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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墨:思念我的父親

文輕墨

思念我的父親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三月初 ,天氣依然寒冷 ,父親下葬那天 ,風很大。

那天 ,雖然沒有霏霏細雨哭泣著在天的靈魂,但那呼嘯的北風依然低吟著無比的哀傷 。

站在墓碑前, 我們肅穆著 。看著父親被安放在那冰冷的墓中, 從此與我們陰陽隔離, 近在咫尺 ,從此與我們生死相隔 ,每個人哀痛著, 母親哭泣著。

閉上眼睛 ,父親的音容笑貌 ,依然在眼前,那樣清晰。

記得父親剛走那天 ,我為父親穿衣 。沒了氣息的父親,面部皺紋舒展、 安詳的睡著了般 ,我把我的臉頰貼父親的臉頰上 ,柔和中絲絲冰涼 ,我的淚滑落 ,心很疼 ,父親真的還是走了, 帶著他的不舍。

父親的臉被母親颳得很乾凈 ,依稀還是看見他那滿臉的鬍子茬。想起了小的時候 ,父親總是喜歡用他那絡腮鬍子的臉 ,來扎我們的小臉 。我們"嗷 嗷 "叫著 ,父親開心的笑著 。我們也會在父親歇息時, 騎在他的身上 ,用我們的小手去揪他那滿是鬍子的臉 。那時的父親,就像個溫順的獅子 ,沒了威嚴 。

父親自從回了北京就躺在了床上, 一躺就是23年 。母親照顧了23年 。腦出血的後遺症, 讓一個狀如獅子的父親全癱在床,失去語言功能, 吞咽困難 ,一切都不能自理。 只有那有神的眼睛與能動的頭部能與人交流 。用笑和哭代表他的感情 。像個啞巴一樣「啊 啊 啊」的說著只有母親才能懂的話 。

自從父親躺在床上 ,到他的離開, 難以想像的是,他就這麼的躺在床上度過了整整的23年。 23年中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 痛苦的 、煎熬的、度過了那漫長的23年。 哪般痛苦 ,哪般的折磨,有誰能夠體會 ?!看著父親從一個壯如獅子的壯漢慢慢的一年一年的熬成了皮包骨 ,到最後連喊的力氣 都沒有了。那是怎樣的活 ? 我的父親 !你在天之靈可能告訴我 ?是為了母親嗎 ?是為了每天能看到母親嗎 ?你才能那樣的整整的躺了23年不肯離去 ?

23年中 ,我的父親 。你剛躺下時 ,母親還不到50 歲,一個備受你寵愛的溫順的小女人,對她來說那是怎樣的天塌下來的打擊! 那時我還在東北 ,姐姐嫁去了山東, 弟妹又年幼,一切的重擔全落在了過去大小事父親從不讓伸手的溫順的母親的身上。 那般的磨難 ,那般的孤獨 、無助, 我不知道那時的母親是怎樣扛過來的 。 後來 ,母親說起那些 ,總會淚流滿面 。我看著她那布滿皺紋的臉,心總是像被針刺一樣。

我知道 ,父母的感情篤厚。 只因那時你是那麼的愛著母親, 母親又是那麼的愛著你, 23年中,母親那麼無怨的 、一片痴情的照顧著你 。你不會吞咽, 每次吃飯 ,母親都會用自己的嘴嚼碎了, 再一口一口 的喂你 。 你不會自己大便 ,每次都是母親用自己的手, 一下一下的給你摳出來 。 23年中,母親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一晚上要多次的給你翻身。 23年中 ,你的身上沒有一處褥瘡 。母親每天為你清洗、 梳理,你躺在那 永遠是乾淨的 、整潔的 。對於你,與我的母親, 那是怎樣的愛 ,母親才能那樣的付出?那又是一種怎樣的付出啊 !那時的母親還不到50歲 ,從一個有活力的女人就這樣慢慢熬成了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 ., 那又是一種怎樣的隱忍 !怎樣的堅守!

如今 ,父親, 你還是走了,離開了你深愛的母親 ,離開了我們這些孩子們,去了那個叫天堂的地方 。看著墓前那永遠逝去的你,我的眼前還是那些在醫院陪護你的日日夜夜,你反覆的發燒,反覆的點滴 ,直至護士都找不到你的血管 了,身上插著胃管 、尿管 、吸著氧 ,近似昏迷的你 ,沒了疼痛 、沒了知覺,渾身滿是護士找血管留下的針眼,甚至連腳趾、腳跟 、肚子 、腦袋都沒放過。 那個畫面 ,總是在我的眼前 ,那麼刺痛的灼傷著我的心 。

如今 ,父親, 我相信, 你去的那個天堂, 一定沒有醫院、沒有病痛 、你在那裡永遠的健康得如一頭雄獅 。

墓前的母親哭泣著 。哭泣的母親 ,顯得那樣的蒼老. 那布滿皺紋的臉 ,鐫刻著那怎樣的孤寂、怎樣的隱忍 、怎樣刻骨的眷戀 。

在我的眼前 ,總有個畫面 ,定格在我的腦海, 那畫面溫情而苦楚。 那就是,,我回到家,推開母親的房門,永遠看到的是,一個大的雙人床 ,父親躺著 ,母親陪在身邊 ,一起看著電視。

興凱湖老同學

微信號:xingkaihulaotongxue

張永滋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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