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粽葉飄香時
兩年前的端午節,收到母親千里迢迢托長途汽車捎來的粽子,諸多感慨,曾經寫了《端午的粽子—媽媽的味道》寄託鄉愁、抒發情感。此時,又是一年粽葉飄香時,那無處安放的懷舊思鄉的情結又蠢蠢萌動。
今年的端午前夕,沒有接到母親的電話,打電話回去也沒提粽子的事情,後來聽同在呼市的大姐告訴我,母親前一段時間便跟她商量張羅包粽子、寄粽子的事情,被大姐制止了。大姐說,你不要再操心了,我在呼市,我包上她那份就行了。原來,大姐在母親的指導下,學會了從泡米到包制、蒸煮的全過程,雖然在學習的時候被母親罵了幾次「手指頭不分個」,終究還是學會了。至於味道,那已然是大姐的味道了。
於是今年的端午,我得以跟大姐學著包粽子。特意在她包粽子的時候跑到她家去,跟她一起學著怎麼捆紮、蒸煮。看似簡單的事情,卻總是差強人意,難免跟粽葉、馬蓮、粽子米較勁。大姐買的是很寬的粽葉,一片葉子能包一個粽子,想起母親用葦葉包粽子,需要幾片拼接在一起才夠寬度,難度想必是又增加了許多。幾次嘗試都要麼弄爛了粽葉,要麼扯斷了捆紮的馬蓮,浪費了原材料,還得重新來過。好在大姐性情溫和,不急不惱,耐心來過,不至於罵我「手指頭不分個」。
包粽子,其實跟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一樣,握得太松、扎得不緊,米是一盤散沙,無法成型,散落難聚;握得太緊、扎得過實,要麼把米擠出來,要麼馬蓮把粽葉勒破,自然也無法包出來成品。可見,過緊過松不是最佳狀態,適度,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在大姐的指導下,還是包出了成品,不過為了防止粽葉散開露米,多扎了幾道馬蓮,整個粽子真的是五花大綁了。對於包粽子,仍舊是喜歡不加任何其他輔料的純米粽子,任何添加了大棗、花生、葡萄乾之類的輔料的粽子,私下都認為是破壞了粽子最單純的米香。至於吃粽子,不加糖是一成不變的習慣,單純的米香勝過了任何甜味劑。
總算是學會了自己包粽子,也學到了煮粽子的要領,不能急火猛煮,而是要文火慢工,至於粽子米的泡製,明年再去實踐吧。
吃上了自己包制的粽子,不由得感嘆,世界上最好吃的飯,還是:現成飯。那些「吃了自己勞動的果實真香甜啊」的感慨,還是讓它留在小學生作文里吧。
粽子,連同粽子鍋里煮出來的有粽葉香味的雞蛋吃過了,端午卻還沒有過去。節日就是這樣,這一天沒過去,便似乎覺得跟它有關的事情沒完結。懷念小時候跟小夥伴呼朋喚友半夜三更深一腳淺一腳去錫伯河邊洗臉、梳頭、采艾蒿、薄荷、扁竹芽甚至麥苗,在日出之前趕回家的情形,心理總有一種隱隱的落寞。想念一起玩耍的夥伴,想念清冽甘醇的錫伯河水,想念薄荷艾葉的清香,想念黑乎乎稻田裡的蛙鳴,想念掛在門前柳枝上摺紙葫蘆的俗艷。
凌晨4點,看世界盃的各色球迷剛剛要洗洗睡的時候,開車奔向大青山,雖然沒有錫伯河水可以清洗滌盪,沒有野生的薄荷、扁竹芽可以採摘,總可以呼吸一口清冽的空氣,找尋幾株艾蒿聊以慰籍吧。
凌晨的大青山,雖有薄薄的霧氣,但並不怎麼濕潤,做好的被露水打濕鞋子的準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今年雨水少,山草枯黃,杏樹的葉子都無精打採的提不起精神。不過整體的生態還是在逐漸恢復,不時有野兔在驚擾之下迅速逃走。
跟傳統日出前回家的習俗不同,我是刻意要等著看日出的,看太陽一跳一跳的脫離束縛,看天際雲彩明暗變化,感受陽光的熾熱和溫暖,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下山的路上,留意著路邊的蒿草,總算覓得了幾株艾蒿,有的已經被別人掃蕩過了,象徵性的拔了幾株,滿手艾葉的清香。不虛此行。
端午,就這樣來了又去了,人們互祝著「快樂、安康」,很多人都通過味覺感受著家的味道、家鄉的味道,將來是自己的味道,孩子們眼裡、口中家的味道,如此傳承,生生不息。
祝所有朋友節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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