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第五大城市，世界盃舉辦城市，高爾基在此度過美好童年時光

文 ｜邊雋祺

當奧卡河匯入伏爾加河時，在高高的右岸，坐落著一座倔強的城市。它就是俄羅斯的第五大城市——下諾夫哥羅德，它也是今年夏天世界盃的承辦城市之一，為了迎接這一體壇盛事，下諾夫哥羅德已經建起了建城以來規模最大的球場——下諾夫哥羅德體育場。

下諾夫哥羅德是一個文學之城。這裡有與別林斯基、車爾尼雪夫斯基並稱「車別杜」的革命民主主義者和文藝批評家杜勃羅留波夫的博物館。杜勃羅留波夫博物館由兩棟樓房組成，其中較小的一棟樓就是他的故居。如果杜勃羅留波夫的名氣在中國還不夠大的話，那麼，另一位來自下諾夫哥羅德的著名作家肯定人盡皆知，他就是——馬克西姆·高爾基。

1901年，31歲的高爾基在下諾夫哥羅德的家中

高爾基的自傳體小說三部曲《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所敘述的幾乎都是童年、少年、青年高爾基在家鄉下諾夫哥羅德的生活。在蘇聯時期，為了紀念文學家高爾基，他的故鄉更名為高爾基城，1991年蘇聯解體後，又改回原名下諾夫哥羅德。現在，生活在下諾夫哥羅德的一些老年人，仍然習慣稱呼故鄉為高爾基城，以高爾基為榮。在下諾夫哥羅德，有兩座高爾基博物館，分別是高爾基文學博物館和高爾基童年之家博物館。高爾基在下諾夫哥羅德搬了很多次家，他在家鄉最後的住所是一座兩層的磚樓。高爾基文學博物館坐落於米寧街26號，1902至1904年高爾基在此居住，並在這裡完成了《母親》和《在人間》的創作。1971年，這座三層的樓房被開闢為博物館，並對公眾開放。在高爾基文學博物館裡，會客廳、餐廳、兒童房、卧室、創作室等各個房間的陳列完全按照高爾基居住時布置，在創作室的辦公桌上，甚至還擺放著高爾基當年的手稿。

比起高爾基僅僅居住過兩年的文學博物館相比，只要讀過高爾基的《童年》就可以想到：高爾基童年之家博物館更加有意思些。沒錯，高爾基童年之家博物館就是高爾基童年時期成長的地方，《童年》里阿廖沙經歷的一幕幕場景都是在這座小屋子裡發生的。倔強的海燕在這裡度過了他的童年。童年之家博物館坐落於郵政坡道21號，這裡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街道看起來毫不起眼，童年之家也是一座不起眼的房子，外表和周圍的木頭房子別無二致，很小、很舊。打開大門，首先是一個小小的院子，擺放著一些農具，進入屋子會發現這裡的房間非常狹窄，天花板也壓得很低。現在的童年之家博物館內也復原了童年阿廖沙在這裡的生活場景，有外祖母給阿廖沙講故事時的火爐，外祖父痛揍阿廖沙的那條長凳，還有阿廖沙曾經嬉戲玩耍的那個大染缸。

讀過《童年》的朋友大概都知道，高爾基所描寫的阿廖沙的童年是充滿苦難的，甚至可以說是悲慘的。面對生活的貧困，阿廖沙的家庭沒有相互關愛的親人們，更沒有樂觀的家庭精神，他所經受的只是無休止的毒打和親人之間的爭鬥。貧困也許並不可怕，但是在這毫不起眼的小房子里所經歷的令人窒息的醜惡，才是最讓人感覺沒有希望的。

在《童年》中，4歲就失去父親的小阿廖沙，跟著悲痛欲絕的母親回到了外祖父家中。外祖父是個瀕臨破產的小染坊主，性情暴戾的外祖父時不時就因為一點小錯毒打阿廖沙，甚至有一次竟然將阿廖沙打得失去了知覺。善良的外祖母經常護著阿廖沙，因為這個，外祖母經常受到外祖父的痛罵。兩個舅舅每天都要爭吵打鬥企圖分家，並侵吞阿廖沙母親的嫁妝，性格柔弱的舅媽沒有一點力量去勸阻，只能無力地祈禱。阿廖沙在這個小房子里經歷的，大多是父子、兄弟之間赤裸裸的仇恨，在這個小房子里，醜惡戰勝了美好，似乎善良和愛永遠無法翻身。善良的外祖母總是受暴躁外祖父的欺辱，淳樸的小茨岡在勞動中被巨大的十字架壓死，正直的老工人格利高里也雙目失明被外祖父趕走當了乞丐。但是就在這醜惡的環境里，外祖母的善良，對生活的熱愛，對光明的嚮往，深深影響了阿廖沙，並給了他對於未來的希望。在火爐旁，外祖母給阿廖沙講了許多歌頌善良和正義的民間故事，這些民間故事無一例外地塑造了阿廖沙善良的品格。儘管高爾基的童年充滿了絕望，但是高爾基並沒有成為像他外祖父和舅舅一樣醜惡自私的人，也沒有自怨自艾。善良的外祖母給予了高爾基愛與光明，最後高爾基成為像外祖母一樣的人。童年的海燕，在轟響的雷聲和密布的烏雲里，並沒有被巨浪撲倒，而是倔強地用它的翅膀掠起波浪的飛沫，像黑色的閃電，箭一般地穿過烏雲，繼續高傲地飛翔，飛出了下諾夫哥羅德，飛出了俄羅斯，飛到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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