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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果然是一個大籌碼!

6月15日,赴台參加「美在台協會」(AIT)台北新址落成儀式的該協會前理事主席卜睿哲,接受了島內廣播節目的訪問。

卜睿哲(台灣中時電子報)

卜睿哲在訪談中指出,特朗普政府在2016年後,確實曾將台灣當成「談判籌碼」,但這個趨勢已經「逐漸式微」,現在特朗普政府里有些人偏向「不主動對台灣採取積極作為」。

被當成一個籌碼,其實是十分悲哀的,它的意思就是:你是可以被賣的,如果價錢還可以的話。這與蔡英文此前一直自我蒙蔽地宣稱台灣是「美國不可或缺的盟友」,形成鮮明對比。

200年前,美軍就在惦記台灣

在過去兩個世紀里,美國一直對台灣「情有獨鍾」。

回首19世紀晚清動蕩歲月,新崛起的美國發現,歐美列強已在中國沿海口岸建立據點,壟斷了主要航運商路。於是,美國人把歪腦筋動在清廷統治薄弱的台灣島。

台灣距中國大陸海岸約150公里,距日本約600公里,往返東亞的船隻都要經過台灣海峽。而且,此地物產豐富,品質優秀的煤礦更是抓住了美國人的眼球。

於是,美國人急不可耐地向台灣伸出魔爪,海軍就是急先鋒。

1854年,剛用武力脅迫日本打開國門的美國東印度艦隊司令馬休·佩里(Matthew C.Perry),派海軍上校阿伯特(Abbot)率「馬其頓」號(the Macedonian)與「供應」號(the Supply)軍艦從日本下田開赴台灣,調查台灣煤田的情況。

結果,他們只花16元(墨西哥鷹洋)就從台灣商人那裡買來一百擔煤,這更激起美軍奪佔台灣的慾望。

1855年,美國退役海軍軍官、駐中國寧波領事湯森德·哈里斯(Townsend Harris)致信美國國務卿威廉·勒尼德·馬西(William L. Marcy),主張收購台灣:「清政府的統治權並不能及於整個台灣島,那裡大部分土地是未開化的番人所有,美國如果佔領雞籠(即基隆)海口並修築城堡,應當不致引起中國人的反對。」

1867年5月,美國軍艦「哈特福德」號(Hartford)與「懷俄明」號(Wyoming)以台灣土著山民殺死美國海員為由,炮擊台南。不過,唯一的「收穫」是副艦長馬凱基中箭身亡,沒討到什麼好處。

後來,由於1861到1865年爆發內戰以及全力開發本國西部,當美國再度覬覦台灣時,已被日本捷足先登,只好轉向殖民菲律賓了。

100年後,捲土重來

解放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取得節節勝利。

這時,美國政府便想干預中國戰況,但基於日軍深陷中國戰場的前車之鑒,杜魯門總統和國會多數人認為,美國無法再派兵到遼闊的中國大陸援救國民黨。

不過,國民黨敗走台灣之後,美國軍方認為完全可以輕易控制這個面積不大的島嶼。

1950年5月,遠東美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向參聯會提交備忘錄,稱「台灣就好比一艘不沉的航母」,並提議武裝支援國民黨當局。

同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美國以此為借口,兩日後,杜魯門宣布出兵朝鮮和台灣島,並荒謬地宣稱「台灣地位未定」。

美國海軍第7艦隊隨即進入台灣海峽,宣布將「阻止」對台灣的進攻,使台灣海峽「中立化」。海峽兩岸從此形成分裂的局面。

陷入意識形態冷戰的美國把太平洋視為「美國湖」,控制西太平洋「第一島鏈」,而台灣恰恰是「島鏈」上的重要一環。

據美國《星條旗報》記載,1950年8月到1978年11月,美國海軍第7艦隊一直維持所謂「台灣巡邏部隊」的編製,穿行台灣海峽和停靠台灣碼頭成了「例行公事」。

從規律上看,美艦一般從基隆出發,不久也由高雄啟航北上巡邏,一般情況下,每趟任務為時5到6天。

根據排定的作戰計劃開航,並將台灣海峽西側南、北兩邊劃分為幾個區塊,如N1、N2、S5、S6等,執勤軍艦在目標區內,根據天候、海況選擇航向來回偵察巡邏,通常任務結束就回基隆或高雄補給。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到了20世紀70年代,為了對付主要敵人蘇聯,美國尋求與中國關係正常化。

1978年11月18日,與台軍進行「藍星聯合演習」之後,美國「中途島」號航母離開該地區,成為最後來到台灣海峽的美國航母。

1979年,以美國與台灣當局「斷交、廢約、撤軍」為前提,中美關係正常化。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切斷美台軍事同盟關係。

同年4月,美國撤銷了美軍協防台灣司令部(USTDC)和美軍顧問團(MAAG);

1980年,《美台共同防禦條約》終止。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期,美國國會制定並通過了「與台灣關係法」(TRA),用以維護美台關係。

1982年8月,兩國簽訂「8·17公報」。美國承諾:「逐步減少對台武器銷售,並經過一段時間導致最後解決」。

1993年,柯林頓政府的國務卿克里斯托弗發表正式聲明,宣稱包括本屆政府在內的每一屆美國政府都確認「與台灣關係法」在法律效力上優先於1982年公報——前者是美國法律,後者為政策聲明。

1994年4月,美國國會通過《1994-1995年對外關係授權法案》,將克里斯托弗的聲明內容以法律形式加以陳述,為行政部門提供了執行的依據。

之後,從AN/FPS-115「鋪路爪」遠程預警雷達(SRP)到愛國者PAC-3反導系統,這些重大對台軍售之所以成行,都或多或少地與美國國會以法案形式授權有關。

又要「舊調重彈」?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教授詹姆斯·R·霍姆斯如是說:

「和平年代,國與國之間的軍事較量,幾乎都體現在海空較量上,實際比拼的是氣勢、威懾力以及『誰更狠』。尤其是一國海軍在和平時代所展現的『狠勁』,是對自身實力有信心的表現。

曾有海軍歷史專家做過統計,在和平時期更『狠』的一國海軍,其在戰爭爆發後戰勝對手的幾率也越大。當年美國海軍就善於憑藉氣勢和勇氣逼退對手。

例如冷戰時期,美艦多次在與蘇聯艦隊的對峙中『獲勝』;又例如在1902年,一支美軍艦隊順利逼退一支逼近南美的歐洲艦隊。

因此,我認為未來美國海軍在遠東須狠過中國的海上力量。屆時如果在諸如南海、台海這樣的敏感水域,美艦不應害怕受損,而是應迎面向前,哪怕相撞也在所不惜。」

隨著中美「競合博弈」的複雜關係逐步成為常態化,特別是對中國國力崛起存在「警惕」,對華強硬的「鷹派」聲音開始瀰漫在華盛頓政治圈。

2017年12月,美國新版國家安全報告明確將中國定位為「戰略對手」,美國國會主張對華打「台灣牌」的人紛紛調到前台,而在前幾個月,美國參議院軍事委員會表決,同意「美國海軍軍艦例行停靠台灣高雄或其他任何適當港口,並允許美國太平洋司令部(今印度洋-太平洋司令部)接受台灣提出的進港要求」。

眾議院軍事委員會提出的版本並未提及相關內容,但要求國防部長在2018年9月前提交美艦訪問並停泊台灣港口及美國接受台灣軍艦停泊夏威夷及關島的可行性報告。

簡而言之,國防部長所提出的可行性評估,將涉及美台軍艦互泊乃至美艦在台灣協助下穿行台灣海峽的具體操作流程(SOP)等方面,屬於技術層面的「專案」,同時,也反映出美國軍方對國會的政治意見的專業看法。

形象來說,美國國會研究「干不幹」,而國防部則研究「怎麼干」。

美艦來台,無論從技術還是戰略意圖上都有極大的可操作性。這是個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招數,無疑會對中國主權安全造成重大威脅。

風高浪急,「居」不易

不可否認,美國第7艦隊在設計台灣周邊任務時,有豐富的經驗可供遵循,這大多源自當年「台灣巡邏部隊」執勤時掌握的水文資料和經驗心得。

例如,鑒於台灣海峽天氣多變化,美艦的操船守則就有專門指導原則,其中包括逆風航行時,艦艏盡量靠近迎浪,以保持艦身水平,並採取與風浪呈20度以內的航向,在風暴中用滿舵來快速轉向時,應優先考慮下達「外側主機前進四、內側主機後退二」的命令來完成。

這是為什麼呢?

原因並不複雜。

台灣海峽是個很奇怪的漏斗狀,加上受到親潮、黑潮兩大洋流衝擊,平常就波濤洶湧,如果碰上6月到10月的颱風季,簡直就是水手的噩夢!

直到今天,美國第7艦隊內部,都習慣把台灣海峽稱為「巨型測流器」(Giant Venturi),意為可怕的「風浪墳墓」。

美艦若真的非要穿海峽而過,那些水兵們還真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至於說美艦靠泊台灣軍港,這倒是有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據2016年台灣監察機構發布的調查報告,絕大多數台灣軍港存在水深不足與電力不穩定的問題,拿美國海軍主力的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吃水9.7米)、伯克級驅逐艦(吃水9.4米)為例,能靠泊的台灣軍港只有基隆旗津港與蘇澳中正港,吃水11.3米的尼米茲級航母更只能在港外錨泊。

如果美艦要靠泊台灣高雄左營軍港,像長駐日本長崎佐世保基地的美軍黃蜂級兩棲攻擊艦「好人理查德」號(LHD6)吃水8.1米,要視潮汐才能進出左營港,唯一進出無礙的作戰艦艇恐怕只有吃水三四米瀕海戰鬥艦。

「好人理查德」號(LHD6)

但這兩型艦自服役以來就從未通過台灣海峽,若進出基隆、左營與馬公測天島等軍港,是否起到威懾大陸的既定目標,是美軍必須面對的問題。

更滑稽的是,台灣軍港電力穩定性問題始終沒有解決。

2015年,島內電力「備用容量率」(系統在各發電機組正常發電情況下,可提供的最大發電容量)只有11.5%。

如果加上台灣核一、核二廠的「變相提前退役」與花蓮和平電廠輸電鐵塔因颱風倒塌,除開周末用電低谷外,台灣電力「備用容量率」長期處於「供電警戒」的橙燈與「限電警戒」的紅燈之間。

雖然軍事單位並非分區輪流停電對象,但輪流限電難免形成諧波、間諧波、電力中斷、電壓閃爍、電壓驟降、電壓驟升等電力質量污染,勢必對泊港接用岸電艦艇的電子設備產生影響,令美艦來台靠泊的意願大打折扣。

你有多強,對手就有多強

其實,仔細觀察美國軍艦在台海周邊的出沒規律,就能解讀出這樣一個真理:你有多強大,反對力量就有多強大。

如今,美國海軍試圖重溫40年前的舊夢,然而,中國卻再不是40年前的中國。

美國海軍作戰學院教授埃里克·佩德森認為,過去五年來,中國近海防禦能力發生了質的變化,從整體態勢感知到「反介入/區域拒止」作戰能力都有顯著提高,而且中國不止在東南沿海建立穩固的海防,在西沙、南沙群島的國防建設已達到「大島要塞化,小島陣地化」程度,構成綿密的「海上長城」。

以往由人民海軍所獨立負責的海洋安全事務,如今已呈現出由海軍與中國海洋執法部門共同管控的局面,中國相關海洋部門有力地增強了解放軍的近海情報、監視和偵察(ISR)系統。(註:中國海洋執法部門使用的ISR系統最初就是根據人民海軍執行岸防核心任務的需求研發而成。)

據稱,中國在東海、南海方向用幾種型號的超視距雷達(OTHR)大幅度提升監視範圍,這都大大限制了美軍「鋌而走險」的難度。

更有意思的是,鑒於人民海軍在沿海地帶部署大量無源電子支援系統(ESM),從而有助於截獲和識別其他艦船的雷達信號,美艦膽敢在台海及其周邊出現頻繁,就會讓解放軍對特定海域的外國軍用雷達生成的特殊信號越有把握,也更能在「有事時」胸有成竹,一擊制敵,這一點已在之前中美「南海軍艦較量」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研究員丹尼爾·科斯特奇卡則提醒美軍,中國在過去20年中將大量資源投入海空軍和火箭軍的反擊能力建設。

作為長期建設的成果,解放軍目前已經部署了多種型號的近程和中程常規彈道導彈以及陸基和空基巡航導彈,一系列精確制導對地攻擊彈藥以及作為彈藥投射平台的戰機,能夠由水面艦艇、潛艇、海上攻擊機以及陸基發射架發射的高性能反艦巡航導彈等。

作為上述現代化建設項目的組成部分,火箭軍還開始部署東風-21D反艦彈道導彈,這種導彈專用於攻擊在海上航行的美軍航母。雖然解放軍的整體作戰能力尚未達到與美軍並駕齊驅的水平,但通過集中力量發展特定反擊手段,解放軍已在常規彈道導彈、潛艇、反艦巡航導彈和電子戰等領域形成突出的作戰能力。

由此,解放軍將能夠對部署於西太平洋(尤其是那些接近中國近海區域)的美軍作戰力量構成有效威脅,迫使後者在緊張形勢或戰爭背景下強化風險判斷。

縱觀台海鬥爭60餘年的歷史,足以證明,解決台灣問題在於文武並用。我們在繼續做好加強和平爭取工作,積極推進兩岸關係的全面和平發展的同時,進一步強化反分裂,反外來干涉軍事鬥爭準備也同樣刻不容緩。

正如美國凱托學會高級研究員道格·班多所言,特朗普總統身邊的圈子流行這樣的理論:美國只需用少許火藥,就可以震住中國,但不要忘了,冒犯一個處在上升中並可能只會越來越強大的大國的核心利益,只能招致災難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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