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摺疊人生的背後,是亟待擴大的中產
所謂橄欖型社會,是指社會階層結構中極富極貧的很少,中間階層卻相當龐大。在這個社會中,每個成員都能看到拾級而上的希望。
《出·路》中的三個孩子馬百娟、徐佳、袁晗寒
文 | 姚遙
據新京報報道,紀錄片導演鄭瓊在2009年到2015年的六年間,用鏡頭記錄了三種截然不同的人生,分別代表了城市少女、農村女孩和小鎮青年。紀錄片《出·路》展示了三個人在鏡頭下成長、尋找各自人生出口的故事。
最開始記錄他們生活軌跡的時候,北京學生袁晗寒從央美附中退學,在南鑼鼓巷開咖啡廳,同時準備申請國外的藝術學校。
湖北咸寧的小鎮青年徐佳埋頭書海,帶著去世父親的遺願,備戰第三次高考。
甘肅會寧山區小女孩馬百娟,在只有五個學生、兩個老師的學校里讀小學二年級,憧憬考大學,走出大山。下課後,她去餵豬,牽著毛驢去收糜谷。
6年後,袁晗寒實現夢想,在德國街頭和朋友參觀歌德和席勒的雕塑;徐佳在武漢找到工作,結婚生子;馬百娟幾年前已經輟學,之後嫁給了表哥,在她哥哥當年工作的陶瓷廠上班。
紀錄片導演鄭瓊的人生更像徐佳,但她沒有考上大學,而是自己在社會上摸索出了出路。對於徐佳本人來說,是否考上大學也並非人生的唯一路徑。
但這三個故事的選擇最觸動人的地方,不是證明了人生的道路有很多選擇,而是更多的人缺乏選擇。
紀錄片《出·路》
如果社會無法提供發展機會均等的制度,最終的結局只能是少部分人如袁晗寒一樣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一部分人如徐佳一樣有希望得到比較幸福但並不穩定的生活,而更多的人如馬百娟,難以走出階層的束縛,只能在命運的輪迴中重複同樣的命運。
在當下的現實中,尤其是馬百娟這樣命運的人群,他們嚮往美好的生活,付出很多努力,但結局又會如何呢。
即便是徐佳,雖然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中等收入群體。但他背負著整個家族的負擔,一旦遇到教育壓力或者醫療變故,他的生活很有可能出現快速下滑。這也是數量尚不龐大的中產,始終充滿著各種焦慮的原因。
清華大學李強教授認為,當前中國的社會結構,無論是「倒丁字型」還是「土字型」,都是底層佔比較大。處於底層的人群,由於缺乏足夠的社會資源,缺乏教育的機會和社會保障體系,找不到改變生活的通道和空間。
「而如果底層不斷提升,最終變成橄欖型社會,中國現代化轉型就完成了。」所謂橄欖型社會,是指社會階層結構中極富極貧的很少,中間階層卻相當龐大。在這個社會中,每個成員都能看到拾級而上的希望。
習近平總書記此前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十三次會議強調,「擴大中等收入群體,關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實現」。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意味著社會結構向橄欖型社會過渡,讓更多社會底部人群有機會上升,也意味著整個社會貧富分化程度縮小。
而中等收入人群的發展,在於徐佳們和馬百娟們能否進入被擴大的範圍,並能穩定發展,這就取決於教育的發展、收入分配調整、現代社會福利制度的建設、社會保障體制的健全。
社會結構的演變無法一蹴而就,但未來的《出·路》,終將是逐步健全的公平發展機會保障下,每一個徐佳們和馬百娟們,都能變成中等收入群體,進入小康社會。
姚遙(公益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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