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間隙-一個小小的烏托邦式幻想
人生苦難重重,
什麼樣的選擇、信念乃至經歷,
不曾遊離於神邸和草履之間。
朋友,
我回來了。
獻文一篇
生命的間隙-----一個小小的烏托邦式幻想
一個永恆的問題時常擺在我們面前,在人和其他動物的意識之間是否存在一個不可逾越的間隙么? 或者說它們是一個連續體?人與草履蟲之間的差距與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何種程度上的區別與意義?或許,答案可以一直追溯到原始海洋中的微生物之中,事實上,把地球上有感知的生命體分隔開來的間隙是如此的狹窄。
不管是從生物的角度還是從科技的角度,在研究其他生命的相同過程中,能夠學到很多關於人類意識的本質的東西。在過去的4個世紀中,逐漸增多的曙光投到了這個問題上。
在人類意識深處的根源處,大多數人都願意活著而不是死去,這是為什麼?這很難給出一個統一的解釋。經常被提到的是謎一樣的「生存意志」或「生命力」,但那又能說明什麼? 即使是殘酷的暴行或難以忍受的痛苦的受害者都保持著對生存的渴望,或者說熱情。
為什麼在宇宙的安排中,某個體應該生存而不是另一個,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一個不可能回答的問題,也許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生命是一種禮物,在眾多可能但是沒有實現的形式中,只有極小的一部分有特權去體驗。除了在極端無望的情況下,沒有多少人會自願地放棄它,即使是到了非常年老的時候也是如此。
一個同樣迷惑的問題是關於性。至少在現在,很少有性行為是出於有意識地種族延續或個人基因傳遞的意圖;出於這樣的目的,而作出這樣理性的決定,在青少年中實在是太少了。(對於人類在地球上存在的大部分時間來看,平均說人並不能活過青少年期)性是其自身的回報物。
對生命和性的激情是被建構於我們的生命中,固化的、預先編碼的。這與產生具有細微基因特徵差別的許多後代之間有一個很長的距離,而那才是自然選擇起作用的關鍵的第一步。我們是自然選擇最無意識的工具,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工具。我們對自己的情緒進行深入了解,在這個範圍中,我們不能識別出任何潛在的目的。所有的目的都是後來附加上去的。所有那些社會的、政治的和理論上的辯護,都是在認識到人類的情緒是顯然存在的,同時又極端神秘的這個事實後,企圖使之理性化的努力。
現在想像一下如果我們根本沒有解釋那些事情的興趣,沒有推理和沉思之類的弱點。假設你毫無疑問地接受了生存和繁衍的安排,把你主要的時間花在實現這些上面,是不是看起來有些像大多數生命體的心靈狀態一樣?
每個人都能夠在自己身上發現這兩種狀態的並存,這通常在自省的時候發生。宗教作家把這描述為我們的動物狀態和精神狀態。用通常的話說,這個差別存在於感覺與思想之間。在我們的頭腦中,似乎有兩條處理這個世界的路線,而後者,在進化的時間洪流中,僅僅在很晚的時候才興起並體現出重要性。
考慮一下虱子的世界。懸掛在我們周圍,它必須做些什麼才能繁衍其種族? 虱子通常是沒有眼睛的。雄性和雌性通過氣味,稱作性外激素的嗅覺線索找到對方。交配後,雌性虱子爬上矮樹或者是灌木叢,來到枝條末端或樹葉上。它怎麼才知道哪條路是向上的呢? 儘管它不能產生一幅周圍環境的視覺圖像,它的皮膚卻能夠感受到光線射來的方向。它在樹枝或者是樹葉上保存住平衡,把自己暴露在化學元素中,然後就開始等待。此時並沒有發生受孕。它體內的精子細胞被膠囊包裹起來進行長期的儲存。它可能要不吃不喝地等上幾個月甚至是
幾年。它很有耐心。它等待的是一種氣味,另一種特定分子的雲霧,也許是丁酸,可以被寫作C3H7COOH,這是哺乳動物的性引誘物。但是虱子利用這個給未來的媽媽找食物。
聞到從下方飄來的丁酸後,虱子就動身了。它雙手叉腰,穿過空氣,從棲身處掉下來。如果它運氣好的話,就掉在了路過的哺乳動物身上。(如果運氣不好,就掉到了地上,它就抖抖灰塵,尋找另外一棵矮樹再爬上去。)黏附在毫無戒心的宿主皮毛上以後,它穿梭皮毛尋找一塊毛髮較少的地方,一塊較好的溫暖裸露的皮膚。在這兒,它刺破表皮,飽餐一頓,就 重 重 地 掉 回 地面。體力增強後,它打開儲存精子的精囊受精,接著把受精卵產在泥土裡(也許是上萬個),然後死去———它的後代會把這個循環繼續下去。
對於虱子來說,所需要的感覺能力是多麼的簡單。同樣,如果我們將考察的對象化作其他的蟲或是獸,我們就能清楚感受到這些事實:也許動物基本上純粹是自動機器———由慾望、本能、激素所激發,驅動它們朝某些行為進發。這些行為被精心地選擇和磨練以幫助特定的基因序列的繁殖。也許意識狀態,無論有多麼生動,都像赫胥尼暗示的那樣,「是腦物質中即時的分子變化」。但是從動物的角度看,它必須是看起來是自然的、充滿激情的、偶然發生的,即使這是深思熟慮的結果。這對我們也是這樣。也許有時衝動的慌張和衝突的子程序感覺有些像自由意志的練習。當然動物不大會有被強迫違反自己的意志的印象。它自動地選擇競爭程序指示的行為方式。基本上,它只是執行命令。
我們並不是要以聖人自居。我們的這些同伴生物展現出的理解的深度顯然是有限的。我們也是這樣。我們對我們的情感也是無能為力的。我們對於什麼激發了我們也是完全無知的。某些生物具有人類完全缺乏的感受性,而那些感受性對於它們卻是日常生活中熟悉的方面。另一 些 具 有 對 外 部 世 界的不同的體驗和映象,
大黃蜂覺察到太陽光中的偏振,而沒有相應感覺器官的人類則是不可覺察的;深溝毒蛇感知紅外輻射,能 夠 覺 察 到 半 米 外 的0.01攝氏度的溫度差;許多昆蟲能夠看到紫外光;有些非洲淡水魚在它們周圍發出穩定的電場,感受到入侵者引起的細微電場擾動;狗、鯊魚和蟬能夠覺察到人類完全不能聽見的聲音;普通蠍子在腿上有微振計,能夠在漆黑中感受到一米外昆蟲的腳步;水生蠍子通過水壓感受它們的深度;婚育期的雌性蠶蛾每秒釋放出百億分之一克的性引誘劑,吸引來周圍數英里的雄蛾;海豚,鯨和蝙蝠用一種聲納作精確的回聲定位。
就像一個古老的猶太民間諺語所說:「生活在山葵中的蟲說,山葵是甜的」
也許所有這些生物都是自動機器,或者接近自動機器。但是它們有令人震驚的特殊能力,而這些能力從未賦予人類,即使是喜劇畫冊中的超級英雄也不具有。它們接受到這麼多我們所缺乏的東西,它們看到的這個世界將會有很
大的不同。
每個種族都有特定的現實模型投射到其大腦中。沒有任何一種模型是完備的。每一種模型都缺失了這個世界的某些方面。因為這種不完整性,我們早晚會感到驚訝,覺得某些東西像是魔術或奇蹟。
隨著生命的進化,感覺的指令系統擴展了。在某個時候,也許是在第一個人類出現很早以前,一些新的情緒———好奇心、洞察力、學習和傳授的樂趣———慢慢地浮現。一個神經元接一個神經元地,間隙逐步的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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