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不為兒子同治立嗣,老御史一怒竟自殺在同治墳頭!
原標題:慈禧不為兒子同治立嗣,老御史一怒竟自殺在同治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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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滿樓
光緒五年的早春三月,正當西北漫漫風沙襲往京城時,一位名叫吳可讀的六品主事突然在惠陵邊的荒僻小廟中服毒自盡。消息傳出後,州官馳報,京城鬨動,眾人腦海里湧現出一連串的疑問:吳可讀何許人也?他為何這樣做?其中又有怎樣的隱情?
自古以來,官員自殺原本並不稀奇,官場上也難免製造一些失意者,這些人或畏罪自盡,或因虧空催逼而自尋絕路,極少部分人甚至因為升遷無望、有志難申而輕率的了卻殘生,這官場上的死亡事件千奇百怪,自殺還真不能算個稀罕事。
但這一次,這位道光朝老進士的死卻顯得非同尋常,因為他選擇的自殺地點與時間似乎出於精心選擇甚至是有意而為之:就在同治皇帝惠陵的毗鄰,而且正是同治皇帝與皇后梓宮(即靈柩)移陵大典結束的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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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老翁何所求。按官場慣例,吳可讀完全可以告老還鄉,享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但他卻最終選擇了曝屍荒野、不得善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吳可讀的自殉絕不是無由頭的自尋短見,其非常之舉事前即有計劃,這就是歷史上最慘烈的諫議方式:「尸諫」。
問題的答案在吳可讀的遺疏上。在這道生前即已擬就的摺子里,吳可讀公開指責慈禧太后不為同治皇帝立嗣,以至皇位承續的頭等大事一拖再拖、一誤再誤,最終釀成「綱紀不振、禮法大壞」的巨患;有鑒於此,他決定「以死相諫」,以求太后明降諭旨,確保新帝光緒在將來生子後以同治之子的名義承繼大統,以防止因同治無後而紊亂皇位世系。
據野史傳說,慈禧太后接到吳可讀的遺疏後勃然大怒,其當場擲折於地並拍桌大罵:「不要讓此獠走掉!」身旁大臣從容上奏,說此人早已將身後之事安排妥當,現已從容赴死。慈禧太后聽後大為震驚,其撿起摺子拜讀再三後,最終被吳可讀的忠誠感染並勾起了對親生兒子同治早逝的傷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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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到4年前。在1875年那個酷熱的夏天,紫禁城內哀聲四起,年僅19歲的同治皇帝在患天花之症一個多月後不治身亡。同治原名載淳,生於1856年,他既是是慈禧太后的唯一所出,也是咸豐皇帝的唯一繼承人。1861年,咸豐皇帝駕崩於熱河後,年僅5歲的載淳被推上皇位,是為同治。
同治繼位不久,慈禧太后聯手恭親王奕訢發動「辛酉政變」,一舉推翻咸豐死前所定的「八大臣」輔政制度,並在清朝歷史上首開「太后垂簾」之制。慈禧太后發動政變的本意,或許是因為「八大臣」危及了皇權,而她垂簾聽政的最初,也只是為了代兒子看管江山,日後仍要大政奉還。但令人失望的是,同治皇帝自幼天性頑劣,不好讀書,待到親政之時,讀折仍不能成句,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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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同治生前並未留下任何子嗣,這給皇位繼承出了個大難題。同治駕崩當晚,慈安、慈禧兩宮太后在養心殿西暖閣召集恭親王奕訢、醇親王奕譞、御前大臣、軍機大臣、總管內務府大臣等二十多人討論皇帝繼承人的問題。
會場上,喪子之餘的慈禧雖說悲痛卻也不乏冷靜——既然同治駕崩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當下之計也能是儘快確定皇位大統,對於傳統的專制社會而言,此事不決,勢必天下不安乃至天下大亂。
在前任皇帝沒有留下子嗣的情況下,皇位繼承變得極為棘手。首先是名分問題,中國自古講求「名正言順」,如果名分不對,勢必引發極大的混亂。對此,與會的的親貴重臣們私下裡想的其實同一個問題——究竟誰才能夠名正言順地繼承同治留下的帝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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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通常做法,如前任皇帝沒有子嗣,那就應該為他立嗣,這樣皇位就可以繼續傳襲,帝王世系也不會亂。從輩分上說,同治當時是「載」子輩,他的下一輩是「溥」字輩,按理就應該從「溥」字輩里挑選一個候選人,來充當同治嗣子並繼承他的皇位。
但是,眾人將「溥」字輩人選在心中再三捋了幾遍後,卻發現並無特別合適的人選。因為當時「溥」字輩的人只有一人,即道光皇帝長子奕緯的孫子溥倫,溥倫當時未及周歲,年齡偏小,能否養活尚是問題(清朝皇子夭亡率很高,溥倫前面的三個兄長均夭折)。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問題出在血緣上。由於溥倫的父親貝勒載治,他不是奕緯的親生兒子而是由旁支過繼的養子。因此,從血緣上來說,溥倫不應算是近支宗室。
正因為如此,當有人提出由溥倫承繼帝位時,很快遭到恭親王奕訢等人的反對,而慈禧也不同意。據揣測,慈禧反對溥倫繼位的主要原因是,如果他承繼帝位的話,慈禧勢必成為太皇太后,無法繼續垂簾聽政;而垂簾聽政的將是同治皇后阿魯特氏,而這又是慈禧太后所厭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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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帝師翁同龢在日記中的記載,兩宮太后在同治駕崩一個時辰後即召諸臣入,問此後垂簾如何?樞臣中有人主張「宗社為重,請擇賢而立,然後懇乞垂簾」,慈禧太后稱:「文宗無次子,今遭此變,若承嗣年長者實不願,須幼者乃可教育。現在一語即定,永無更移,我二人同一心,汝等敬聽。則即宣曰某。」
事實上,慈禧太后早有人選,她也早已料定各王公大臣不敢有所主張,於是斬釘截鐵地宣布:「溥字輩既無可立,就不必勉強。醇親王奕譞的長子已四歲,又是至親,由他繼位最合適。」
聽了這話,醇親王奕譞大驚失聲,當場倒地暈絕(真暈還是假暈無從得知)。對於慈禧的決定,與會諸人面面相覷,但反駁也說不出所以然,同時也無更好的合適人選,眾人只好陷入了集體沉默。恭親王奕訢見七弟奕譞暈倒,便命太監將之扶出。主要的當事人奕譞以這樣一種戲劇性的方式缺席後,其他人再無異議,於是奕譞長子載湉就這樣被推上了皇位,即後來的光緒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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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的含義是「纘道光之緒」,也就是說,載湉是繼承道光一系傳下來的皇位。但是,立載湉為新帝引發了一個嚴重問題,那就是載湉和載淳是同一輩分(堂兄弟關係),這樣做等於由傳統的「父死子繼」變成了「兄終弟及」,這在繼位制度上與禮法不合,勢必引發皇帝世系的紊亂。
從明朝歷史來看,因禮法問題而發生激烈衝突的案例屢有發生,其結局大多以悲劇而告終。所謂「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往大里說,合乎禮法的皇位承續乃數百年立國之本;往小里說,這也是朝政正常交接運轉的根本保證。
醇親王奕譞是咸豐七弟,但這並非慈禧太后選擇其子載湉為皇位繼承人的原因。奕譞的好運氣來自於他的福晉,因為她是慈禧太后的親妹妹。如果單純的從皇族血緣之親近來說的話,載湉在當時未必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問題的要害在於:宗法制度如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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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所提出的折衷方案,其要點有兩條:一是宣布載湉承續的是咸豐皇帝的皇位,她仍以皇太后的名義承擔將小皇帝撫養成人的責任;二是光緒將來生子之後,其子作為同治的子嗣繼位,以將繼位名分及皇帝世系的問題加以糾正抹平。
就實用主義而言,慈禧太后的方法尚稱切實可行,但以往並無先例且有違祖制,因而言官們在背後不免議論紛紛。光緒繼位第一年,內閣侍讀學士廣安上了一道摺子,其在對光緒未來的皇子承繼同治的安排表示頌揚的同時,又提出了一個頗為大膽的要求,即請求慈禧太后立下鐵券,昭告天下,以免此事在將來旁生枝節。
「鐵券」典故出於宋朝初年。據說,昭憲太后臨終前告誡宋太祖趙匡胤,宋之所以得天下,「正由周世宗使幼兒主天下耳,使周氏有長君,天下豈為汝有乎?」太后之意,趙匡胤的兒子太小,其「百歲之後」當「傳位於汝弟」,以避後周覆亡之前鑒。趙匡胤表示遵從後,昭憲太后又命宰相趙普制立誓書,「藏之金匱」,以保證之後再傳位於太祖長子趙德昭。
但是,這種「兄終弟及」之後再「還政歸本」的皇位繼承方式顯然是昭憲太后與趙匡胤的一廂情願,因為宋太宗趙光義即位後即違背諾言,並將皇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趙恆,嫡長子繼承製再次成為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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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未必充分知曉前朝故事的利害關係,但她心裡也清楚,這次的皇位安排雖有不得已之苦衷,但畢竟經不起儒家宗法制度的嚴格推敲;倘若將此事公開討論的話,勢必讓問題更加複雜化,稍有不慎,即有無窮之後患。因此,慈禧太后的態度從一開始便十分堅決,她在下發的諭旨中將廣安疾言厲色地申斥了一頓,並稱其為「冒昧瀆陳,大膽妄為」,硬是將一場潛在的政治風波給強行打壓了下去。
四年後,正當慈禧太后以為人們已經遺忘此事時,「吳可讀自殉事件」在同治移陵大葬的敏感時期發生了。中國士大夫飽受孔孟之道的浸染,對於不合祖制的安排往往會採取極端行為,譬如明朝嘉靖年間的「大禮獄」一案,一些大臣寧可被廷杖打死,也絕不讓皇帝違反儒家禮法。由此,當時的清流黨們對吳可讀的義舉大為讚歎,並稱其為「從容就義,視死如歸,非匹夫之勇,是君子道義之勇」。在這些人眼中,吳可讀是一個真正崇高赤誠的殉道者,其非常之舉,絕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事已如此,慈禧太后只得頒下諭旨再次申明,光緒生子後將作為同治的子嗣繼位,事無更改;吳可讀「以死建言,孤忠可憫」,命廷議加恩按五品官例議恤。天語褒獎後,清流們隨即在宣武門外的文昌館內為吳可讀設奠開弔,那天的場面可謂規模空前,盛極一時,上至大學士各部堂官,下至各衙門一般司員,館外素車白馬,前來弔唁者人流如織,就連一向自視甚高、持名清貴耿介的翰林御史們,也都自發地代喪家接待弔客,場面極盡一時哀榮。
眾多的輓聯中,翰林院編修黃貽楫所撰最為傳誦一時:「天意憫孤忠,三月長安忽飛雪;臣心完夙願,五更蕭寺尚吟詩。」此聯頗有些說法,這年三月下旬的某日午後,京城忽然飄起「太陽雪」(白日飄雪),時間雖短,但親眼目睹、親手觸碰的大有人在。異事發生後,京中人議論紛紛,以為近日必有奇冤(如家喻戶曉的《竇娥冤》之故事)。直到「吳可讀尸諫」一事發生,士林遂將之比附為「奇節」而不是「奇冤」。
「回頭六十八年中,往事空談愛與忠。坯土已成黃帝鼎,前星猶祝紫微宮。相逢老輩寥寥甚,到處先生好好同。欲識孤臣戀恩處,五更風雨薊門東。」
吳可讀死後,其生前所做的這首徇道詩在光緒年間為士大夫們廣為傳誦。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吳可讀的死所換來的慈禧太后的政治承諾,這個看似圓滿的安排,在後來卻又再次遭遇了變數,因為光緒包括後來的宣統(溥儀)後來也無子嗣!天亡大清,信乎?
※此人與本拉登齊名,曾讓一個國家懼怕,臨死前說:給我一瓶水
※十九世紀世界最偉大的三個人,中國一人上榜,不過此人頗具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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