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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怎樣做父親

父者,矩也。從象形文字的角度看,「父」字就是斧子的上半邊,手執禮儀法器,代表著父親是一個家庭的楷模,教育子女的典範。父親的一句話可能影響孩子一生的軌跡,父親的價值觀可能會直接折射到孩子身上。

一名好父親是怎樣的?他肯定是疼愛子女的,但絕非無原則地溺愛。他會把真善美作為成才的標準,教育子女獨立自律,「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他注重留給子女精神財富,而非物質財富。

好父親樹好家風,好家風如春風化雨般浸潤子女一生,護他們成人、成才。

讓我們一起感念好父親留給我們的好家風。——編者

親愛的爸爸:

您什麼時候回來啊?

1990年8月,孔繁森和孔傑在布達拉宮前合影。(資料圖片)

24年前,您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可對我來說,您卻從來沒有離開。我絕不相信像您這樣的人會離開的!您只是軀體離開了我們,您的精神卻一直緊緊地結合在我的生命中。爸爸呀!你我雖然隔著兩個世界,永無再見面的那一天,但我卻銘心刻骨,晝夜思念,與您從未有片刻分離……

爸,還記得我小的時候,一直生活在農村。那時候我是多麼想到城市去生活,也希望能夠「農轉非」,跳出農門,吃上國糧,安排上班,領上工資!當時,每年只有千分之幾的指標,好多單位為此爭得不可開交。本來符合條件的您卻多次做母親和我們的工作,把機會讓給別的同事。

爸,還記得我在莘縣上學時候的那件事嗎?我一直記得您的教誨。當時您在莘縣擔任縣委副書記,我跟著您在莘縣上學,您平時比較忙,我和您的通訊員接觸比較多。有時,通訊員發現我的作業本、筆用完後,就把縣委倉庫里的稿紙、圓珠筆、墨水給我拿去用。後來,被您發現了,您教育我說:「你缺啥我給你買,咱不能沾公家的這個光。」是呀,咱不能沾公家的光,這句話我記了一輩子!

爸,您在那邊還經常吃白飯就榨菜,工作一忙,就吃開水泡饅頭和速食麵嗎?您穿的許多衣服還是那麼多補丁嗎?您的身上還會經常帶著針線包,衣服破了就自己縫補,衣領爛了就翻過來穿嗎?

依稀記得您在莘縣工作的時候,您經常騎著一輛「除了鈴鐺不響,其他零件都響」的破自行車走村串鄉,風裡雨里,泥里土裡,和群眾一起摸爬滾打,不管老百姓還是鄉鎮幹部從沒把您當成縣委副書記,常有新來的鄉鎮工作人員認不出您的笑話發生。每次到紀念館看到您的衣物和針線包這些您艱苦樸素作風最好的見證時,我都會淚流滿面,因為我心疼我的父親。

1992年底,得知您第二次援藏期滿快要回家時,我內心充滿了對您的思念:爸爸終於要回來了。但後來聽您說要聽從組織的安排,去條件更艱苦的阿里擔任地委書記時,我失落得好幾天都沒吃下飯,您知道我有多想您嗎?多想和其他同齡人一樣,一家團團圓圓過日子,哪怕只有幾天時間也行啊,但是您太忙了,您放不下西藏的老人和孩子。

爸爸,您走了!您帶著對阿里的無限期望走了,留下了對阿里發展的十二條建議走了。您知道嗎?現在阿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青藏鐵路已經通車、昆莎機場現已通航,發電站已經投入使用。您知道嗎?您放心不下的孩子們現在已經坐在了寬敞明亮的教室里。

親愛的爸爸,24年過去了,我也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名普通基層鄉鎮幹部走上領導幹部的崗位,現在我們國家倡導「領導幹部的家風,不是個人小事、家庭私事,而是領導幹部作風的重要表現」,我在您身上學到的仁愛忠孝、謙和平易、從嚴治家、以儉持家、廉潔自律的好作風,會好好繼承和發揚下去。作為咱家唯一的男人,我會關心厚愛家人、照顧好母親、教育好孩子,替您撐起這個家!

爸爸,我想您……

孔傑

2018年6月14日

(作者孔傑系孔繁森之子)


焦裕祿像(資料圖片)

父親去世已經54年了。

父親是一個貧窮的父親,但他給我們家子孫留下了精神金礦,祖祖輩輩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父親嚴格要求自己不搞特殊,不貪不佔。他身體不好,但凡是照顧性的東西,他都不要。

我11歲那年,有一次父親回到家,母親端出一碗米飯,那時候米飯很金貴。我們姐妹幾個都眼巴巴地看著父親的碗,父親就往每個孩子碗里撥一筷子米飯,撥完後自己也沒剩多少了,他問我母親米是從哪裡來的,母親說是縣委考慮他身體不好,就照顧了幾斤。父親聽了後說:「這可使不得,這些大米你趕快給研究泡桐的南方大學生送去,他們吃麵食吐酸水,我們不老不少的,吃這個幹什麼。」

父親有6個孩子,嚴格要求自己的同時,也嚴格要求我們,他愛我們但不溺愛我們。

在蘭考那段時間,哥哥還小,不懂事。有天晚上,父親見哥哥高高興興回來了,就問哥哥做什麼去了,哥哥說去看戲了,父親問他誰給的錢買票,哥哥說沒買票,售票員知道他是焦裕祿的兒子,就讓他進去的。父親當時就批評了哥哥:「你不能這樣做,演員叔叔阿姨在台上又唱又演的,滿頭大汗,不買票就去看白戲,你現在會佔小便宜,長大了就會佔大便宜。」第二天,父親領哥哥補上了2角錢一張的票,又給售票員承認了錯誤。

1963年夏天,姐姐焦守鳳初中畢業,許多好單位都給她送來招工表。姐姐拿著這些表去給父親,請他當參謀,當時父親就問姐姐的同學是否都有這些好工作。姐姐說沒有,還撒嬌說是沾了爸爸的光。父親當時就臉色一變:「這些單位你都不能去,走出學校門,你就進了機關門,你缺了勞動這門課。」後來,父親給姐姐想了三份工作,一是留在縣委大院打掃衛生,包括打掃廁所;二是去學理髮,因為當時那是一門技術活;三是當工人。

母親一聽說讓姐姐去掃廁所,不同意;讓一個16歲的大姑娘去給人家剃頭,也不同意。那時當工人光榮,社會地位也高,姐姐和媽媽都覺得這份工作好,可一問父親到哪兒當工人,才知是讓姐姐到縣食品加工廠工作。那裡其實就是個手工作坊,主要干兩種活:腌鹹菜和釀醬油。姐姐儘管不願意,但還是去了。

食品加工廠勞動強度大,廠里味道不好,更糟的是,需要兩隻手伸到鹹菜缸里撈鹹菜。姐姐的手被磨出許多口子,傷口再被鹽水一浸,整個手都是腫的。更讓姐姐不能忍受的,是要走街串巷挑著擔子去賣醬油和鹹菜。一個不大的縣,縣委書記的女兒很多人都認識,特別是姐姐的同學,因為大家都覺得姐姐該有很好的工作。

姐姐哭過鬧過罷工過。有一天,父親和姐姐說:「爸爸今天事情不多,陪你賣醬油吧。我爺爺開過油坊,我小的時候,也走街串巷賣過油,我來告訴你怎麼喊能把醬油更快賣出去,怎麼挑擔子更省勁。」姐姐一聽可高興了。

剛開始,姐姐跟著父親走街串巷,可後來,她覺得不對,父親是縣委書記,怎麼能讓父親也干這樣的活,就對父親說:「爸爸你回去吧,以後我再也不鬧了。」

那段時間對姐姐一生都有很大的影響,姐姐現在在開封生活,經濟情況不太好,她孩子多,下崗、待業的都有。如果姐姐去找領導,請他們給孩子安排工作,也不是件難事,但我們姐妹之間約定,一定要守衛好父親這面旗幟,雖然不能為父親爭光,但絕不能給他抹黑。

父親臨終時,把母親叫到身邊,說:「沒有想到,我這麼快就要走了,我走了以後你會很難,你一定要教育好孩子,你再苦再難,都要把孩子撫養成人,把他們培養成對社會有用的人。你還要記住,再苦再難,也不能向組織伸手要錢要東西要救濟。」這是他對母親最後的交代。母親當時才33歲,需要照顧兩家的老人,還得撫養6個孩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父親還是給她約法三章。

(作者焦守雲系焦裕祿二女兒)


1994年春節,楊善洲和家人合影。(資料圖片)

「唯有踏實、勤奮,才能立足社會,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這是父親楊善洲生前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由於父親工作忙碌,我們聚少離多,但是這句話卻讓我刻骨銘心。

何為有用?不是非要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才稱為有用之材,而是要踏踏實實地為百姓做點事、與家人踏實過日子。或許在別人眼裡,我的父親是個有用的人——保山地委書記,然而,「地委書記」這個名號對我們來說卻是最「沒用」的,不但靠不住,反而還「阻止」鄉親們對我們家的幫助。讀書時不懂那麼多,後來才明白,原來只要父親隨便「招呼」一下,我們的日子就不用那麼清苦,於是,心裡難免有了埋怨。

考大學那會兒,本來平時成績不錯的我被日復一日的複習「折磨」得有些倦怠,對待功課也就越來越不上心,抱有僥倖心理的我參加年級測試,本以為可以「吃老本」考出預想的成績,不料卷面成績卻讓我非常難堪。

「踏實不?」父親皺眉問道。

我搖了搖頭,心中五味雜陳。

沒有多餘的話,我頓時明白了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最終,我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學,畢業後也有了固定的工作。隨著閱歷的增長,我逐漸明白,面對人情世故,父親卻像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他的本分與勤懇,換來全家的踏實生活。

1975年的雨季,家裡的老屋一到下雨就漏得不行,母親讓人捎信給父親,讓他湊點錢回家修整老屋。父親寄回了一封信和30元錢,信里說:「我實在沒錢,這一點,身邊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現將這30元錢寄回家,先買幾個盆盆罐罐,哪裡漏雨,就先接一下,實在不行就挪一下床鋪,暫時躲避一下。眼下,群眾比我們困難得多……」更讓我們姐妹不能理解的是,父親擔任保山地委書記的時候,按當時的政策,母親和我們姐妹都可以「農轉非」,父親身邊的工作人員填好申請表後向他報告,他卻把申請表要了過去,直接鎖進了抽屜里。一個地委書記,老伴和三個孩子竟然在老家當農民!父親晚年時我曾經問過他「農轉非」的事情,他說:「當時,在我們地委機關,大多數局長、科長的家屬都在農村,我這個『班長』的家屬怎麼能先轉呢?」

從小父親就常對我們說:「要好好學習,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這樣的諄諄教誨,讓我感覺他不僅是一位父親,更像一個多稜鏡,從家庭、生活、工作等不同角度折射出燦爛的光輝。有時候他又像一本厚重的書,彷彿讀懂這本書,也就讀懂了父親的人生。父親在世時,我不理解他的「苛刻」,直到父親去世後,才越來越明白了其中的意義。群眾為什麼會懷念父親、尊敬父親,甚至多年過去還親切稱呼他為「善洲老書記」,這全是因為父親一心為群眾謀福利,願意為群眾犧牲自己甚至是家庭的利益。可以這麼說,父親這輩子將他全部的熱血奉獻給了黨和群眾,默默詮釋著對黨的忠誠。

「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入黨誓詞的這句話就是父親的真實寫照,他就像我生活中的明鏡和指向標,他就是我最好的榜樣。我很慶幸自己能有這樣一位父親,留給了我寶貴的精神財富,讓我受之、用之、傳之。「雖然身為領導幹部的子女,但卻要用比別人更嚴的要求對待自己,別以為我會幫你『打招呼』,相反每一件事情你都要踏實對待,才能贏得大家的尊重。」打鐵必須自身硬——這就是父親對我們的要求,做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換來永久的踏實。

前兩天,我們全家又登上了大亮山的善洲林場,當手觸摸著一棵棵挺拔的參天雪松時,我們的心裡感到了無比的踏實。

(楊善洲三女兒楊慧琴口述 張凱峰 胡東湦 整理)(楊慧琴)


父親作為家中的「頂樑柱」,其言傳身教對子女的成長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手握公權力的黨員領導幹部,在對待子女問題上,是公私分明、嚴格教育,還是百般寵溺、恣意縱容,往往向兩極分化。前者,擁有和樂之美的幸福家庭;後者,往往以悲劇收場。正所謂:「良好家風勝過良田萬頃。」

那些優秀共產黨員們,正是樹立了光輝的榜樣,他們看似對子女不近人情的嚴格要求中,潛藏的父愛至深,令人動容。

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李大釗,以其堅定的革命信念、熾烈的政治熱情、大無畏的革命氣概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清廉家風延續百年。其長子李葆華延承父志繼續投身革命,一生清廉為民,新中國成立後擔任安徽省委第一書記時被群眾親切稱為「李青天」,家裡一直用著破爛的舊傢具。李葆華的孩子們也都跟隨著父親的腳步,雖個個身居領導崗位,卻都過著清貧樸素的生活。他們可以響噹噹地喊出「我們不需要什麼遺產,李大釗的子孫有精神遺產就夠了」。

父母的愛必須是有原則、有邊界的。對於領導幹部來說,他們的子女需要接受的原則教育就是不搞特殊化。周恩來總理專門定下「十條家規」,「不許動用公車」就是其中一條;焦裕祿因其子白看了一場戲,專門召開會議起草了《幹部十不準》,規定任何幹部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搞特殊化;楊善洲不為子女安排工作,孩子們二三十年無力在農村蓋起一棟新房;谷文昌甚至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他的5個子女在工作、生活上沒有得到任何「特殊照顧」,甚至政策允許的事,他也不為子女「爭取」。

他們是不愛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孩子過得好嗎?當然不是。他們的愛更深沉、更悠長、更高尚。他們教會子女的是立人之本、做人之道,告訴子女父母的官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為子女、家庭謀私利的。

反觀一些「愛」走偏了、走歪了的領導幹部,為了給孩子積累財富、資源,扶上馬、送一程,不惜以權謀私、背棄信仰大肆貪腐,最後把自己和孩子甚至全家都送上了違紀違法的道路。何其悲哀。

國家發改委原副主任、國家能源局原局長劉鐵男教育兒子劉德成「人生要走捷徑」,自己則努力為孩子鋪路,希望有人「帶帶兒子」「多幫幫兒子」。自然而然地,劉德成就成了「圍獵」者的突破口。在劉鐵男涉案的3558萬餘元財物中,通過劉德成收受的竟然達到3400餘萬元。

而河北省委原書記程維高對孩子的溺愛已經達到了令人瞠目的程度。在選拔幹部的時候,他把「是否幫助兒子程慕陽」作為一條提拔標準,公權完全成了私器,領導幹部成了家臣。河北省另一名省委原書記周本順也是如此,不僅自己貪腐,還時常給其子周靖出面站台,縱容周靖打著自己的旗號拿地、拿工程。

這樣「愛」孩子的父親還有很多:鄭筱萸、趙少麟、張洪亮、劉方仁……

靠著父親這棵「大樹」,這些領導幹部的子女都迅速積累了財富,獲得了榮光,甚至有的建立起了商業帝國,可最終不過是黃粱一夢,換來的是牢獄之災。

「身居高位的父母,如果愛子女,就讓他們創造自己的生活。不要利用權力為其非法牟利,毀了自己也毀了家庭。」 湖南省機械廳原廳長林國悌之子林如海因受賄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後,在獄中發出這樣的感慨。

確實,真正的「父愛」不只是物質的給予,更需要精神的滋潤,家風的傳承、文化的教養就顯得尤為重要。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家庭是社會的基本細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學校。不論時代發生多大變化,不論生活格局發生多大變化,我們都要重視家庭建設,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

「一人不廉,全家不圓。」領導幹部作為家庭的「領頭雁」,必須先正己身,樹立忠誠、乾淨、擔當的榜樣。要正確對待子女親情,做到關愛而不溺愛、善待而不縱容,在呵護「下一代」健康成長中,用好家風守護家庭幸福美滿。(佘子藝 葉錦燦 黃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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