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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妻子用計投入精神病院,我接受了

被妻子用計投入精神病院,我接受了


本文由一萬幀電影公眾號(tens-frames)原創首發。

你對什麼人的精神世界最感興趣?估計很多人都會說,精神疾病患者。但眾所周知,真正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是不會發現和承認自己有精神問題的,他們會說,「精神病會吃屎喝尿,我沒有啊!」

第54屆台北金馬獎影展中,一部聚焦東北地區一所大型精神治療醫院裡數位精神疾病患者的紀錄片橫空出世,重重地敲擊了數位參評人的心理——和那些被我們稱為「精神病」的人們相比,我們就比他們正常很多嗎?

這部叫做《囚》的紀錄片獲得了本屆最佳紀錄片。

Inm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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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看看片名的設計,如上圖所示。這個字是典型的象形字:人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佝僂著身體,一副卑躬屈膝、尊嚴喪盡的樣子,就是囚徒了。

在紀錄片《囚》中,這些被圈固在醫院中、過著集體生活的男人們就像是一個個喪失了自由的」犯罪者」,沒有家人的同意是絕不會被准許出院的。有的人對自由的喪失嚴陣以待、對之視若生命,有的人在毫無察覺、既來之則安之。

《囚》的題材太過敏感,因此國內還鮮少放映。但很幸運地,我在這個端午假期的第一天看到了這個片子,因而有些心情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友情提示:大家還要有選擇地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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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是浙江籍女紀錄片導演馬莉的又一部長片,也是她在十多年時間裡創作出的第三部片子,同時,也是她製作完成的「人的困境」第三部作品。和之前聚焦於佛教文化的《無鏡》、北京城中上訪人群集聚地的《京生》相同,這部作品也用去了她好幾年的時間才得以問世,所拍攝的主體也相當獨特,自然,對社會制度和對人性的拷問也達到了更高的層次,因而顯得珍貴和感佩。

中國東北某精神病院封閉遼區內,數十位被診斷為精神障礙的男人群居於此,接受著男女醫生和護士的集中安排和監管。在這裡,集體意識和秩序感像一片無形但厚重的雲,漂浮在每個正常或不正常的人頭頂之上。這裡的醫生和護士,有些嚴格按照科學的精神疾病治療方法,醫治著這些患者們的心理疾病;有些則開始暗暗質疑:這其中的人是否真的都是有精神障礙,而其實是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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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想法會有很大可能產生在觀眾之中。在近乎魔幻和無限質問自身的近5個小時不間斷的觀影時間之內,人的身體和思想都經受著越來沉重和清晰的拷打:和這些世俗觀念中被認為是精神病的人相比,我們這些被貼上「正常人」的標籤、得以在俗世中安然過活的人,又真的是正常的嗎?

正如其中一位瘦弱的有幻聽癥狀的男人正言道,「我們是外星球來的,不小心掉入了地球。」言外之意是,所以我們才會看到和聽到一般人看不到和聽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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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了觀眾心中以往對既定問題和答案的界定,使其產生懷疑和思考,進而更深入和認真地審視自我,在我認為,是這部片子最大的價值所在。

馬莉從這些眾多的人當中,主要選擇了幾位男性作為這部紀錄片的主體。在紀錄片創作尤其是以人為主要拍攝對象的紀錄片中,對主要人物的選擇要很慎重,當然,代表導演意識的剪輯也很重要,不過選對了人物,更利於發揮,從中牽出一條線來,促成一部帶有明確創作觀的好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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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多數都有被醫生和家人聯合起來用繩子綁住手腳的經歷,從被送入療區開始,「自由」在第二個層面上被剝奪。他們之中,有官位顯赫之人,有少進少管所之人,有大學老師、有義工,有家庭圓滿也有年逾60從未成家之人。

在這個小小的療區之內,一個小而滿的第二社會時刻被建立、並被管治著。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思想和對自身問題的看法,這成為本部片子最好的閃光之處。你會看到,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的思想者和哲學家,而無所謂這種哲學正確與否。

最使我產生戰慄感的是這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大學老師,被妻子用計送進醫院,自認為自己非常正常的他對妻子產生出無限怨恨,聲稱出院後就要跟她離婚。但難題在於,沒有妻子或是父母的同意(從他入院開始,父母從未看過他),他是沒有可能出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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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所說,在被醫院的護士左右攙架著進入病房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不能反抗,因為一旦進行強烈的反抗,他就真的是旁人眼中的「神經病」了——最開始我來到這個地方,我是不承認自己有病的。我為了能夠過得自由,我首先得承認自己是病人。不能太另類。

這位大學老師想做剎車片的生意,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做好這個生意,雖然手頭的錢不多,但憑著自己的人際關係,籌到一筆天使基金似乎不成問題。因此他的精神變得比以前亢奮,盲目樂觀和自信,經常搭飛機到處籌錢。妻子認為他患上了精神疾病,終於用計將他投入醫院,交由科學進行鑒定。

在以科學為最終武器的醫生這裡,他的癥狀被稱為是輕度躁狂,也是一種雙向情感交流障礙症。自然,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是其中一種精神疾病,需入院治療。但男人極度清醒,從入院的當天,就開始質疑和思考這一體制的存在有無意義;此外他最關注的,就是自己自由的被剝奪。

「自由」二字被最常掛在這位大學老師的口中,像極了世界上多數高端知識分子。但其餘多數人似乎對「自由」一事心不在焉,對生命的尊嚴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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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男人早已過耳順之年,至今仍未結婚生子。他對這些事極其看得開,早年間,他的父親由於國民黨特務的身份被殺,自己也受此影響過著抬不起頭來的生活,做著普通的工作。長時間的獨自相處使他愛上了這種模式,他自己作詩繪畫,不會想去結婚,更不會想著傳宗接代,一個人樂得逍遙。

總結自己的一生,他說,「能者多勞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至於暮年被送進醫院,他也樂於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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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真實的體驗:片子一開始,雖然鏡頭已經對準了這所正常世界之外的醫院,我還是沒覺得這其中的人有多少是病態的或者精神極度不正常之人。導演馬莉極度客觀的鏡頭給了觀眾廣闊的自行感受和判斷的空間;之後,我開始覺得他們每個人的確是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所在,但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又再正常不過;到了最後,我又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是健康的正常的,只不過是因為有了不同的比較維度,這些人才會被當作有精神缺憾的人、被特殊對待。

他們多數人都有著清晰嚴謹的邏輯,泛著靈光的詞句和自己從生活中總結出來的人生哲學。有趣的是,我們在這種不斷的觀影中漸漸分不清正常與不正常的邊界,醫生們也有些為難。

遊戲的規則和秩序究竟是怎麼被制定出來的?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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