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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談論父親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對一些人來說,「父親」這個詞意味著威嚴、信仰、準則、人生趣味、距離感等等;而對另一些人來說,「父親」意味著「高爾夫」

與子的話題是一個經久不衰的人生命題。「父親」,聊多了,顯得沉重;但避而不談似乎也躲不開懸在頭頂的精神之劍。我們與父親的關係大多是沉默的、含蓄的,但父親卻扮演著我們生命暗流中引領光芒的那個角色。感謝社會與文明的發展,父與子這種血親紐帶關係在現代環境里有了更多的表達方法和展露方式。敬愛父親,不再只有單一的形式感。各種愛好與運動拓寬了父親與孩子之間的交流緯度。而現代研究表明,父親越來越多通過身體運動和孩子進行互動與交流,這一角色無法替代,與父親關係良好的孩子在身體協調性上往往也比較好,進而影響到世界觀與價值觀。一句調皮話可以概括,「有一個愛運動的爸爸,運氣總是不會太差」。

而對那些有幸和他們的兒子分享高爾夫的父親們而言,這項運動就像一個為人父母的安全閥門。生命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像高爾夫那樣影響一個父親與孩子的關係。它不需要身在其中的人主動竭力維護,相反的,這個遊戲有助於關係的發展與穩固。沒有任何一項其他運動像高爾夫一樣。這也是為什麼高爾夫如此與眾不同。

傑·哈斯和比爾·哈斯

四月的奧古斯塔,阿門角球道邊的觀賽小馬扎排列得整整齊齊,其中有兩張並排挨著的摺疊椅正空著,椅子靠背的名片顯示:左邊是老爹,右邊是兒子,這是父子倆的大師賽之旅。陽光下,一對父子的綠色專屬摺疊椅在精緻美麗的花叢和溪水之前特別顯眼……當然,還有一種動態的時刻也很美好。在更熱鬧的佛羅里達,TPC鋸齒草球場球迷看台,當一個中年球友正和自己的父親熱烈討論剛才科普卡擒下信天翁那一桿是如何做到時,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跑了過來,擠到他們中間,急切地問,「是他嗎?是嗎?」三個人的五官相似得簡直讓人無法直視,只有時光在臉上著力的不同痕迹才能將他們區分開來,祖孫三代的親情不言而喻。重要的是,高爾夫這項運動成為了祖孫三代的親密密碼。誰不羨慕這種源自血緣親情的自然又開朗的父子對話呢?

安傑爾·卡布雷拉父子

高爾夫作家詹姆斯·道森寫過一本書「Final Rounds」,關於自己和已故的父親的故事。那本書里沒有任何有關揮杆技巧的描述,但有好幾堂人生之課。他說,「父親、兒子和高爾夫是一個充滿力量的話題。」他收到過數百封郵件,它們來自各行各業的人們,CEO、醫生、教練等等,其中許多人都提到高爾夫是一種「聯繫」,尤其是那些不能在其他領域與自己的父親有效溝通的人。這些信通常用兩三頁的篇幅討論他們之間的偉大關係,或者提到他們無法和睦相處的關係,以及他們曾經希望能擁有但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下一代的情感,他們希望事情變得更好。在高爾夫球場上,人們可以表達,甚至有時候無需說話。高爾夫有關溝通,更關乎生活。「打高爾夫是讓人遵守一系列規則,並在這些規則下實現自我。」女人本能地會教她們的孩子如何照料自己,而子女們會從他們的父親那裡學到如何面對外部世界,如何解決衝突,如何舉止。這麼說來,人們可以在高爾夫球場這個特殊的課堂上學到這些。一場高爾夫,是四小時的寂寞陪伴,非常有存在感。打個比方你打了90桿,那麼完成這些有效動作的時間大概一共是180秒,三分鐘。而剩下的時間,你都在走路,在思考,沉浸在這些「課」中……

湯姆·莫里斯父子

道森也是阿諾德·帕爾默傳記的作者之一。阿諾德的父親曾經有一些邊緣性虐待傾向,但阿諾德認為確實是自己的父親塑造了他。有一次,在一個業餘賽上,阿諾德把推桿扔到一棵樹上。在回家的路上,父親平靜地對他說,「如果你再那麼做,你就永遠別在我面前打球。」道森說,「難以想像,這是一種被遺棄的威脅。極其強大。但阿諾德從那以後確實再也沒有扔過一支球杆。」他後來被稱為「國王」,他堪稱高爾夫世界裡最有風度和溫文爾雅的競技者,竟然也有過如此緊繃的父子關係。可見「父親」是每個人心中無法逾越的一道牆,它樹立權威、保護家庭,可能也製造疏離。帕爾默的故事告訴我們:儘管高爾夫可以是父親與兒子之間的一個紐帶,它也是一座搖晃的橋樑,需要不斷加固。或者說,這座橋是如此破舊,已經不能隨意穿過了。

在高爾夫里,父親與兒子的傳承關係很特別。縱觀高爾夫世界,有許多直接或間接的「父子檔」球員(間接的關係比如傑伊·哈斯是鮑勃·戈爾比的侄子,J·C·斯尼德是山姆·斯尼德的侄子等)帶來了父子情深的傳奇故事。雷蒙德·弗洛伊德和他的兩個兒子,羅伯特和小雷蒙德,就是其中的代表。多年來,雷蒙德經常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一起參加比賽,兒子給他當球童。拉里·尼爾森和德魯·尼爾森則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團隊,就像湯姆·凱特和大衛·凱特,黑爾·歐文和斯蒂夫·歐文,克雷格·斯塔德勒和凱文·斯塔德勒等等巡迴賽上的優秀父子兵一樣。

厄爾·伍茲和泰格·伍茲

當然還有更多感人至深的例子。泰格·伍茲受到父親厄爾的指引,成為了偉大的球員。吉姆·福瑞克的揮杆教練仍然是他敬愛的父親邁克,後者作為職業教練曾經不願意讓兒子進入艱難的高爾夫職業生涯。在難以入眠的那個夜晚,福瑞克打電話給邁克,兩個男人在聽筒邊聊了一小時,探討高爾夫在體能上和心理上對福瑞克的影響。那個星期五,在大風中,福瑞克打出了單輪62桿,平了球場紀錄。「之前父親對我說,我的轉身有些不對。」

雷蒙德·弗洛伊德說過,「我從來沒給我的兒子們太多壓力,但是我確實很高興看到他們享受這項運動並且想要打更多的球,從高爾夫里我們確實可以獲得很多好的東西。」而他的太太坐在身旁,俯身輕輕碰了碰丈夫的胳膊,提醒道,「告訴羅伯特,按照遊戲規則去生活。」雷蒙德的眼睛睜得很大,表示同意,「是的!就是我一直對我的孩子們說的,如果你遵循遊戲規則生活,那麼你將變成一個更好的人。紳士的遊戲就是紳士風度。在每一項其他運動里,你都不是在監督自己,而是被教導要儘力而為。橄欖球是要抓住其他人,棒球么,是『我知道我不能抓住它,但我要假裝抓住了它』。高爾夫不一樣。你在樹林之中,那是一個真實的時刻,和生命中你所遇到的許多真實時刻一樣。我的兒子們,從我記得的時候起,他們打了8桿,就是8桿。這就是我們說的規則。」雷蒙德顯然對於這個話題有很深的體會,他還提到了自己的父親,「我從父親身上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我在『高爾夫』里學到的,它簡直成為我的第二天性。你在球場上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你真實的自己。」

雷蒙德·弗洛伊德父子

高爾夫可以成為父子情深的鑄造之旅,當然,它也可能沒有那麼管用。畢竟它歸根結底只是耗時漫長的一項運動而已。詩人和傳記作家唐納德·霍爾就曾經專門寫過一系列有關父與子一起參與的運動主題文章。「棒球讓父親和我走得更近,高爾夫令我們分開。」 他說,「對於我父親而言,高爾夫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為它所代表的含義。他自己曾是一名球童,在一個鄉村俱樂部工作過。所以高爾夫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不管在哪兒,我們可以輕鬆地談論棒球,甚至一起去布魯克林道奇隊(紐約棒球隊)大本營,但是一說到高爾夫,我就很緊張,我怕自己不夠好、不符合他的期待。」

格雷格·諾曼父子

不少人有類似的經歷。高爾夫界著名父子檔之一的蓋伊·波羅斯,有一次在一個大學比洞賽上打出了80桿,他覺得自己讓父親難堪了,畢竟父親是著名的職業球員尤里烏斯·波羅斯,後者贏過三次大滿貫賽,也是18個美巡賽冠軍得主、1982年成為世界高爾夫名人堂成員。尤里烏斯則生氣地表示,「那很荒謬,如果非要表示難過,為你自己難過,不要為我。」但每個人都了解,這說來容易,做起來很難。這裡面很玄妙,父親與兒子與高爾夫的世界。在那個領域,有很多事情已經實現了,還有很多事有待人們去做。高爾夫經常能幫助這脆弱的關係,但有時候不能。

斯圖爾特·辛克父子和約翰·達利(右二)父子在2017年的PNC父子挑戰賽上

高爾夫發燒友都明白,自己的孩子有機會學習高爾夫以及其他運動或工作。他們也許會選擇成為一名畫家,或者一名工程師,或者一名普通上班族。真正的父親希望自己的孩子遵循他們自己的路徑取得成就。美國球友帕特里克說,「不過,我還是希望『高爾夫』可以在我自己的父子關係中發揮重要作用。我期待那一天,我可以和我的孩子一起分享快樂的9洞,或者一場更慢更平靜的18洞,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探討生活的點滴,哪怕只是享受一場舒服的獨屬於父與子的沉默也可以。」這也許代表了許多高爾夫父親的心聲。「一起打球時,我可以對我的孩子明確一點:那些前9洞遇到的錯誤和失望,可以在後9扳回來。只要在18號洞果嶺推球進洞之前沒有中止這場球,我們就已經成功了。」

斯塔德勒父子

每一位高爾夫職業球員父親也許有一個夢想:有一天看著他長大的兒子成功打入美國公開賽決賽輪。而一名普通球友父親的夢想也許是:在六月那個星期天的下午,接到了兒子的電話,祝自己父親節快樂,因為他剛剛看完決賽輪的精彩進洞。當然,如果電話那頭還有孫子或孫女咿咿呀呀的喝彩聲就更美好了。

雷蒙德的那句「家訓」也許是這項運動精神和父子情誼最生動的傳遞:按照遊戲規則去生活。

親愛的爸爸,祝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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