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致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男人
世上最愛我的那個男人
Tears
白日夢
Day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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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很多文章,卻鮮有提筆寫到您!不是您不值一提,更不是無話對您說,而是提筆就哽咽、眼淚盡婆娑,彷彿瞬間筆不出墨,文思斷流!而我便墮入無盡的回憶里……
這是您走了的第八個年頭,又一個父親節的前夕您如往常一樣,不動聲響地潛入我的夢。一個驚覺醒來,嘴角有鹹鹹的記憶……
父親是一個不善言語的人,兒時的記憶里幾乎找不到他有給過我溫暖的懷抱和溫情的話語。唯一有畫面感的父愛是我坐在他的自行車前迎風馳騁的驕傲:爸爸穿著他白色的海軍服,我坐在自行車前杠子上,我的羊角辮一定是在風中舞出了一曲歡歌,因為那時我的心情就是那樣! 叮鈴鈴,叮鈴鈴!爸爸搖響車鈴時,惹來路邊好多羨慕的眼神,我大膽地放開雙手作展翅飛翔。此刻,不解風情的父親一點兒也不配合我的虛榮,也不在路人羨慕的目光里來一個飛馳極速,而是一句生冷的四川話:「抓好車籠頭,摔死你娃兒!」 唯一的驕傲和自豪瞬間蕩然無存。
上個世紀80年代初期,我是改革開放後四川的第一批「留守兒童」。當了八年兵的父親退伍下海自謀職業,常年漂泊在外的他當過手藝匠人、也倒騰過緊俏商貨。所以兒時記憶里父親的樣子就是過年期間那幾天他騎著自行車帶著我走親訪友……
十年過去後,我不再是坐在父親自行車前的羊角辮丫頭,而是長成了一個可以會自己騎著自行車飛馳而行的青春少女。那十年記憶父親只是一個稱呼,或者是一個過年時拎著大包小包來串門的親戚。初二升初三的那一年,我的青春好迷茫,除了三五一群沉迷玩樂便無所事事,老師對我加以嚴厲批評教育,一個女孩子的自尊作祟,讓我對學校和老師也心生怨念,抵觸學校,討厭老師。乾脆就玩起了逃學。早上起床,瞞著腿腳不便的奶奶和往常一樣騎自行車出發,然後河灘上、公園裡、大街上都有我曾逗留的痕迹。十多天後校長找到我家,終於紙包不住火。簍子捅大了,就一封電報五個字:有急事,速回!從幾千公里之外把父親召回。交通不發達的當時,三天三夜的風塵僕僕,父親回家的那天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具體時間沒關注)。他突然站在我的床前,頭髮上的雨水和褲管上的泥在床前站出了一灘污跡。我想,父親一定會責罵我,甚至會把我從床上拎起就打。反正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隨他打一頓吧,這樣我就不那麼內疚,也為自己的叛逆找個借口。沒想到父親的一句話也沒說,眼裡寫滿焦急與關切!這是我長到十多歲第一次覺得父親還是有點愛我。開始有點懷疑鄰居們說的:你的爸媽在外面生了弟弟不要你了……那一夜好漫長,我也好忐忑。
第二天,我惴惴不安地等著暴風雨的襲來。我倒很期待和父親來一場十多年的宣洩,控訴自己像沒爹媽依靠的野孩子。然而父親依然沒有發火,他自己卻像犯了錯似的埋頭坐在凳子上,我站在他的面前第一次發現父親真有點憔悴,完全沒了我印象中穿著白色軍裝的意氣風發。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曠課達到了退學的地步,也就是說15歲不到的我初中未畢業就輟學了。我的將來何去何從呢?好迷茫!父親終於開口了:「你將如何打算?」「大不了我去跟表姐她們到深圳打工」這句話我自己說得也沒多少底氣。父親陷入了很久的沉思。好久之後他抬起頭:
「你還是讀書吧!」
「不,我不想去上學。學校的同學和老師都把我當著一個不求上進的渣子,我死都不去上學」
「你不上學,能幹什麼呀?你一個女娃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必須去上學!」爸爸的拳頭握緊了,我知道暴風雨真的快來了!
「砰」我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我那時對學校的恐懼真是不亞於下地獄,真怕父親把我綁著送進學校。鬼使神差我拿起了刀片劃向了左手腕……好在傷口不深,也幸虧父親的及時發現。
父親妥協了,沒有再逼我去讀書。帶著我到了他某業的貴州。記得那是一個油菜花開得金燦燦的時節,一路汽車、火車、再汽車地顛簸。我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暈車那個難受啊像生了重病,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父親的懷裡,原來,父親的懷抱是的如此舒適溫暖,這是我記憶里和父親最親近的一次距離。那三天三夜的父女同程相伴,幾乎沒什麼言語交流,然而在我的記憶里卻鐫刻了永遠!
父親和母親在貴州一個落後的小縣城做生意,他們並不像我想像中那樣活得多金瀟洒,拮据得讓我不敢想像他們能拿出那麼多錢供我揮霍。我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鞭撻了,父母每天起早貪黑忙於生意,我每天貓在家裡無所事事。就這樣無聊了好一段時間。後來他們讓我認識了改變我命運的一個人——我後來的班主任。一個說話和氣,謙謙有禮的叔叔。他談吐風趣幽默,博學多才。在他的開導下,我終於接受了再次踏入校門。
直到工作後,母親一次說起過往才知道父親為了我再次有踏進校門的信心,絞盡腦汁請求我的班主任以我母親義弟的身份接近我,開導我。即使後來我知道了他是老師也不那麼排斥他,而是以崇拜者的身份甘於拜在他的門下!可見「親其師,信其道」的教育學被父親運用得多麼好。我的這位初三班主任老師對我也是影響深遠,包括今天喜歡閑來寫閑文的雅好也得了他的真傳! 當然也是他讓我明白了有一種愛如高山大海般的深沉和深遠!
在那個學籍隨著戶籍的年代,從四川到貴州來讀書、升學,父親在四川貴州兩地不知折騰了多少個來回,最後終於以他半生積蓄購置一套房產我得以落戶貴州而完美結局,我也獲得了參加升學考試的資格……那一年,我以全校前幾名的成績考上了師範院校,父親送我去學校。雖然他喜不形於色,但我知道他的心有多麼的雀躍,像打了雞血似的包攬了我所有的行李,我要幫忙拎一點他都不肯。在去車站的一路上,他用比平時說話聲明顯高出許多回復熟人的問候:「送娃兒去讀書……」 走在他身後的我突然發現,他什麼時候變得沒了當年的挺拔?
我讀書的學校離父母做生意的地方有一百多公里,因交通不便一個學期和父母只能見上一面。後來父親就買了一輛大貨車,家裡的五金生意全部交給了母親打理,父親就搞起了長途運輸生意。此後我總能隔三差五地吃到父親從全國各地捎來的新鮮水果,他每次都匆匆來去,隔著校門也總是那句話:「剛好路過這裡 ,車子在環城路加油,檢修……」我親愛的爸爸呀,你就不能說句「閨女,爸爸想你特意過來看看你!」的實話嗎? 在外跑運輸的貨車哪有那麼多的剛好路過呀!
後來,我讀書的學校越來越遠,父親追隨的腳步卻從未停止……
時光如梭一晃又快十年。畢業了、工作了、成家了……這些幾乎一氣呵成。工作中我充滿熱情,愛情里迸發著激情!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愛我的老父親已做他人婦,當然也沒參透那本叫作父愛的經。父親話不多,不喜歡笑,他幾乎沒主動地抱過我,沒主動和我開過玩笑,也從來沒有陪我逛逛街……太多太多的不主動,讓我和父親的距離總是若即若離,想想我那時有多傻啊,甚至懷疑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再後來,我亦為人父母時。方知父親的愛是有多麼、多麼的深沉,深沉得生怕直白的關愛與問候變得蒼白,所以他就深深地、深深地把所有的深情壓在了自己的胸口!我也想像一個孝順的女兒去愛一愛我的父親:發工資了給他買點什麼,總被他訓斥浪費,做一頓他喜歡吃的飯菜,他倒是很高興地把好吃的東西夾到外孫女的碗里……
如果有人問我人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 我一定是感慨子欲孝而親不待的悲哀。我正在學習如何去愛您,您卻在57歲這樣健壯的年紀因腦出血離我而去……
每每回想起,在我叛逆的年紀您用包容喚醒我的迷茫,您用緊隨的腳步彌補我童年留守的遺憾,無言地告訴我父愛一直存在……
還記得輟學那年您故意激我的一句話「有本事你自己當老師嘛,當一個讓學生娃兒服氣的老師」成就了我的現在。倔強的我真的選擇做了教師,每次遇到熊孩子,都會想起您的這句話,真是靈丹妙藥!因此,從教近二十年,學生緣甚好,小有成就,有點小驕傲!
回憶至此,絮絮叨叨,時有淚濕雙頰心悲切,更有溫情暖我心。這就是這個世上最愛我的男人!
來源:Daisy、金州在線
編輯:六弦 審編:吳建明 總編: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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