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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回眸2008幸福被緊緊抓住

周六,是女兒回老家近一個月後返回銀川的日子。

早上七點多就毫無睡意。我的腦子似乎從來不會靜閑,連睡覺都是沒完沒了地做夢。睜開了眼,一溜煙又跑到了女兒那裡。想女兒今天肯定起得比較早,睡不了懶覺了,孩子和她奶奶要翻過一座陡峭的大山才能坐上回銀川的車。她們會坐什麼車呢?會不會有危險呢?……想著想著,就起了床,鋪上嶄新的床單,換上乾淨的枕套和枕巾。屋裡我已經打掃的挺乾淨了,就在屋裡轉來轉去,順便洗熨了兩鍋衣服。十點多給老家打電話,得知女兒和奶奶已經坐上了長途車,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一算時間,中午兩點多就可以到了。

說句實話,女兒回家,讓我很激動,那種激動就如多少年前在外地上學,盼啊盼啊,終於盼到了回家,一路火車汽車的顛簸,當在夜幕里遠遠望見家的燈光時的那種興奮和溫馨。現今,我是女兒的爸爸,但在生命中的某個時段或者某個片段里,我依舊是一個孩子。

中午把車擦洗得一塵不染,我希望再見到女兒的第一眼,她的眼睛是放著光的,而我的眼睛,同樣是光芒四射。

早早等候在高速路口,一輛長途車慢慢靠邊停了下來,透過車窗,我看見奶奶和女兒在向我招手。車門一打開,女兒就撲到了我懷裡,遞上她喝著剩了半瓶的太子奶。要知道,女兒在老家的那段時間裡,太子奶是唯一奢侈的零食了。

女兒一定要看著我喝完,然後就小狗小貓地繞在我的左右,撒嬌撒得舌頭都打彎了。回到家,女兒就給我默默地剝新葵花籽,給我喂豆子,一顆豆子不小心落到了地上,我撿起來準備吃,女兒趕緊搶過去,她吃地上撿的,給我吃她手裡的。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家裡困難,雞下了蛋,母親就早早起來,煮一個荷包蛋,她只喝一碗湯,把雞蛋留我吃。我自知母親辛苦,也喝點湯,然後用一個碗把雞蛋蓋住,留給母親吃。記得有一年,一個同學給了我一塊紙包著的水果糖,我就一直裝在兜里,從幾里外的學校捂著口袋回到家,硬塞到母親的嘴裡,我看見母親笑著,眼中卻有淚水流下……

我問女兒,想去哪裡玩?女兒想了想說,去中山公園。於是就和女兒到了公園,一起坐瘋狂老鼠,一起坐滑行龍,看著女兒開心的笑,感覺自己真幸福。

回到自己家,給女兒在木桶里盛了水,女兒就和一堆玩具不亦樂乎地在水裡忘我玩耍,還一個勁地非讓我和她一起洗。女兒水裡玩,我就洗她換下的衣服。其實生活本應該這樣,在淡淡的歡笑中,在淡淡的交談中,感受寧靜的幸福……

夜裡,女兒甜甜地睡著,夢裡卻喊著爸爸爸爸……

星期天早晨,給女兒編了個我比較滿意的頭型,然後帶女兒去紅子鴿解饞。中午,女兒脫得像個小泥鰍一樣,滿床打滾,就是不睡覺。我說寶貝,你要是不睡覺,晚上就不能去看電影了。女兒看著我,臉色變了,突然「哇」地哭了……我沒有責怪女兒,抱著一個勁地哄。

我們所有成人都是從小時候過來的,我們都知道這種哭,是孩子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最愛的人時的撒嬌,應該成全孩子。其實在女兒回家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多沒有見到母親,再見到母親的時候,她正在地里勞作,我哭得不能自己,在拉著母親的手回家的路上,我又哭了一回,因為那時感情的弦很脆弱,稍微被你愛著的人一碰,就會斷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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