，大會開得十分氣派、風光。
1995年在西雅圖的一個街道上
這次大會給我的印象是《在聯合中對抗》（我以此作為主標題），因為幾乎所有和PC有關的廠商（當然除了Dell等和康柏類似的公司之外）都來了。當時我的感覺是康柏沒有操作系統、應用軟體，沒有網路產品，只有聯合。
令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年營業額21億美元的Tandem公司也來了，DEC也來了，說是要聯合成Server Net(看來這是1997年收購Tandem和1998年收購DEC的開始)。
我的確在文章中這樣寫著我的「奇怪」。現在我在寫作此書時，我才驚奇地發現，我早在1995年就敏感到了這個問題。
當時緊迫康柏PC的IBM公司也加入了康柏的聯合，它是以OS/2 Warp為加入聯合陣營的「禮物」。
當時我在文章里提問：聯合能成功嗎？世界計算機歷史上沒有聯合成功的範例。不過當時Novell公司與康柏公司的聯合至今很密切。
本文作者2018年6月12日加：英特爾與微軟都沒有正式聯合發布卻成功了20年。
康拍工廠69條生產線
這當然不是來康柏公司最大的收穫，能看到世界上最壯觀的PC工廠才是最大的收穫。
當時整個康柏園佔地面積250萬平方英尺，當時有19棟建築，13棟用來辦公管理，6棟作為廠房。6棟廠房佔地面積125萬平方英尺，每棟房子都用玻璃走廊相連（大概是因為休斯敦夏季太長，天氣太熱的原因）。
和中軟公司總經理唐敏在西雅圖
我們160多位各國記者參觀了實驗室、測試室，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玻璃走廊，走著走著，在我的腳下出現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以後也沒有再見過的開闊無比的車間(1999年4月中旬我再去，康柏沒有讓我們參觀車間)，這正是世界上最大的PC車間。
我站在樓上的參觀廊向下看去，面積大約20萬平方英尺的車間展現在我的眼前，在車間的左邊上方明明白白地寫著69 Line，這說明當時康柏車間有69條PC生產線！這不能不使我相信康柏公司每天生產17萬台PC的能力。
在第六十七條線上，我看到一個氣壓機器手正在從紙箱子里提出一台顯示器，接在一個鍵盤上……每條線傳送帶隆隆作響，車間工人中亞裔很多，他們都沒穿工作服。
突然，一股濃郁的咖啡氣味鑽進了我的鼻子，原來正是午飯時間，設立在車間里的快餐店正在接待工人。快餐店設在車間里這個「風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以後也沒有見到過。當天的品種有炸雞、義大利麵條什麼的。
以己之長攻敵之弱
這次大約在美國停留了1周的時間，回國後我在11月1日參加了"95 SGI應用大會，11月2日參加了Novell公司北京代表處舉行的「智慧共享」大會。
前面一個大會來的有方正、曙光等公司，他們都在SGI硬體平台上開發了應用軟體，曙光公司展出的是國家智能計算機開發中心開發的彩色圖文出版系統NCIC Press，這是第一個在RISC平台上開發的彩色中文系統。
我跟稅務總局科技司姚琴處長（現為稅務總局科技司司長）在西雅圖的海岸邊
關於「智慧共享」大會我的收穫是：一年半以前（1994年4月）在惠普記者大會上本應見到的當時的惠普副總裁富蘭克此次露面，此時他已是Novell公司的CEO，他給我最深的印象是「要攻擊競爭對手的弱點」。
他說，我們發現在過去幾年中我們做的一件錯事是專門比對手的強項。18個月以前Novell公司在資料庫、應用軟體、操作系統各方面與微軟作對，現在Novell公司分析了微軟公司在網路和64位操作系統的薄弱環節，加強了攻勢。
為此Novell公司在買了USL後又賣給了SCO和惠普，買了Wordperfect又宣布退出個人生產商務市場，將Wordperfect賣出。富蘭克還說，這樣做得益於「孫子兵法」的啟示。
當時在獲悉這些消息時覺得這些事起碼在地理空間上離我自己太遙遠，可是當我1999年4月19日到了美國鹽湖城附近的原Wordperfect總部後，看到大門口的石碑已換上了Novell的標誌，我感到當年那買賣Wordperfect的嚴酷事實，彷彿就在昨天。
Sybase明星產品只需1M內存
11月初，Sybase公司用戶大會在京召開，當時總裁馬克·霍夫曼第五次來中國訪問，我參加了記者招待會和午宴。
1995年11月在拉斯維加斯Comdex"95展會門口
當時馬克·霍夫曼對Sybase的全球和中國市場都很樂觀。他說，1995年上半年Sybase公司營業額4.56億美元，全球突破10億美元沒問題，在中國國內市增長130%，從2400萬美元會增長到5500萬美元。
當時System 11被他稱為1995年的「明星產品」，他還說Only One也是Sybase的「明星產品」，它只需要1MB內存，價格在500美元左右，任何一台PC郡可以使用。當時這個產品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現在看起來，它很有可能是1998年Sybase首推的移動資料庫的雛型。
劉克麗2000年2月
（本文轉載自劉克麗總編微信公眾號《穿越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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