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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總是很排斥我的親近,那天車禍我發現可怕事實:她早死了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遇見而已 | 禁止轉載

1

深夜,史航摟著一個穿著漂亮女孩,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門口。

他們喝完酒,正打算就近開間房,準備「通宵」。通宵是史航跟女友葉紫撒的謊,他告訴葉紫他要去通宵加班,事實上,卻是跟一幫朋友來酒吧里鬼混,順便泡了個妞兒。

當他看到馬路對面的葉紫時,手還在懷裡女孩身上,然後,就愣在了那裡。

一切就像是舊夢重溫一般。

史航和葉紫相遇那天,也是這樣的晚上。

那天,史航跟朋友在酒吧里聚會,朋友叫來的幾個女孩酒量驚人,他很快就招架不住,喝多了。酒過了幾巡後,他覺得酒吧里有點悶,便迷迷糊糊走出酒吧的門,想透口氣。

正當他倚在酒吧門口的燈桿下抽煙,便聽到了有人喊他:「史航,史航。」那聲音似有若無,輕得像一陣風,細聽又像是春天夜裡的貓叫聲,惹得人心裡痒痒的。

他四處看,並沒有人。「史航!」正當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聲音再次響起,是個女人的聲音,來自馬路對面。

史航轉身往馬路對面望去,他喝得有點多,距離又有點遠,看不太清,只模模糊糊看見有個女人站在那裡,看身形,應該是個漂亮的女人。

史航笑了,心裡剛被那幾聲貓兒一樣的叫聲抓撓出來的癢,更加劇了。

他笑著把煙扔掉,抬腿往馬路上走。突然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他嚇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趔趄,摔在了馬路牙子上。

不遠處,一輛紅色的奧迪停在那裡,車輪前是一攤紅艷的血,以及一隻貓的屍體。他嚇傻了,如果再晚兩秒鐘,那攤紅色的血或許就是自己的了。

這麼想的一瞬,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在他的身邊瀰漫開來。酒醉加上驚嚇,史航趴在路邊開始狂吐起來。

等他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被收拾乾淨躺在一個雅緻的房間里,而把他撿回家的就是葉紫。

葉紫是他的初中同學,這是葉紫說的,事實上,他對葉紫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這並不妨礙史航想要追求葉紫。初中同學也好,高中同學也罷,這只是給了史航更進一步接近葉紫的機會。

事實上,從見到葉紫的那一刻起,史航就心動了。葉紫長得眉清目秀,並不是十分漂亮,可當她笑起來時露出的兩粒小虎牙,以及左嘴角的淺淺梨渦,卻深深地讓史航著迷。

在史航過去的無數情史中,還從來沒有哪位女孩有這樣清新脫俗的氣質,這也是史航為什麼非要追到葉紫的原因之一。他一想到要帶著葉紫去朋友圈裡炫耀一番,心裡就興奮不已。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葉紫並不好追。她的若即若離,讓從沒有在追女孩這條路上遇到過困難的史航,吃盡了苦頭。

2

他按照日常追女孩的經驗,制定了一系列追求計劃:吃燭光晚餐,送玫瑰花,買奢侈品,製造各種小情調的驚喜,最後還發表了一通浪漫的表白。

然而,葉紫的表現雖然也跟其他的女孩一樣,很開心,可他又覺得有點不太一樣,因為葉紫開心過後,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比如讓他拉拉小手、接吻之類的。她好像很排斥史航對她的接觸。

他總覺得葉紫看著他時的眼神若有所思,可他又不懂她在想什麼。但是有一點,史航是確定的,葉紫對他,並不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她眼神里偶爾流露出來的迷戀,泄露了她心裡的秘密。

史航想,這或許就是純情女孩的矜持?

他試著改換思路,嘗試了解葉紫喜歡去的地方、喜歡做的事情,儘管心裡很著急,可也只能先忍著。

他還從來沒有為哪個女孩兒費過這樣多的心思,以前那些屢試不爽的招式,放在葉紫身上,好像一點都不起作用。

然而,這也給了他不一樣的體驗。事實上,從知道男女感情是怎麼一回事開始,他就沒有怎麼費過心思追女孩。他長得帥,嘴巴又好使,從初中開始,他書桌里的情書就沒有斷過;有看上的女孩子,他只要稍微動點心思,也幾乎是手到擒來的。

追葉紫,讓他第一次知道「痛並快樂著」是一種什麼感受了。

事情的轉折是從葉紫要求史航陪他去遊樂場開始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麼恬靜的葉紫竟然會喜歡來遊樂場玩,而且還要求把遊樂場里的所有項目都要玩一個遍。這簡直要了史航的命了。

然而當葉紫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手,並把身體微微依靠在史航身上時,史航興奮極了,他覺得即便讓他再坐幾遍過山車,他也願意啊。

當天晚上,葉紫帶他去了西山,當他跟著葉紫呼哧呼哧爬到山頂的時候,漫天的星河,看呆了他。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城市的星辰竟如此漂亮,山風呼呼地刮著,他的懷裡依偎著柔軟的葉紫,一切都很圓滿。

從西山回來之後,葉紫算是徹底被史航拿下了。他曾經對別的女孩子做的事情,在葉紫的身上,也都能實現了。葉紫的生澀讓他吃驚,然而也更讓他興奮。

他只是沒想到,厭倦會來得比想像中快。

史航覺得自己應該生有一種病,一種叫作「得到就厭棄」的病。有時候在夜裡醒來,他會看著懷裡的葉紫發獃。他搞不懂,為什麼心裡會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已經追到葉紫了不是嗎?他應該覺得開心才對啊,自己不是一直鉚足了勁想要把葉紫追到手嗎?為什麼追到手了,自己反而不開心了呢?

每天陪葉紫看看書,買買菜,偶爾去趟西山看星星,這樣的日子曾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感受;可是總這樣過,他明顯覺得自己心裡的不耐煩冒了頭。

而且成為他女朋友的葉紫,明顯不喜歡他的那些朋友們。她拒絕和那些人見面聚會,甚至還要求史航也不要去。

史航有一種錯覺,他感覺當葉紫說起他的那些朋友時,眼睛裡會有明顯的鄙棄,就好像那些人都是垃圾一樣,這讓史航心裡很不舒服。如果他們是垃圾,那他是什麼呢?

更讓史航覺得煩躁的是,葉紫竟然要求他,一天24小時除了上班,其他時間都要守在她身邊。

他搞不懂,一向溫柔的葉紫,怎麼突然變得不講理起來。

史航心裡的不耐煩爆發了。

他又回到了跟哥們兒時不時聚會的日子,雖然這些日子都是他瞞著葉紫得來的。

有時候是假裝出差,有時候是假裝通宵加班,反正,那些日常談戀愛時慣用的借口,又被他拿來用在了葉紫身上。他偶爾會擔心葉紫知道真相,可是隱約地,心裡又想要她知道真相。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史航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日子雖然又恢復了幾分以前的面貌,可史航並沒有覺得十分快活。他總覺得他背著葉紫做那些事的時候,身後總有一雙眼睛盯著他。那雙眼睛冷冷的,充滿了幽怨,甚至恨意。可等他回頭去瞅時,又什麼都沒有。

哥們兒們嘲笑他,不就是追了個純情的妞兒嗎?以前整天不見人也就罷了,現在還把自己整得疑神疑鬼起來。玩不起,就趕緊回去從良,別攪得大家都玩不快活。

史航也被自己的這種心思弄得焦躁不堪。他知道自己心裡是喜歡葉紫的,可是要讓他為了葉紫而放棄原來的生活,他又做不到。或許自己疑神疑鬼,只是因為對葉紫還存有那麼一絲歉疚罷了,習慣了也就好了。大不了一拍兩散,他又不是玩不起。

直到今天晚上再次跟葉紫相遇在同樣的場景下。

史航曾想過無數遍,葉紫拆穿他的謊言後會是什麼反應。事實上,葉紫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然而,就是這種面無表情的神情,卻讓史航突然打了個寒顫,酒瞬間醒了過來。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從懷中女孩的身上撤下來,喊著葉紫的名字,向馬路對面走去。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史航回頭去看,仍舊是一輛紅色的奧迪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只是車前躺著的不再是貓,而是一個人。鮮紅的血液從那個人的身體里流出來,沿著他的軀體蜿蜒成一個詭異的圖形。

有人牽起他的手,他回頭看,是葉紫。「葉紫,你聽我解釋。」他說,葉紫卻沒有停留,徑直拉著他走向馬路中間。

史航跟著走過去,奧迪車的司機已經下車了,他看著滿地的鮮血正慌亂地撥打著電話,那個豐滿的女孩則大聲尖叫。

「真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對於自己無意識的聯想,史航心裡生出惡作劇般的得意,他不禁笑出聲來。

然而,當他看清楚地上那個人的面容時,卻再笑不出來。陣陣寒氣從腳底升起來,把他釘在了原地。

那個男人睜著眼睛看著他,這雙眼睛今天早晨他還曾見過,它們曾經閃爍著得逞的光芒,只因為葉紫又相信了他晚上要通宵加班的話。

那赫然是他自己的眼睛,而躺在地上的男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自己。(原題:《我等你很久了》,作者:遇見而已。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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