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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東:一個留學生回國後的發展樣本

公號ID:gffeature

作者:李靜怡

蓋飯特寫工作室出品

只有悉尼才有真正的大都會的氣派,它以一種恰當顯耀的姿態矗立於非凡的港口之上……一片光燦燦的商業區讓你感到被鍥入了華爾街、倫敦、蘇黎世、香港的利益圈……讓悉尼有了一種前線的味道。

旅行作家Jan Morris在《行走世界五十年》里極力描寫了悉尼的美,但那種美並不屬於初到悉尼的馬東。

穿著牛仔褲,搭配一雙皮鞋,站在悉尼街頭的馬東看著眼前光鮮的一切,只有一種感覺湧上心頭:

窮。

從桌底爬出,他看到家裡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1999年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馬季、劉偉同台演出

1968年,中國作為北越最主要的支持者和援助者,給予戰爭中的紅色越南超過二百億美元的援助,經濟負擔加重。與此同時,國內動亂愈演愈烈,人人自危。這一年,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馬季被打成「反革命」,下放到黑龍江一個農場接受改造。

北方的冬天呵氣成冰,34歲的馬季在農場揮汗如雨。正勞作間,聽說妻子于波給自己生了個兒子,馬季激動萬分,無奈卻無法相見。當時,于波是鐵道兵文工團的演員,經常下基地演出,只好把出生不久的兒子馬東寄養在北京親戚家。

馬東三歲那年,阿姨送他去上幼兒園,由於太過鬧騰,僅僅半年之後,他就被幼兒園鄭重勸退。之後,繼續在寄養家庭當著「混世大魔王」,爬椅子鑽桌子玩得不亦樂乎。

有一次,馬東剛剛鑽進桌底,就聽到阿姨興奮地喊他:「小馬東快出來,你看看誰來了。」

從桌底爬出,馬東看到家裡站著一個陌生男人。不高,還挺胖。他難得規矩,先是敬了一個少先隊隊禮,然後大聲叫:「叔叔好」。誰知這位「叔叔」一下就紅了眼圈,盯著小馬東哭了起來。

那是馬東從出生長到三歲,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而直到他上了小學,父親才回到北京,分離多年的一家人得以團聚。

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馬東並沒有很快樂。一年之中,父親幾乎有十個月都在外演出。偶爾在家,也是嚴厲告誡他要好好學習,放學及時回家。出生於曲藝世家,馬東自幼耳濡目染各種文學作品,才上小學就已經喜歡上了寫詩,還參加了學校里的詩社。放學後,這群背著書包的文藝少年會聚在一起,寫完作業,便組織一些活動。等到回家,天色已經不早,遇上這種情況,父親不給馬東解釋的機會,徑直大發雷霆。

馬東覺得委屈,急得翻出寫好的作業,並把自己沒能按時回家的原因告訴了父親。雖然得到理解,但長時間的分離,加之缺少溝通,這對父子實在親近不起來。

作為著名相聲演員的兒子,很多陌生人對馬東「寄予厚望」。上學時,他常常看到幾個高年級學生把一個同學堵在角落,幾句話過後便是拳打腳踢。雖然淘氣,但馬東並不在外生事,那群人的生活距離自己實在很遙遠。於是,有朝一日當他背靠牆角抬頭看著那群一貫凶神惡煞的高年級學生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以為自己會挨打,但對方先開了口:「你是馬季的兒子吧,你爸是相聲大師,你肯定也會說相聲。來,給我們說一段兒。」

並不會說相聲的馬東好不容易脫身,膽戰心驚跑去跟老師告狀,不料,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滿含期待盯著他:

要不,你先給我們來一段兒?

幼年馬東無語凝噎。回家見到父親正跟徒弟姜昆等研究相聲,他就躲在牆角偷聽,被發現後,父親毫不留情趕他回房寫作業。父親不教,馬東決定自學。他偷偷找出家裡珍藏的傳統相聲集子,背下了上百個段子。

星期天,父親一大早就在家給徒弟們「下掛」,講到興頭上,漏掉了一個包袱。還在房間里睡得迷迷糊糊的馬東聽到,條件反射般開口補上。在場的徒弟們都很驚訝,以為師父會認可馬東的天賦,不料,他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跟徒弟們講課。

幾十年後,馬東跟「師弟」郭德綱聊起這段往事,已為人父的郭德綱搖頭嘆息:「可能就跟我不想讓郭麒麟學相聲一樣。太難了,太難了。」

18歲,像所有心悸難耐的少年一樣,馬東一心想要遠離家庭。聽說有出國機會,他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臨行前,母子難分難捨,父親卻還是馬東熟悉的那副嚴肅表情:「我十三歲就去上海當學徒工,為家裡減輕負擔。你都十八歲了,該自己養活自己了。」

這段冷漠的告別詞,澆滅了馬東好不容易醞釀出的對父親的眷戀,十八歲的他,帶著父親全部積蓄——三萬塊,踏上了去悉尼的飛機。

「男孩子就要吃苦,這對他以後有好處」

發達國家人工很貴,因為沒錢剪頭髮,不少同學頭髮都很長。正當馬東對鏡撩長發,滿心焦慮之時,一位馬來西亞同學神神秘秘湊到耳邊,為他指了一條「明路」。馬東依言找到一位特意學習了理髮的同學,對方表示可以免費幫他剪髮,但是,他得簽一份「免責聲明」,理髮成品無論好壞,後果自負。馬東提溜著一頭長髮,落荒而逃。

除了上學,他幾乎把所有的剩餘時間都用來打工。每天早上,「清潔工馬東」打掃乾淨房間後去上學,等到晚上放學,他又化身「服務員馬東」,端著盤子穿梭在顧客之間。到了周末,更是什麼零零碎碎的工都打。

入學半年,他找到了一份工作 :揉皮子——把袋鼠的睾丸皮用化學藥水洗乾淨,揉軟了製成女士用的小錢袋。工廠里又腥又臭,馬東邊工作邊犯噁心。加上工作地點距離學校太遠,他天不亮就需要趕火車,下了火車再坐汽車,僅在路上就得花費四個小時。母親心疼兒子在國外的艱辛,通電話時常常哽咽難言,父親卻說:「男孩子就要吃苦,這對他以後有好處。」

獨在異鄉,難免寂寞,好在身處自由之邦,馬東歡天喜地墜入愛河。可惜好景不長,愛情遭遇滑鐵盧,失戀之苦加上翻土重來的思鄉之情,讓馬東翻看《紅樓夢》時,明明白白林黛玉的心,對月抒懷,提筆寫下一首舊體詩:

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憐。

邀酒摧腸三杯醉,尋香驚夢五更寒。

釵頭鳳斜卿有淚,荼蘼花了我無緣。

小樓寂寞心宇月,也難如鉤也難圓。

二十多年後,小文青們背完了李煜又背納蘭性德,偶然看到這首詩,倒也貼合滿懷無處安放的愁緒,順便背了幾遍,只當是某位不知名的前朝詩人,抑鬱不得志的一生中,偶然靈光閃現,成此佳作。

後來,郭德綱將此詩用作相聲定場詩,流傳之餘,大家才知道這原來出自馬東的手筆。只是詩成之際,馬東這個名字還激不起絲毫漣漪,他的身上還貼著「馬季的兒子」這個標籤,被當作老爸的附屬品。

計算機專業畢業後,馬東選擇留在澳洲。IT男收入可觀,一個月幾乎就等同父親整年。可是每天走進辦公室,接下來的生活就都可以被預見,更不用期待會有任何驚喜發生。

這種一成不變的日子,讓馬東心生不滿。

萌生去意是他枯燥生活中的偶然。當時,馬東看到台灣脫口秀主持人胡瓜的節目,突然意識到以說話謀生居然如此迷人。或許是繼承了父親的語言天賦,再加之博覽群書後的積澱,這讓他生出了「要成為一名主持人」的願望。一個越洋電話打給父親,卻遭到質疑。

直到1994年,馬季等人在春節期間去澳洲演出,馬東請假陪同。跟著演出團隊跑了好幾個城市,他得以在後台看見這些表演者的生活,覺得「太有趣了」,比自己待在澳洲的這八年都更豐富。「然後我就覺得,這個地兒沒什麼可待的了。我拿到永久居民證就回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澳洲。」

「我今天才真正走了,很高興跟你做一世父子。有緣再聚。」

馬東在父親馬季去世後痛哭

1994年底,馬東無視父親的反對回國。第二學位選擇了北京電影學院管理系,日常生活以打麻將為主。

四年之後,馬東進入湖南衛視,正式轉行邁進電視行業,主持了《有話好說》。節目播出83期後,馬東在節目中公開討論同性戀話題,《有話好說》這隻「出頭鳥」被一槍打中,馬東求仁得仁,換來停播。

雖然節目黃了,但它作為馬東主持生涯的開端,留給他的遠不止過去幾年的風光。他靠著在節目中積累下來的經驗,成為中央電視台《挑戰主持人》欄目的主持。另一個意外收穫是,馬東與《有話好說》的編導彭小盛在工作中互生情愫,最終在2004年結為夫妻。

作為主持人,馬東喜歡訪談類節目。他覺得嘉賓坐在主持人對面,一問一答不過兩個小時就把一生交代清楚,這樣的主持人「很幸福」。鍾情於這種形式,馬東競聘成為央視《文化訪談錄》的主持人,並幕後擔任製片人。馬季還曾作為嘉賓參加了《文化訪談錄》,那是父子倆唯一一次台前合作。

2004年,中央電視台下達規定,央視主持人不能在地方台擔任主持人,馬東辭去湖南衛視《背後的故事》主持人一職,徹底離開長沙,回到北京。此後,馬東安心留在央視,既能接受張紹剛和叮噹在《挑戰主持人》中的戲謔,也能一臉嚴肅,在《文化訪談錄》中睿智對話語言學家周有光。

我是一個身段柔軟的人,我在任何一個容器里,都可以盛滿這個容器。

轉行成功,馬東在主持界混得風生水起,但一心撲在工作上,他沒能逃過「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在央視兩年後,正在工作的馬東接到家人電話,說父親心臟病複發。等他趕到醫院,父親已經停止了呼吸。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逝世的消息,媒體報道早已鋪天蓋地,但馬東還是堅持親自通知每一位親朋好友。

「馬東重孝在身,按理說現在不該給大家拜年,但還是要和媽媽一起,謝謝大家。」2007年春節,馬東群發拜年簡訊。誠懇與周到至此,沒有人會在意這是一條一鍵群發的消息。

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是馬東一直以來的遺憾。很多年後,他在節目里說起,父親去世三年,自己仍然很難釋懷。直到某天夢見父親對他說:「我今天才真正走了,很高興跟你做一世父子。有緣再聚。」

一向以幽默形象示人的馬東紅了眼睛,他說:「我不信,我覺得我父親去世當天,在他一呼一吸之間,他就已經走了。我覺得這是我自己對我自己說的,是我放掉了我自己。」

從小不被允許學習相聲,馬東背負「小馬季」這個虛名多年,他唯一一次以相聲演員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是在2009年春晚上。那也是他唯一一次擔任春晚語言類節目導演,獻出自己的相聲首秀,表演《五官新說》,致敬已經過世的父親。

後來在整理父親自傳書稿《一生守候》時,看到一句「馬東是我最大的驕傲和自豪」,頓時淚如雨下。

「你這眼袋遲早要弄,你現在不弄以後也得弄,

與其以後弄,不如現在弄,所以現在就弄了吧。」

馬東眼袋手術前後對比照

2012年底,馬東決定離開已經待了十一年的央視。台長挽留他:「你在中央台不是沒有發展。」「我知道,但是我想換一種活法。志不在此。這是我的性格,一旦動了念想,不計代價。」

「人要有歸零的精神,我已經 40 多歲了,基本上每隔幾年就要全面的歸零,我覺得這麼活著才有意義。其實我要感謝央視的節目,讓我享受了很久。有這個平台讓我發出自己的聲音,已經很滿足。」

年過不惑的馬東「裸辭」後,很快加盟愛奇藝,正式的頭銜是首席內容官。上任之初,央視最年輕的導演牟頔來到愛奇藝,本意是打算出售她們製作的綜藝節目《喜樂街》的網路版權,卻在與馬東幾次會面後,帶領自己20多人的專業團隊加盟愛奇藝,促成央視「最大離職潮」。

60後中年男馬東,在意識到「世道變了」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中年危機」。他迫不及待想要向年輕人靠攏,苦於無門,就跟高曉松在一塊兒喝酒。喝大了不免「爭論」,馬東也沒指望會贏。兩個博學的人湊在一起胡侃,天南地北說了個遍,高曉松覺得酣暢淋漓,搖起扇子不禁感慨:「像咱們這樣的「大噴子」,弄一個辯論節目挺好的。」

馬東敏銳嗅到這將會吸引到很多年輕人,在確定「向世俗既定的黑白對錯宣戰」後,放手交給牟頔團隊籌劃。一年半後,《奇葩說》橫空出世。第一期節目中,馬東、高曉松、蔡康永合體,這三個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穿著蘇格蘭長裙亮相,組成了「無顏值男神——馬曉康組合」。

2015年,馬東47歲,在擔任愛奇藝首席內容官的這兩年里,他覺得很累。晚上照照鏡子,眼袋一天重似一天,十分顯老。一向對顏值很在意的馬東一直在思考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對著鏡子時,也想過「要不然去割眼袋吧」,但始終沒能狠下心來。

春節前,馬東鼓起勇氣去找一個搞整容的朋友,坐在朋友對面,他有些猶豫地開口:「你看我這眼袋……」

「你這眼袋遲早要弄,你現在不弄以後也得弄,與其以後弄,不如現在弄,所以現在就弄了吧。」忍了馬東這對大眼袋很久的朋友二話不說,把馬東招呼進手術室,摁在床上就開始幹活。

從醫院走出來的馬東覺得自己宛若新生。雖然兩個眼睛跟烏眼青似的,但架上一副墨鏡,也覺得自己離90後越來越近。過不久,碰上《奇葩說》製片人牟頔,得知馬東割了眼袋後的牟頔覺得他「有病」,馬東不以為意:「趙忠祥老師割眼袋大概在20年前,那時候可是件大事,看電視都是「噓,千萬不能說」現在割眼袋能是多大的事兒啊,就跟理髮一樣。」

《奇葩說》上線首日,節目點擊量24小時破百萬,被冠以「全網第一檔爆款辯論類真人秀節目」。

「議長」馬東此後的亮相服裝大多艷麗花哨,坐在桌前認真聆聽,偶爾出手將跑偏了的辯題拉回正軌,或是講完段子後一本正經,瞪著無辜的眼睛攤手聳肩,一副「我什麼都沒說,你們自己想多了」的表情。「在等化妝、等綵排的間隙,馬東手不釋卷,三兩天就可以看完一本書」,看慣了《奇葩說》上的馬東,也就難免會忽視私底下他。這個以《三國演義》和《紅樓夢》撐起的底蘊,使《奇葩說》在熱鬧的表象下,依舊可以挖掘出值得思考的內容。

節目播出中,有時遇上感人的辯題,辯手及觀眾沉浸在或溫情或悲傷的氛圍中,淚眼婆娑,身著五顏六色西裝的馬東終於開口。就在大家期待他會說幾句深刻且感人的話時,馬東見縫插針口播三條廣告……所有競品節目製作方都拿著馬東的「花式植入」質問主持人:

為什麼你們不可以?

張紹剛將之形容為「中國電視節目植入界的一次大災難」,咬著牙回答製作方的問題:

因為他是老闆,錢進了他的口袋,沒進我們的口袋。

「因為年輕人的錢好賺啊。」

圖為馬東接受《十三邀》採訪所攝

《十三邀》中,許知遠在採訪馬東前,事先跟蔡康永聊了一會兒。蔡康永戴著一頂黑色小禮帽,上面立著一隻黑色小鳥,隨著他說話輕輕顫動。

「你對馬東有什麼好奇的嗎?」

「馬東很神秘哦。馬東的家庭、留學生活,他從來不講。他在辯論的時候被逼到沒路走,講個他媽媽在購物頻道買包的事,我覺得莫名其妙……我對他父親大人有過一次訪問機會,我知道他父親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可是那次訪問當中,馬季先生並沒有聊到他有兒子這件事情。」

早年間,馬東接受採訪,記者好奇他的妻子彭小盛,穿著簡單黑色T恤的馬東擺擺手:「我們倆有過約定,誰也不準在外面說對方。抱歉了,這個真不能說,還是那句話,跟普通家庭一樣,我們走下熒屏本身也是普通人。」

出現在《奇葩說》之外,馬東大多時候會穿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他在別人的鏡頭前滴水不漏,連笑容也透露著疏離與客氣。

跟年輕人打交道需要費很大力氣去了解他們的生活方式和習慣,馬東也會在工作之餘用手機玩王者榮耀。鏡頭對著他拍攝,他就把手機遞給身邊的年輕人,要他幫忙完成未結束的遊戲。

避而不談自己的生活是慣例,隻言片語中就可以輕鬆地引導媒體,在面對記者時,馬東會說「我的生命底色是悲涼」,這句有意無意釋放出來的話,與他的主持人形象差異過大,立刻就被媒體爭相報道,幾乎成了馬東的另外一個標籤。

2015年,就任愛奇藝首席內容官兩年後,馬東決定辭職。不久,他站在北京四季酒店的舞台上,宣布「米未傳媒」正式成立,出任CEO。「米未傳媒」之後製作了眾多網路綜藝,但都沒能擺脫「馬東」這個標籤。

奇葩說,嚴格來說是奇葩說第一季,似乎已經成了馬東IP事業的最高峰,之後馬東打造的「飯局的誘惑」等節目已經只能用無甚波瀾來形容,引發的熱度已經無法與奇葩說相比。

就連奇葩說,也引發了「這個老IP還能走多久」的疑問,作為節目創始人的馬東,自己居然都在微博上問:奇葩說到底要不要做下去。

馬東在《十三邀》里表現出的所謂「犬儒主義」,曾經是網路熱門話題,有署名章程的文章曾評論說,這種入世的姿態,「讓他可以無條件地擁抱著資本社會的一切新鮮事物,讓他學習年輕人的話語體系」。

奇葩說的一位著名選手肖驍,把話說得更直白:「因為年輕人的錢好賺啊。」

所以,IP的老化,並不會妨礙米未傳媒成為一家很賺錢的公司,互聯網公司爭相出重金爭搶馬東出口的節目,廣告招商也異常成功,馬東控制的另外一家公司,米果文化,打造了一款據說要在每天6到8分鐘里教人語言節術的《好好說話》收費課程,按網上未經證實的消息,銷售額高達3000萬。

馬東同樣是資本的寵兒,2016年初,「米未傳媒」已經獲得A輪融資,估值20億。

而據蓋飯人物獲得的最新消息,馬東又拿到了紅杉等機構新一輪投資,出於某種原因,馬東一直沒有對外公布,但是確切消息渠道指出:此輪融資後,米未已經達到了66億的估值規模,成為真正的「獨角獸」。

馬東成功了,站在悉尼街頭那種「窮」的感覺,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米未傳媒」設立在朝陽公園東七門,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即使是馬東,也只在開放大廳辦公。他的辦公桌比別人高出一截,高血糖迫使他只能站著工作。

公司里有貓、體育器材和裝滿零食的大冰箱,辦公桌上擺放著各種酒。馬東覺得對做內容創作的人來說,每天工作四個小時以上其實就是瞎耽誤工夫。「什麼會是一個小時不能開完的?內容創意的事往往產生在你吃飯、洗澡、搓腳的時候,而不產生在開會的時候。」

話雖如此,馬東的名字倒是經常的出現在各種創業營的名單上,包括業內大名鼎鼎的騰訊青騰創業營,「同學」們除了各大互聯網的CEO,還有咪蒙這樣的成功內容創業者。

在一篇質疑奇葩說如何逃過內容節目的生命周期的文章中,作者這樣寫道:

作為米未傳媒CEO,馬東下凡辯論後,身負節目和觀眾的雙重壓力,姿態難以輕盈。

高度依賴主持人個人功力的內容形式如何長期持續,這是個問題。

還好,在此之前,馬東就已經完成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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