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遇見曾經的我,請你把他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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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長一段時間,什麼東西都寫不出來。鍵盤上的敲敲打打,總是一段簡短開篇就閑置下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似乎我已經忘記了在沉默中傾訴,也不記得該怎樣表現真實的自己。
恐慌,隨之而來。生活看似是按部就班的前行,可我卻失去了發現它可愛一面的能力。憂鬱和嘆氣還在,只是再也不能淚眼看這個喜笑顏開又獨自哭泣的世界。當我再度一次次的問「我是誰」的問題時,彷彿凝固了一般的內心,安靜的讓人不寒而慄。
偶然間,聽到復旦陳果老師的一期節目,她借用了一句話,「如果你遇見曾經的我,請你把他帶回來」。當時踩在健身房的橢圓儀上,唰的一下,兩眼充滿了幾乎奪眶而出的淚。終於明白媽媽說的那句「我越來越不認識你」為什麼讓我那樣反感。因為她說的不假,行走在城市的路上,徘徊在成長的起伏中,我變了,變得幾乎認不得自己。
我試圖努力的回憶曾經的自己,可當我站在回憶的那道門,只要稍稍用力,就有一陣酸楚湧上心頭。原來,我始終在用欺騙自己的手法,延續著可愛又可恨的生活。
那年覺得自己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世界很大,卻離不開家的方圓。如果一世就活在這塊巴掌大的故土,也許夏天永遠都是飄著柳絮的愜意,冬天永遠有著火藥燃盡的味道。吃著飽腹的三餐,一個不留神就睡在了無人發掘的角落。腦海里是不著邊際的夢,夢到了地老天荒的未來。那年,興許我才九歲。
那年覺得苦挨是唯一的出路,總是望著鐵窗外的藍天,想著往後無人拘束的未來,埋頭深思盼著筆下的勁頭,彷彿人生真的有一個節點,可以重新開始。如果時間真的可以一天天的熬下去,我非要看看終點的自己又該是怎樣的一副天地。怎奈小小的人生猜不過大大的世界,終究只是重複著上一個階段。成長,並沒有時間的差別。那年,興許我才十九歲。
那年我覺得愛情很美,人很倔強。信仰著奮不顧身的力量,就一躍跳進了深不可測的滾滾紅塵。年輕到大放厥詞,想用一己之力定住一生一世。不是沒有全力以赴,而是在情愛面前我根本不值一提。什麼是愛?也許你能接受的東西就是愛。被愛絞殺後,那年興許我才二十四歲。
那年我覺得直來直去是性格,嬉笑怒罵是性情。口無遮攔說天懟地,忘記了凡事謙和的忠告。發泄情緒學會了粗口,惱羞成怒學會了拍案而起,待人接物有幾分勢力,評頭品足有些過分。仗著有張能說會道的嘴,干著不懼天地的事。後來才明白,修養就是這麼一點點腐蝕掉。那年,興許我才二十七歲。
我變了,搞明白了適合社會生活的人性幻化,卻丟掉了修心的初衷。心是什麼?心,是另一個自己,是還沒被滾滾紅塵席捲走的最後的自己。那些寫不出來的文章,不是忘記了華麗的辭藻和複雜的措辭,而是心不在,情不在。
回家的路上,我瞧了瞧周遭熟悉的環境,它們和以往不同了,心閉了眼睛,就看不見豐富的顏色、聽不見富有情趣的人事。世界變了,而屏息沉淪的真我卻留在了回不去的曾經。
永遠不要失去對於這個世界的好奇,也永遠不要用悲傷地眼神窺探這索然無味的世界。換個角度,也許就是新的生活。能養育自我的,永遠都不會是外界的灌輸,只有不斷地凝視和傾聽,才能遇見丟失的自己。
如果你遇見曾經的我,請你把他帶回來。我很想念那個無所不信的自己,雖然被騙,卻能真誠並坦然的相信著這個世界;我很想念那個能滿眼淚水的自己,雖然被說矯情,卻能真實而敏感的捕捉到生活的美麗;我很想念那個謙虛嚴謹的自己,修心明德才能找到更深處的自己。
如果你遇見曾經的我,請你把他講個我聽,讓我慢慢回憶起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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