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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蘇北曾建立江淮省,因遭到蘇籍京官反對而裁撤

安徽、江蘇原為一個省——江南省。清康熙六年七月甲寅(1667年8月30日),江南省分為江蘇、安徽兩省,江蘇省(包括今上海市)名由江寧、蘇州兩個府的首字合成,簡稱「蘇」,以蘇州為名;巡撫駐蘇州,特設兩個布政使,一駐蘇州,一駐江寧(今南京),全國唯一。安徽省名由安慶、徽州兩個府的首字合成,簡稱「皖」,以古皖國為名,境內有皖河和皖山;巡撫、布政使駐安慶。兩省之上設兩江總督,駐江寧,總管江蘇、安徽和江西三省的軍民政務。

江蘇省的蘇南5市,蘇北8市,隔江對望。上世紀80年代末,蘇南經濟突飛猛進,加快了改革開放的步伐,很快遙遙甩掉了江北的兄弟而一躍成為全國矚目的明星城市。而曾經演繹無數叱吒風雲的江北卻就此矮了一個頭,在國人面前,默默承擔著「蘇北」二字。蘇州,給人的印象是山美水美,人甜歌甜。確實,小橋流水小家碧玉的風格讓其在江蘇眾市之中脫穎而出,成了全國人民嚮往的地方。客觀的說,蘇北在全國老百姓腦海中的印象基本都是上海人給予的。的確,在早期,大量蘇北人顛沛流離,紮根上海,「蘇北佬」在那個時期就扎進了上海人的心中,然後又根植於全國人的心中。其實,今天的上海,起碼有百分之50的人口籍貫是蘇北人!

傳統上的蘇北是揚州、泰州、鹽城、淮安、南通五個地級市,這些地方是傳統的南方地區,文化相近;而非徐州、宿遷、連雲港這三個北方地區。

蘇北自古以來就名人輩出,當然,很多人都以為蘇北人都像楚霸王那樣蠻橫粗魯,其實楚霸王留給我們的正是「一代豪傑」的印象。而且「霸王別姬」「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典故更讓我們看到了蘇北人的鐵血柔情,同時也看到了蘇北女子虞姬的衷情和剛烈。當然,同樣是蘇北人的劉邦也是我們大家都熟悉的歷史人物,曾經和項羽爭奪天下,建立大漢王朝。蘇北的一大中心城市南通也總是不想做蘇北城市,而寧願附屬於上海。

早在清朝,就有人提議在長江以北的江蘇省設單獨省,用張謇的話來說,是「變散地為要害」;也就是把蘇魯豫皖四省鞭長莫及之處整合到一起,練兵、興實業,防備帝國主義的侵略。在清末,於邊疆地區推行省制是一個公認的固邊之策,民國初年的綏遠熱河西康等也是其政策的延續。

清朝光緒三十年(1904年),晚清狀元、學者張謇等人最先提出在淮海地區設省,主張在「以徐州為眾星之月,東到海州,西至商邱,南起泗州,北迄沂水,包括蘇、皖、魯、豫四省交會之區的四十五州縣」建立新省份。不過這一提議需要變動多個省份的行政區劃,牽涉較廣,沒有得到採納。

1905年1月27日(光緒三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清廷明文發布上諭,「政務處奏,議覆裁改漕運總督一折。江北地方遼闊,宜有重鎮。順治年間改設漕運總督,原兼管巡撫事。現在河運全停,著即改為江淮巡撫,以符名實而資治理。即以原駐地方為行省。江寧布政使所屬之江、淮、揚、徐四府暨通、海兩直隸州全歸管理。仍著兩江總督兼轄,各專責成。余依議」。第二天又發布上諭「江淮巡撫著恩壽調補,陸元鼎著補授江蘇巡撫」,「江淮淮揚海道兼按察使著徐樹鈞調補」。這樣,江蘇省被南北分為江蘇、江淮兩省。江淮省省名取江寧、淮安兩府首字得名。江蘇省省會仍為蘇州,新建江淮省省會清江浦。原江寧布政使改為江淮布政使,仍駐江寧。江淮按察使則由駐清江的淮揚海道兼任。

江淮省的範圍相當於今江蘇省的南京市、揚州市、鹽城市、連雲港市、徐州市的全部,除盱眙外的淮安市,除泗洪外的宿遷市,除靖江外的泰州市,除海門、啟東外的南通市,鎮江市的句容,以及安徽省的肖縣、碭山。省會清江浦即今淮安市清浦區。

清設江淮省的上諭公布後,遭到了江蘇籍京官陸潤庠、惲毓鼎等人的反對。光緒三十一年(1905)正月二十日,工部侍郎陸潤庠等人上奏,提出意見:「今劃江而治,江蘇僅存四府一州,地勢平衍,形勝全失,幾不能自成一省」。在陸潤庠此折上列名的20餘人,「凡蘇省在京三四品京堂均與其列,淮省則寥寥無幾人」。

光緒三十一年三月十七日(1905年4月21日)發布裁撤江淮省上諭:「蘇淮分省於治理既多不便。著即毋庸分設。江淮巡撫即行裁撤。所有淮揚鎮總兵。著改為江北提督,以資鎮攝。」同時諭「恩壽著仍遵前旨來京陛見」,「江北提督著潘萬才署理」。至此,設立尚不滿三個月的江淮省即遭裁撤。但「清淮當南北水陸之衛,民情強悍,伏莽滋多,誠不可無大員坐鎮」,清廷又改淮揚鎮總兵為江北提督,與駐上海松江的江南提督南北分治,仍節制江北各鎮道營,兼管漕河鹽務。

辛亥革命後民國建立,江北都督蔣雁行在通電中稱,此次江北議建行省「實出自江北人民之共同決心,與他省情形不同,絕不退讓,若稍依違,恐釀巨患」。江北議會則宣稱,「江北面積廣闊,戶口殷繁,確為一完全行政區域」,號召江北地區共同推舉代表,自行開會選舉五名參議員參加中央參議院會議」。民國元年(1912年)5月1日,袁世凱致電江北都督蔣雁行,「將江北軍政府裁併,歸蘇都督管轄」,並調蔣進京改任總統府軍事顧問,又任命劉之潔出任江北護軍使兼第十九師師長,接管江北軍權。蔣雁行只得被迫表示接受。與此同時,江蘇都督程德全頻繁接見江北各地代表、士紳,進行安撫,並在人事、財政上,適當滿足江北人的一些要求。

實際上,江北當時無論在政治上、經濟上還是地緣上都無法獨立:政治上無強有力的政治人物主持,背後亦無軍隊武力支持;經濟上無發達的工商行業支撐,甚至「舉凡工需、軍需、地方行政費,全恃各省協助」;地緣上則明清以來江北江南早成一體,互為犄角,分省則彼此削弱,不利於地方軍事防禦。

江北提督段祺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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