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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三萬英尺的詩意

文化

半城湖

王峰,詩人,資深飛行員,1973年出生,現任山東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廈門分公司總經理,福建作家協會會員。出版詩集《三萬英尺》《睡在溪邊的魚》等,另有《王峰文集》待出版。

6月3日下午,「聽那些雲端上飄揚的文字」空中詩人王峰全國首場雲端詩會在廈門五緣灣鷺島時光咖啡館舉辦。王峰說,作為一名機長,飛早班時四五點鐘就起床,飛晚班時凌晨一兩點才回家,披星戴月,離大自然、白雲最近。他看到大好河山,就會寫下一些文字。本期《半城湖》選登了王峰近期的部分作品,與讀者共享這位空中詩人的飄揚文字。

黎明的態度

退一步是黑夜,進一步是白天

神,舉半棋而不定,上下踟躕

且沉且浮

海,此刻只能背水一戰

先按耐住礁石和浪

波紋的立場,向來風雨飄搖

誰都不肯立起一桿槍

挑住這即將滑出的爐鐵

還是讓沉穩的寂靜開道吧

——聽一聽黎明溺水前的態度

黎明的態度是等待

因為等待的本身就是一種習慣

像安靜的眼神,像村口的樹

也像青春的口號

只需要輕輕一度

嘩啦啦,瞬間飛起漫山的隱忍

時間都是虛構的線段

在非黑即白的區間里

連公雞都欲言又止

何況在當年的冬天

黎明,認真揣摩著禿頂人的慾望

——就像工業革命

黎明的態度也很明確

以我命名,結局雖然草率

但是很浪漫,很洒脫

——就像傍晚,像黃昏

儘管是短短一瞬

但造就了整個日子的永恆

黎明的態度都是鋪就的

都是帶著愛的履帶或者柳枝

快樂的閃爍和潮濕的蘇醒

全都是黎明的睫毛閃閃

黎明的影子是傾斜的

生怕直愣愣的腳,踏疼了柔軟晨曦

遠遠的,把原則儘可能放寬

讓外出的人,不拘泥告別時的圖騰

黎明的樣子,都在孩子的畫筆下

在田野,在窗口,在湖面

是迎面走來的春天

是秀髮凌亂的江南

……呵,黎明的光陰,光陰的黎明

都收藏在關山的谷底

——

光陰時刻都在生命里佯攻

我們都忽略了上千個黎明

影子

影子,跪在街角

明明有微風

明明有行人

它卻頭也不抬一下

悲傷

像一個等待來世的人

有些光,是虛構的

欺上瞞下

譬如路燈

瞪著地面,遮蔽著星星

……

即使死了

燃燒了眼睛

但邪惡的眼神還在世間轉悠

小鳥,幾個消縱

一頭撞向天邊的落日

「呱」的一聲

烏鴉開始起兵

拒絕黑暗的夜

東躲西藏

結局,馬馬虎虎

……

大地,像一張敷著面膜的女人的臉

雲,燃燒殆盡

飄落,不需要風

理所應當

雪花,撣在姑娘的睫毛上

一個忽閃

整個冬天就融化了

大地,此刻原形畢露

讓本來就卑微的村莊

蒼茫在千里之外

光,第一次感覺到無聊

在滋滋的火苗里

反覆搓揉著年頭

孩子輕輕一呸,便打落我旋轉的靈魂

我彷彿看到

風吹過我的故鄉

一個小小的旋風正在田野里流浪

村頭的孩子們輕輕一「呸」

我啊

旋轉的靈魂便徹底落回了家鄉

我的一生

袖子里盛滿清澈的風

吹拂著我高昂的頭顱

和堅硬的骨頭

這些啊,我都還給了大地

把剩下的、僅有的一點點悲傷

留給了還在天空飛行的詩行

我就地轉身,祭起小旋風

回到了我闊別的麥田和柳浪

因為

那裡有我的鄉里鄉親

那裡有我的親爹親娘

這都要感謝故鄉風啊

抬著我小小的、喜悅的靈魂

「衣錦還鄉」

我很熟悉那些故鄉的風

它們生性頑劣,經常呼呼啦啦

捲起街道上所有的貧窮和卑微

搜索著鹼化的牆根

把一絲絲餘溫

也都吹向了寒冷的冬天

故鄉的風啊,總是沒有方向感

每個衚衕里都有它粗糲的叫喊

喜歡橫衝直撞

還好

被窩裡的理想

都被撞進了意想不到的現實之中

故鄉的風啊,有時又像個乖孩子

也有安靜的時候

在一個個月朗星稀的夜晚

躺在運河的船頭,聽著鬼故事

搖曳、瞌睡;搖曳、瞌睡……

故鄉的風,雖然凜冽

但總是被破棉襖挾裹得不涼不透

不管你走多遠

只需一個隨意的三月

眼前都是漫山遍野的少年春衫

故鄉的風啊,最善於回收遠行的歸人

讓那些說不出名字的孩子們

(那裡面分明有我啊)

輕輕一「呸」

在村頭,便打落了我旋轉的靈魂

我彷彿看到:

柴火,舔著黑黑的鍋底

磷火,打著藍藍的燈籠

故鄉的風,一陣陣吹過無際的原野

調動所有的白天和黑夜

讓輪迴從原點開始

關注主流人群

聚焦社會熱點

齊魯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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