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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歷史 | 張易之、張昌宗美貌招禍

原標題:隋唐歷史 | 張易之、張昌宗美貌招禍


大部分人都羨慕美貌。但美貌傳之於父母,天賜的成分很大。


擁有美貌確實會在一定程度上廣大人脈,但也會引來虎狼。

美貌雖不等同於禍,但美貌暗藏著禍。


美女就不說了。這裡只說武則天時期的張易之、張昌宗兄弟。


張氏兄弟是高宗時期尚書左僕射(宰相)張行成的族孫,屬於美眉少年。按照史書的說法,萬歲通天二年(697年),張昌宗由武則天的女兒太平公主舉薦給武則天,其後張昌宗又推薦了自己的兄長張易之。「由是兄弟俱侍宮中,皆傅粉施硃,衣錦繡服,俱承辟陽之寵。」


客觀地說,武則天當皇帝之後,並沒有像男皇帝那樣,堂而皇之地設立「後宮」。史書上所謂的武則天前後的四個男寵,也真沒有什麼「男妃」的名號。就拿二張來說,除了為皇帝煉丹,負責保健工作,還和其他大臣一樣有職務——儘管都是不太重要的職務。武則天對二張好,其實也就是寂寞時讓他們為她逗逗樂子,允許他們在她面前稍為放肆一點而已。儘管如此,後世的一些封建史家仍然把武則天的私生活說得低俗不堪,而張氏兄弟則更是被惡搞。

二張其實是冤枉的。


首先,二張是有真才實學的。


二張出身官宦世家,自應受到良好教育。《舊唐書》說「易之、昌宗皆粗能屬文」,昌宗「善音律歌詞」。所謂「粗能屬文」之「粗」,是史家的主觀評判。到底是粗還是細,也不一定。按照封建史家的說法,二張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屬文」就很不錯了。另外,音律歌詞難道就不是學問嗎?所以說,二張不是花瓶。


張易之留下四首詩和一篇《秋日宴石淙序》,張昌宗留下三首詩。公允地說,張易之的《秋日宴石淙序》和張昌宗的《少年行》還是有相當水平的。張易之的《秋日宴石淙序》中有這樣的句子:「平臨襄野,童兒牧馬之場,斜瞰茨山,野老休牛之地。可以兮登踐,可以兮樓遲。群公松竹其心,芝蘭其性,罄忠而事明主,投分而接神交。」 有人認為,《秋日宴石淙序》不亞於王渤的《騰王閣序》。雖然有些誇張,但至少是一篇優秀的文章。再看張昌宗的《少年行》:


少年不識事,落魄游韓魏。珠軒流水車,玉勒浮雲騎。縱橫意不一,然諾心無二。白璧贈穰苴,黃金奉毛遂。妙舞飄龍管,清歌吟鳳吹。三春小苑游,千日中山醉。直言身可沉,誰論名與利。依倚孟嘗君,自知能市義。

《少年行》很可能是張昌宗未入宮時所作,他當時或許和許多有志少年一樣,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憧憬。一個十幾歲的毛孩子能寫出這樣的詩,堪稱高才。


其次,二張沒有權傾朝野。


《舊唐書》說「則天春秋高,政事多委易之兄弟」。這個話恐怕有點炒作的味道。因為查遍史籍,沒有看到一件由二張直接處理的政事。再者,中國有句古語,叫名正言順。如果武則天要二張代替她處理政事,一定要給予相當高的實職,或者要有明確授權,但史籍中也未看到。《舊唐書?宋璟傳》中說,「張易之與弟昌宗縱恣益橫,傾朝附之」。這個也是誇張之詞,聳人聽聞。張易之、張昌宗曾經命畫工畫武三思和納言李嶠、鳳閣侍郎蘇味道、夏官侍郎李迥秀、麟台少監王紹宗等十八人肖像,號為高士圖。二張此舉換個角度看,就是在想方設法和朝臣保持團結。但他們每拉朱敬則參與,朱敬則都固辭不就。這說明不是二張縱恣,而是朝臣蔑視他們(和武則天的曖昧關係)。同樣是《舊唐書?宋璟傳》,在說到侍宴朝堂的時候,稱三品的張易之趕緊起身給六品的宋璟讓座。這是何等謙卑尊賢,但宋璟卻不領情。據《新唐書?狄仁傑傳》,二張兄弟「嘗從容問自安計,仁傑曰:『惟勸迎廬陵王可以免禍。』」這說明他們兄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很尊重「老幹部」,而且對「老幹部」的意見也照辦了。還有所謂的張易之誣告魏元忠一事,現在分析起來,並不一定是誣告。而張易之到武則天那裡告狀,說太子(李顯)的兒子邵王重潤及女兒永泰郡主「竊言二張專政」,武則天讓太子自己處置,「太子並自縊殺之」,更是不合常理。其實二張根本就沒有「專政」,何來重潤及永泰郡主竊言?很大的可能是,二人竊言到了其祖母武則天的隱私。如果不是如此,李顯斷不會縊殺自己的親生兒女!其實,當時確有很多人對著武則天說二張的不是,如狄仁傑、朱敬則、宋璟、韋安石、桓彥范……但武則天都打呵呵了。由此也能看出,「傾朝附之」其實是欲加之罪。


最後,二張有功於李唐。


張易之、張昌宗得寵,由於比較年輕,不夠成熟,很可能會有恃寵而驕、受賄營私等一些不法行為,但確實沒有什麼重大劣跡。天授二年(691年)九月,武承嗣暗中唆使洛陽人王慶之等數百人上表,請立武承嗣為太子。但武則天態度很明確,讓李昭德杖殺了王慶之。之後,二張兄弟向武則天進言,力主讓廬陵王(即中宗李顯)當太子。武則天聽從了二張的建議,把李顯接回到了洛陽,就從這一點來看,二張對唐朝社稷還是有些功勞的。

雖然兩《唐書》里有二張與一些大臣的矛盾糾葛,但根本原因是武則天不敢像男皇帝那樣,理直氣壯地給二張「皇貴夫」的稱號。越是膽不壯,就越有人找茬。試想,如果二張被封成了「皇貴夫」,直接住進了皇宮裡,那會是一種什麼情況?大臣們見了二張是要磕頭的呀,還哪敢公開說三道四!但是武則天還真不敢那麼做!因為在古代的封建體制下,女人稱帝已經突破男人們的底線了,大臣們根本容不得女皇帝明火執仗地在後宮弄幾個小白臉,讓他們頂禮膜拜,那樣是會引發天下大亂的!然而居於權力頂峰的武則天晚年身體每況愈下,不免寂寞。她不僅沒有丈夫,連一個可供傾訴的對象也沒有。但她知道,儘管她是皇帝,但男權世界的本質沒有變,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於是,她不事聲張地找來了二張,讓二張打著做官的名義,既當她的保健醫生,也偶爾去她那裡為她解解悶,打發一下孤寂的日子,可謂遮遮掩掩,半明半暗。從這裡我們可以理解,女人即便做了皇帝,也不敢像男皇帝那樣囂張,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無奈之舉。但是,那些大臣們並不體諒,而是磨道里找驢蹄子印,抓二張的把柄,然後到武則天那裡告狀,尋釁滋事。武則天為此弄得心力憔悴,都恨不得求他們了。其實,武則天很清楚,那就是無中生有,所以,她不得不為二張撐腰。但最後用錯了那位心狠手辣的宰相張柬之,他以「二張謀反」為借口發動了神龍(705年)政變,梟了張易之、張昌宗、張昌期、張同休四兄弟和其堂弟張瞡雄的腦袋,也把八十二歲的女皇逼下了台。不僅如此,他們還把忠於武則天的朝臣文士數十人流放到了南方。


二張謀反?那真是假得不能再假的理由了!兩個小白臉,既無兵權,也無人脈,拿什麼謀反?這種連幼兒園的小孩都哄不住的「皇帝的新衣」,竟然被歷史學家當作實實在在的理由代代相傳,是不是一當上所謂的「唐史」權威,就馬上腦殘了?


《資治通鑒卷二零八?考異》引《統記》說:武則天在上陽宮,「形容羸悴」,中宗入見大驚。武則天對著兒子哭道:「我自房陵迎汝來,固以天下授汝矣,而五賊(指張柬之等)貪功,驚我至此。」中宗「悲泣不自勝,伏地拜謝死罪」。一句「五賊貪功」其實是點到了肯綮上。


唐玄宗天寶九年(750年),張昌期的女兒上表自訴父輩的冤枉,玄宗下詔為張易之兄弟平反昭雪,恢復了他們的官爵。

遺憾的是,儘管唐朝皇帝已經給二張平反了,但封建史家依然不認賬,還是把二張寫得污濁不堪,而且也把張昌期女兒奏章的內容「貪污」了。


二張不是壞人,倒霉就倒在了漂亮的臉蛋上。就他們能夠向武則天提出立李顯為太子,足可看出他們是有腦子的,是有一定政治遠見的。但是在李武兩家爭權奪利的大背景下,他們也只能做犧牲品!


讀史讀到窩心的時候,罵人不好,但不罵則很難發泄一肚子的窩囊氣。於是,我就罵那個美貌吧!


該死的美貌!



作者 | 宋宗祧


來源 | 洛陽市隋唐史學會


編輯 | 洛陽市隋唐史學會 (ID:suitangshixue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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